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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念念心隨終歸雁

  保平沒來得及走,因為張上不讓他走……


  沒出十分鐘,就被一輛輛比誰警報聲高的警車押走。


  耿彥波做出嚴正指示,太原地區展開打黑專項行動,一定要把這些地下老鼠屎抓乾淨,還百姓和企業一個太平。


  順豐集散中心門口出了這麼大的事,劉曉力來得很快。


  臉上坑坑巴巴,跟起了痱子似的,穿著樸素,一臉農民樣,整個人看上去有點磕磣。


  人不可貌相,大概就是對他最好的詮釋。


  俗話說發球要小心,別人未必把球會到你拍子子,被扳倒了後台,劉曉力絲毫不見火氣,沒事人一樣熱絡地過來。


  「王董,您來了。」然後向張上和耿彥波點頭打招呼,很客氣。


  這份處變不驚的心態,值得學習。


  王尉猶豫了一下,沒有開口訓斥。


  終究還是利益大於天,如果強行收回產權,把劉曉力踢出順豐,短時間整個三晉的物流轉運將癱瘓,損失太大。


  索性咽下這口氣,反正事情已經解決,晾他也不敢再耍花樣,擺出架子說:「還不帶我們參觀一下集散中心?」


  「是,是……」劉曉力趕緊點頭。


  張上和耿彥波對視一眼,這老劉同志是個人物啊,明明撕破臉皮了,還這麼和和氣氣,一般人真沒這麼高的覺悟。


  和氣有好處,最起碼面子上好看。


  暗中的博弈大家清楚就行了,沒必要搞得家破人亡,氣急白臉。


  這個年代,還不像後世那樣經常有人曝光快遞員扔貨物,為了趕時間用破壞性工作方法對待客戶的包裹。


  到了倉庫里,偌大廣場,分成東南西北四個片區,卡車直接倒車入庫,然後卸貨。


  下頭站著一堆分貨員,北邊的貨扔北邊,南邊地區的歸南邊。


  接著,這四個片區也有分貨員站著,再分貨,層層遞減,最後到各縣市的片區,等地方的貨車來拉貨。


  其實工作挺枯燥的,只看一眼就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倒是劉曉力話挺多。


  「王董,我前些天去德意志參觀人家的分揀輸送機,可以節約很大人力,我覺得咱們公司應該進一些人家的設備試試。」


  王尉不太想搭理他,只是淡淡地說:「我已經在考慮這事了。」


  熱臉貼了冷屁股,劉曉力也不氣,帶三人去他的辦公室休息。


  一進門,牆很白,沒什麼裝飾,倒是一副很大的作息時間表把張上看得一愣。


  7點,對一天的工作進行詳細安排。


  8點,看文件,領導層開會,布置任務,遲到者當場罰款。


  9點,看國內外以及行業內的各種新聞,如有借鑒意義,轉達給有關人員,並迅速做出應用與否的方案。


  10點,同各部門經理和各縣城負責人,了解遇到的新困難,以及員工情況和和問題。


  ……


  一直規劃到晚上七點才罷休,有條有理,令人印象深刻。


  「劉總,你這時間表規劃得很好啊。」張上笑著說。


  「嗨,裝給人看的,以前還能保持住,現在生意大了,得應酬各方面,荒廢了十年的功夫。」


  「十年?」張上詫異。


  「嗯,我從94年開始跟著王董做物流,那時候騎個自行車,不管風吹雨打,大街小巷的跑,為了攬生意逢人就遞笑臉,到98年加盟三晉順豐總部,來這裡拓展業務,下面也有了一些員工,為提高工作效率就搞了這個作息表,一轉眼就是十年。」


  劉曉力一臉懷念,大概是想到了那些年的美好,眼神里出了一些嚮往。


  王尉也被感染,那時候他們這幫兄弟為事業拼搏,根本沒心思內鬥,親得不行。


  如今,唉……


  其實張上覺得,這劉曉力是想用這份時間表來裝逼,就像狗蛋戴金絲邊眼鏡,一個道理。


  可是見他這個樣子,知道人家沒撒謊,心裡不由生起佩服。


  不管人品怎麼樣,單憑這份堅持和鋼鐵般的意志,十年如一日,就該對人家多一些尊敬,最起碼自己做不到。


  對照人家,再瞅瞅自己,還有周圍這些煤老闆、所謂的成功人士、大佬,都是一群浮躁到不行的廢材。


  成天忙得不可開交,但忙得都是爛屁股事,東一耙子,西一釘子,沒個目標。


  說是企業家、老總、高層,實際不幹正事。


  60%的精力用在應酬和人際交往上頭,至於開拓事業……沒那精力,說說就好。


  和劉曉力相比,張上覺得自己是廢了,根本做不到很長時間專註一件事,也干不好一件事。


  重生到現在,在回頭看,除了憑緣分認識朱新寧,接手黑金帝國,踩在巨人肩膀上成長。其他……一事無成。


  當然,這也不是說除了劉曉力,其他人就不行。


  善於交際有交際的好,這個時代,這個社會把人逼得八面玲瓏,不然你混不開。


  像張上,表面能擺平一切事,認識大神、至高神、大佬那麼多,可卻耽誤了本來的事業。


  心裡這麼一想,張同學覺得這劉曉力是個人才,雖然人品不太好,可是人無完人,有才壓過一切。


  沒用這種有容乃大的覺悟,用不好人。


  將來要籌備快遞公司,正好把他挖過來……


  拍了拍王尉的肩膀,咱倆出來單獨聊幾句,給耿彥波個眼神,示意出去一下。


  不清楚張上這是搞哪出,劉曉力忐忑不安,眼巴巴瞅著倆人的背影。


  「那個……」猶豫了一下,張上問:「你覺得這劉曉力怎麼樣?」


  「他?」王尉眉毛一挑,正不爽著呢,說:「他做得那些爛事你都看見了,還能怎麼樣?」


  「要不你把他踢出順豐吧,我保證他不鬧事,乖乖將三晉分部的管理權讓給你,讓你們的貨不出岔子。」


  「你確定?」


  「當然。」


  沉思了一下,有這出氣的機會,王尉不是善茬子,當下說:「那你和他談好,我再踢他。」


  「成,把他叫出來,我和他單獨談談。」


  王尉進門,看著劉曉力指了指門外,意思是張上叫你。


  老劉用衣袖抹了把額頭的汗,有點卑躬屈膝的出門……


  「劉總,你得罪了王尉,在順豐遲早會受到排擠,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小鞋穿不盡。」頓了頓說:「我也準備成立快遞公司,要不你去我那?」


  「這……」劉曉力內心掙扎。


  時下順豐的業務已經呈現碾壓三通一達的趨勢,成為我國第一大快遞公司指日可待,也意味著財源滾滾。


  他管理一省,每年掙幾千萬不成問題,拋棄這些現成的財富,去一個還沒有蹤跡的新快遞公司,他不傻。


  可是,就如張上的說得那樣,你得罪了王尉,在順豐不會好過。


  而且,眼前這年輕人和裡頭那個官威很大的爺,可是連保平都敢下大獄的存在,拿捏你也是一句話的事。


  想了想,他問了幾個問題:「你準備多少啟動資金?」


  「1000億。」


  「多少?」劉曉力渾身一哆嗦。


  張上無辜地撓了撓頭,解釋說:「我是開煤礦的,有二十來座礦。」


  「……」成吧,接著問:「這快遞公司成立了,我是什麼職位?」


  「創始人兼董事長,總領一切事物,占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


  老劉不為所動,畫大餅的事見多了,「可以跟我說說你的背景么?」


  「……」還有這麼談話的?

  「我綽號張黑金,其他就不多說了,裡邊那個是太原的市長耿彥波,由他牽頭,我最近賣給國企幾座煤礦,套現了一千多億,錢已經到賬。」


  在三晉,煤老闆是錢權勢的象徵,煤炭經濟令這群人有超然地位,劉曉力不再多問,鄭重說:「我同意了。」


  「那挺好,我最近要和王尉去東三省一趟,等回來就註冊公司。」


  「好。」老劉終於鬆了一口氣,脫離了王尉,找到「無限光明」的新去處,終於可以一展他的才華。


  上頭有大佬罩著,他就不用那麼忙著應酬,作息表可以堅持下去是他的夢想。


  ……


  最近陳連尉很沒存在感……


  因為張上有特種小隊,好像不太需要他當護衛了。


  想了想,他決定乘這段時間去辦一些私事,比如解決終身大事。


  年齡已然不小,二十七歲,早該成家立業了。


  「你看上誰家姑娘了?」張上好奇地問。


  「等我拿下她,帶來給你認識。」陳連尉酷酷地說。


  「錢夠不夠?」


  泡妞是需要花錢的,浪漫是需要經濟的,即便陳護衛挺帥,挺冷俊,可你要沒房沒車,成天騎個洋車子,人家大概是看不上你的。


  「她不看錢。」陳連尉篤定說。


  「這麼好啊?」張上有點小羨慕,「這年頭不看錢的姑娘太少,你要是能找下,兄弟一定祝福你。」


  「這可是你說的。」眼裡出現一絲細微地波動。


  張上發覺不對勁,但也沒多想,胸脯拍得邦邦響,「我說的。」


  ……


  在張上和王尉去東三省的路上。


  這兩年,張拉娜混得風生水起,儼然有清純小天后的架勢,又出專輯又拍戲。


  就連走穴撈金的出場費也水漲船高。


  俗話說常在河邊站哪能不濕鞋,演藝圈水深,道上也不弱。


  哈市又一家大型連鎖酒吧開業,其實她是不太願意到這種地方商演的,奈何價格實在誘人。


  而且也不好得罪人家。


  我真誠地請你,你不來,那就是不給我們面子,在道上封殺了你可不要怪我。


  身穿粉色襯衫,衣領口開了兩個紐扣,胸前的豐滿若顯若無,襯衫下擺處挽起來,露出光潔的肚皮。


  下身穿一條淡藍色迷你短裙,大腿一雙白色薄棉襪,只穿到膝蓋上面一點,露出一段圓潤白皙的緊緊嫩腿肉,和島國流行的裝扮如出一轍。


  腳上再蹬一雙白色高跟涼鞋,這幅打扮簡直招人犯罪……可是,你還非穿不可。


  演藝圈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流行的,明星來地方走穴,由主辦方提供衣服和所需物品。


  人家準備什麼衣服,你就得穿什麼衣服,哪怕是大露後背,顯深溝的那種,你也得穿,不然就算違約。


  衣服暴露這種事,張拉娜習以為常,吸引眼球嘛。


  可是,明明說好只唱兩首歌,卻以演唱時不賣力氣為由,改唱成五首,你是唱,還是不唱?

  「二猴哥,這***明星就是他媽操蛋,稀了馬哈,唱歌跟鬼叫一樣,半些勁頭也不使,白花錢請她了。」


  「嗯?」二猴一繃臉,老子請你來,你這麼不賣力,對不起我出的價錢,你是看不起我?

  「叫她再喝咧三首,喝不好,今就一直喝。」說著,嘻嘻哈哈去門口迎接大佬。


  這種為難事張拉娜以前不少見,大概是在這圈裡混久了,自尊心比較崩潰,看得清現實。


  儘管心裡不爽,卻要接著唱。


  其實她唱得真有點氣弱無力,因為剛剛得了個大獎,有點飄,演出也不是很認真……


  等五首歌唱完,第一時間對觀眾鞠躬,熱情地揮手告別,在保鏢簇擁下出了酒吧,上房車準備離開是非之地。


  可等待她的卻是一幫混混,從酒吧里衝出來圍住翻車,不斷拍打車窗,態度囂張惡劣。


  「怎麼辦?」張拉娜有點慌,後悔死了。


  「剛才他們和我說,演出費只給一半,剩下的要看你陪酒功夫。」經紀人金孝植恨得咬牙,「我去問問他們。」


  下車朝二猴質問:「你憑什麼只給一半演出費?」


  「嘎哈啊,想鬧事?」二猴叼著煙,痞笑說:「要錢沒有,你要想躺著走,我會考慮給你另一半。」


  「你們……」金孝植才要指責,就被一混混拉扯下車。


  形勢比人強,這地頭蛇樹大根深,報警也不管用,他們有得是辦法堵你。


  張拉娜眼瞅著沒法了,只得硬著頭皮下車,被一群混混圍著來到酒店裡。


  除她外,其他保鏢都被攆出了房間。


  和一幫光膀子紋身的大老爺們一桌,就一個女的……每人敬你喝半杯,都能把你灌得五迷三道,來試試那酸爽?


  喝得弔兒郎當,直打飽嗝,渾身上下被揩遍了油,張拉娜眼見氣氛熱烈,大夥終於從她身上分散注意力。


  趕緊藉機去廁所。


  她覺得自己不能受這種侮辱,再喝下去,今晚得被輪了……


  在我國廝混多年,光走穴撈金認識的大老闆就知有多少。


  可是幾個電話打下去,有點尷尬,一提東北部的混混,老闆們都偃旗息鼓了,太出名,不好惹。


  想了想,張拉娜突然憶起前段時間在港城應酬,認識的向花強,這個世界聞名的大佬應該可以保住她。


  可是,向花強也支支吾吾不願意管這事……實則管不了。


  鞭長莫及、遠水解不了近渴、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他在港城牛掰,但手再長也伸不到東北部。


  雖然在哈市有辦事處,但東北部和其他地方不一樣,道上太興盛,傾軋嚴重,一團散沙,連個能扛鼎的人物都沒。


  所以造成各捧各的人,港城看好的人,奧城未必看好。


  大家各自有系統,拿捏張拉娜的大哥,和老向捧的人互相敵視,搭不上話。


  「張小姐,二猴哥讓叫你回去盤腸大戰三百杯……」廁所外頭,有女服務員進來喊人。


  聞言,張拉娜兩腿一軟,趕緊扶住洗手池才站穩。


  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趕緊離開這裡,不然今晚上就得交代在這了。


  定了定神,裝淡定擰開水龍頭,說:「我知道了,等我洗下臉就回去。」


  「好。」服務員點頭,去門口等著。


  張拉娜趕緊掏手機,先報警再說,死馬當成活馬醫,哪怕是得罪這群人,也得先脫離今天的悲慘命運。


  然後給金孝植去電話,讓她立馬把這事曝光出去,只要上了新聞,得到官方的正視,最起碼安全離開東三省不成問題。


  至於以後……不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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