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根深蒂固的厭惡

  無聊的動畫片，小宇看得津津有味，楚清妍卻不停的打呵欠。


  白天忙了一天，她連午覺也沒來得及睡，一沒事做就犯困，眼皮子直打架。


  楚清妍一連打了N個呵欠之後康文淵說：「想睡覺就去客房睡一會兒，雨停了我叫你！」


  「不睡！」她搖搖頭，努力睜大眼睛，專註的盯著海綿寶寶那滑稽的身型，可是，強打起精神也沒用，不到一分鐘，又呵欠連連。


  楚清妍有個毛病，一打呵欠就流眼淚。


  不知道的人會以為她哭了，其實，她只是想睡覺而已。


  康文淵服務周到，楚清妍剛剛伸出手，他就把紙巾遞到了她的手邊。


  「哼！」楚清妍根本不領他的情，越過他的手，徑直朝桌上的紙巾筒伸過去，抽了紙巾擦乾眼淚，然後墊了個抱枕在頭後面，閉上眼睛，坐著也能睡著。


  真的是太困了，她一閉上眼睛，就進入了夢想。


  在夢中，楚清妍聽到康文淵對小宇說：「媽媽睡著了，我們把電視關小聲點兒。」


  「嗯！」小宇欣然應允。


  越睡越沉，不知不覺，她的頭就靠在了沙發扶手上。


  康文淵住處的沙發扶手靠著真舒服，不但高低合適，軟硬也很合適。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楚清妍突然聽到一擊悶雷，然後是小宇的叫聲：「啊，停電了！」


  從睡夢中驚醒，她的眼前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小宇在焦急的喊：「爸爸，爸爸，停電了，停電了！」


  「小宇不怕，爸爸抱著你，我們等電來！」康文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楚清妍這才發現，她的頭靠著的不是沙發扶手，是康文淵的肩。


  她連忙坐直身子，尷尬的嘀咕道：「怎麼就停電了？」


  「也許是剛才打雷把電線燒了，很抱歉，我這裡沒蠟燭也沒手電筒。」康文淵說。


  「爸爸，我們有生日蠟燭啊！」經小宇一提醒，康文淵一拍腦門：「對喲，有生日蠟燭，我去拿！」


  把小宇抱起來放楚清妍腿上，康文淵起身去拿蠟燭。


  楚清妍感覺身旁的沙發彈了起來，康文淵走路的聲音，格外清晰。


  雖然看不見，但楚清妍能聽出來，他把蛋糕端到了茶几上，然後摸摸索索的打開裝蠟燭的袋子。


  康文淵不抽煙，家裡也沒準備打火機火柴這些點火的裝備，他拿著蠟燭進了廚房，在煤氣灶上把蠟燭點燃。


  帶著一身金黃的光，康文淵走出廚房，來到楚清妍和小宇的面前。


  燭光中，康文淵臉上的輪廓格外分明，更帥更英挺。


  還好蛋糕店配的不是那種很細一支支的小蠟燭，而是很大隻的數字蠟燭。


  「40」兩個字，燃著星星之火，被康文淵插在了蛋糕上。


  蛋糕爛了，還被小宇吃掉了一大塊，不好看，但很溫馨。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康文淵把蠟燭插好，小宇就歡快的唱了起來：「祝你生日快樂……」


  唱來唱去，就是那一句。


  康文淵卻聽得專心。


  他說，小宇的歌聲，就是天籟之音，比任何歌手都唱得動聽。


  這話楚清妍愛聽，她的小宇自然是最棒的。


  唱完生日歌要吹蠟燭許願，但這蠟燭不能吹，一吹房子就黑了，又恢復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


  小宇忍不住抱怨道：「爸爸，你怎麼還不吹蠟燭啊，我唱累了！」


  「好好，爸爸，馬上吹蠟燭！」康文淵說著就一口氣把蠟燭吹滅。


  楚清妍眼前一黑，只聽到他說：「小宇真是爸爸的乖兒子！」


  聽聽，那口氣，多驕傲，多自豪。


  好像小宇真的是他的兒子。


  楚清妍不屑的撇撇嘴，還好小宇不是康文淵的兒子，不然像他這樣神神叨叨就麻煩了。


  不自覺的想起了黎敬御。


  他現在和康文淵一樣的孑然一身，如果讓他知道小宇是他的兒子，恐怕得和她搶個你死我活。


  只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他，小宇的身世，也不能讓他知道。


  等小宇長大了，她也許會告訴小宇，然後讓他自己決定，到底要不要認那個爸爸。


  不認最好，如果他要認，她也會尊重他的選擇。


  「爸爸，你會永遠是小宇的爸爸嗎？」小宇爬到康文淵的身上，怯怯的問。


  康文淵抱著小宇，聲音有些哽咽：「會的，爸爸……永遠都是小宇的爸爸！」


  楚清妍冷笑著接過了話茬：「康文淵，你也別太投入了，演戲嘛，適可而止就行，我不會當真，麻煩你也不要當真，小宇是小孩子，容易哄，但你也不能這樣肆無忌憚的欺騙他的感情，孩子的感情，可是很脆弱的，一旦受到了，就很難再恢復。」


  說小宇，也說她自己。


  人的感情，真的很脆弱。


  傷不起啊傷不起。


  康文淵沒吱聲，只嘆了口氣，良久，他才開口：「小宇睡著了。」


  「哦！」這個時間點兒本來就該睡覺了，有電視看還好，沒電視看，讓他靜靜的坐著，不睡覺也難。


  「我先抱著他，等他睡踏實了再放。」康文淵說。


  「嗯！」楚清妍朝沙發邊沿挪了挪，盡量拉開和康文淵的距離。


  靠他太近，總覺得危險重重。


  躊躇片刻，康文淵很為難的說：「清妍，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就怕你不想聽。」


  楚清妍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說：「知道我不想聽還說什麼說，存心惹我生氣嗎？」


  「但是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康文淵把心一橫，說：「你要生氣我也沒辦法了，那天在游泳館，我摸到你胸部裡邊兒有硬塊兒，你明天就去檢查一下吧！」


  硬塊兒……乳腺增生？

  一定是乳腺增生！


  都說得乳腺增生的女人背後一定有一個不給力的老公，像她這種連老公也沒有的女人，不得乳腺增生就怪了。


  乳腺增生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她才懶得去檢查，又不痛！

  康文淵不說，她都沒發現。


  趁著天黑，康文淵看不見，楚清妍的手悄悄從襯衫邊沿伸了進去，鑽進內衣，仔仔細細的摸了起來。


  生了孩子以後胸部真的蔫了好多，摸起來特別的軟。


  一陣揉捏摸索，真的好像有硬塊兒。


  手一按，還隱隱作痛。


  硬塊兒……硬塊兒，不會是腫瘤什麼的吧！

  楚清妍嚇出一身的冷汗，如果真的是腫瘤，應該也是良性的吧，如果不是良性的，做手術應該也能治好吧，如果治不好……媽呀，越想越害怕！

  都怪該死的康文淵，沒事提這個幹什麼。


  難道見不得她好好的嗎？


  非要說這些來嚇她。


  不知道多好，沒發現多好，她也不會嚇得想掉眼淚！


  康文淵突然問：「怎麼樣，摸到沒有，是不是有個硬幣大小的硬塊兒？」


  呃……他竟然知道她在自摸！


  楚清妍收拾起悲傷的情緒，嘴硬的回答：「沒摸到，根本不沒有硬塊兒，你胡說！」


  他篤定的答道：「你再仔細摸摸，絕對有！」


  「沒有，沒有，就是沒有，我已經摸得夠仔細了！」


  不想在康文淵的面前展現脆弱，更不想讓他看她的笑話，楚清妍將嘴硬進行到底，堅決不承認！


  康文淵沒吱聲，他把小宇放到了沙發上，然後……


  「哎呀，你幹什麼？」


  他竟然把楚清妍的手從衣服里拉出來，然後自己伸了進去。


  楚清妍下意識的後退，可背抵死在了沙發靠墊上，根本退無可退。


  「流氓，混蛋！」楚清妍對康文淵一陣拳打腳踢，可他不為所動，硬是把手伸進了她的內衣。


  「把手拿出去，混蛋……」楚清妍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拉他的手，可他的手就像鋼筋鐵骨一般，拉不動。


  「我摸到了，明明就有，靠外面，硬幣的大小，明天一定去檢查一下，如果你不敢去，我陪你去！」康文淵說著話，手也沒停。


  「康文淵，你這個混蛋！」楚清妍惱羞成怒，拳頭如雨點兒一般的落下。


  「清妍，你聽我說，聽我說！」康文淵突然爆吼一聲，楚清妍驚得停了手上的動作。


  她的拳頭在半空中，收不回，落不下，就那麼尷尬的停著。


  「把手拿出來！」該死的康文淵，打著幫她摸硬塊兒的旗號，藉機吃她的豆腐。


  她的胸部也是他可以摸的？

  混蛋，除了小宇可以摸，別的男人都不可以摸！


  「清妍，你別吵，是這個地方有硬塊兒，你感覺到沒有？」康文淵說著就在楚清妍胸部的一側按了按，強烈的刺痛讓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好痛！」


  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哎呀，沒男人的女人啊，胸部沒人摸，連長了硬塊兒自己也不知道。


  「明天一定要去看醫生！」康文淵的手終於鬆開了楚清妍的左胸，可又向右胸襲去，美其名曰：「這邊我再幫你檢查一下。」


  「啊……不要……」她大叫著抓緊他的手腕兒，可他揉搓得正起勁兒，根本不顧楚清妍的抗議。


  佔了楚清妍的便宜，康文淵還一本正經的說：「這邊好像沒有，我沒有摸到！」


  楚清妍又氣又惱，有剁他手的衝動。


  臉火辣辣的燒，不用摸也知道，肯定是滾滾燙！


  還好停電，看不到康文淵那張討人厭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