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花容失色
一次在去王府表演的機會,讓王爺看上了他,將他收為男/寵。
小倌很清楚自己跟王爺身份懸殊,但還是無法剋制地對英明神武的王爺動了真情,而王爺只看中了他的相貌和才藝,完全將他當成是閑來無事的消遣工具。
於是,他將對王爺的愛戀深深地藏在心底,儘管經受各種折磨而病痛纏身,每次在王爺招幸之前,他總會細心地將自己打扮一番,使出渾身解數侍侯王爺。
然而,因為一次在歡/愛中的情動,他失控地泄露了內心深處的想法。
被一個小倌愛上,令王爺頓感奇恥大辱,憤怒地將他一腳踹下床,並怒不可遏地命僕從打了他五十大板后,像丟棄一件不要物品一樣扔出了王府。
被狠打了一頓丟棄后,小倌依靠以往皮rou生涯存下的積蓄,租了間平民房住下,原以前在紅樓里侍侯的小奴為感激他的恩德,衷心耿耿地隨侍在他身邊照顧他。
而小倌經過那次毒打后,病痛纏身,長年卧塌,再加上他心如死灰,拒絕用藥,一心求死,病情加重,每每痛到冷汗淋漓的時候,眼前總會浮現那麼一副景象:英俊非凡的王爺擁著他坐在桃花樹下,閑庭看花......小奴看到他這副了無生意的樣子,心痛卻又無可奈何,為了挽救公子,他上門求見王爺,卻被王爺命侍從打了出去。
看著公子一天天消瘦下去,眼看就熬不過冬天,小奴心急如焚,卻只能看著公子直掉淚。
本已做好了為公子送終的小奴,意外聽到王爺被陛下以謀反的罪名打入天牢,他心下欣喜,想著公子會落到現今這麼悲慘的地步,都是王爺害的,要是告訴公子王爺獲罪了,說不定心中的怨氣就會消解,病也就跟著好起來了。
於是,他將王爺入獄的消息告訴公子,果然公子一聽到此消息,精神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小奴只見公子開始用藥了,而且還經常下床走動,甚至待病稍稍好些了,他在院子里開始練習曾經學過的技藝。
而小奴不知道的是,公子曾經在紅樓的時候,就知道陛下嗜好男風的事,而且他還知道當今陛下偶爾命人來紅樓里向老鴇索要男伶,可是那些男伶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並不是他們有幸被陛下看中,成為男寵,而是被陛下選中,是一場永不醒來的噩夢,陛下對於男寵是玩死了才會罷休,這是紅樓里每個小倌都知道的秘密。
因此每一個小倌都很害怕被陛下選中,而他容貌出眾,才藝精湛去沒有被陛下選去,其中主要一個原因是老鴇的叔叔很喜歡他,他才倖免此劫。
小倌病養好后再次回到了紅樓,那副清風玉面的樣子更是令人一見傾心。
當小倌走進老鴇的房裡,告知老鴇自己要侍侯陛下的想法后,老鴇大吃一驚,不過,看到小倌比以往更清風玉露的模樣,她的陰冷地點了點頭。
過了近十天,王爺無罪釋放,理由是佞臣誣陷,王爺無辜。
而事實上也是如此,王爺本就沒有忤逆之心,而他近幾年勢力越來越大,還有個手握兵權的姐夫戎馬大將軍,有臣子跟陛下進言,說他有謀反之心,必需防患於未來,除之而後快。
陛下聽信讒言,就將他囚禁了起來,卻又念天下悠悠人之口,罵他是個六親不認的昏君,才遲遲沒有將他處死。
那些進言的佞臣不明白陛下怎麼就將他給放了,只是聽探子說最近這幾日乾坤宮裡常常傳來男子凄厲的慘叫聲,說陛下收了個男/寵,而那個男/寵曾經是王爺的禁臠,只不過,在王爺出獄沒幾天,因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被扔到亂葬崗去了。
王爺回到了以往風光無限的日子,也像以往那般風流倜儻,放蕩不羈,夜夜笙歌。
然而,在一次飲酒作樂中,一個達官子弟無意間說漏了他能無罪釋放的原因,他才知道有一個人竟然為他做出如此大的犧牲,而他努力地回想那個人模樣,卻模模糊糊的記不清,心裡卻像缺了個大洞般,酸酸疼疼的有些難受。
只是,他是個錦衣玉食,佳人美男不缺的尊貴王爺,雖然對那個小倌為自己做了那麼大的犧牲多少有些感動,甚至愧疚,然而,面對王府里的各色美人美男,那個本就模糊的身影也就日益忘卻了。
而在那幢平民房前的梧桐樹下,寒風清冷吹過,梧桐葉凄涼飄零,似在為埋在樹下的蕭索的生命哀鳴。
當初她看這篇小說的時候,氣憤的恨不得穿越到書裡面,將那個冷漠無情,花心濫情的王爺狠狠教訓一頓。
可是,更令她糾結的是那個悲苦一生的小倌,同情他,卻又為他為愛不顧一切的決絕氣惱。
氣惱他怎麼就那麼傻,明明那個王爺僅是將他當作玩物,甚至虐待他,藐視他,最後還將他打個半身不遂,逐出府去,他怎麼還那麼死心眼為那個自恃甚高,冷酷無情的王爺做出如此大的犧牲,最後連命都沒了,孤獨地葬在梧桐樹下,而那個王爺卻依然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將他拋到九霄雲外。
不過,最讓她氣憤的是那個無良作者,一路虐到尾,最後還來個壞人沒壞報,好人沒好報的結局,害她好一陣子都沒從這悲慘的結局中緩解過來,還將她帶上了痴迷耽美小說的『歧路』。
她完全陷入了胡思亂想中,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眼前這兩個風格迥異的美男瞧,一個渾身洋溢著攻的風範,一個則很有受的氣質。
越看越覺得凌沐澤就是那個可惡濫情的王爺,而那個陳庭御就是那悲催的小倌。
她完全將兩人對號入座,目光憐憫無比地看著處於弱視的陳庭御。
「你看誰呢?」一道凌厲的目光朝她射來。
水汐這才停止胡思亂想,目光不再停留在一臉凄哀的陳庭御身上。
「我的手真的被你拽的痛死了,你幫我揉揉唄。」陳庭御目光可憐兮兮地望著凌沐澤,真是比女人還要我見猶憐啊。
「陳庭御,你一大早的別噁心我成嗎?」凌沐澤冷眼睨視他,吸了口氣,顯然在強忍著脾氣。
「我是說真的,你看,我的手背都紅了。」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他將手背面向凌沐澤。
凌沐澤唇角邪魅上揚,看的陳庭御和水汐同時看的愣住。
只聽他口氣幽然道:「還真紅了,幫你揉揉就幫你揉揉吧,我也不是冷血的人。」
陳庭御完全被他魅人的笑容蠱惑,連連點頭。
凌沐澤撫上他的手,在陳庭御眨巴著桃花眼一臉欣喜的瞬間,他將手腕使勁往下一扳。
「啊~~」殺豬般的叫聲響起。
「這下可是真的脫臼了。」凌沐澤莞爾一笑。
水汐完全被這場景看的呆住,看到陳庭御痛的『花容失色』,她對他抱以萬分同情的目光。
接著又將目光投在凌沐澤身上,越看越像那混蛋王爺。
「小澤,你還真狠的下手啊,虧我跟你出生入死了那麼多年呢。」陳庭御一臉哀怨狀邊揉著脫臼的手,邊看向他。
凌沐澤完全無視他的控訴,說道:「別再給我做出這副小女人的委屈狀了,給我起來。」
「你抱我起來。」語氣帶著堅定和期待。
「難道剛才的教訓還不夠嗎?如果不夠的話,我可以再滿足你的渴望。」凌沐澤無動於衷地看著他。
陳庭御知道再怎麼挑釁凌沐澤也沒用,心灰意冷地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
速度快的只有一眨眼的功夫,並兩手十指交握活動了下,彷彿剛才凌沐澤的折傷只是個幻覺,看的水汐目瞪口呆。
這個人到底是肉做的還是橡皮做的,明明她剛才清晰地聽到骨頭錯位的聲音,現在卻安然無恙的跟個沒事人一樣。
「陳庭御,你長本事了啊,我都將人藏到這兒來了,你還能找到。」凌沐澤說道。
「嘿嘿,那是啊,要是沒那麼點本事,我還有資格跟在你身邊做事嘛。」陳庭御笑的跟朵花似的,跟在凌沐澤身邊那麼久,他知道該怎麼說怎麼做才能夠『化解危機』。
凌沐澤自是明白他的『投機取巧』,卻也懶的說他說什麼。
氣氛一下子沉浸下來,危機解除,陳庭御的目光開始落在凌沐澤身上,直看的熱血沸騰。
裹著浴袍的身子健碩挺拔的令人『血脈賁張』,胸膛的線條流暢且極具男人味,渾身充滿了誘人的張力,讓他不得不心猿意馬地yy,只差沒流出鼻血來。
「看夠了嗎?」冷魅的聲音幽幽地響起。
陳庭御被他鬼魅的聲音嚇的身子僵硬,知道他已經忍耐到了極點,連忙點頭,不再激怒他。
「看夠了就給我滾出去。」凌沐澤冷呵道。
「要滾一起滾唄。」陳庭御在凌沐澤嫌惡的目光下,堅強地說道。
「陳!庭!御!」一字一字從牙縫裡擠出來。
陳庭御看凌沐澤瀕臨爆怒邊緣的樣子,不敢再調戲他,正了正神色道:「今天要趕去a國參加商業峰會,有a國總統親自主持,參加的都是各種的重要領導和企業家,我不夠分量,必需由你一同前行,8點30的飛機,明天午時11點就可到達機場,而現在已經7點43了,我們必需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