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逐漸“低俗”的話題
宮水的話有理有據，好像沒什麽不妥。可薑不凡還是對他投去懷疑的目光，無奈之下隻好掏出一筒畫卷，說道：“這是他們用迅鷹傳給我的，還有下麵是李空的親筆信，這總不用懷疑了吧？”
打開畫卷，不知道這是誰畫的，像是挺像，就是感覺眉宇之間帶著一股子邪氣，貼在通緝令上說是采花賊應該都有人信。
“你說是我就信嗎？李空的親筆信，我沒見過他寫字啊！”
“敢不敢再胡扯一些？”宮水快被這小子整無語了，做人要厚道啊。“李空在內門負責藏書閣出入登記，我可不信你沒進去過。”
“這麽說你真是魔浴穀的弟子？”其實看到畫卷的時候，薑不凡就已經相信宮水的話，不過還是想逗一逗他。
讓你剛才在這裏演獨角戲，整我很有意思嗎？活該！
“雲兄，你就好好泡著吧，這人不會傷害我。”薑不凡回頭衝雲帆的房間說道。
宮水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好半晌才說道：“你小子安排人準備動我？”
“沒有沒有，隻是這朋友擔心我的安危而已，沒有師兄想得這般不堪。”薑不凡為自己開脫道。
宮水自然不信他的鬼話，誰讓自己表現可疑呢？剛才確實是好心提醒，等到薑不凡推門出來之後，才發現世間真有如此巧合的事。苦苦找他這麽久都沒蹤影，結果回程的時候竟然是一路。
“沒把你想得不堪，出門在外肯定要小心謹慎。我是為自己早早言明所慶幸，不然現在你就隻能對著屍體惋惜了。”宮水苦澀道。
“不會的！師兄多心了。”
“我多心？鬼知道你怎麽想的。”
“我是說，不會惋惜的，師兄不要想太多。”
“靠！”宮水直接爆粗，這小子誠實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師兄突然選擇回去，應該也是為了宗門大比吧？”薑不凡道，貌似隻有這一個理由合理。
宮水沒有回答，又飲一口烈酒，再看向外頭的山景，答案自在不言中。
薑不凡學著他的模樣，靠在圍欄上眺望遠方，當看到山嶽之浩大才能明白自身渺小。他或許有許多殺人的手段，可這是自己想要的嗎？答案是否定的。他要堂堂正正站在人界頂點，絕不以下毒這種手段。
“師兄，在外漂泊真的好嗎？”薑不凡有感而發，他不知道根在何方，對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歸屬感。
宮水好奇他為何有此一問，明明還是個孩子，哪裏來的憂愁。“外麵的世界會吃人，能不能活下來全看手段。沒有公平，隻有生存。”
薑不凡牙關緊咬，沒有因為宮水的話而動搖決心，隻是感慨自己將來也會成為其中的一員。或許，已然是了，前幾天才設計害死兩個將級。
見他不說話，宮水還以為被嚇到了，忙安慰道：“不用太害怕，我看你這段時間混得很不錯嘛，連將級高手都能結交。”
害怕？我薑某人還沒怕過誰！他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說道：“師兄未免太小看我了，為什麽要害怕呢？”
宮水仔細想想，好像是這麽一回事。這小子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孤身一人敢跑到千雲城這種臥虎盤龍的地方，還能在那裏結交將級強者。比起同齡人來說，好上不止一星半點。
“你連麵對將級都不怵，還有什麽能讓你害怕的呢？”
“害怕是對自身的不自信，隻要做好自己，那麽沒有什麽能讓人感到畏懼。”薑不凡平靜道。
他是一個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受益者，誕生之時就已注定未來的路該如何走，這是他的幸運，同樣是他的不幸。
兩人的話題有些深奧，一度讓宮水覺得自己是和閱曆高深的老妖怪聊天。這個薑不凡，越來越覺得高深莫測。據說他才是第一次出遠門，怎麽看起來涉世多年的樣子。
宮水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除了無言還是無言。有些事本就沒有答案，硬要扯點東西出來也是詭辯。
“我先走了，期待在宗門大比中的精彩表現。”宮水冷不丁丟下這麽一話就離開了，或許剛才的交談觸碰到他不願提及的往事。
每個人都會有過往，人家不願提及，薑不凡自然不會去過問。
宗門大比，一個讓魔浴穀感到恥辱的盛事。無他，光上一屆弟子幾乎叛逃這一點就無法讓人忘懷。他自認對魔浴穀沒有什麽親切感，但是掌門將他收養，供他吃穿教他修煉，光這些恩情就無以為報。此次大比，定要將魔浴穀的恥辱洗刷幹淨。
“聽夠了的話，就出來吧！”薑不凡頭也不回的說道。
雲帆推門而出，滿臉尷尬，“這不是不忍心打擾你們嘛！”
“下次偷聽把自己藏好，不然被揭穿很沒麵子。”薑不凡鄙夷道。將級高手做這麽沒品的事，聽了都感覺新鮮。
雲帆委屈，自己沒藏好嗎？是你感知力太強大，不然另一個將級怎麽會不知道？沒在這事上糾結，走到薑不凡的身旁，說道：“看不出來，你誌向挺遠大的嘛！”
薑不凡斜眼看他，“你從哪裏看出來我誌向遠大了？”
“感覺…”雲帆老實道。從認識薑不凡開始，自己就沒在他手上討過好處，仿佛一切都在他的算計當中。沒有什麽能讓他害怕，這源於他絕對的自信。
薑不凡要是能知道他的想法，定會在他頭上來一棍子。什麽叫沒討過好處？知道為了給你治病用了多少靈藥嗎？真以為去肖自在那裏拿點就夠啊？
“你感覺錯了。”薑不凡否認道。自己隻是別人誌向的執行者，定下誌向的人才偉大。
“不論是不是，你將來的成就都會難以估量。”雲帆坦言，這是他次對薑不凡做出評價，沒有過多的褒獎，隻有一句真情流露。
薑不凡暗暗搖頭，“隨遇而安就好，將來的事現在說不準。”
雲帆抬手指向遠處高聳入雲的大山，霸氣道：“有誰不想高高在上受人敬仰嗎？”
“我啊！”
“你想平靜，可是這環境不容許。就像前幾天說的，你的天賦早晚會給你帶來麻煩，這是你想的嗎？”
薑不凡摸著下巴，略加思索一番，說道：“這個世界需要有實力，讓周圍的人畏懼的實力。隻有他們都怕了，你才安全。”
雲帆長長呼出一口氣，神色複雜得看向他，“所以我說你有遠大的誌向，這些事其實你都明白，隻是裝傻而已。”
“並非裝傻，其實我真沒想過以後要做什麽，提升自己修為就是了。”薑不凡這次非常誠實，在有絕對的實力之前，他都必須提心吊膽活著。
“想法越單純，以後的成就越難以估量。”雲帆道。
“總覺得你在恭維我，是不是雲娘和你說了啥？”薑不凡疑惑道。
“啥？你和小雲兒還有秘密？”雲帆聲音提高了好幾度，這小子是個害人精吧？
“你覺得呢？”
“算了，年輕人的事我管不了。”雲帆妥協了，自己的妹妹怎麽就看上他呢？
“咱們高端的話題怎麽就變得低俗了呢？”薑不凡自言自語道。
還不是你小子主動提起！雲帆內心暗罵道。
“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小雲兒天賦極佳，早年加入一個龐大的宗門。你想靠近她，缺少強大的實力完全沒資格。”
又是龐大的宗門？這段時間怎麽老是能聽到類似的話題。
“什麽樣的實力才夠看呢？”薑不凡下意識問道。
“不知道，我連那個宗門叫什麽都不知道，他們隔絕外界的一切。等你有了接觸他們的實力，或許就有了那個資格。”
總感覺雲帆提起那個不知名的宗門之時神經緊繃，像是畏懼他們一樣，到底多恐怖的勢力能讓他這樣呢？比神詔宮還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