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闖關
白狐兒艷名天下皆知,她是風塵界第一花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長的更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有仙子下凡之貌。正所謂藝貌雙絕,引得無數王公貴族傾慕,更想為其贖身納入房中,但這位白狐兒姑娘偏偏不屑,就是要留在這煙花之地。
傳聞見她一面都要花個上千兩銀子,要想與她喝酒談天,不光要花銀子,還要過了白狐兒姑娘立下的琴棋書畫四個關卡。
每天都有人花上幾百兩銀子去試著過關,但至今為止,從未有人過了這四關,最後只能遠遠的望一眼白狐兒的真容,但只是這一望,又讓多少才子公爺們失魂落魄,魂牽夢繞?
王鯨笑道:「你是想讓我幫你過了這琴棋書畫四關?」
王虎使勁點頭,腦袋點的像個撥浪鼓。
想起白狐兒那些規矩的王鯨,此刻忽然對這個古代美女有了興趣,便索性道:「等我換身衣服!」
王虎立即樂開了花:「好叻!」
換上衣服,這二人便相伴去瞭望城最大的妓院,春燕樓!
當然,陌殤已經提前化作了質子態,藏在了王鯨脖子中。
……
……
春燕樓中的裝飾金碧輝煌,頂上十八個大紅燈籠把大廳映的一片春意。一廳輕披薄紗的姑娘與客人祝酒談天,她們有的躺在客人懷裡,輕撫著客人下巴;有的將香唇貼在客人耳邊,輕輕耳語;有的玉手已經伸進客人的衣服中來回婆娑。但見這些客人們被姑娘挑逗的是面紅耳赤,一個個慾火噴張,有等不急的,已經抱著姑娘去樓上包房入幕銷魂了。
「二位公子,快裡邊請!」一個擦了一臉厚粉的老鴇子堆笑著把王鯨二人迎了進來。
王虎掏出兩張銀票:「我們來找白狐兒!」
老鴇子看見銀票,眼珠子都亮了,一把抓過,媚笑道:「喲,這才是王家公子的眼界,您該知道,白狐兒姑娘的規矩吧!」
王虎笑道:「自然知道!」說罷,又掏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給了老鴇子,「這是過關的費用,帶我們去吧!」
老鴇子臉上笑出了一朵花,道:「今天來了不少公子哥,等著過關的人已經不少,讓奴家稍作安排!」
過了一會兒,老鴇子過來通傳,說是安排好了。
王虎早想見白狐兒姑娘一面,但是這四個關卡十分讓他頭大,銀子他有,可這琴棋書畫,還是算了吧,為什麼白狐兒姑娘不考吃肉呢?以他的驚人食量,絕對穩拿第一。
王鯨此時對白狐兒倒也有些好奇了,光是考試就要五百兩銀子,真是好大的排場!
到了白狐兒姑娘的別院前,早有一個小姑娘在院門口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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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公子請進!」小姑娘聲音甜美,人也甜美,長相也十分不俗。連一個丫鬟都這麼漂亮,那白狐兒姑娘豈不是漂亮的無法形容。
二人被小姑娘領到一間優雅古樸的廂房中,房內擺設高雅華貴,而且到處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讓聞的人不禁精神一振。
不少年輕瀟洒的公子已聚集在房內,三三兩兩的交談著什麼。
「林峰!」王虎忽然看見了龍川三大家族之一的林家大公子,便過去打招呼。
林峰看到王虎竟帶著王鯨來了,心中不禁有些存疑,這王虎什麼時候和王鯨走的這麼近?
王虎看出林峰疑惑,便道:「我和堂哥現在已經是好兄弟啦!」
林峰略一思索,便知之前白家家主在王家院中被殺一事傳言不假,當下也不敢再小瞧王鯨這個曾經的廢物,抱拳打了招呼。
王鯨微笑回應。
三人在一塊來回瞅了瞅周圍的人,王虎道:「今天來了不少年輕武者,都不是龍川的啊!」
林峰道:「白狐兒姑娘名滿天下,如今屈尊龍川,大武國人自然趨之若鶩!就連七王子李基也來了!」
順著林峰的目光,王鯨與王虎二人看見了一個腰間配著一把銅劍的年輕武者,長相自是俊美,眉宇之間散發著高貴的王族氣度。
二品初級武師!
王虎一眼看出七王子的境界。
這七王子年紀與他三人也差不多,竟然修鍊到了武師境,看來是個不可多得的天才啊。
王虎驚道:「以七王子的身份,該有無數美人傾慕,居然也來看白狐兒!」
林峰笑道:「白狐兒姑娘自不是一般庸脂俗粉可比!想那燕域第一天才未輕歌,可是燕域頭一號的風流人物,有無數小姐千金為之傾慕,然而他都不屑一顧,可自從他見過一次白狐兒之後,便失魂落魄,再也不能自拔!」
王虎道:「聽聞那個未輕歌不光是個天賦極高的武者,還是燕域第一才子」
「恩!可惜他到最後一關敗下陣來,但據說他也是唯一一個能闖到最後一關的人,所以白狐兒姑娘破例與他小酌了幾杯。」
聽著林峰的描述,更加勾起了王鯨的好奇心,他倒真想知道這白狐兒能有多勾人。
這時只聽那接待眾人的小姑娘道:「各位公子稍等,我去拿第一道題目!」
眾人立時來了精神,都躍躍欲試。
可眾人等了許久,也不見那小姑娘再帶什麼題目。
正在眾人等的口渴煩躁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陣悠揚悅耳的琴聲。
這時眾人也忽然靜了下來,因為這曲子是如此地婉轉動聽、空靈美妙,便如一汪清泉澆灌在心間,讓他們燥熱的內心酣暢至極。
傳聞光明大陸歷史上最有名的樂師陶沿著一條小溪走了三年,翻山越嶺,披荊斬棘,一路走啊走啊,不知磨破了多少雙上好的鞋子……他看著小溪匯成小河,看著小河匯成大河,又看著大河匯成大江,再看著大江最終匯成汪洋大海,當看到大海那波瀾壯闊的氣勢,還有那洶湧起伏的波濤時,樂師陶忽然嚎啕大哭。一陣大哭之後,他撫琴而坐,面對著茫茫大海作出了眾人正在聽的這首《江河曲》,而當時的樂師陶,已年逾古稀。
曲子初時細膩婉轉,如涓涓細流蕩漾心間;再時鏗鏘激鳴,如春雷滾滾、大浪淘沙;終時平靜悅耳,如碧波大海,一浪萬里。
眾人彷彿看到了自己從稚嫩的孩童之時,無憂無慮,在父母的呵護下成長為一個精壯的青年,然後經歷坎坷,跨越難關,最終成為一個目光深邃的古稀老人。人生的三個階段,彷彿歷歷在目,然後化為天籟傳入耳中。
他們所有人都聽過《江河曲》,但如此蕩氣迴腸,餘音繞梁的卻從未聽過。若樂師陶活著,恐怕也只是這個境界了吧?樂曲早以終了,眾人卻久久沒有說話,都是一個個眉頭緊鎖,呼吸急促,彷佛還停留在人生的某一個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