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9.連過三關
終於,王鯨睜開了眼,深吸一口氣道:「好一首《江河曲》,樂師陶再世也不過如此!白狐兒姑娘心境蒼老,看透世事,實在令人欽佩至極,但我如果感覺得沒錯,姑娘仍在心底保持著一份最美好的童真,對不?」
廂房隔壁正扶著琴弦的玉手忽然莫名的動了一下,她在想,是哪個公子哥竟然一語中的?
七王子李基也睜開了眼,反駁道:「白狐兒姑娘不過才十八妙齡,哪有你說的心境蒼老?我想她只是比我們常人更能體會到這首曲子的意境吧?」
王虎和林峰則似仍陶醉在曲子中,面目有些癲狂,半張著嘴,似笑非笑,不知道想著什麼。
這時小姑娘進了廂房,向眾人行了一禮,指著王鯨說:「這位公子跟我來,進行下一關。」
「什麼?」眾人突然驚醒,「怎麼回事兒?」
都看看王鯨,這小子不是龍川王家那個廢物嘛,怎麼能得到白狐兒姑娘的青睞?
李基更是憤恨道:「白狐兒姑娘的眼光竟如此差勁,真是叫本王子開了眼界!」
「小姑娘,說說咋回事兒行不?」王虎有些納悶道。
小姑娘甜甜答道:「翠兒也不懂,小姐只說他過了關。」
林峰總結道:「難道白狐兒姑娘喜歡書生?」
不過王鯨也算不負王虎所託,王虎悄悄道:「堂哥,要是能見到白狐兒姑娘,希望你能請求他也見我一面!」
王鯨點點頭道:「還有三關,過了再說!」
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下,王鯨隨著這個翠兒姑娘出了廂房,來到了另一間廂房之中,這間廂房的布置裝飾與剛才那一間並無二致,只是中間的八仙桌上擺著一副棋盤。
王鯨摸了一顆白色棋子,光滑圓潤,略帶油膩感,看來每一顆白色棋子都是用上好的羊脂玉打磨而成;再一摸黑色的,手感磨砂,微有舒服的溫熱之感,卻瞧不出這是什麼材料做成的。
王鯨不禁問道:「這黑子的材質不似一般的寶石,不知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
翠兒像是早知他會有此一問,笑著答道:「這是黑冥石製成的,尋常人是不會知道這種材質的。」
王鯨拍拍腦門:「原來是產自冥靈之地的黑冥石,以前在一本書上看過,地處大陸極北之處的冥靈之地妖怪橫行,只是沒想到真有人去險地採掘這種石頭。」
翠兒訝異地行了一禮道:「未想到公子見聞廣博,翠兒賣弄了!」
「不礙事,我也只是在一本書上看到過。」
「公子請過關吧!」
王鯨仔細一瞧這盤棋的路數,不禁驚道:「珍瓏棋局!」
一旁翠兒微微一笑,並不說話。
珍瓏棋局乃是燕域歷史上一位棋壇大師所創,在棋局上,無論白子對黑子如何收氣攻殺,均將差一氣而失敗。
但早在一百多年前,已經有人將這個棋局破解,破解的方法是白子先局部自殺,與黑子成為雙活,此後白子將快一氣而勝。這破法書上已經有記載,玩棋的大都知道,可為什麼還擺出來讓自己過關?王鯨又仔細看了看棋局才忽然明白過來。
這棋局若不仔細看,倒是看不出與珍瓏棋局的不同,其只是在珍瓏棋局的基礎上稍微變化了些,但就是這些變化,令白子的處境更加艱難,王鯨怎麼看都覺得,這根本就是個死局。
可若是死局,又怎麼會擺出來讓人過關呢?難道根本就不想讓人過關?可剛還聽說那個未輕歌到了最後一關呢。
「公子請落子!」
「等一下!」大鯨哥忽然有了主意,問道:「白狐兒姑娘的棋藝想必很是了得,不然此局也擺不出來,而你受她訓練,棋藝自然也是不差!」
「那是當然!」
「那就好了!」
「什麼好了?」
「你過來,用白子。」
翠兒心裡一笑,這個書生倒是有趣的很,竟然讓她用白子,不過白狐兒姑娘也沒交代過過關的人必須用白子。
於是二人換了過來,翠兒執白子先走,突進攻殺半天,卻發現黑子的優勢實在無法破解。
饒是王鯨的棋藝不精,卻也把黑子下的風生水起,沒過一會,翠兒敗下陣來。
王鯨好不要臉地拱手說句,承讓。
翠兒倒是沒說什麼,直接帶他又換了一間廂房,進入了下一關。
琴棋書畫,已過了琴棋兩關,接下來就是書關了。書關的題目是對對子,廂房的書桌上擺著筆墨紙硯,一張大紙上書著上聯:煙鎖池塘柳。
翠兒請道:「公子請書下聯!」
然而王鯨提起的筆卻遲遲無法下落,這上聯五字,字字嵌五行為偏旁,意境美妙,但卻是個極難的絕對。
終於,王鯨扔下筆道:「我對不出。」
翠兒面上一喜道:「恭喜公子,進入下一關!」
「為什麼?」
「因為小姐說過,此聯極難對的工整完美,若是勉強對出,便已算是失了水準。」
王鯨點點頭,這話他也同意,剛才想了很多下聯,但終是因為對仗、平仄、意境等一些的欠缺而沒有落筆,損低了這個上聯,但沒想到這正是過關的條件。
這每一關看似簡單,但能把三關連起來都過了的人,卻實在要面面俱到。
最後一關,便是畫了。據說未輕歌就是敗在這一關,雖然不知道未輕歌是否像自己這樣,是憑著僥倖過了三關,但王鯨心知,這必定是最難的一關。
廂房中,古色古香的書案上擺著五幅看上去一模一樣的山水畫。
翠兒介紹道:「這五幅畫只有一幅是真跡,而真跡的作者是昔年大武皇庭中一位雖不知名但造詣卻無人能及的畫師。公子只要找出這幅真跡,這關就算過了。」
王鯨歪笑著應道:「畫師無名,尋常人難以知其畫風與習慣,鑒他之畫可謂難上加難,白狐兒姑娘倒是煞費苦心了。」
翠兒聽出話中之意,笑著白他一眼,並不說話。若是這些關卡不難,又怎麼會至今仍無人能過呢?
這五幅畫無論從用筆的力度,習慣,甚至其中所含的隨意成分都是一樣的。若說只有一幅是真跡,那這臨摹的人造詣恐怕比作者只高不低,不然絕無法臨摹的與原畫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