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暖爐,別走
鐵門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裡停著一輛低調的豪車。
豪車內,燈光朦朧,雖然現在是白天,但是外面卻因為突然而至的暴雨,陰沉沉的,還刮著狂風。
燈光下,後車廂內,男人精緻的側顏越發的完美耐看。
坐在駕駛座上的助理見慕寵兒已經暈厥過去了,忍不住說道:「先生,這小丫頭最多脾氣差了點,本性不壞,看來又有人在搞事情了,我們要不要幫幫她。」
慕靳城冷冷的瞥了助理一眼:「你收了她什麼好處?」
「呃……」助理尷尬一笑,搖了搖頭,目光看向躺在暴雨中那抹瘦小的身影:「只是覺得她挺可憐的,畢竟年紀還小,不過經過這次的教訓,她應該能成長。」
慕靳城冷冷的收回視線,默不吭聲。
助理自然是知道他家先生的意思是不反對救她了。
當即道謝:「先生,我替小丫頭謝謝你。」
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響起:「讓她謝小久吧,我不過是給小久留下一個好玩伴。」
助理:「……」
隨後,助理踏出車門,走到鐵門處把已經成為落水狗的慕寵兒抱上了車,並放在了後車廂。
慕寵兒一上車,原本乾淨整潔的車座以及地毯都被她弄的又臟又濕。
助理向來清楚慕靳城最愛乾淨,而且是潔癖王,看見車坐上的水印后,尷尬的說道:「抱歉,先生,要不您去前車座?」
慕靳城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臉上夾著不悅:「開你的車。」
「是!」
車子平穩快速的離開。
途中,慕寵兒的睡的很不平穩,小手無意識的挪了挪,然後抓到了一個溫暖的大掌,便死死的抓住不放了。
「鬆開。」慕靳城感覺到某個女人抓住了自己的手,眸底閃過一抹厭惡,低聲呵斥道。
「爸,我沒有殺爺爺,寵兒真的沒有殺害爺爺,你要相信我,爸……」
慕寵兒雖然還在昏迷中,但是嘴角卻不停地重複呢喃著這句話。
「001,鬆開!」
慕靳城一吼,慕寵兒抓的更緊了,眼角劃出一抹淚水:「爸爸,不要趕我走,不要趕我走,寵兒沒有殺人,寵兒沒有,爸爸……」
聽著這幾聲爸爸,慕靳城的臉越來越黑。
助理透過後視鏡看見這一幕,忍不住調侃道:「先生,您別說,您兩看上去還真挺般配,有點父女的既視感……」
還未說完,助理就感覺到一抹冷颼颼的光芒朝他射擊而來,他趕忙改口:「不對不對,不是說您老,只是您整體看上去比較老沉,而這小丫頭像個孩子似的……」
慕靳城的黑眸依舊冷冷的注視著他,似乎他要在說一句,他用眼神就能馬上殺死他。
「呸呸呸,是我的錯,我說錯了,應該是夫妻相才對。」
「你給我閉嘴。」
慕靳城朝著男人吼了一聲,眸光里閃爍著不悅。
助理收回視線,趕忙乖乖的開車。
車子抵達別墅后,助理走到後車廂打開後車廂門,慕靳城本打算下車,哪料那個小丫頭仍然死死的抓著他的手不鬆開,無論他怎麼掰都掰不開。
最後,慕靳城破天荒的攔腰抱起了慕寵兒朝著大門方向走去。
助理看著這個畫面,眼底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趕緊跟上。
隨後,助理叫了家庭醫生過來。
醫生給慕寵兒看完之後,恭恭敬敬的站在慕靳城身旁,朝他說道:「先生,這位小姐淋了雨,受了寒氣,而且高燒不退。」
「開藥。」慕靳城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助理見家庭醫生如此啰嗦,提醒道:「直接開藥,其他的不必多說。」
「是。」家庭醫生給慕寵兒開了葯之後,等了大半個小時,見她還不退燒,眉眼有些糾結。
仔細一瞧,見慕靳城正和這小姑娘手指相交,緊緊抓在一起,趕緊收回視線道:「先生,小姐的身子受了寒氣,得要陽剛之氣給她暖暖身子,所以,您看……」
「什麼意思?」慕靳城皺了皺眉,抬眼瞥向醫生。
「您只需要與她赤|裸相擁,抱著她好好睡一晚就行了,逼退她體內的寒氣,以免落下病根。」
慕靳城聞聲后,整張臉都變的難看起來,身上散發著讓人畏懼的寒意。
就連站在一旁的助理也有些驚訝,目瞪口呆道:「沒別的方法?」
醫生沒想到先生聞言之後會是這種反應,看來是他想錯了他們兩的關係么?
稍稍往後退了幾步,擦拭了一下額頭的冷汗,道:「目前來說,這個方法最快最有效,絕對沒有任何副作用。」
話音剛落下,慕靳城朝著家庭醫生便是一通吼聲:「滾!」
醫生走後,助理瞧了瞧躺在床在一動不動,但是仍然堅持不懈抓著自家先生手腕的女人,又瞥了瞥自家先生的臉色,轉過身,輕輕離開了房門,並讓傭人送來了乾淨的女士睡衣以及干毛巾。
等到所有的人都走後,慕靳城垂下腦袋,深不可測的黑眸一動不動的盯著女人那張慘白如紙的臉。
不知為何,看著這張漂亮卻沒有靈氣的小臉,心裡竟然出奇的心疼了一下。
大約在房間里猶豫了半個小時,他最終站起身,伸出另一隻沒被抓的右手,一顆一顆解開襯衫紐扣,脫掉了上衣,漏出精壯結實的胸膛,上|床,抱住某個睡著了都不安分的女人,並解開了她的衣物,用一旁的干毛巾替她擦乾了身上的水跡。
做完一系列事後,慕靳城抱著渾身冰冷的女人,閉上眼,假寐。
或許是她的氣息太好聞,不知不覺中,他竟然睡了過去。
要知道,以往的他向來淺眠,每天除了繁重的公事就是公事,他每天夜裡基本都是一兩點才入睡,早上六點準時起床,白天從不休息。
有的時候徹夜未眠就得靠少量的安眠藥來輔助。
可是抱著懷裡那個軟乎乎的小身子,他沒由來的覺得安定。
睡夢中的女人十分不安穩,似乎感覺到了周圍的熱源,她更加緊緊的像熱源處貼了過去,像只八爪魚似的纏住他不鬆開。
「冷,我好冷……」
「大暖爐,大暖爐,不要走,不要拋下寵兒,別走……」
夢裡的她時不時的囈語,小身子縮成蝦米狀,十分的缺乏安全感。
慕靳城被她吵醒,睜開朦朧卻又魅惑的眼,摸了摸她的額頭,試探了一下溫度。
仍然有些低燒,但是比之前好多了。
「別走,別丟下寵兒……」
女人的聲音里夾著哽咽,說完,鬆開抓在他手腕上的那隻手,兩隻手像泥鰍一般滑到了他的腰間,緊緊箍住。
如貓兒一般的輕聲細語,夾著一絲說不出的甜美。
慕靳城見她眉頭皺的很緊,替她舒展開額頭的皺紋,掀開薄唇,很不情願卻又輕輕說了三個很彆扭的字眼:「我不走。」
睡夢中的慕寵兒似乎聽見了男人的聲音,這才安心睡了過去。
這一睡,兩人從上午睡到了傍晚十分。
晚上七點左右,慕寵兒因為飢餓難耐醒了過來。
醒來的時候,她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的,但是,身體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禁錮著似的,動彈不得。
慕寵兒眨了眨眼睛,緩緩睜開雙眼。
眼前,出現了一張放大的俊臉。
工整的劍眉,高挺的鼻樑,性|感的薄唇。
雖然閉著眼睛,但是那濃密的睫毛又長又卷,在眼瞼上投下了一道濃濃的折影,看著很是漂亮。
慕寵兒有那麼一瞬間被他的俊臉給迷惑住了,但是很快,她就發覺到了不對勁。
抬頭瞥了瞥周圍,陌生又豪華的房間。
她赤著身體,被赤|裸的他緊緊擁在懷裡。
慕寵兒掙脫出手來,拍了拍有些暈厥的腦袋。
到底怎麼回事,她不是回慕家了么?還被爸爸狠心趕出了慕家。
她站在滂沱大雨下撕心裂肺的吼叫,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出來搭理她,最後,她喊累了,就暈了過去,沒有任何知覺了。
眼下,這到底是一場噩夢,還是真的,慕寵兒有些分辨不清了。
聽著窗外滴滴答答的雨滴聲,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只是她不願去響起罷了。
慕靳城早在慕寵兒動作的時候就被驚醒了。
他等了大概兩分鐘,都沒聽見她的吵鬧聲。
要知道,一個女人睡醒時如果發現自己和一個不熟的男人赤身相貼,就算不掙扎也會發出某種驚恐的動靜,但是眼前這個女人,不哭不鬧,甚至乖乖的一動不動。
對此,慕靳城的心底略微閃過一抹興趣,緩緩睜開眼睛。
一雙墨黑不含任何雜質的眼睛里映射著女人的影子,他微微開口,聲音一貫的冷,卻比之前稍顯的溫和:「醒了。」
慕寵兒沒有回話,只是睜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神情有些悲憫。
慕靳城見她一個字不說,眸底閃爍著一抹不悅,微微提高嗓音:「好點沒有。」
「為什麼救我。」慕寵兒極力忍著自己內心早已崩潰的心態,目光看向面前這個不太熟悉的陌生人。
就連一個厭惡自己的男人都願意把她救回去,為什麼自己的父親母親姐姐不願意聽自己一聲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