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薑不凡雙拳緊握，雖然想過噬靈棍再次熔煉的效果不會太好，但他也沒想過隻能淪為材料來用。他雙拳緊握，沉聲問道：“我想把它與長槍結合，不知道可不可以！”
金老點頭，“我們也是這個想法，此棍作為槍杆正合適，而且我們能加以改造，小友靈氣有多磅礴，這槍身就能有多硬。”
“還有這樣的法子？那接下來會不會再次出現材料支撐不起靈氣的情況。”薑不凡急忙問道。
久未出聲的銀老終於有了動靜，“這要看你是什麽修為了，不過有一點我可以保證，你就算到達仙級也能用。”
“如此便辛苦三老了，不知這酬金是幾多？”薑不凡躬身告謝。
三老略微愣神，這小子可是大小姐帶過來的人，自己這錢不太好收，多了怕大小姐不高興，少了又虧得慌。
鐵老思慮一番後說道：“小友既然是藥師，想必對製藥一事得心應手，不如便以靈藥交換如何？咱們有言在先，不論是什麽樣的靈藥，我等都要三份。”
薑不凡心道：這三個老小子打得一手好算盤，不要錢而要靈藥。靈藥的價值有這麽好衡量的嗎？有些當寶貝的人萬金不換，有些視如糞土的家夥不願正眼相看。
“首先，我想申明一點，靈藥的價值難以估量。有些藥材更是難以獲取，價格嘛……很有可能會比改造靈寶更貴！不知三位需要什麽樣的靈藥？”
金老說道：“相信小友也看得出來，我三人在王級大圓滿已經多時，卻遲遲沒有突破的跡象，若還不能突破的話，想必此生也將止步於此刻。不知小友是否會配製這種靈藥？”
“這種藥確實有，但是要讓王級大圓滿的人服用，其中靈藥的價格可不低，若還要給三份，我這邊吃虧的概率很大！本來嘛！三老為我改造靈寶，讓利出來不是什麽大問題，可是三份真不在我能接受的範圍內！”薑不凡老實道。
給王級大圓滿使用的靈藥，在葉龍國想必也隻有少量，更何況是在莫離城這種地方。三老道但能弄到手，也不會在此刻提出條件，現在薑不凡逐漸占據主導地位。
三老麵麵相覷，最終仿佛下定決心一般，金老站起身說道：“我們也知道靈藥難求，隻要小友能幫助我們煉製，我們願意拿出祖傳神器為小友的靈寶結合！”
神器？薑不凡內心駭然，那可是隻有傳說中的神才能用的玩意兒，想不到這煉寶齋中竟然藏著一件。不過他表麵上還是裝作不為所動的樣子，“既然如此，那便成交了。不知靈寶改造需要多久？”
“三天！”
“好！三天之後，咱們一手交寶一手交藥。雙方滿意之後，這買賣才算成了，如何！”薑不凡提議道。
“如此正好！我三人一定打起十二分精神為小友改造，希望小友也專心為我們煉製靈藥。”金老說道。
薑不凡拍了拍胸脯，信心滿滿道：“即是如此，那我這三天便在此叨擾了。咱們有言在先，雙方互不打擾，給我們個房間便可。”
“成交。”
“我想先看看神器！”薑不凡說道，他可不會輕易就相信這些人，神器那是什麽概念？這三個老家夥能這麽容易拿出來？估計不是殘次品就是他們也用不了！
金老沒有任何猶豫，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個鏽跡斑斑的槍頭甩給薑不凡。
薑不凡接過槍頭，握在掌中，用靈氣感知其裏麵的回路。這裏麵就像是無底洞一般，任憑薑不凡如何輸送靈氣，卻依然不能將它填滿。這樣的情況他第一次見，感覺就像是吞噬一樣。
“天嘯，別裝死了！快來看看這神器怎麽樣。”薑不凡在內心催促道。
天嘯應聲而來，說道：“是真的神器，至少在人界沒有誰能打造出來。這應該是損毀之後的樣子，至於是誰用的我也不知道了。”
薑不凡可不想聽他說這些沒營養的話，連忙催促道：“你就說我拿靈藥換值不值？”
“值！再給十份都是值的。根據我猜測，這三個小子應該是不會用，所以才能這麽大方拿出來換。既然有機會到手，說什麽也要拿下來，到時候我再交你怎麽用！”天嘯激動道。
有他這句話，薑不凡自然是安心不少，把槍頭甩回給金老，說道：“金老，小子說話比較直，還請您別介意啊！”
“小友但說無妨！”
薑不凡點頭，走上前一步，說道：“這東西確實有點價值，但它的價值也就是沾了神這個字而已，其他除了質地堅硬之外，可以說是一無是處！想必三位也都知道，凡人是無法使用神器的，這個無論改造多少次都一樣。所以，我三份靈藥換肯定吃虧，但考慮三老也不容易，我便同意了！”
薑不凡說得大義凜然，連他自己都差點相信這套說辭。開玩笑，這玩意兒對凡人是沒啥用處，但是作為神之軀的他可有大用。但這絕不能暴露出來，否則被他們察覺坐地起價就不好了。
他的話對於身為凡人的三老來說卻是讚同的，他們也知道自己這是占了便宜，可難得遇上有人能煉製他們能用的靈藥，說什麽都不想放過。
於是乎，金老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整個煉寶齋在接下來三天都會停止營業，我們會想辦法減少其中的差距，隻希望小友能盡心竭力為我們煉藥。”
“如此甚好，那我們這就上去煉藥，三天之後在此交換。”
鐵老點頭，隨手在他們腳下畫了一幅陣圖，隨即他們便被傳送回剛才的房間裏。
溫子魚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才睜開雙眼，說道：“這裏的監視已經都撤去了，房間在三天裏我們有絕對的使用權。”
“他們不敢惹毛我，畢竟現在是有求於我，和以往大不相同。”薑不凡輕蔑得笑道。
“不知道師父打算何時為三老煉製靈藥？”
“我並不打算煉製呢！”
“不會吧？”溫子魚張大嘴巴，吃驚地看著薑不凡，“師父，這三位可是莫離城中最拔尖的人，你可知道他們有多厲害嗎？這麽多年，他們撒出去的人情說不定比您吃的飯都多。到時候你拿不出東西來，他們還不把您給碎屍萬段？”
薑不凡在她後腦勺拍了一下，又好氣又好笑道：“你腦子裏想點正常的事好不好？這三個家夥的恐怖我會不知道嗎？隻是我手上有靈藥，到時候直接給他們就行了，用不著在這裏煉製！”
溫子魚輕柔得按著自己的小腦袋瓜，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委屈道：“師父，我這也是關心您嘛！您不領情我有什麽辦法？”
“行了！別老是戲精附體，你在這裏給我看著，我要去修煉了。”薑不凡白了她一眼說道。
……
進入神識空間，薑不凡即刻放聲大呼天嘯的名字，最終在湖邊找到了正在釣魚的他。
天嘯看到他沒有感覺多稀奇，開口道：“我一猜你脫身之後就會忍不住來找我，怎麽了？想打聽狂笑生的事情？”
薑不凡坐到他身邊，“要不說你料事如神呢？我那點想法都被你知道了。既然能猜出我的目的，就趕緊告訴我吧！”
“你這個小王八蛋，自己不會通過做夢去回憶嗎？讓我告訴你有什麽意思？”
薑不凡不好意思得笑了笑，“不瞞你說，我已經將近兩年沒做夢了，最後一次是夢到羽千刹死的時候，之後不論怎麽睡覺都不會做夢了。”
“看來雨緣把關於你的記憶都封印了，也罷！那麽早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天嘯煞有其事道。
“別啊！好不容易知道個名字，你就給我介紹一下唄？”薑不凡哀求道。
天嘯放下手中的魚竿，笑眯眯道：“你笑回答我一個問題，我能在湖裏釣上來魚嗎？”
薑不凡不假思索道：“當然是不行，在我的神識空間不存在生命。”
“你說得對！”天嘯點頭，“不僅如此，我在魚鉤上也沒有放餌料！”
“那你釣什麽魚？”薑不凡不明所以。
天嘯緩緩搖頭，“我是想告訴你，我們做不到的事請，狂笑生或許可以。”
“你是說？他能在神識空間裏創造生命？”薑不凡驚恐道。這已經違背了他對靈氣世界的認知，在神識空間什麽都可以創造，唯獨生命不行。如果狂笑生可以的話，那他將會是超越神的存在。
“當然不可以！”天嘯說道。
“那你說個什麽勁？”薑不凡沒好氣道。虧他剛才還擺出一副崇拜的樣子，感情又被拿來開涮了。
天嘯站起身，對著水麵說道：“根據我對狂笑生的了解，他是一個極為擅長謀劃的人。謀劃水平能到達什麽地步呢？就是在你的神識空間裏麵沒有魚，魚鉤上沒有餌料，他也可以把魚騙進來咬鉤。”
薑不凡略微皺眉，很難相信會有這樣一個人，不是說瞧不起自己的前世，但世間總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他的謀劃又怎麽可能次次都成功呢？
“我知道這一切讓你難以相信。”天嘯接著說道：“雖然其中有一些誇張的成分，但這就是後世的人們對於他的真實評價。其實在你身上能看出他當年的影子，隻是他每一次算計都會死很多人，這點你比不上他。”
“我為什麽要和他作比較？我就是我？我有屬於自己的人生，不需要以誰做參考。”薑不凡倔強道。
“你還想不想聽我說下去了？”
“那你就趕緊說嘛！”
“狂笑生？一個在人界代表殺神的名字，沒有人願意和他做朋友，因為隻要靠近他就會被看穿心底裏的秘密。他便是通過算計他人成名的，據說他手上的人命不止千萬條。但也就是這麽一個人，通過自己苦心鑽研，竟然通過神器創造出了靈寶這個概念。從此人人都使用靈寶，把他奉為大聖人，全然忘記狂笑生三個字背後的含義了！”
“什麽含義？”薑不凡下意識問道。
“狂笑生每一次算計他人，便會發出肆無忌憚的大笑。據說是和他悲慘的童年有關係，不過因為年代太過久遠，而且有關於他的人都被他親手抹殺了，所以我也無法驗證！”
薑不凡背後直冒冷汗，這樣一個家夥竟然是自己的前世？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會讓他變成那個樣子，連與之有關的人都要害死。
“這家夥不會是個心理變態吧？按照我對你和雨緣的了解來說，你們雖然都是我的前世，但也還有點人性，但為什麽那個家夥給我感覺就像是個惡魔一樣呢？”
天嘯目光如炬地看著他，笑道：“你以為你了解我們嗎？我們的手上也沾滿了鮮血，隻是沒有狂笑生這麽多而已。”
薑不凡沒有回答，修士的世界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鬥爭，自己也殺了不少人，可那些人都是絆腳石，但他還從來沒想過要害死身邊的人。
天嘯歎了口氣，說道：“狂笑生確實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這點你並沒有說錯。甚至在他死後的萬年時間裏，人界都沒有人敢提起他的名字，甚至連笑都要小心翼翼才行。”
“天下第一狂吹這個名號我送給你了，有沒有這麽誇張？狂笑生厲害我不否認，但他再強能比得過神詔宮不成？那可是人族第一勢力。”
“嗬嗬！”天嘯皮笑肉不笑，“那是你沒經曆過那個年代，當然我也沒經曆過，但是從他死後還能有這麽大的影響來看，我說得還算是保守了。順帶一提，神詔宮在以前就是個渣渣，他們就是為了傳達神的旨意而建立的組織，在狂笑生麵前啥都不是！”
“那在你麵前呢？”薑不凡笑道。
“我從前就沒拿正眼瞧過他們，你也不想想，我生長的時代還有神嗎？既然沒有神了，那他們也失去了存在的意義，還能有人加入都是個奇跡。”天嘯不屑道。
薑不凡搖頭歎息，“不論你承不承認，人家現在都是人界第一，沒有人可以違背他們的意思。至少在苟延殘喘方麵來說，他們確實是成功的。”
不提這個還好，提起這個天嘯頓時怒氣衝衝，破口大罵道：“還不是羽千刹那個傻冒，非要把自己和那個人的命運連在一起，自己死還帶走了那麽多勢力的首腦，你知道這造成了多麽惡劣的影響嗎？”
薑不凡說道：“自然是神詔宮一家獨大，想必當時就那個女人才有資格被稱為強者了。她不大力發展神詔宮，豈不是辜負了羽千刹一番苦心？”
天嘯神情古怪，說道：“我發現你現在說話時越來越難聽了，拐著彎罵他我差點沒聽出來。不過你說得不錯，就因為羽千刹那個蠢貨，導致那賤人一統人界，就是到了現在還穩坐絕頂之位。”
“你也別太激動了，這已經是事實，咱們將來會去找場子的，所以現在氣憤沒有意義！”薑不凡安慰道。
“老子喜歡，你奈我何？”天嘯可不給他麵子，冷著臉說道。
薑不凡道：“咱們不是要狂笑生的事嗎？你被神詔宮氣死了，誰來告訴我呢？”
天嘯瞪了他一眼，無力地吐出口氣，說道：“在狂笑生出現之前，人們使用的就隻是堅硬一些的鐵製武器，這和神用的神器差距非常大！就這樣他們還能完成弑神的壯舉，可以想象當初的神到底有多虛弱了！”
“咳咳！”薑不凡幹咳兩聲，“大哥！你又跑題了。”
“神器，神的武器。隻有神才有資格駕馭，在狂笑生那個年代，距離弑神其實還不算太遙遠，所以經常能出現神器。但因為人妖海三族都無法使用，所以更多的隻能是當成展示品而已。但狂笑生不一樣，作為神的轉生者，他同樣是神之軀，神器對於他來說沒難度。也就是因為這個，他才能根據神器來製造靈寶，加上一些特別的靈陣與靈氣回路，這便是最早的靈寶體係。”
薑不凡由衷感慨道：“他倒也是個人才，連這都能造出來。實話實說，就算是把我放到那個年代，也未必能有這個想法！”
“你佩服得太早了！”天嘯冷笑道：“他創造靈寶就是為了身為凡人的手下能用得上，進而加快統一人界的腳步。要不是後來天劫來臨，他真的就成功了。”
“這麽狗血？”
“更狗血的都有啊！狂笑生度過天劫過後就大徹大悟了，決心不再擴張地盤，原本的手下都被他給殺了！”
薑不凡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是什麽和什麽？這個狂笑生指定是腦子有問題！到手的地盤不玩了？隻要他一統人界，自己現在也不至於被神詔宮追蹤。
“我算是服氣了！”
“再後來，狂笑生把製作靈寶的方法傳授給其他人，人界便尊稱他為靈寶的祖師爺，都在歌功頌德他的好，從前的事情就像是沒發生過一樣。很諷刺吧？更諷刺的是他到最後又化生為惡魔，再次對人界出手。要不是突然死了，他差點就成功了。”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個狂笑生辦事全憑心情，典型一個腦殘。”
“誰說不是啊！”
這是天嘯與薑不凡難得意見一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