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震懾靈級
四天時間匆匆過去，這四天裏薑不凡白天代理弟子們訓練，晚上個溫子魚在宿舍鼓搗靈藥。弟子們雖然紛紛叫苦，卻也時常期待第二天的修煉。
薑淮和瞿若非在這段時間不知所蹤，魔浴穀進入一級戒備狀態，雖然大家嘴上沒說，但都明白即將有大事要發生。
薑不凡趁這個機會抓緊提升實力，可是想要在短時間內突破顯然不可能，士級的修為提升雖然不算難，可要像從前一樣一個月內升幾級不太實際。
既然修為上無法突破，幹脆把重心放到靈術上。溫子魚作為他的徒弟，自然是無法置身事外，薑某有多冒險他都要跟著去才行。
這一夜，消失多日的薑淮與瞿若非終於出現在他的感知中，共同出現的還有股強大的靈氣波動，讓薑不凡打心底裏感覺恐懼。他非常清楚，決定成敗的人來了。
薑不凡與溫子魚來到後山瀑布邊，薑淮二人衝他點頭示意，他們便衝進上頭的溶洞裏。
溶洞裏有幾塊發光的石頭貼於石壁，此時如白晝一般無二。最裏邊的石頭上坐著個黑袍包裹的老人，這人看不清楚容貌，但光從他身上散發的氣場便讓人不敢靠近。
薑不凡皺了皺眉，拱手彎腰道：“小子薑不凡，拜見域主大人！”
域主隨手一揮，薑不凡竟是躬不**。如此也好，他本就不喜繁文縟節，域主又不稀罕他行禮，兩邊都能省不少事。
“便是你邀請我開的嗎？還以為是個什麽樣的高手？原來隻是個士級初期的毛小子。”域主的語氣沒有感情波動，對薑不凡也沒打算給任何麵子。
這些都能接受，最讓薑不凡驚訝的是域主能一語道破自己的修為。為了在梅城的行動不被人注意，他與溫子魚一直隱藏靈氣，全天開啟無息的情況下，魔藥盟這麽多人都無法感知他的靈氣。看來這些手段在靈級麵前不夠看，也不知道這個域主到底是什麽樣的態度。
“域主大人何必以修為劃分三六九等呢？這世間多少職業不需要靈氣，但他們依舊能贏得尊重，不是嗎？”薑不凡鎮定道。
域主聞言先是一愣，隨後不屑道：“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事情都變得無足輕重，小小年紀還是不要做太多美夢為好！”
好一句絕對的實力，薑不凡內心冷笑不已，靈級高手已經狂到這種地步了嗎？
“絕對的實力！卻也要有不怕死的勇氣，更何況實力不過是代表實力的手段之一，總有那麽幾個家夥可以刺殺比自己高修為的人。”
“哈哈哈……”域主陷入癲狂大笑，“這麽多年來，敢這麽和我說話的不多，可是修為這麽低的你是唯一一個。”
“域主客氣了，我隻是說句實話而已。”薑不凡回答道。
“好一句實話，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不知道天高地厚嗎？”域主站起身，爆發全部靈氣。
這股威壓按得兩人抬不起頭來，仿佛下一刻便要下跪稱臣。可薑不凡是誰，他有可能就這麽服軟嗎？拉住溫子魚的手倔強得挺直腰板，目光直視域主，喘著粗氣道：“若是域主想如此逼我就範的話，是否太小瞧人了？”
“嗬嗬～倒是有幾分骨氣，你有資格與我談話！”域主收回靈氣威壓，語氣中多了幾分讚賞，如此年齡麵對靈級高手不懼，這在霧雨國中可不多見。
二人如釋重負，擦幹額頭的汗珠，薑不凡又道：“相信域主已經知道我們要做什麽了，如果您沒興趣的話，想來也不會出現在此。”
“年輕人說話別這麽肯定，我對你要做的事沒什麽興趣，你也不過是想利用我而已，不是嗎？”域主威嚴道。梅城的局勢他非常清楚，要是冒然支持某一方對他沒好處。可要是他們真能扳倒胡望，這就需要好好正視，不能稀裏糊塗被人當槍使。
如今胡望已經是王級高手，對於自己的命令越來越不聽，換下他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就看薑不凡能否說服自己站隊。
薑不凡笑了笑，找了塊石頭自顧自地坐下，溫子魚學著他的模樣亦是如此。對此，域主隻是愣了一下，並沒有多說什麽。暗中卻是對這年輕人高看幾分，狂傲已經在他身上看到了，至於是否有相匹配的實力還有待觀摩。
“相信域主也知道，胡望想要一舉吃下梅城，這樣的結果難道是您想看到的嗎！”
域主沒有說話，這樣的結果當然是他最不想看到的，霧雨國需要全方麵發展，守備軍最主要的作用是守護平凡人。如此越界誰都無法容忍，可這又能怎麽辦呢？胡望是他親自舉薦的，如今還是個正經八百的守城大將，在出現能取代他的人之前，為了大局隻能忍著。
薑不凡心中篤定說到域主心坎去了，內心大定，隻要他看不過眼就有門。緊接著道：“胡望行徑人人得而誅之，我們扳倒他也是民心所向，還希望域主大人可以成全。”
豈料域主隻是冷哼一聲，滿不在意道：“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們為的也是自己罷了。”
“您說得不錯，我們確實為了自己，可是這梅城有多少人願意讓胡望活著？”薑不凡笑道。
“他們想要胡望死，我就必須要成全嗎？這是關係到大局的事，你以為嘴皮子動一下就可以了？未免太簡單了吧？”域主毫不留情打擊道。胡望縱有萬般不是，可守備軍中還是需要他穩定大局，沒有他梅城會亂成什麽樣子？要知道，出了任何問題都要他來負責，他必須拿腦袋擔保。
薑不凡深以為是，讚同道：“這事確實沒這麽簡單，所以我們需要有一個人頂上他的位置，而這個人必須底子幹淨才行，我有一個非常好的人選，到時候域主隻需要幫忙舉薦一下就可以了。”
“我是該讚你膽大還是應該怒罵你愚蠢？胡望如今是王級實力，是你用張嘴就能搞定的嗎？別想著他死之後怎麽辦，你最應該想的是怎麽殺他！”域主怒道。他在這個位置待得久了，見過不少桀驁不馴之人，還沒有一個像薑不凡這樣異想天開。
誰知薑不凡壓根沒當回事，自顧自道：“這就不勞域主煩心了，我們有自己的計劃，若是您願意合作的話，我們才會合盤托出。”
一邊的溫子魚聽得心驚膽戰，靈級高手是什麽樣的概念？這麽說吧！隻要他想屠滅魔藥盟，就算搭上所有人也無法減緩他的腳步。可偏偏薑不凡不把人家當成一回事，自我感覺是否太良好了些？
域主摘下頭上包裹的黑袍，露出年輕的麵龐，薑不凡看得驚奇，據說這位域主已有二百歲高齡，現如今卻與二三十歲小夥子無異。
域主道：“見過我麵目的外人，要麽必須得死，要麽會成為我的朋友，你覺得自己是哪一種呢？”
“我雖然不怕死，卻也不想死，自然是成為朋友最好。”薑不凡輕笑道。
域主的舉動確實耐人尋味，可薑不凡見過的大風大浪還算少嗎？不懼他的威脅。
“成為我的朋友必須滿足兩個條件，第一是想法一致，你隻能算部分；第二就是擁有我正眼相看的實力，這點你愛你不具備。所以，請給我個不殺你的理由，否則我絕對不會讓你們活著離開。”域主下了最後通碟，薑不凡從哪點看都沒有不殺的理由。即是這般，為何不殺他呢？真以為靈級高手沒脾氣？
薑不凡似乎不為所動，嘴臉依舊掛著壞笑，晃了晃腦門說道：“那就給個理由吧！不論域主大人出不出手，胡望都會死，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域主神情一滯，旋即爽朗笑道：“你不會天真得以為王級高手這麽容易死吧？不是我瞧不起你，光評你的實力真的沒資格說這句話！”
“我為什麽會沒資格呢？藥師殺人何須看修為，能殺人的方法就是好方法！”薑不凡輕蔑笑道。
……
時間線撥回到昨天晚上，薑不凡取完卷軸之後，便和溫子魚在裏頭倒了不少“好東西”。這些東西可不是凡品，就連薑不凡百毒不侵的體質都需要吃解藥才敢碰，所以溫子魚才會說他足夠無恥。
這些東西很快就會擴散，通過縮地陣的效果傳送進將軍府中，無色無味殺人於無形。胡望頂多能知道靈陣被啟動過，可麵對傳送過來空無一物的局麵也不能多說什麽，總不能跑來魔浴穀質問黎塘吧？
薑不凡便是打著這個主意，他料定靈陣的另一頭太重要，胡望不會把他放在其他地方，絕對是安排在自己經常出沒的地方。
為什麽是他親自查看而不是由手下人轉交呢？其實這事說來也簡單，經曆過忠老事件的他，定然不會輕易再相信任何人。決計凡事親力親為，如此何須擔心誤傷他人？
……
關於這點知道的隻有薑不凡和溫子魚，域主當時遠在隔壁風池城，又如何能知曉呢？
因此，域主隻以為是薑不凡說大話，從來沒想過他的殺招一開始就放出來了。“我覺得你最好去看看腦子，不過我有一個更直接的辦法，你重新投胎吧！”
薑不凡道：“看來域主還是不太相信我的話！藥師說話從來不會隨意開玩笑，我可不信您沒事先調查過我！風池城距離這裏來回隻需要兩天路程，可是二位掌門足足去了四天，這兩天難道您在睡覺嗎？”
“我在處理事物不行嗎？真以為我像你這麽閑啊！”域主沒有承認的意思，心中卻打起了另一個盤算。
薑不凡說得一字不差，自己這兩天都在暗中調查他的事跡。不論是兩年前醫治好雲天嶽的強勢，還是前幾日在千雲城為林躍解毒，這些聽起來就讓人不寒而栗的消息，全都出自眼前這個年輕人之手。沒準他真有對付胡望的實力，可自己作為域主，當然不能輕易顯露出來。
薑不凡不置可否，這話哄小孩都困難，還想騙他？
“域主想怎麽說都可以，如果您還不知道我的手段的話，我不介意在這裏使出來給你看看，隻是後果我自己都擔不起！”薑不凡語氣陰狠，這是明不張膽的威脅。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域主冷道。
薑不凡掏了掏耳朵，“我自出去闖蕩至今，這句話已經聽過無數次了。小子隻是想提醒您一句，想要殺了我非常簡單，您甚至隻需要動動手指就行。但我也有功歸於盡的手段，一個士級初期拉靈級陪葬，這買賣怎麽算都是我賺了，您覺得呢？”
“這點威脅對我不起作用，就不怕我氣急之下宰了你？”域主冷笑。
“這句話我同樣送給您，另外再說一句，若您這麽多不怕的話，現在已經動手了！和我說這麽多廢話做什麽？”薑不凡全然不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就像方才說的一樣，作為靈級高手會和自己扯皮，想動手甚至都不會提前通知。如今自己和溫子魚安然無恙就是最好的證明，隻要有話說，就有談判的資本。
“大膽！”域主大喝一聲，一掌揮出，強大的靈氣打出，讓薑不凡險些站不穩！
可他依舊是沒受到實質性的傷害，域主到底是沒敢下手。說到底薑不凡隻是個士級初期，他這輩子能不能到達靈級都兩說，為了他那自己去賭不值得。
薑不凡冷笑，“您可以動手，我也可以動手，大家都能動手，活下來的能有幾個？我能拉您陪葬，胡望會死，夠本了！”
域主怒極反笑，強行壓製怒氣，大喘氣道：“你是我見過最大膽的人，我想咱們這回真的可以好好談了。”
“這麽說來，我們剛才在做什麽？”薑不凡譏諷道。
域主歎了口氣，無奈得望了他一眼，“你這張嘴真是不饒人，想我嶽開縱橫江湖百餘年，竟然會有被初出茅廬的小子威脅的一條。薑不凡，你真是讓長見識了。”
薑不凡從乾坤袋中摸出一個藥瓶，域主說道：“原來域主大人的名字叫嶽開，小子這是成為你朋友了嗎？”
嶽開接過藥瓶，狐疑地看了薑不凡一眼，“你到現在還沒死，自然有資格稱為我的朋友。你這是何物？”
“小小心意，名叫爆氣丹，修煉的時候吃一顆，可以防止靈氣亂竄。當然！如果十枚服用之後，應該會出現突破的跡象。隻有王級大圓滿以上的修為才能服用，否則容易被自己的靈氣炸死。”薑不凡解釋道。
嶽開驚喜得看著藥瓶，裏頭粗略估計有十枚丹藥的樣子。這可是個好東西，沒有誰會不希望自己修煉的時候順風順水，特別是霧雨國靈藥稀缺的情況下，能適合靈級使用的丹藥太少。薑不凡這個“小小心意”實則是份大禮。
或許，一開始拿出這些東西的話，嶽開就不會有方才威脅這一說，還不老老實實合作？他又不傻！現在還沒有突破的跡象，想來這輩子都無法突破了，如今隻能求穩而已。可是爆氣丹能讓他有突破的機會，還有誰會拒絕的嗎？
“如此大禮，我如何受得？”嶽開假意推辭道，可那視線自始至終就沒離開過藥瓶。
薑不凡笑了笑，“域主大人就收好吧！這便是為您特意準備的，還請莫推辭才好。”
域主聽薑不凡都這這麽說了，隻好裝作勉為其難手下，麵容修煉露出苦澀，說道：“其實你們想做的事也是我心所願，隻是梅城勢力錯綜複雜。胡望一旦倒台，可就真的沒人能頂上了。這樣的局麵你明白嗎？有些事情並不是我個人可以控製的。”
薑不凡心中冷笑，但凡在丹藥拿出來之前說這句話都有幾分可信度，現在來說就顯得太虛偽了。罷了罷了，一開始請他來也隻是為了舉薦忠老和希望他別礙事，現在人家識曲得示好，自然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靈級他打不起。
“不知道域主大人對王忠怎麽看？他是守備軍暗衛出身，您到時候隻需要向國君舉薦一下，相信國君會賣三分情麵給您！”
嶽開摸了摸下巴沉思，遲疑道：“王忠這個人我倒是聽說過，據說他現在就藏身在魔浴穀中，隻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他真的願意坐這個位置嗎？”
薑不凡當然不會被他套話，不論是不是盟友，太早把底牌透出來對自己沒好處。
“這就不用域主傷神了，一切事宜都有我們魔藥盟安排，您隻需要順水推舟便可。如此，您手下地域也能重回太平，與你與我們是共贏的局麵。”
嶽開微微皺眉，看來薑不凡還是不願意相信自己，不過這也無所謂，反正自己拿到的靈藥不會還回去。
“如此一來，便預祝各位馬到成功，我即刻回風池城準備事宜。”嶽開道。
“不必不必。”薑不凡擺手道：“還煩請域主在魔浴穀小住幾天，到時候胡望一死，還需要您去鎮定軍心。”
薑不凡勢必不會放他離開，誰知道這小子會不會當人一套背麵又一套？為了大家安心，還是把他留在魔浴穀。
“如此也好，那便叨擾了。”嶽開道。他又何嚐不明白薑不凡的警惕，可現在自己已經收禮了，再做可疑的事情沒必要。薑不凡能製作出對靈級有用的丹藥，想來對靈級下毒也不是太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