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爭執
「媽……媽媽。」張寧菀看見自己的母親，明顯有些拘束。對方用別有意味的眼神看了一眼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張健這個時候第一反應是鬆開手，擺脫嫌疑，但是他很快意識到現在放手可能會出現的問題，想通了這一點后，張健不光沒有放手，反而是略微地握緊了一點。
「莽一把吧！」張健知道自己的決定有一點衝動。其實這個時候張健完全可以逃脫責任，推說一切都是對方主動，但那樣的話張寧菀就會徹底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當中，她可能會失去自信，要是她的母親再說些什麼，甚至有可能讓她顯然自責和罪惡感之中。但是在張健看來，小姑娘沒有任何地方做的不對！
沒錯！雖然在很多人看來，早戀這種行為簡直是罪大惡極，但是在張健看來，這只是人類天性的自然流露罷了。而且兩人在一起真的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嗎？沒有！最大尺度的也就是親了一下側臉而已。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兩人真的做了什麼，那也應該是張健這個成年人的責任，哪怕從法律上來講都是如此，因此張健覺得，就算受到責罵，也應該是自己來承擔，不應該是無辜的張寧菀！
「上樓說吧！」張寧菀的母親看了兩人一會兒之後，撂下一句話，扭頭走進了樓口的單元門之中。
……
跟著張寧菀的母親上樓，進屋，在沙發上坐下，兩人規規矩矩地等候著張寧菀母親的發落。
「上次我們沒有細談。」對方慢條斯理，「張健你……是做什麼工作。」
「我……」張健整理了一下思路，「我是在網上寫小說的，空閑時間也做一點其他工作。」
「那就是沒有正式工作了？」對方的聲音微微變冷。
「不能這麼說吧，至少我也是有能力賺錢的，維持日常的開支也沒有什麼問題。」張健稍微辯解了一句。
「那也只是勉強維持生活吧？」對方略微有些不屑，「你現在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這個……一萬多吧！」張健保守地說道。
「一萬多？」對方提高了一個聲調，打量了一下張健全身加起來不到五百的行頭，「我說的是一個月。」
「就是一個月，現在有兩千多人訂我的書，每天努力碼字，一個月一萬多還是有的，不信我可以調數據給你看。」張健說道。
「一個月一萬？隨便寫一個小說就能賺一萬？」對方皺著眉頭，打量了張健許久，「我猜也不是每個月都能保證一萬吧？」
「確實不能保證。」張健搖了搖頭，「不過這個幾率非常小，只要不是出現重大事故……」
「就算幾率小也不等於不會發生對吧？」對方打斷了張健的話，「這樣的話，你連自己的生活都沒有保障。」
「我……」張健想要反駁，但是對方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你有車嗎？」
「沒有。」張健搖頭。
「房……哦對，你租的房子。」對方說到這裡輕輕地嘆了口氣，「當然，我並不是看不起你或是怎樣，但是事實就是事實，我們得承認差距是存在的，你說對吧？」
「你想說什麼？」張健微微皺眉。
「沒什麼。」對方搖搖頭，看了一眼即便坐在沙發上依然用手攥著張健衣角的小姑娘，「你和寧菀，關係並不普通吧？」
張健覺得拉著自己衣服的小手緊了一下，但是張健卻並沒有慌亂。
「我承認我和寧菀的關係很好，但你所說的『不普通』，指的又是哪方面？」
「別和我裝蒜。」對方微微揚起下巴，一副「過來人」的姿態，「寧菀是我生的，我能不了解？而且你們男人嘛！腦袋裡想的不就是那點東西！」
張健：「……」
「從今天以後，你還是不要再接觸我們家寧菀了。」張寧菀的母親一句話說出，張寧菀的小臉瞬間變得煞白。
張健看到這種情況，心中難受，於是脫口而出道：「為什麼？繼續保持現在的樣子難道不好嗎？我只是想陪在寧菀身邊，一直照顧她而已！難道這樣的想法都很過分嗎？」
「一直照顧她？你倒是會說！你是她什麼人，有什麼資格照顧她？要我看，你就是一個盲流！沒有女人看上你，你就把目標放到了小孩子身上！」
「你說什麼？」張健聽到這句話，「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怎麼，被戳到痛處了？」對方的神情中帶著鄙夷，「平白無故地，幹嘛對一個非親非故的人那麼好？分明只是見色起意！」
張健的臉陰沉得可怕，當場動手倒是不至於，但就算只是動口，張健也有把握讓對方無比難受。然而就在張健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他瞥見了旁邊的張寧菀，此刻小姑娘的臉上寫滿了無助與彷徨。一瞬間，張健就像一個被刺破了的氣球一樣，所有的憤怒消失不見，只剩下了無力。
「怎樣，沒話說了吧！」張健的沉默，換來的是對方的變本加厲，「還在學校附近租房子，也不知道是什麼居心，弄不好，當初救人的事情，都是你安排好的，下三濫！」
對方的話越來越過分，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大喊終於響起：「你住口！」
屋子裡出現了短暫的寂靜，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張寧菀。
「你住口！我不准你這樣說張健！」小姑娘的眼淚在白皙的臉蛋上匯成小溪，生在一個單親家庭，母親的話對於她來說就如同是聖旨，張寧菀從來沒有懷疑過，但是對方這次所說的話，她絕對不認同！沒有經歷過那一幕，永遠不會明白當時挺身而出的張健在小姑娘的眼中看來是多麼高大。而且母親也不知道，就是因為那次的事情，張健被人記恨，讓壞人捅了一刀，差點死掉，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現在肚子上還有一條傷疤！
張寧菀就算再怎麼小，對於事情也有自己的判斷。此時張寧菀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母親完全不了解細情，就這樣做出了判斷！
「你竟然敢頂嘴？」張寧菀的母親呆立了一會兒，臉色變得醬紫，身體開始哆嗦，「你……你……」
「你竟然敢和我頂嘴！就為了一個野男人？」張寧菀的母親抄起旁邊的茶盤，就向張寧菀丟了過來，張健的反應很快，直接站到了小姑娘的前面，替她擋下了這個茶盤。
「你給我閃開，我要打死這個小賤種！老娘辛辛苦苦養了她十多年，她竟然敢和我頂嘴！」張寧菀的母親沒了茶盤，又抄起了一隻拖鞋。
「你給我住手！對孩子撒氣算什麼本事？」張健一把奪過拖鞋。
「你給我滾！這是我們的家事，輪不到你管。」
「誰也不許打張寧菀，這件事我必須管！」
「你滾啊！」張寧菀的母親歇斯底里，從茶几上拿起一個玻璃茶杯，砸向了張健的腦袋。
砰！嘩啦！茶杯碎裂，玻璃片濺得滿地都是，鮮血從張健的頭上流了下來，事實證明，就算是7級的近身格鬥，也有失手的時候。當然，如果先發制人，就算對方有武器也不可能是張健的對手，但是張健從一開始就沒想傷害對方，更沒想到對方會這麼瘋狂，尤其是張寧菀在身後，張健不方便躲避，這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這回你滿意了？」張健冷聲道，屋子裡沒有說話的聲音，只有血液落在地板上的聲音。張健見狀，沒有再多廢話，拉著張寧菀轉身走出了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