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抵達梅城
餘下的三天時間裏,薑不凡都在房中配置靈藥,用雲帆的話說就是“今後還不知道要麵對什麽樣的風險,多一種自保手段多一分安全”。
宮水就像是消失了一樣,自那日見過麵之後就沒了蹤影,雖然薑不凡的感知力超群,但他貌似有心躲起來,讓人無法察覺。
經過八日的行程,岩龜最終到達梅城城外。薑不凡換上臨行前雲娘準備的衣物,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雲帆早已在門外等候,見他出來,打趣道:“今兒個是什麽日子?打扮得這麽好看。”
薑不凡輕笑一聲,“雲娘特地為我準備的衣裳,當然要穿啦。”
雲帆懊惱自己幹嘛要去招惹薑不凡,這小子打嘴仗沒輸過。現在拿自己妹妹做擋箭牌,還能說什麽呢?
二人下了岩龜,薑不凡沒有急於離開,而是停在原地用感知力探查一番。最終還是沒有發現宮水的蹤跡,應該已經離開了。
“別等了,那個人讓我給你帶句話。你很強,也很有想法,或許會是魔浴穀百年來最出彩的一個。”雲帆道。
“到底什麽樣的打擊會讓他變成這樣呢?”薑不凡這話像是在問雲帆,又像是在問自己。
“你具體指哪樣?”雲帆不解,那人明明好好的,薑不凡到底在惋惜些什麽。
“你沒與他有過多接觸,他給我的感覺就一個字,喪!”薑不凡最好奇的是,一個人經曆過什麽才會有這樣的氣質呢?雲帆這小子心魔都生了也沒見有點喪氣。
雲帆略微沉吟,而後道:“或許宗門大比的關係,從你們的談話中聽得出他挺反感這個。”
“或許是拒絕別人之後的事吧?”薑不凡推測道。
雲帆讚同道:“這個可能性很大,梅城不止將軍府搞小動作,其他宗門大多都有這類舉動。這些年被毀掉的好苗子,一隻手數不過來。”
“好在宮水師兄沒事,修為還突破到了將級。”
薑不凡聽得背脊發涼,如果真如二人推測得那樣的話,他可真是夠幸運的。
雲帆雙拳緊握,一字一句道:“他可能是湊巧躲過一劫,可能家人就沒這麽幸運了。”
“你說什麽?”薑不凡呼吸變得急促,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家人。”雲帆咬著牙重複一遍。
“禍不及家人,他們怎麽敢?”薑不凡情緒激動,這些所謂的強者無所不用其極嗎?連家人都不放過。
雲帆慘淡笑著,仿佛覺得這句話特別滑稽,“規則隻有在雙方對等的時候才會生效,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薑不凡黯然,雨緣一直提醒自己要小心塵世之人,還是自己太傻太天真。“梅城的規則真是讓人大開眼界,雲兄可讓我好好長了見識。”
“梅城本土特色,好人是不少,壞人更恐怖。”雲帆仿佛看透一切,他自幼生活在這裏,一定比薑不凡這個半桶水本地人知道的多。
薑不凡猛甩腦門,把淩亂的思緒甩出腦外,“不想這麽多了,該來的總會來,兵來將擋,將來你扛。”
雲帆乍一聽沒覺得有不對的地方,在內心反複琢磨幾遍,突然發現不對勁,“將級就是我啊!所以要你幹嘛?”
“給你加油打氣啊!我隻是個引靈期誒!你還想讓我怎麽樣?”
薑不凡帶頭走向城門,留下雲帆一個人在分中淩亂,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忙追上去,說道:“引靈期關我屁事,你覺得我的事會比你輕鬆嗎?”
才不管你呢,薑不凡晃晃悠悠進了城門,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找地方住。
漫步在街道上,心情有種說不出的輕鬆,回頭對雲帆說道:“這麽多年沒回來,你還認得出這裏嗎?”
“這是自然,你會在家裏迷路嗎?”雲帆揶揄道。
好大的口氣,整個梅城都是你家嗎?薑不凡心頭不爽,沒好氣道:“我是一孤兒,沒有家人,更沒有家。”
“抱歉啊,就是一時口快。”雲帆滿臉歉意。
“沒關係啊。”薑不凡這麽多年都這麽過來了,早就習以為常。最重要的是,前段時間雨緣有說過,他是蘭空宇的化身,壓根不是人生出來的,這上哪說理去。
“咱們現在去哪裏?”
“找個地方落腳先,既然你這麽熟,有推薦嗎?”
“哈?你自己就是本地人啊。”雲帆愣是沒看懂他的操作。
薑不凡眼睛閃爍不停,不好意思道:“那啥!宗門規矩嚴格,我也是第一次進城。”
雲帆直接傻了,這人真的正常嗎?宗門偶爾會有假期,一次都沒出來過?“難怪不先回宗門,你是根本不認識路吧?”
“沒有啦!宗門路遠,認識路也不打算回去了。”薑不凡訕笑道。
雲帆瞥了他一眼,最終無奈道:“去我家住吧!離大會場地也近。”
“妥了。”
你是妥了,老子過來做保鏢,還要提供地方給你住,這世界真有這麽厚臉皮的人嗎?有的,眼前的薑不凡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可沒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自己給雲帆一家治病搭進去多少靈藥,住在他家隻是稍稍抽點利息而已。
雲帆不想和他說話,說多了能被氣死,直接帶路來到城中心的一家宅院門口。
這宅院不大,裏麵就隻有一座小小的閣樓而已,和千雲城的將軍府比起來差遠了。不過能在城中心有地產,雲帆從前的家境應該挺好。
這宅院看著嶄新,不像是十多年沒住人的樣子,要不是感知到裏麵沒人,薑不凡還以為這被人占了。
雲帆推門走進其中,解釋道:“這裏是我母親的娘家,義父一直有安排人幫忙打理,所以看起來和新的一樣。”
娘家?這個詞對他來說很陌生,好像從來沒接觸過類似的事。
兩人走進宅院,前花園裏有一個乘涼的木亭,匾額上“無問亭”三個字勾起了薑不凡的好奇心。
雲帆看他對亭子有興趣,忙解說道:“據說這無問亭能解憂愁,小時候進去過好幾次,結果還是一樣。”
薑不凡擺手道:“我對這亭子沒啥興趣,讓人好奇的是匾額上的字,隱隱還能感覺到其中靈氣。”
“哦!這個啊!”雲帆恍然,接著道:“這字是前守城大將柳諾親筆,他老人家槍法無雙,字更是超凡脫俗。”
“隻怕不是這麽簡單。”薑不凡跳上亭頂,取下匾額之後再跳回原地。
雲帆略微蹙眉,“薑兄弟,此乃先人之物,還是別碰得好。”
“吾之外孫胡牧覺親啟。”薑不凡沒有理會雲帆,而是將匾額翻麵,照著上頭的字念了一遍。
雲帆眼睛瞪得老大,完全不敢相信這後麵有給自己的東西,咽了口唾沫,問道“薑兄弟,你沒看錯吧?”
“我不會拿你先人開玩笑。”薑不凡一本正經道,隨後用力把匾額掰斷,裏頭露出一個手臂長的木盒子。
將木盒子丟給雲帆,說道:“原來你真叫胡牧覺,我還以為是你隨口取的。”
雲帆沒心思回答,反複觀察木盒,顫顫巍巍撫摸它的表麵。
打開木盒,裏麵是一個槍頭以及三根金屬棒子。以薑不凡的見識來看,這應該是一杆能拆卸的長槍。
雲帆將它們一一取出組裝,長槍揮舞在手中,英姿颯爽。對薑不凡一拱手,“感謝薑兄提點,否則我就算回來多少次也不敢去碰那匾額。”
“碰巧而已。”薑不凡謙虛道。他一進門就感覺到宅內充滿殺氣,這股殺氣不是針對某個人。雲帆把這裏當家,或許早就習慣了。
可以大膽猜測一下,這裏頭有久經殺伐的靈寶。仔細探查發現匾額上有些不對勁,殺氣就是從裏麵散發出來。不然給薑不凡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對人家先人的匾額不敬。
這是一場賭博,為了滿足好奇心的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