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要對我負責
「路過,看不慣。」慕靳城正眼打量了她幾眼,淡淡的說道。
慕寵兒突然抬起胳膊,手指捏成拳頭,狠狠捶打著他的後背,赤紅著眼一字一句吼道:「你為什麼看不慣?!你不是討厭我嗎!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
男人挑了挑眉,當即接下話說道:「我想救便救,不想救便不救,看我心情。」
「我討厭你,討要你,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不讓我去死,為什麼!」
慕寵兒一邊嘶吼著,一邊不停地敲打著男人的背。
慕靳城見她這般發瘋,又這般有活力,摟在她腰間的大掌當即鬆開,冷冷的到:「少在這裡發瘋。」
說著,就欲下床。
哪料慕寵兒突然抱緊他的脖子不撒手,張開嘴就用力在他的肩頭處咬住,似在發泄。
「001,你敢咬我。」慕靳城的臉當即就黑了。
然而女人仍然狠狠咬著,不鬆開。
直到慕寵兒感覺到口腔內傳來一股黏黏的血腥味,她才鬆開嘴|巴,猛地推開男人,發了瘋一般的吼道:「我沒讓你救我!」
說完,她爬起身,卷著被單快速裹在自己身上,然後背過身,縮著身體蹲坐在大床的角落邊,纖瘦的背影打著哆嗦。
慕靳城垂眸瞧了瞧自己正在流血的右肩,深不可測的黑眸像是利箭一般盯著女人的後背,說道:「女人,別不知好歹。」
「你滾,滾,我沒讓你救我!」
慕寵兒越說越覺得傷心難過。
家都沒有了,她還活著做什麼?
連最疼愛自己的爸爸媽媽都不相信自己,她活著有什麼意思。
慕靳城聞聲,眉頭挑了挑。
從來沒人敢罵他,而眼前這個女人一再的破例。
慕靳城冷冷的勾了勾唇,起身,走到衣櫃那邊拿起自己的衣服,悠然從容的穿上,骨節分明的手指一顆一顆的繫上襯衣紐扣,只漏出最上面兩顆扣子。
全身鏡前,他衣衫整潔,身體高大、修長,俊美的面頰閃爍著望而生怯的冷意。
慕靳城穿好衣服之後,邁步走到慕寵兒那方,居高臨下的站在她的身前,俯視著她。
略帶著不屑的說道:「就這樣就受不了了?」
「如果你想死,請你馬上離開我這裡,不管你是跳樓還是割腕,別把髒東西弄到我的地板上。」
慕寵兒原本還在低聲抽泣著,可是一聽頭頂上傳來那般冷漠無情的聲音,她的鬥志立馬又被激發了出來,抬起頭,皺緊眉頭,冷聲駁斥道:「你還是不是人?有你這樣勸著人自殺的么。」
「再說了,是你自己要把我救回來,就算我要死,我也要死在你這裡,我偏就要把你的地板弄髒,最好讓警察過來發現與你逃脫不了干係,拉你陪葬!」
說著,她伸出手,擦了擦眼角的水漬,漂亮的瓜子臉上閃爍著無辜和單純。
男人出奇的沒有反駁,而是向後退了兩步,仔細打量了她幾眼,道:「能說了?」
既然這麼能說了,證明已經沒事了。
慕靳城事不關己的轉過身,邁著大長腿朝門外走去。
剛走了一步,女人便從身後朝他撲了過來。
不顧自己還裸著身體,猛地抱住他的後背,雙|腿也緊緊的纏了上去,「不許走,我不許你走。」
慕寵兒的動作惹來慕靳城的厭惡,他的雙手依舊平整的垂放在大|腿兩側,但是暗黑的眉眼裡卻閃動著一抹怒氣。
低沉的聲音響起:「鬆開。」
「我不要,你不能走,你得答應幫我。」
說著,她更加擁緊他,柔|軟的身體完完全全親密無間的貼靠在他的後背上,身體像只八爪魚似的顫的緊緊的。
慕靳城猛地轉過身,大掌抓著她的胳膊肘往外一推,慕寵兒就直接抄後方仰落下去。
好在身後是一具柔|軟的大床,所以就算掉下去也不會摔的太慘。
可是,看著男人那張無情無欲的俊臉,她就是忍不住。
反手摟著他的脖子朝自己一拉。
一瞬間,兩人一同落入柔|軟的大床,男上女下的姿勢。
慕寵兒雙手擁緊他的脖子,雙|腿盤在他的後背,箍住不放。
感覺到女人的動作,慕靳城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憋著氣怒說道:「你還是不是個女人。」
慕寵兒眯了眯眼睛,說道:「怎麼,要不要試一試?你不是已經摸過了睡過了嗎?」
最後半句話,她故意拖長了尾音,然後把頭埋進他的胸口,「不管怎麼樣,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要對我負責。」
「反正我就認定你了。」
慕寵兒見他不說話,又補充了一句:「不管你走到哪裡,上天入地,我都要粘著你。」
她現在就像一顆無根的野草,有家進不去,唯有仰仗這顆大樹也許還有絲毫的機會,重返慕家。
就算她討厭這個男人,她也得忍著。
女人眼底劃過的光芒男人自然看的一清二楚。
他故意試探性的湊過頭,做出一副要親|吻她的樣子。
看著越來越放大的俊臉,慕寵兒的耳根微微發紅起來,舌|頭也結巴起來了:「你、你你你要幹什麼?」
「你不是說要我負責?」
伴著磁性的嗓音,一抹溫熱的呼吸灑在臉頰上,痒痒的,很不舒服。
慕寵兒心亂如麻,「是、是啊,所以你是準備對我負責了嗎?」
一邊說著,小手捏成拳頭,抵在他的胸口,不讓他在近距離的靠近自己。
「既然讓我負責,不如先坐實。」
「啊……你……!」慕寵兒的臉上閃過一抹糾結。
猶豫什麼?
既然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勾|引他,現在好不容易成功了,為什麼還要猶豫?
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她攤開手,摟著他的脖子,有些彆扭的到:「好,我給你,但是……我、我還是第一次,你、你待會輕點,我聽說做那種事會很疼。」
說完,她閉上眼睛,等待著接下來的那一刻。
或許是因為害怕,她的睫毛不停地顫|抖著,小臉有些蒼白,看上去十分的楚楚可憐。
男人見此,眸底暗了幾分,打斷她的話,陰沉沉的道:「你想多了。」
「額?」慕寵兒睜開眼,眼底閃過一抹不解。
只聽男人一字一句,全是羞辱:
「001,我說過,我對你這個黃毛丫頭不感興趣,更何況,你如此隨便,誰知道你干不幹凈。」
「如果我是你,別總把心思放在勾|引男人身上,好好去查一查為什麼自己會被冤枉,為什麼會被趕出家門。」
「有勾|引男人的功夫,還不如多做點事,好自為之。」
說罷,他起身,高冷的從她身上移開視線。
「明天之前,離開我的地方。」
語落,高大挺拔的身影朝門口方向消失不見了。
慕寵兒氣的胸口不停地起伏,目光追隨他而去,破口大喊道:「王八蛋!你去死!」
隨後,傭人送來了乾淨的衣物。
慕寵兒換上之後就沒出過房門,抱著膝蓋坐在床頭偷偷的哭,甚至都不敢哭出聲。
說她膽小也好,說她笨也好,她就是想不明白。
為什麼一眼之間,全都變了。
最疼愛她的爸爸也不知道聽信誰的胡言亂語,把她趕出家門,她可是慕家的小公主啊,人人追捧的對象,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打擊。
就連在慕靳城這裡,她也照樣吃不到好。
被各種打擊加侮辱。
晚餐時間,助理送來餐食,慕寵兒是真的沒胃口,一口都沒吃。
然後坐在床頭望著窗外的明月,傻傻的發了一|夜呆。
第二天清晨,助理進來的時候瞥了瞥茶几上原封不動的晚餐,又瞥了瞥傻傻獃獃坐在床邊的人影,搖了搖頭走上前去,輕聲說道:「你這樣不吃不喝,哪裡也討不好,首先,對你身體不好,其次,我家先生並不會因此就憐惜你,再者,你這樣只會讓小人得意。」
因為一晚沒睡,慕寵兒的眼眶下泛著濃濃的黑眼圈,眼睛里瀰漫著血絲,她轉過頭,靜靜的瞥了助理一眼,無助的把頭垂在膝蓋上:「那我又能怎麼樣?」
「我什麼都不懂,因為貪玩,連學業都丟了,我現在無家可歸,我沒有錢,沒有住的地方,我又不會工作,我能去哪?」
「重頭再來,你還年輕,而且,你的父親也許只是一時之氣,過兩天就好了,畢竟是父親,在怎麼氣憤,也不可能真不管你這親生女兒。」
「呵呵,希望吧。」慕寵兒說完,看向助理:「你不用專門過來趕我走,我等會就自己離開。」
「001,你覺得我有必要親自過來趕你走?你有沒有想過先生為什麼救你?」
慕寵兒冷冷的笑了笑:「誰知道呢,或許是他偶爾發一次善心吧。」
助理:「錯,先生從來都不善良,他會救你也不是因為想給小久留下一個玩伴,說到底,他對你其實是有點興趣,否則,他不會救你。」
「沒有,你別騙我了,他對我沒有興趣,我主動了那麼多次,他都不碰我,我不信我沒魅力。」慕寵兒猛地搖頭,不信。
「既然你想求先生幫你,那就得堅定你的決心,你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晒網,做任何事都不會成功的。」
慕寵兒沒想到自己心裡的想法全都被這個眼鏡男看出來了,她有些詫異的盯著他:「你、你怎麼知道我想讓他幫我?」
「傻瓜都看出來了。」
更何況聰明的先生。
當然,後半句話,助理隻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