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靈藥的替代品
白頭翁此刻看不出薑不凡到底是什麽路數，於是不敢多言，等待薑不凡接下來的問題。
薑不凡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自己不弄懵他還真對不起給出去的這瓶靈藥。
“不知道對神有多了解？”
“神嗎？”白頭翁回答道：“如果是傳說的話！我想我知道的並不多，人界的大部分人對神隻剩下概念了，畢竟那個時代太過遙遠！”
“正常，畢竟你也沒到那個年齡，而且關於神的事情你也打聽不出多少。我的第四個問題就是，在這個世界上有可能還存在神嗎？”薑不凡拋出了第四個問題，其實他對這個問題並未抱有希望，真實目的不過是拋出煙霧彈罷了。
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白頭翁聽聞他輕蔑的聲音，用極度不滿的語氣說道：“據我所知，人界上一次出現神是在幾萬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妖神現世引得一大批人前去爭強。”
“人去爭搶神？這不是不要命了嗎？”薑不凡撇嘴道。事情的大概經過他其實是清楚的，現在陡然問起主要是沒想到其他的理由。
白頭翁拍了拍胸脯，得意道：“這你可就說錯了！神是有神位傳承的，也有些人成為神祇，誰得了這個就有成為神的資格，你以為他們去搶神做什麽呢？”
薑不凡點點頭，故作不解道：“神祇是做什麽的？難道成為神必須要有這個嗎？”
白頭翁回答道：“確實是這樣，神祇就是成為神的通行證，如果有了個通行證，那麽成神道路自然一路暢通，可如果沒有這個的話，修煉再久也隻是個厲害的凡人而已！”
“第五個問題，人界有多少個人是通過神祇成神的！”薑不凡問道。
“無法統計！”白頭翁搖頭不止，“有些人就算得了神祇也不會說出來，畢竟這玩意兒隻要自己不暴露，別人就無法知曉。除了同為神的家夥之外，其他族類沒資格感知這麽高端的東西。”
“看來你真的知道不少啊！剛剛還說什麽知道的不多！”薑不凡道。
白頭翁卻是不好意思得低下頭，“知道這點東西並不算多，稍微有點實力的都能探聽到，隻是真假無從考究。”
“無從考究？那一個妖神還引得那麽多人趨之若鶩，這不就能從側麵說明真實性了嗎？”薑不凡輕笑道。
“那場戰爭太恐怖了，人、海、妖三族死了很多人，最終也沒有人得到神祇，但卻是得到了有關神祇的消息！”白頭翁歎息道，若不是薑不凡知曉他沒有這麽老，而且實力不高，還真的容易覺得他親眼見過一樣。
“是什麽樣的消息呢？這是最後一個問題了，解答清楚之後我便會離開，拿瓶藥也將歸你所有！”薑不凡說道。
白頭翁眼冒精光，廢了這麽多口舌，為的不就是這個嗎？現在終於有機會拿到手了，自己等下定要第一時間服用。
“還有五個無主神祇會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先後降臨人界，這是在大勢力中人盡皆知的事情，但誰也沒見過，都不知道是真是假！”白頭翁迫切道。
他現在就想把事情說清楚，然後自己服用完靈藥之後就去修煉，等修為精進之後，這莫離城也就不夠看了！
薑不凡的手漫無目的得敲響桌子，每發出一次響聲，白頭翁的心就抽動一下。內心催促他趕緊離開，但表麵上還要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終於，薑不凡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起身說道：“這瓶藥你就拿去用吧！它的珍貴程度我想不用我多說，我就不打擾你服藥了！”
白頭翁被點破心中所想，尷尬得笑了笑，內心開始暗自琢磨薑不凡此次前來的真實用意。他表麵上是吸引鬼修出來，實際真的是過來做生意的。先是有明確目的得問起人族與海族的混血兒，可話到最後好像發覺他認識的那人不是女的。再到後來問起有關於神的事情，如果說他不是來做生意的話，打死白頭翁都不願意相信！
開玩笑！這麽金貴的靈藥他都舍得拿出來，不是做生意難道是發福利嗎？現在他的目的無非就兩個，一個是人族於海族的混血兒，另一個就是神族！
明麵上看起來前麵兩個問題像是在給後麵的問題做鋪墊，可要說後麵的問題是給前麵打掩護也不為過。
白頭翁思來想去也不明白，最後索性拿起桌子上的靈藥，拔開瓶塞喝了一口，說道：“管他呢！反正靈藥已經到手了，等老子修煉完之後再派人去打聽他的過往！哈哈哈……哈哈哈……薑不凡是吧！小看老夫或許會是你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也不想想看！老夫一個靈級，又怎麽可能會怕你小小的士級呢？”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這是他這輩子最後發出的聲音了！
……
薑不凡走出流雲寨的時候，溫子魚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她快步走上前來，想要問些什麽。薑不凡卻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多言，師徒二人肩並肩一同離開了！
待到他們走遠，薑不凡才心有餘悸地回頭看去。
溫子魚不明所以，忙問道：“師父，您這是做什麽呀！不是進去做生意的嗎？怎麽感覺你像是做賊一樣！”
薑不凡看到後方沒有追兵，頓時鬆了一口氣，說道：“你師父沒有去做賊，但確實做了件見不得人的事情。”
溫子魚嘴角抽了抽，老半天才開口道：“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敢光明正大說出來，徒兒真是越來越佩服您的臉皮了！”
“你懂什麽？那老家夥不是善茬，他沒準兒想弄死我！”薑不凡道。
“弄死你？這大白天的說什麽胡話？藥師可是人界最不能得罪的人之一，很多人窮極一生都無法認識藥師，最多也就運氣好碰上個丹師。白頭翁要是想怎麽樣，師父八成能把他給廢了。”溫子魚不屑道。
士級和靈級的比拚，換成其他人絕對死得透透的，可薑不凡卻不一樣，在溫子魚眼中，別說是靈級的存在，就算是仙級出來可能也拿他沒轍。
薑不凡從乾坤袋裏拿出一瓶丹藥，自己吃了一顆以後將其餘的都甩給溫子魚，說道：“你最近也快到了突破期，這玩意兒給你比較有用！”
溫子魚得意地接過藥瓶，問道：“師父，其實我一直有一件事想要問您，但每次都忘了，今日難得想起來，我想問問！”
“你什麽時候會這些彎彎繞繞的了？有話直說不就行了？”薑不凡沒好氣道。
“額……”溫子魚汗顏，“是這樣的，師父作為藥師，自己好像不怎麽服用靈藥的樣子，這是為什麽呢？”
薑不凡笑了，感情是這個問題。
“我的身體和你們有些不同，當初學習靈藥的時候，被強行灌下數不勝數的靈藥與毒藥，因此我的身體可以免疫大部分毒藥。而代價就是，盡某些靈藥也對我不起作用。”
“可那也是部分靈藥啊！這不是還有很多種嗎？剛才您還吃了一顆，莫非都沒用不成？”溫子魚不依不饒道。
“這倒不是，我自己煉製的靈藥會根據體質把不起作用的靈藥提出出去。但是吧！我個人真的不喜歡吃藥，而且我煉藥的時候會有一部分藥力被身體吸收，所以平常吃不吃都一樣！”薑不凡解釋到。
溫子魚無語了，長這麽大以來，頭一次聽說有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薑不凡是不是誆她的。
“你還是要學會使用靈氣提煉靈藥才行，不然做一個學徒都夠嗆，等到可以獨立改良藥方的時候，也就是你出師的日子可。”薑不凡語重心長道。
溫子魚就是個便宜徒弟，盡管薑不凡一直這麽告誡自己，可最終還是很難對她的事情不上心，有些時候她學習靈藥，自己比她都著急。
“藥方也可以改良嗎？這些難道不是先賢們知識的結晶？”溫子魚驚訝道！
薑不凡白了她一眼，說道：“看來我的話你沒怎麽聽進去，給我記住了！藥方隻是告訴你怎麽用藥，但有些在同一藥方裏的不同靈藥生長在天南地北，你在短時間內需要這個靈藥，根本等不及某種靈藥運來的時候怎麽辦？”
溫子魚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無奈得看著薑不凡！
“我再說一次，這次要忘了的話，我就懲罰你吃藥渣！”薑不凡深吸一口氣道。
溫子魚聞之色變，急忙搖頭道：“不要啊！師父！藥渣又幹又澀，而且您藥方裏還有帶靈氣的石頭之類的，我根本吃不下去的。”
“你沒吃過的話，怎麽會知道又幹又澀呢？”薑不凡笑道。
溫子魚臉蛋一紅，低下頭不再言語，沒想到這麽尷尬的事情竟然被自己親口說出來了。
薑不凡笑著搖搖頭，“別扯遠了，你先給我記住，當靈藥不夠用的時候，就要學會用其他同功效的靈藥來替代，這便是我們說的改良藥方。不是說更改得有多好，而是根據實際情況來調配而已。”
溫子魚點點頭，“徒兒這回記住了，聽起來好像不怎麽困難的樣子！”
“不怎麽困難？”薑不凡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這丫頭什麽話都敢說，“你知道找一個替代的靈藥有多困難嗎？”
“剛才師父不是說了找替代品嗎？應該不會太難吧？畢竟藥性相同的靈藥那麽多！”溫子魚撇嘴道。
“你還真是小看藥師這個行業了！這個行業之所以很少人，除了沒有人教導之外，還有其他非常嚴苛的條件把很多人擋在門外。”薑不凡講解道：“替代的靈藥聽起來並不難，實則不然，這個替代品需要考慮到會不會與其他靈藥相排斥，還有藥力會不會拖垮其他靈藥，這些你都想過嗎？有些替代品找起來的困難程度不亞於正品。”
“這麽誇張？我還以為隻要藥性相同就沒問題了呢！”溫子魚道。
“藥性相同隻是基本條件，如果連這點都無法達到的話，還談什麽替代？我可提醒你啊！要是不敢肯定能不能替代的情況下，萬不能冒然嚐試，當初就是因為很多蠢貨覺得可以，結果吃死了很多人！”
溫子魚瘋狂點頭，好在薑不凡有提醒，不然她還真就這麽想了！
薑不凡難得見她這麽乖巧，還真有一些不太習慣。“既然話都說到這裏了，我便來與你說說替代品的恐怖。成熟的藥師有種特殊的手段，他們可以將藥方裏的每一種靈藥都替換掉，藥效看起來也差不多！如果其中沒有相互排斥的靈藥的話，那就是縮水的靈藥。但如果裏麵的靈藥會相互排斥，那就是殺人與無形的劇毒，無論怎麽查都查不出來。”
“您說得是真的？”
“這種事情我有必要騙你嗎？現在說的不都是為了教你知識？”
溫子魚不好意思得笑了，好像是這麽一回事。“那如果每一種靈藥都相互排斥，環環相扣，那結果會怎麽樣？”
“就知道你會這麽問！”薑不凡像是早有預料，回答道：“確實有這麽個情況，如果用了這玩意兒的話，藥效會比正品還強，但那隻是藥性相互排斥的假象罷了！最終副總的人會死得很慘，可能連渣渣都不會剩下。”
“當真如此恐怖？”溫子魚驚道。
“是藥三分毒，更何況是以藥製毒。那些傳說中的高手怎麽樣與不敢肯定，但是仙級吃了也會融化的。”薑不凡冷笑道。這種知識他再清楚不過了，因為他剛才就給了一瓶這種藥出去。
溫子魚略微皺眉，狐疑地看著薑不凡，然後再看看流雲寨的方向，說道：“師父！你不會就是用這種手段算計了人，所以出來的時候才這麽著急的吧？”
薑不凡沒有否認，而是大方承認道：“我想殺的人，他就算不想死也得死，這就是屬於藥師的霸道。”
“您怎麽敢？那可是在莫離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且他還是人族，殺了他不會引來麻煩嗎？”溫子魚擔憂道。
薑不凡卻沒放在心上，隨口道：“你怕什麽？都說了他會連渣渣都找不到了，世人隻會以為白頭翁失蹤了，根本連他的死訊都無法確定，又如何能知道是我下的手呢？”
溫子魚白了他一眼，“您是不是忘記鬼修的事情了？他死了確實沒什麽，但靈魂沒事的話又當如何？王級的鬼修都這麽厲害了，更別提靈級的恐怖。”
“想不到你這麽關心我，為師還真有些小感動！”薑不凡笑道。
“您要再沒個正形的話，我就不理你了！”溫子魚沒有心情與他開玩笑，她深知白頭翁的恐怖之處，不僅僅是因為他有著王級的修為，還有他在城中蟄伏的數不勝數的爪牙。
薑不凡心中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這丫頭是在為自己擔心嗎？按理來說，在這個時候裝作不知情跑路不就行了？她好像沒意識到，這其實不關她的事！
難得有人這麽關心他，與溫子魚和雲娘分別之後就沒感受到了。人家這麽有心，他自然也不舍得繼續調笑，解釋到：“被所謂替代品毒死的人，是不會出現靈魂的，因為生機已經被藥吞噬幹淨了，沒有生機的靈魂注定是無法成為鬼修一類的角色。”
“師父！”
“怎麽了？”
“下次一口氣說完好嗎？徒兒的小心髒經不住您這麽嚇！”
“我也沒打算嚇你好吧？是你自己嚇自己。”薑不凡說道。
“話說回來了，白頭翁到底怎麽惹上您了，明明是進去做生意的，怎麽就變成這樣了？”溫子魚疑惑道。這生意做到要人命的地步，好像不是什麽好事！
薑不凡走到一顆大樹下邊倚著，歎了口氣道：“我的生意是誰都能做的嗎？這麽和你說好了，今天的生意誰做都一樣，我找上誰，誰就必須死！”
“當真連商量都不行？”溫子魚問道。
“不是我想商量就可以的！情報販子要能說得通，也就不會幹這行了。你是想要為他求情嗎？如果是你的話，我倒是能放過他！前提是他現在還沒服藥。”薑不凡說道。
溫子魚搖頭歎息，“我沒有想要給他求情的意思，主要是我們這麽多年一直委托他調查某件事情，他就這麽死了，我家的事情該怎麽辦呢？”
薑不凡低下頭，他自然知道溫子魚家裏查的是什麽事情，但是在征求雲娘意見之前，這一切都必須要保密。
“看開點吧！一件事情查了這麽多年，就說明真的不會有結果了！靠情報販子沒有意義的，他轉頭就會把你們的消息賣給其他人。”
薑不凡絕對沒有開玩笑，這也是他會想辦法弄死白頭翁的主要原因，他連將軍府的事情都能說出來，絕對是為了好處沒有下限的家夥。
難道將軍府在委托他的時候沒有叮囑要保密嗎？這種事情有可能發生嗎？所以答案就是，他為了薑不凡手中的靈藥，打破了當初的約定。
薑不凡沒有為自己的行為推脫責任的意思，在他看來白頭翁就是該死，殺了他一點負擔都沒有。隻是苦了溫子魚，自己明明觸及真相了，卻不得不瞞著她秘密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