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九章:不速之客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安靜下來的「京華報社」,氣氛顯得很是詭異。
「看來,張小官人是不打算現身了……」
這個陰冷的秀才嘆了口氣,說道:「非得咱家動手么?」
說罷,他的手一揮,那幾個不速之客,紛紛掣出了鐵尺。別小看這鐵尺,雖然不是鋼製的,可也能在人體上扎出一個窟窿的。
「且慢!」
張正書也藏不下去了,因為這個宅邸也沒有什麼可以躲藏的地方,一搜就出來了。張正書心想,既然他們不是拿刀過來的,那說明暫時是沒有性命之憂的。張正書喊出這一聲,其實是要護著來財的。這個書童雖然有點一根筋,不懂變通,也沒有什麼機靈勁。但作為張正書穿越后陪伴他最多的人,張正書不希望來財因為自己的原因遭了毒手。
「肯出來了么?」
這個陰冷秀才居然揚起了嘴角,揮了揮手,他的手下都收好起了鐵尺。「小官人,以後莫要如此了,光陰寶貴,我等可沒多少閒情逸緻等你耍弄。」言語里,警告的意味很足。
張正書卻聽出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心道:「他說他沒時間跟我浪費,不對啊,這汴梁城裡不是軍備廢弛,防禦防火都形同虛設了嗎?他們若是公門之中,那怎麼會……是了,我怎麼想不到?」
張正書突然想起大宋的一個衙門,這個衙門只對皇帝負責,誰都調動不了。雖然官職不高,但是地位絕對是京官里數一數二的。因為這個衙門,是對皇帝絕對忠誠,不管哪個皇帝登基,他們都會效忠於皇帝。沒錯,就是大宋的特務機構——皇城司!
其實不管哪一朝哪一代,皇帝身邊都會有一個直屬的特務機構,負責刺探情報和護衛,監察百官。宋朝當然不會例外,只是沒有明朝的錦衣衛、東西廠那麼凶名赫赫罷了。甚至在張正書穿越前,他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特務機構。穿越后張正書才知道,原來皇城司的名聲早就傳遍了整個大宋,但為何後世聲名不顯,張正書也覺得奇怪。
更奇怪的是,汴梁城百姓都知道皇城司的總部在京都,偏生沒有一個人知道確切所在。
這都是因為特務機構中的特務執行的不過是秘密行動,對外沒有任何的地位。
但沒有人敢小看皇城司,因為皇城司雖然不受三衙轄制,但沒有人敢輕視它。因為皇城司的人員,全都由最精銳的禁軍充任。而且領軍的人物,都是武勛正七品以上的,甚至有五、六品的武階官,可惜一旦入了皇城司,卻不得對外人講。特別是充任刺探的探事司,出入都是平民服飾,一如眼前這幾個人一樣。
想通了這一點,張正書也鬆了口氣。他還以為自己犯了什麼事,惹到了什麼權貴。現在看起來,好似不是什麼壞事?不過,官字兩個口,這種事還是謹慎一些好。
當然了,這也只是張正書自我安慰的說辭罷了,別看就這麼幾個人,幾乎全都是禁軍的精銳,掃平這裡根本不算什麼事。好在皇城司不比明朝的錦衣衛,沒有緝拿的權力,更沒有撲殺的權力。只要乖乖配合,短時間是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不知道幾位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張正書鎮定了不少,從他的站姿就看得出來。
這個陰冷的秀才,露出了一絲笑意,但看在張正書的眼中卻好似毒蛇張開了嘴。這個陰冷秀才自然不是吃乾飯的,做得皇城司,觀察細緻入微是基本功。先前張正書雖然強自鎮定,但不安的腳在動,這就出賣了他。現在,張正書站得挺直,顯得從容不迫,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爾等在此戒備,小官人,隨我進屋吧!」
那陰冷秀才好似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一樣,率先進入了張正書的書房裡。
張正書嘆了口氣,形勢比人強啊。「對了,趙煦那小子給了我一塊令牌,不知道能不能號令他們?說不得,先探探他們的底細再說。萬一要是弄錯了,那就大發了。」張正書知道,涉及這種特務機構的時候,怎麼小心都不為過。因為皇城司知道你,你卻不知道皇城司到底有誰。萬一泄露了底牌,被趙煦知道了,那恐怕就出大事了。
「不該說的還是不說吧……」
張正書打定了主意,說不定這傢伙就是來試探自己的。
「帶上門!」
這陰冷秀才淡淡地說道,言語裡帶著一股不可置疑的語氣,就好像在公堂上的官員,看著犯人一樣。
張正書關上了門,然後不卑不亢地說道:「這位官人找我,可是有要事?」
陰冷秀才大馬金刀地坐在張正書原本坐著的太師椅上,撫摸著這張太師椅,一時間沒有說話。張正書也沒有尊敬他的準備,也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了他的斜對面。這就是運用心理學了,如果面對面,張正書難保自己不會緊張,從而說了不該說的話。但斜對面的話,張正書看不到這陰冷秀才的眼睛,緊張感大幅減少,犯錯的幾率也就大幅減少了。
這陰冷秀才好似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一句話也沒說,反而盯著張正書在看。
「玩心理戰么?」
前一世的張正書,雖然沒訓練過什麼反心理戰術,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張正書怎麼會被這樣的伎倆給嚇到?越是這樣,張正書反而越是放鬆。反正這陰冷秀才說了,皇城司的時間寶貴,他是耗不起的。
張正書好整以暇,端起了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果然,不多時,這個陰冷秀才輕笑一聲,撫掌說道:「我原先還不信,今日一見,張小官人的膽色果然厲害。」
張正書一愣,然後心道:「對啊,我還有系統的……」心念一動,張正書立馬啟用了「洞察」技能。但很可惜,系統提示道:「對方屬性數值比你高,無法使用『洞察』技能。」雖然張正書早就預料到了,但還是忍不住有小小的失望。
「我哪裡有什麼膽色,只是瞧著你們不像是要對我不利的樣子……」張正書苦笑一聲,半真半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