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狂笑生
溫子魚領著薑不凡來到莫離城的另一端，這裏已經屬於水上世界，不知道她哪裏弄來了一條小船，二人乘著船出了海。
薑不凡站在船尾，同化成水屬性靈氣，用靈氣把大海攪起層層風浪推著船走，溫子魚直呼他作弊，在這裏怎麽能用靈氣呢？
但他沒有這方麵的覺悟，這麽刻苦修煉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生活能便利些？現在能這麽方便已經很滿意了。
在溫子魚的指揮下，他們把船劃到一座水上的建築邊，這建築從外頭看起來與陸地樓閣無異，但進來才發現裏邊別有冬天。
首先，大門處就有強大的靈氣結界，但這個結界並不是為了阻攔人而設計的，類似於一個感應裝置，隻要有了它，就算有隻蚊子飛進入也逃不過主人的感知。
可薑不凡不這麽想，他想的是，自己要是有心偷溜進來，一定會先抓一堆的蚊子放進去，然後自己再用無息來隱蔽靈氣，最後再溜進去。如此一來，別人都在趕文字，又如何能抓到他呢？
當然，這隻能是想想，畢竟薑不凡能感知到，這裏頭有不下十個將級高手，還有三個王級高手，他要進來沒問題，可想要出去就難了。
其次，進了這裏才能發現，裏頭除了像陸地建築一樣的房間之外，中間還有一大片被圍起來的大海，海麵上還有四五個兒童正在玩水。
薑不凡看得驚奇，這些孩童尚不具備靈氣，卻能正常站立在水中，想來這是海族特有的技能。
溫子魚帶他徑直來到一個房間中，路上遇到許多守備打扮的人，遇到他們就像是沒看見一樣。這不禁讓他好奇起來，忙問道：“好徒兒，咱們大搖大擺走進來，主人沒反應就算了，可這些下人怎麽也沒動靜？”
溫子魚答道：“師父莫要輕言，這便是煉寶齋的規矩。在這裏，可以隨心所欲做任何事情，但就是不能打擾裏麵的居民。若是來做生意，他們會派人前來商討。一旦忍不住拉來下人問話，立刻會被視為敵人，在這裏所有人都會合力把他趕出去。”
“還有這樣的規矩？”薑不凡大驚，同時暗自慶幸自己啥都沒幹，“那要是第一次來的客人，還不知道規矩怎麽辦？他們要被趕出去的話豈不是很慘？”
溫子魚在房間中找了張凳子隨意坐下，拿起桌上倒扣的三個茶杯，將其中兩杯倒滿茶，然後才為薑不凡解釋道：“師父應該也發現了，這裏從外邊看起來，就是一座普通的建築，外頭連個招牌都沒有。”
薑不凡關好房門，在溫子魚對麵坐下，“正是，這也是我好奇的一點。這裏不是做生意的嗎？”
“這裏當然是做生意的，但這裏的生意規矩麻煩。首先回答一下師父剛才的問題，新人來到這裏壞了規矩，是絕對會被打出去的，這點煉寶齋絕不姑息。其次，來這裏的通常都是被熟人帶來，不然就算在這裏坐一天也沒用。第三，這裏的三個王級高手，就是這裏的招牌，他們不需要宣傳退換，卻每天都是絡繹不絕的客人。”溫子魚說道。
薑不凡放開神識細細感知，直至神識把整個煉寶齋都包裹後依然沒有發現其他客人，不由地翻了個白眼。
“徒兒，你這是拿師父開涮不成？這裏麵除了我們，哪裏還有其他客人？”
溫子魚笑了笑，“師父莫惱，這是咱們來的巧。煉寶齋還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一次隻接一單生意。方才咱們進來沒有被結界阻攔，這就說明在前麵還沒有其他客人。而咱們進來之後，外麵的客人要進來就必須等我們出去之後。”
“這就是你所謂的絡繹不絕？你真的知道那是什麽意思嗎？”薑不凡黑著臉問道。
“自然是知道的，師父，您想想看嘛！徒兒我什麽身份？早在咱們進來之前就被人感知到了，他們當然會清場迎接啦。”
溫子魚將其中一杯茶遞給薑不凡，自己則拿起另一杯喝了起來，唯獨第三杯空空如也。薑不凡微微皺起眉頭，按照他對溫子魚的了解，她絕對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她此番舉動說不定大有深意。
她將杯中茶一飲而盡，笑道：“這第三個被子是為主人家準備的，隻要師父準備好了，咱們就把它沏上茶，自然會有人帶我們去做生意。”
薑不凡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樣的門道，不過他也在溫子魚的話中聽出一些不一樣的東西，隻要沏茶便會有人來，那就代表這個房間一直被人感知，看來在這裏交談需要小心些才行。也是難為溫子魚了，這麽小心地提醒他。
“把茶倒上吧！我現在越來越好奇主人家了！”薑不凡笑道。
溫子魚點點頭，隨後將第三個杯子倒滿茶，剛放下茶壺，房門就被敲響了。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薑不凡才感知到有人在門口。不僅僅是王級啊！對方是王級大圓滿，而且是半步靈級的存在。
“請進！”溫子魚說道。
房間中立刻出現一灰袍老人，這老人剛才還在房門外，如今已然進來了，而薑不凡最自信的感知力在此刻又慢了一步。
他嘴巴張得老大，自己確實也能有這樣的速度，但前提是閃雷用到極致之後。而且，要不被人發覺還需要同時用出無息。可老頭分明沒有隱藏自己的靈氣，否則薑不凡也不會感知到他的存在。
最關鍵的是，閃雷屬於速度型的靈術，他再快也不能不開門就進來。老頭就像是穿牆而過一般，著實讓人驚訝。
灰袍老人淡定地坐到第三個茶杯前的凳子上，冷漠得問道：“不知道大小姐前來所謂何事？”
溫子魚道：“我會過來，自然是做生意了，鐵老別來無恙。”
“托大小姐鴻福，小老兒身體康健。大小姐若是想要做生意，派個人過來傳話便可，何必親自跑過來呢？”鐵老的聲音如鐵鏈拖地般沉悶，屬實難聽至極，薑不凡都懷疑他是不是嗓子裏裝了什麽奇怪的東西，所以才能發出這種聲音。
溫子魚連忙擺手道：“此次並非我自己要做生意，而是我的師父需要幫助！”
鐵老麵容僵硬，茫然地看向薑不凡，說道：“一個人族的士級初期而已，這樣的家夥一抓一大把，真的會有資格做大小姐的師父嗎？”
薑不凡內心義憤填膺，什麽意思？自己的修為低就這麽被看不起嗎？老子才十八歲好吧？再者說了，士級的修為怎麽了？王級的胡望不也栽自己手裏了？你不是聲音難聽，你是說話都難聽。惹急了老子，就給你下毒！
溫子魚靦腆地笑了，“鐵老可莫要小瞧我師父，他的手段可多著呢！就在剛才，我們還練手坑了龍家兩個億金幣，相信消息很快便會傳來煉寶齋了。”
“竟有此事？”鐵老驚訝道：“當真是英雄出少年，看來小老兒也市儈了。小友，我向你道歉。”
薑不凡瞪大雙眼，這哪裏是市儈？這分明就是小人行徑，翻臉比翻書都快。不過麵子還是要給的，於是他連忙擺手道：“哪裏哪裏！晚輩隻是運氣好而已，哪裏隻得鐵老的道歉。”
鐵老捋了捋胡子，“不知小友有何手段？竟然能擔任大小姐師父一職。要知道，我們當初也沒被看上呢！”
薑不凡恍然大悟，原來這是嫉妒啊！話說溫子魚也是有脾氣，半步靈級給他做師父都不幹，這性格比薑不凡都強。
“小子隻是個普普通通的藥師而已，實在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本領，鐵老還是莫要追問了，這也是煉寶齋的規矩不是嗎？”薑不凡回道。
鐵老愣神，隨後說道：“是小老兒多嘴了，既然是在做生意的，那便是朋友，還請二位跟著我來。”
說完，鐵老率先站了起來，薑不凡二人跟著起身，溫子魚牽著薑不凡的手來到鐵老身後。隻見鐵老爆發靈氣，腳下生成一塊靈陣陣圖，大喝道：“開！”
三人眼前頓時亮起強光，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身處一個溶洞之中。這溶洞裏插滿了火把，周圍傳來鐺鐺的金屬撞擊聲。
薑不凡這回知道鐵老怎麽能突然出現了，感情他用的是靈陣而不是靈術。不過方才進門那點小小的距離竟然都要用靈術，實在是暴殄天物。
前方有一長長的階梯，階梯盡頭有三把椅子，每把椅子上個坐了一人。鐵老坐在最左邊，他旁邊還有兩個老人，從模樣上看起來與他非常想象，除了袍子的顏色有些不同，其他就難以辨認了。
溫子魚紅著臉鬆開薑不凡的手，解釋到：“咱們現在身處煉寶齋正下方，他們都是在這裏煉製靈寶的。因為這裏足夠隱秘，所以不用擔心被人發覺，而且打鐵聲音也傳不上去。有好多人來過好家夥，依然不清楚自己在何方。”
薑不凡再次放開神識感知，他覺得溫子魚說得有些不靠譜，畢竟修士的感知力不是擺著好看的。可結果就是，他隻能感知到溶洞裏有多少人，外頭的一切都無法感知。
最開始的時候，薑不凡還以為是這裏範圍太大，於是他瘋狂加強靈魂力量，後來才發現，這溶洞就像是一個雞蛋，而薑不凡的感知就好比雞蛋裏的蛋黃，蛋黃雖然可以到達雞蛋內部的每一個角落，但靠自身的力量是無法出去的。
能有這樣的結果，無疑是靈陣的妙用，他們也是夠有才的，能想到把靈陣這麽用。
坐在上當中間的黃袍老人開口道：“小友還是不要白費勁了，這裏布下靈陣無數，若是一不小心引起反噬可就不好了。”
薑不凡笑了笑，“我猜這位便是金老了吧？”
“你認得我？”黃袍老者驚奇道。
“自然是不認得！”薑不凡緩緩搖頭，“隻是覺得，按照鐵老的名字來看，你們家應該就是根據金屬來取名的。”
黃袍老者愣神，旋即哈哈大笑道：“小友也是風趣至極啊！不過你說得不錯，老朽餘萬金，我三弟餘萬鐵你已經認識了，這位是我二弟餘萬銀。”
“小子薑不凡見過三老。”薑不凡拱手作揖，心道：金銀銅倒是聽過不少，隻是這金銀鐵還是頭一次聽。
金老點點頭，“小友是大小姐的師父，可以不用對我們這麽客氣，聽聞小友的職業是藥師，不知為何會來我們這裏呢？”
薑不凡汗顏，這三個老家夥，一個比一個雞賊，明明是他們定下規矩不能多問，現在作為主家人又跑來問自己。
“來此自然是為了做生意，否則之前我也不認識三老，跑來做什麽呢？”
金老哈哈大笑，“小友好脾氣，很對老頭子的胃口，你這生意我們接了。要煉製什麽樣的靈寶，你盡管開口吧！看在大小姐的麵子上，我們可以給你打打折。”
薑不凡傻了，方才光顧著口頭痛快，全然忘記還有要花錢的地方。可憐巴巴地看向溫子魚，尷尬道：“好徒兒，你先把錢分我點，等出去之後我再還給你。”
溫子魚白了他一眼，“徒兒自然不會讓師父花錢，今日的消費都算在徒兒身上了。”
“好徒弟！”薑不凡拍著溫子魚的肩膀感動道，轉念一想，這錢本來就是自己掙來的，用一點那是天經地義，有什麽好感動的。
金老說道：“小友不是在龍家那裏坑了兩個億金幣嗎？怎麽這點錢還拿不出？”
薑不凡苦笑道：“我也沒辦法啊！那點錢都給徒弟了，這不是為了給她攢嫁妝嗎？”
金老愣神，顯然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般輕狂的話語，“小友，不是小老兒打擊你，要是大小姐的嫁妝的話，兩個億可遠遠不夠。”
“此話怎講？”
“你看嘛！大小姐的身份……”
“金老！”溫子魚嬌羞地跺腳。
“是小老兒多言了，咱們還是來說說小友的生意吧！”
薑不凡摸出噬靈棍丟了上去，說道：“這靈寶陪了我很長一段時間，如今它已然不能支撐我體內龐大的靈氣了，不知道三老能否幫它升升級？”
金老把噬靈棍拿在手中反複端詳，時不時還用手敲擊兩下，說道：“小友，你這靈寶可是個好東西，光想法就大膽超前。別人的靈寶隻能是靈氣的載具，可這寶貝竟然可以吸納靈氣。”
薑不凡點頭道：“當初能拿到它，我也覺得很幸運了。”
溫子魚問道：“金老，此靈寶可有升級的必要？”
金老緩緩點頭，“確實可以升級，它的材質非常特殊，連我們都沒見過類似的材料。如果要升級，可能很難維持原來的樣子！”
“很難維持原來的樣子？此話怎講？”薑不凡急忙問道。
“此寶雖有妙用，但光靠我們現在的水平，確實沒有辦法將它完美升級。說句自大點的話，我們做不到的事請，這世上隻有傳說中的狂笑生才有可能辦到。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它和另一個靈寶相結合，如此便可以繼續使用。隻是這結合過後，便不能再維持如今的樣子了。”
狂笑生？薑不凡隻覺得這個名字非常耳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裏聽到過。這是，神識空間中的天嘯有了動靜，驚訝道：“我去！這世界上竟然還有人能知道狂笑生的名號，看來神詔宮也無法抹去所有人的記憶嘛！”
“這家夥也是我的前世之一嗎？”薑不凡急忙問道，原來自己的前世還有人在世間留下名字嘛！
天嘯回答道：“狂笑生，我的後一世，他是靈寶的祖師爺，如果沒有他的出現，這個世界或許不會有靈寶的存在。他被稱為超級戰鬥狂人，據說他所觸碰之物都會變成靈寶，總之邪門得很。”
“你不是都接觸過嗎？怎麽看你現在這樣，就好像什麽都是道聽途說一樣！”薑不凡吐槽道。
“別提了，我說得的，他是個戰鬥狂人，隻要他認為對方是個強者，就會不顧一切與之戰鬥。我不是不想接觸他，而是他出現的時候我還在沉睡，等我醒來之後他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再然後我就一直保持清醒，所以到你的時候我的神識基本上就要消散了。”天嘯苦澀道。
薑不凡嘴角抽搐，這世界上竟然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外頭還有人等著他的回答，所以薑不凡不敢在神識空間停留太久，即刻又出來了。說道：“狂笑生已經死去很多年了，金老還是別提他了。”
金老神情一滯，“想不到小友竟然知道狂笑生的名號！不錯，他已經逝去了，所以想要讓你的靈寶維持原狀升級根本不可能。”
“不知道，所謂的兩個靈寶相結合，噬靈棍在其中又能有多少占比呢？”薑不凡問道。
“這個也不太好說，畢竟我們也不知道小友想把靈寶打造成什麽樣子，所以也不知道你想與什麽樣的靈寶相結合。不過有一點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那就是這根棍子隻能當成材料來用，絕無可能成為主導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