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暴怒
太陽初升，晨露散去，大地重新回溫。山坳中的各類生活尚才出窩，薑不凡比較慘一點，雨緣壓根沒給他睡覺的機會。讓他沒日沒夜修煉，美其名曰“修煉者需要的睡眠時間不多，想要從夢境知道什麽自己都解答。”雖然是這樣，不過他還是稍稍不爽。
此刻的他背靠懸崖倒立，隻要一個不不留神，隨時都會有掉下去的風險。這是雨緣特別安排的課程，讓他在生死間修行心態。
幾隻小鳥在上空盤旋，開始還不敢接近於他，後來發現他自始至終一動不動之後，膽子也越來越大。緩緩降落在他褲腿處，時不時釘啄一下小腿，就像棲息在樹梢時一樣。
如此倒立悄然過了三天，在這三天裏不吃不喝，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身形保持如一，防止自己跳下去。雖然他知道即使自己不慎跌落下去，躥雲鷹小恕會以最快速度救起自己，但他想零失誤度過這次修煉。
忽然，薑不凡的身上中冒出陣陣白煙，嚇得小鳥們高飛遠躲。他的身體變得通紅無比，臉色慘白麵目猙獰，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這是突破的預兆，他竟是選擇在此刻選擇突破！
黑環出現在他掌下，一股濃鬱的靈氣沿著手掌倒灌進體內。有林小柔這個前車之鑒，他絕對不會讓自己出現靈氣不繼的情況。
經過雨緣悉心教導，薑不凡對”吞噬”與“淨化”的運用開始慢慢上手，算不得多麽熟練，簡單的召喚運用還是能得心應手的。
催動體內全部靈氣往丹田處運行，在那裏形成一個小小的靈氣氣旋，準備通過它壓縮靈氣，讓自己一舉突破大關。
眾所周知，一個修煉者想要從納氣期進入引靈期必須要學會提煉靈氣才行，能夠使用提煉過的精純靈氣，就是步入引靈期的象征。而提煉靈氣的方法說來也簡單，就是在丹田凝聚靈氣，將它們盡數壓縮提純。每門每派有屬於自己的方法，雖不盡相同，卻為了同一個目的，因此沒有所謂強弱之分。
這裏就不得不提薑不凡逆天好運，雨緣所指導的方法就是在丹田處形成靈氣氣旋，靠旋轉的動力將雜質往外拋出。因此他果斷拋棄魔浴穀壓縮靈氣的方法，選擇雨緣這種。
聽起來是不是很容易？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他光是做到現在這樣，都已經被折磨得不輕。這麽說吧，要不是他與莫理那一戰讓他稍微摸到了點門檻，加上幫助林小柔突破的時候對靈氣把控又上了一個層次，雨緣這法門他沒資格碰。不是好運又是啥？
感覺到後背撕裂一般的疼痛，背後的紋身在此刻還不安分，挪動觸手往他的身體各處蔓延，不一會兒，他的臉頰兩側各出現一條紋身觸手，模樣極為詭異。
觸手所經過處，薑不凡都感覺火熱無比，身體像是要被烤熟了一樣。
在他即將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白球出現在他的額頭前，淡淡的白光照耀全身。紋身終於不再瘋長，撕裂和灼燒的疼痛感也得到了些許緩和。
“原來，這所謂的淨化，不隻是清除汙穢。就是不知道是否還有其他妙用？”薑不凡心中泛起了嘀咕。
有淨化的加入，薑不凡能輕鬆一些。當下不去理會其他，一門心思催動靈氣氣旋形成。氣旋的速度逐漸加快，薑不凡的臉色隨之好轉一些。
靈氣消耗太大，要不是有吞噬化作黑環為他吸納靈氣，早就因為靈氣不支突破失敗了。現在的他，終於是明白為什麽宗門內的弟子們在突破的時候需要長老的**。
這麽大的風險，周邊沒一兩個高手**，一般人想要突破成功，幾率屬實不高。林小柔當初是冒險，今天的他同樣是，而且他的風險會更大，至少他出了什麽岔子沒人能幫他。
薑不凡睜開雙眼，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雙手猛地用力彈射跳空地上，口中喃喃道：“想要一舉突破不大可能，還是慢慢維持靈氣氣旋吧，日後再尋突破的實機，細水長流總不可能決堤。”
走回山洞裏，一頭紮在寒潭中。憋氣潛到水底，然後又躍水而出，像魚兒一樣自由。
將頭探出水麵，一手按在腦門處，將頭發發際線開始往後撫平。薑不凡念頭一動，吞噬與淨化出站在他周身，繞著身體緩慢得旋轉。
吞噬為他吸納靈氣，淨化為他溫養筋骨，不論怎麽修煉都不用擔心有後遺症，有這兩個外掛一樣的神器在手，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薑不凡低下頭，看著自己水中的倒影，特別是自己渾身上下都被紋身的觸手所纏繞，臉上此刻還有兩條觸手呢。
紋身在薑不凡的注視下開始往回縮，直到最後變成原來的樣子。要不是自己身上還火辣辣的疼，他都要懷疑剛才那番景象是錯覺。
“雨緣，這紋身到底是什麽？”薑不凡低著頭對著空蕩蕩的山洞說道。
插在地上的影刃冒出一抹白光，雨緣下一刻出站在他視線中，輕描淡寫道：“這東西，就是吞噬與淨化的化身，也是我們九世輪回的綜合體，名叫幻神。它以紋身的形式出現在我們的身體上。我們每一次輪回，都會讓它增長一條觸手。據我所知，它最初的模樣並不像現在這樣，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圖騰模樣，隨著我們輪回次數的增加，慢慢增加的觸手。”
“可是在我催動靈氣的時候它會自己動起來，而且還會慢慢攀延上我全身，莫非這東西是有自主意識的不成？”將不凡不解的問道。
“自主的意識當然不可能，當初吞噬與進化的意識都已經被蘭空雨所抹殺，它現在完全聽命於你又不完全聽命於你。”
“什麽意思？什麽叫做完全聽命於我？又不完全聽命於我？你在說屁話嗎？”薑不凡額頭青筋爆起，他保證他真的想打人，如果打得過的話。
“事實上，這東西每一條觸手裏麵都承載著每一次輪回的記憶與修為。可惜你現在實力還太弱，並不能駕馭它。想要完把控住就必須要加快速度提升實力與修為，當你修為到達一定地步的時候，就完全可以嚐試全盤接收我們的修為，掌握我們的記憶。從那時候起，你將完完全全變成蘭空雨。九世修為存於一身，加上蘭空宇本身的修為，可以想象到時候的你將會是有多麽的恐怖。”雨緣懸浮在水麵為他解釋道。
“所以說這東西就是我們修為的儲存係統，當我能完美承接的時候，就是蘭空宇變成不死不滅的時候，是這樣嗎？”薑不凡沉聲問道。
“你要這麽說也沒什麽不妥。事實上，我們每人都是蘭空宇的一部分，隻有我們重新結合成一體的時候，他才能真正回來，再一次神臨天下。所以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消失之後會怎麽樣，當你全盤接收我們記憶之後，我等同於複活。”雨緣露出愜意的笑容，他笑得輕鬆。沒人希望自己真正的死去，這樣的選擇，對於他來說也不錯。
薑不凡躍出水麵，一下跳到語言的身前，怒吼道：“難怪你一直重複說你就是我，隻要我掌握了這些記憶，你我早已不分彼此。你之前所說的那個和人界某大宗門有仇的那個轉世，他的仇恨也半點不留轉接在我身上。而我…準確來到時候的我也不再是薑不凡，我們會成為蘭空宇，他就能夠完全的做到不死不滅，是不是這樣？”
氣憤，想要殺人的氣憤。開什麽玩笑？誰會同意讓自己的一生就為他人做嫁衣？至少他薑不凡沒這覺悟。從沒想過長生的他保守秘密的時還要提防他人的覬覦，這還不夠倒黴嗎？
“所以我說你很聰明嘛，就是這樣子。”
“聰明你個香蕉西瓜皮，你腦子裏罐翔了吧？窮極一生為蘭空宇做嫁衣，做夢去！”薑不凡口爆粗鄙之語，現在的他除了髒話之外什麽都不想說，丫的不當人了是吧？
雨緣歎息，抿了抿嘴唇，許久，才開口道；“讓你突然之間接受這些很難，這個我知道。那是因為你還沒辦法將自己當成蘭空宇。有一點你要明白，不管你還是我都隻是他的化身而已，沒有他就沒有我們。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想得同這點，或許你心裏會好受一些。”
我想你個大破鞋，薑不凡內心憤憤不平，不論雨緣怎麽說都沒用，他認定自己就是蘭空宇放在人間的棋子。越想越氣不過，甚至萌發出自毀的想法。他蘭空宇不是想不死不滅嗎？自己非不讓他如願，要聽話的棋子另外找過吧！自己決計不會幫他。
“老子不玩了，你們要怎麽樣就怎麽樣。惹火了我，反手就是一個自殺驚豔所有人，看你們怎麽辦！”薑不凡咬牙道。
雨緣目光冷漠地看向他，“嚇我？影刃在那邊。自己動手，熟不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