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訓練台 四
第五章訓練台（四）
“我家住在葫蘆鎮，爹娘經營一家雜貨店家境還算可以，我有一個二叔是我爹的親弟弟，好吃懶做還好賭錢，我爹經常接濟他有時還要幫他還賭債，我八歲那年二叔又來我家找我爹要錢還債，因為錢數太多我爹沒答應，因為這個兩人還當著我的麵大吵了一架，我爹說以後再也不給他錢了，二叔聽了我爹說的話生氣的摔門走了。沒想到幾天後的晚上，二叔勾結了幾個強盜趁著天黑摸進了我家,逼我爹把錢交出來，我爹不從和他們廝打起來，我娘趁亂把我帶到後院藏在水井裏。過了一會兒我聽著上麵沒了聲音才敢從井裏爬出來，發現爹娘已經被那些強盜殺了。我請鄰居幫我報了官，可是那些衙門來的人隻是草草的看了看就走了，還把家產都判給了我二叔讓他撫養我，我怕二叔加害於我，就跑到十幾裏外的山神廟落腳，沒想到無意間看到二爺在那辦事就被他抓到了這裏”段方山一口氣把自己的經曆說完。楊先生看著重新挺直了胸膛的段方山，抬手擦去他臉上殘留的淚水
“其實在你剛到訓練台的時候，二爺就將你家裏的變故告訴了我們，隻是他的本意時要我們對你多加注意，你的經曆和其他的孩子不同，要防備你在訓練有成後做出什麽事來。在觀察你一年多之後我發現，你要比其他的孩子堅強，在其他孩子都慢慢接受齊教頭灌輸的對莊主忠誠的思想時，你還能把握住自己所以我決定幫助你，否則就算你天分再高我也不會將長青訣傳授給你，把握住自己的內心很重要尤其是現在，開紅是整個訓練中最艱難也是最危險的一步，你已經闖過來了，記住你還要給你爹娘報仇，所以你要振作起來明白嗎孩子”
段方山重重的點點頭“我明白先生方才……方山讓您失望了”
“不先生沒有對你失望，你能這麽快調整過來證明我沒看錯你，來讓我看看你的傷”楊先生說著伸手掀開搭在段方山右肩的衣服，輕輕的解開包紮傷口的繃帶。
“咦？”看著傷口已經有了封口的跡象，楊先生頗為驚訝“方山把你受傷的經過詳細的說一遍”
段方山將在樹林中第二次遇襲的過程講了一遍，中間楊先生又問了幾個細節。
“照你所說你的傷勢頗重，這才過去不到一天怎麽會恢複到如此程度”
“先生這不是修煉出內力的好處嗎”段方山疑惑的看著楊先生說道
“內力確實有助於傷勢的恢複，內力深厚的人甚至可以運用內力暫時控製傷口流血減輕疼痛，可是你的傷勢恢複的太快了，就算是齊教頭受到這樣的傷至少也要兩天才能恢複到你現在的程度”
楊先生說著把段方山的傷口重新包紮起來。
“這幾年你的飲食起居、訓練、修煉內功都是在這訓練台和其他弟子一般無二，那麽造成這個結果最可能的就是.……”
“長青訣”
“長青訣”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長青訣。楊先生頗為興奮的站起來，搓著手在屋內來回走了幾步
“看來這長青訣絕非普通功法可比啊，方山，先生總算是沒有耽誤你啊”
段方山後退一步跪在地上磕了個頭“弟子謝先生傳授之恩”楊先生笑著將他扶了起來“不必如此，起來起來，你能修煉此訣也是你與此訣有緣，將此訣修煉成功也證明你的練武天分也比我想象的高。不過.……”楊先生說到這裏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有個壞消息我要告訴你”
“先生放心說吧，我能承受”
“這長青訣的第一段我用了十七年才完全參悟，得以傳授於你，可是這第二段……”楊先生的臉上露出苦笑“十幾年了，我卻一個字都未弄明白”
“沒關係，能認識先生並習得長青訣的第一段已是方山大幸，至於此訣餘下的兩段，以後總會有機會的，先生不必著急”
“你小小年紀能如此想，先生很欣慰。這半個月是你們的養傷恢複時間，不會安排訓練，你利用這段時間把長青訣的後兩段背熟”說著楊先生從袖中抽出一頁紙遞給段方山“你把它貼身藏好，背熟之後銷毀，要快不可拖延時間太長”
段方山點點頭接過那頁紙貼身放好
“你現在有傷在身，不能給我漿洗衣物、收拾屋子，也就沒有了再到我這裏來的理由，所以這半月不要再來，還有至少七天之後才可以拆除繃帶，拆除太早容易引人注意”
段方山回到自己的住處，取出長青訣默默背誦，直到兩天之後才將此訣徹底背熟，將紙撕碎送到嘴裏慢慢咽了下去。
今年的冬天來的早了些，稀疏的雪花飄落在訓練場，二十八個雄壯結實的身軀站在雪中，十年的訓練讓當年的稚童變成現在神色冰冷的青年，段方山站在隊伍的第一排，接近六尺的身高讓他頗為顯眼，膚色微黑、黝黑發亮的頭發紮於腦後，被雪打濕的單衣緊緊地裹在身上，顯露出肩部、胸口、背部、腰部、腿部的肌肉發達又充滿韌性，給人的感覺仿佛是一塊精心打造線條優美的鐵塊。隨著鐵鏈的響聲三個身穿絲綢長袍、五旬左右的中年人自吊籃中走上訓練台。
“屬下見過大爺、二爺、三爺”柳標上前迎了兩步抱拳行禮。走在最前麵的大爺點點頭邁步向齊教頭走去，其他人跟隨在後。
“二位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大爺衝著齊教頭和楊先生拱手笑道
“嘿嘿別來無恙？你看看我們二人的頭發都白了，你要在晚來兩年不見得能看見我們嘍”
“齊兄說的哪裏話，兄弟平時忙於莊中的事情，實在是沒時間上來看望二位，不過今天我兄弟三人是專程接你們二位回莊的”
“回莊？那就不必了，在那住我嫌悶得慌，再說這訓練台我住慣了，還是象以往那樣，我在此休息等你們再送弟子上來，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和楊先生都已是六十的人了，不知道還能替莊主賣幾年命”
“齊兄，這次和以往不同，接你們回莊是莊主吩咐的，至於原因我一會和你們詳說”
“那好，你先看看這批弟子”說著齊教頭帶著眾人來到隊伍麵前。
“後兩排弟子內力較弱共十六人，第二排弟子內力已接近人級共九人，最前麵的三名弟子已達到人級初階尤其是他”齊教頭指著段方山“已經接近人級中階，是這批弟子中最好的一個，以後的發展可能會超過柳標，前幾天柳標對他進行了全麵測試，輕功、暗器已經和柳標相差不大，隻是內力要比柳標差了一些”
大爺將所有的弟子都看了一遍，最後站在段方山麵前“好一條大漢”不由讚歎了一句，隨後扭頭對柳標說道“你先把他們帶到莊裏安置，我和齊教頭他們稍後下去”
柳標應後指揮手下將弟子們分批帶下訓練台，段方山下了吊籃仰頭看了看高高的訓練台，心神不由一陣恍惚。“十年前上去七十二人，今天活著下來的僅僅二十八人，以後執行任務不知還會折損幾人，不我不會任由他們擺布，我會帶著楊先生離開這裏，我會親手為父母報仇”想到這裏段方山收攏心神跟隨柳標向莊中走去。
訓練台上齊教頭住處，大爺等眾人圍桌而坐。“告訴二位一件事，莊主已經突破人級巔峰達到地級了”大爺看著齊教頭說道。齊教頭聽了睜大了雙眼隨後興奮的追問道
“真的莊主到地級了？”大爺微笑著點點頭。
“那麽莊主的計劃準備開始了？”大爺沉吟了一下沒有回答反而衝著楊先生說道“楊兄你先收拾一下東西，一會咱們一起回莊”楊先生點點頭站起來走出了屋子，大爺又向三爺使了個眼色，三爺起身也要向屋外走去。“慢”突然齊教頭喊住了三爺
“齊兄，這是何意”大爺的麵色沉了下來
“你是叫老三去殺那姓楊的對嗎”
“怎麽齊兄心軟了”
“心軟哼哼、老夫好歹做過十幾年的獨行盜，手底下也有二十多條人命，早已心硬如鐵”
“那齊兄為何阻止我三弟”
“姓楊的可以殺但是現在不能殺”
“這是為何，請齊兄明示”
“還記得我特意向你提及的弟子段方山嗎？”
“難道和他有關”
“對”齊教頭點點頭“此子來到此處一年半時，姓楊的找到我說要個侍童，並且指名要段方山。老夫問他為何非要這個弟子，他說段方山與其他弟子的身世不同，普通的說教難以在他心中建立對莊主的忠誠，所以他想接近那個弟子，適當的采取懷柔之策與我的高壓之法雙管齊下，最終讓他徹底聽命與莊主。”
“哦聽起來好像有些道理”大爺接口到
“有個屁道理，別人不清楚姓楊的我可清楚，他和你我兄弟不同，從沒有真正和莊主一條心，如果不是武功廢了，他早想辦法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