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章:官營養馬場
「臣覺得,如果要想培養一支騎兵,這種匈奴馬是大宋最好的選擇。臣算過了,一匹匈奴馬從降生到三歲成馬,花錢不過一貫。而且這種匈奴馬不需要跑馬來養,圈一個百餘畝地就能圈養。只需要在牧場之中,遍植牧草就行。臣已經摸索出一套養馬經驗,如果讓臣全權處理,在各處荒山、河灘養馬的話,臣敢擔保,六年,只需六年,臣能為朝廷提供一萬匹絕佳的戰馬!」
聽了張正書的話,趙煦胸潮澎湃了,一萬匹戰馬啊,這可是一支了不起的精騎了!
「果真能?」
趙煦好像小孩子一樣,緊緊追問不舍。
張正書點了點頭:「臣接下來,還要大力引進蒙古馬,特別是純血的。只要優選優育,改良馬種,絕對能養出大量的戰馬來。」
「好,朕就給你這權力!」
趙煦也是頭腦一熱,「你還需要甚麼,一併說了罷!」
「官營養馬場,也得給我接手……」
張正書露出了獠牙,這才是他需要的東西。
誠然,官營養馬場很弱雞,甚至能把馬養死。但是,官營養馬場最值錢的,就是那地了。要知道,超過幾百頃的草地,也就只有官營養馬場有了。張正書想搞大牧場,必須要有上好的草地才行。不然的話,僅憑零零散散的幾個百畝地的養馬場,還真的搞不起養馬產業化來。
再一個,張正書也是瞧不得這官營資產在縮水。甚至,張正書動了心思盤下來:「要不這樣,官家,我也不佔朝廷便宜,我可以和朝廷簽署十年租借協議,每年給租憑費用。反正朝廷也是在虧錢,不如給我干一陣子,說不定還能盈利……」
其實,隨著趙煦嚴打貪官,養馬場已經有起色了。
只不過,因為官營養馬場是歷史遺留問題,所以起色並不大罷了。
趙煦被張正書畫的餅蒙蔽了雙眼,想了想也就答應了下來。
算起來,這官營養馬場,還算得上是皇帝的產業。因為官家用馬,全都是從這官營養馬場里養出來的。只不過這官營養馬場是用國庫的錢養馬,再給皇帝享用罷了。
張正書和趙煦敲定了一年五千貫的租憑費用,一租就是十年。而且不是空口無憑的,趙煦親自擬了聖旨,交由中書舍人審批,走了一系列流程,已經成了法定的事實。除非張正書破產,不然的話,他沒養出一萬匹戰馬,沒能一年給五千貫錢給朝廷,那都是欺君。
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
不得不說,這一回,張正書玩了一把大的。好在,張正書已經打通了女真人這條線。女真人為了獲得茶葉絲綢什麼的,賣馬算什麼?更何況,這種不起眼的蒙古馬,女真人也是瞧不上的。當然了,弄這種蒙古馬糊弄宋人,還能賣錢換茶葉,換糧食,換絲綢,這些女真人干不幹?那肯定干啊,傻子才不幹!
這正好,張正書這麼一壓價,從母馬公馬到小馬,一個不落全要了。
再拾掇拾掇好「飛蛟船」,一船能運個幾十匹馬回來。實在不行,還能就近在濟州島上養馬。反正這會濟州島也是個荒島,是個天然的養馬場。
反正不管怎麼樣,只要把所有手段使出來,養幾萬匹馬跟玩似的。
再說了,這養馬也不是不賺錢,張正書又不會只買蒙古馬,那些高頭大馬,看著神駿不凡的,適合做賽馬的,張正書一樣會買。比如大宛馬,比如河曲馬之類的,張正書都會要。只要嚴格分隔飼養就行了,畢竟養這種馬不同蒙古馬,蒙古馬吃草料就行,難道那些大宛馬、河曲馬、大通馬、烏孫馬都要像蒙古馬一樣餵養,只喂草料不成?那不把馬養廢了才怪。
倒是宋朝一些商賈聽聞張正書把馬場盤下來了,又承諾了一萬匹戰馬的「天文數字」,只笑張正書這一次是真的踢到鐵板了。
要知道這會的關中馬場,可不像漢朝、唐朝那會了。要不然,關中人口也不會不斷外遷的。
為啥,因為宋朝時的關中,因為環境破壞,以及戰火波及,已經變成了赤地千里的地方。生態被破壞的關中,豈能養馬?
張正書卻不管不顧,他固執地認為可以,因為別人都不懂種植牧草技術。要知道,這牧草也是能種的,而且要派人專門去管理牧草,冬天前還要收割乾草。可漢人養馬,向來是聽天吃飯,最多是餵養精飼料,這哪裡能夠?這就是科學養殖和天然放養的區別了,畢竟中原還是農耕區啊!
不得不說,其實關中養馬場還是挺合理的,因為恰好建在了幾條河流匯合之處,哪怕是枯水季也有水流。這就給了張正書改造環境的機會。有水就好辦,要是沒水,是一片荒漠,那才是真的棘手。
張正書撂挑子一個多月,帶著曾瑾菡專門到了一趟關中養馬場。利用系統的「全景預演」,科學地建立了一個水利設施。
這水利設施利用地勢高低,成功地把河水引入到養馬場之中。又挖了不少深井蓄水,可以說,這養馬場的必備條件就基本建立了。畢竟這牧草種植也不是什麼難事,只要移植一些蚯蚓,再把牧草種籽灑下去,不需要半年時間,再貧瘠的土地上都會長出茂盛的牧草了。當然了,前提是得有水才行。沒水,這一切都是空談。
再加上張正書好歹也是有種田術的,養馬場靠近河流,挖起河底淤泥來改善土壤,這也是一個很常見的辦法。
實在不行,再養一些雞鴨,用家禽糞便改造土壤……
反正只要肯做,都是有辦法改善牧場條件的。只要土壤改良好了,牧草長得旺盛了,養馬還是問題嗎?再加上養的多是蒙古馬,不容易生病。而且中原的條件比漠北好多了,蒙古馬肯定能養好的。唯一棘手的問題就是優選優育的問題,這是需要花大心思隔離公馬母馬的,只有最強壯的公馬,才能做種馬。
把官營養馬場的小吏都換了一遍,換上自己人之後,張正書才能放心。沒辦法,官營那些人,都是不堪大用的,正事不做,反倒是鑽營玩得溜到飛起。當然,張正書也顧及影響,把他們調到了大名府的養馬場去了,距離近點,也脫離了家鄉,容易管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