第四百二十一章 東山再起
祝海波的家眷被判了充軍，發配到漠北。原配夫人牛銀花因為檢舉有功，又已經被祝海波休棄，被特批免罪，連她的一雙兒女也被允許帶走。
牛銀花千恩萬謝，感慨自己這次總算沒有賭錯。雖然擔驚受怕了這麽多日子，但總算給孩子們謀了一條生路。如果不是她的當機立斷，如今就算自己能脫身，孩子們恐怕也得跟著被發配。如今這樣算是最好的結局了。
至於西南的主帥之位，雖然大家都不敢在這個時候伸手，可都緊密關注著。
沒想到，萬眾矚目下，皇帝居然同意了讓萬敬騰原地就職，接任主帥的職位。朝中一片嘩然，這份旨意帶來的影響，絲毫不亞於祝海波事件。
鎮國公因為被皇帝猜忌，已經賦閑多年。盡管鎮國公府的後輩們，全都秦家練武，可滿朝文武誰也不相信鎮國公還能有東山再起的一天。萬萬沒想到，這一日居然真的讓老國公等到了。
把西南主帥的位置給了萬敬騰，不就意味著鎮國公府的人再次執掌軍權嗎？也就是說，鎮國公府在沉寂多年後，將再次回到大周權利的中心。
這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如今，京城最炙手可熱的人物無異於鎮國公府的子孫們。不過，這麽多年的蟄伏也教會了他們一件事，那就是身居高位時切莫得意，身處低穀時也不要放棄希望。
如今正是烈火烹油的時候，他們才更要小心謹慎，不要被人抓了把柄，害了全族的人。
老國公和萬世子嚴加約束府中子弟，閉門謝客，輕易不出來交際。做出一副跟誰也不親近的樣子。
別的不說，這副做派起碼讓皇帝看了很滿意。總算是學聰明了，沒有得意忘形。
有人不明白，皇帝怎麽會再次啟用鎮國公府的人。可在皇帝看來，與其啟用一個沒根基的，讓自己那幾個心懷叵測的兒子輕易拉攏過去，倒不如幹脆就用鎮國公府的人。
相比較起來，鎮國公府的人反而更加不容易被拉攏，也更偏向於中立的立場。
想明白這一點後，建武帝再看鎮國公也順眼了許多。尤其是任命下達後，國公府的人一個個加緊了尾巴做人，皇帝的心裏就更滿意了。
沒多久，京城的任命就由黃誌強帶到了西南。在等待的大半個月的時間裏，韓綦養好了身子，謝瑾常養好了傷，寧蘊的藥材也準備好了。
黃誌強帶來大量訂貨的消息，讓寧蘊喜出望外。這些日子裏，她和當地部族的關係突飛猛進。一方麵是因為他們拿下了葉爾，不僅打擊了葉爾一派的勢力，也讓更多的族人看到了寧蘊以及官方的力量。
此外，寧蘊帶來的藥材生意，也讓很多族人得到了切實的好處。除了最先與寧蘊合作的富大嬸一家，塔汗所在的部族也加入進來。還有幾個部落的長老也已經和寧蘊聯係上了，也希望能分一杯羹。
對此，寧蘊並無拒絕之意。藥材生意的市場很大，南疆這裏有很多京城需要的珍惜品種，合作對雙方都有好處。
而且，這種合作有利於加深和當地人的關係，對於找到金蠶毒液的買主也非常有幫助。
說起這件事，大概算是寧蘊在南疆遭受的最大挫敗了。
抓獲葉爾後不久，韓綦和寧蘊就提審了他。至此，他們已經能確認，葉爾的確是培育出了金蠶，也確實是將毒液賣到了京城。可問題是，他並不知道買主是誰。一切交易都是由祝海波經手的，而祝海波已經死了，線索就這麽斷了。
韓綦忍不住痛心疾首，眼看就抓到的線索，眼睜睜斷掉了。
寧蘊也覺得可惜，但還是忍著失望安慰韓綦，“韓大哥，這次也不算全無收獲。根據葉爾的描述，京裏的買主很可能就是齊王。如今齊王因為祝海波的事情被禁足在府中，皇帝對他已經有了戒心，以後要做什麽都難了。”
韓綦長歎一聲，話雖如此，可沒有拿到鐵證，總覺得心裏有些不踏實。
寧蘊見狀又道：“再說，我現在和南疆人合作藥材生意，跟他們的關係隻會越來越近。如果那買主真的不是齊王，隻要他再敢來南疆買毒，就一定跑不了了。”
韓綦點點頭，“也罷。這次收獲已經不小了，搬到了祝海波，幫助鎮國公府重新尚未，給翊王拉來了最大的助力。這些收獲都是最開始沒想到的。做人不能太貪心。”
看韓綦想通了，寧蘊笑著說道：“我已經讓葉爾把他賣出去的毒藥列了一份單子給我，隻要京城再發生中毒的案子，咱們就能鎖定凶犯了。”
“所以，就算你擔心齊王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那人也跑不了的。你想啊，買了毒藥總歸是要用的嘛。隻要他一用，就暴露了。”
寧蘊俏皮地衝著韓綦眨了眨眼睛。這事，她早就翻來覆去地想了多少遍了。
“那個葉爾你打算怎麽處理？”想起那個用毒的天才，韓綦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在他眼中，這人留著就是個禍害，還是趁早處理掉為妙，省得又被有心人利用了。
寧蘊搖搖頭，她答應過葉爾，隻要老實交代就留他一條性命。雖然她不是什麽大丈夫，可說話也是算話的。
“韓大哥，我打算留他一條命。”
見韓綦想要反駁，寧蘊擺了擺手，“我答應過他，自然要做到。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這人我自有辦法處理，讓他以後不能作惡。”
“我身上有種藥，吃了能讓人喪失感官。葉爾之所以能製出奇毒，甚至能培育出金蠶，與他天生異於常人的靈敏感官是分不開的。我廢了他對藥材的嗅覺味覺，從今往後他就跟常人無異了。”
要遵守承諾，同樣也不能放虎歸山。廢了葉爾製毒的能力，將他從首領的位置趕下來，這兩條已經夠他受的了。
而且，不用寧蘊吩咐，新上任的首領也會把他看得牢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