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好痛

  雖然凌沐澤平常公事上的事都交由陳庭御及幾個可靠的下屬處理,自己逍遙自在,可是面對他不得不出席的場合及必需他處理的事,他也決不含糊,親歷親為。 

  凌沐澤一言不發,神色鄭重地拿過衣物,越過陳庭御走出卧室。 

  陳庭御透過門縫看凌沐澤穿衣服,那線條完美的背脊,性感的身段,看的他糾結不已。 

  世界上最殘忍的事不是我愛你,你不愛我。 

  而是美色當前,卻只能看不能碰。 

  他都要憋的內傷了。 

  水汐見陳庭御神色怪異,朝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明白他的意圖后,一條黑線從她的頭頂滑過,想不通都是男人,怎麼就色咪咪到如此地步。 

  「走了!」打理完畢后,凌沐澤走到門口,對著陳庭御叫了聲,轉而視線落在水汐身上。 

  水汐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住。 

  「我不在的這段期間,要給我守身如玉,我不喜歡髒東西,你給我注意了,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我回來是要檢查的。」他目光如炬。 

  水汐一臉囧狀:「檢查?怎麼檢查?」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意味深長道。 

  水汐打了個冷顫,脫口而出道:「現在是男女平等的社會,你給我守身如玉,我就給你守身如玉。」 

  意識到自己都說了什麼,她更囧了,她怎麼沒頭沒腦說出這種話來,姑且不說凌沐澤跟她只是交易關係,他守不守身如玉跟她有什麼關係? 

  而且,他這麼尊傲又霸道的人物,想要跟他平等,估計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沒有什麼可能性。 

  他目光冷縮:「你覺得你跟我能平等的起來嗎?」 

  水汐被他這眼神瞧的心底直發毛,連忙點頭:「是,是,你是主宰者,我是被主宰者,我只能被你壓榨,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在你的眼裡我就是這麼一個混世魔王?」他的目光更銳利了一分。 

  您可不就是!心裡這麼想,嘴上是萬萬不敢說的,她只想他趕緊出差去。 

  「哪有啊,在我的眼裡你是既多金又帥氣,可遇而不可求呢。」為了這尊大佛趕緊走,她狗腿地扯著被子的一角拍馬匹,拍的她寒毛都要豎起來了。 

  「哼!」凌沐澤顧慮時間緊迫,不再說什麼,冷哼一聲走出房間。 

  陳庭御對著水汐眨了眨桃花眼:「記得要守身如玉哦。」 

  水汐怒沖膽邊生,抓起一隻枕頭砸過去:「滾!」 

  陳庭御對著她指了指暴露在空氣中的雪白肌膚,水汐連忙漲紅著臉扯了扯被子。 

  對於水汐這副窘迫模樣,陳庭御哈哈大笑著走出房間。 

  水汐聽到關門聲,知道他們離開了,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氣球躺在床上。 

  聽到關門的聲音,確認他們已經走了,她才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 

  渾身痛的就像被車碾過一樣,稍微動一下,都牽筋動骨的疼痛。 

  想到今天上班鐵定要遲到了,她的頭也跟著痛起來。 

  總之,現在她渾身上下都是痛,痛,痛。 

  穿戴洗漱好後來到雜誌社,被總編招呼著進辦公室,劈頭蓋臉地訓了一頓。 

  出來,神情委頓地來到工作崗位上坐下。 

  剛一坐下,夏嵐拿著採訪要用的道具來到她辦公桌前,說是要去採訪一名影視圈的新星劉文娜。 

  她立刻收拾低沉的心情,整理好東西跟夏嵐離開。 

  路上,她想起凌玉丞的事兒,湊近夏嵐,期待地問道:「夏編,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了?」夏嵐故作不知反問道。 

  「就是你跟凌玉丞的事啊,進展的怎麼樣了?」 

  一提到凌玉丞,夏嵐的臉頰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聲音低低道:「沒什麼進展啦。」 

  對於水汐一臉迷茫的樣子,夏嵐咬了咬唇瓣道:「我,我還沒跟他表白呢,前天晚上,我有等在別墅門口,可是好不容易等他回來了,我根本就沒有勇氣上前跟他表白......」 

  看著夏嵐糾結低落的神情,水汐明白夏嵐是一個矜持內斂的女人,要她根據自己說的大膽地去表白,會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她能體會到夏嵐的心情,越是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就越小心翼翼,越害怕被拒絕。 

  可是不勇敢的嘗試一下,不跨出那一步,就怎麼能夠收穫想要的愛情和幸福呢。 

  她實在是很希望凌玉丞能夠跟夏嵐在一起,很希望他們都能獲得幸福啊。 

  左思右想后,她對夏嵐道:「明晚,我跟你一起去他別墅等他。」 

  之所以是明晚而不是今晚,是因為她要做心理準備,她怕看到他和那幢生活了好幾年的別墅,她終究是怕觸景生情,心痛神傷。 

  夏嵐望著水汐堅定的目光,知道她是很真誠的想要她獲得幸福,最終緋紅著臉點了點頭。 

  第二天晚上。 

  夜空星羅棋布,月光如長練般昏昏黃黃地傾瀉而下,灑向廣袤的天地。 

  按照之前所說的,下班后,水汐就拉著夏嵐來到了別墅門口。 

  倆個人躲在了一棵茂盛的槐樹下。 

  夏夜,清風習習,蟲鳴啾啾。 

  夏嵐緊拉著水汐的手在微微發抖,可見她有多緊張。 

  可是,比她更緊張的是水汐,唇瓣緊咬的幾乎要滲出血來,與夏嵐緊緊相握的手微微泛白。 

  透過月光,望著這兒的一草一木,望著眼前那幢在月光灑照下別具一格的別墅,心在狠狠地打著顫,泛著酸水。 

  腦海里回想的都是曾經倆個人生活在一起的一點一滴,他的寵愛他的好。 

  目光投向別墅的金色柵欄,一架纏著藤蔓的鞦韆在淡淡的月光閃著清冷的光澤。 

  眼前浮現出一副歡樂的場景。 

  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吟鈴般的笑聲回蕩著整片天空。 

  她坐在鞦韆上,快樂的像只小鳥,他則一下一下將她推向自由的天空,寬闊的海洋.......眼睛酸澀的幾乎要掉下淚類,以往的種種彷彿只是發生在昨天,是那麼的清晰那麼的讓人忘不掉。 

  想必凌玉丞對於當初當自己拉出黑暗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吧。 

  她也好後悔,如果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她寧可他不要救她,讓她傻呼呼的任人擺弄,像爛泥般活著。 

  那樣,空留那些相處的記憶,讓彼此只能心痛的緬懷。 

  「水汐,你怎麼了?怎麼覺得比我情緒還要激動啊?」夏嵐的聲音突然響起,驚的水汐身子隱隱一顫。 

  水汐轉過頭來,眼眶竟有些泛紅,看著夏嵐一陣錯愕。 

  水汐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想起了某些傷感的事。」 

  夏嵐隱約猜到水汐說的傷感的事是哪些,心裡就像被潑了醋般,酸酸的。 

  從水汐的表情中,她不難看出水汐是在意凌玉丞的。 

  她不相信世上有純友誼,凌玉丞有才又多金,她不相信凌玉丞救了水汐,並收留了她,她會對凌玉丞一點感情都沒有。 

  她不明白水汐為什麼千方百計要將她跟凌玉丞牽線,但是,不管其中的原因是什麼,她都要爭取到他,並牢牢地守護住他,不讓任何人搶走。 

  目光堅定地望著別墅,拽著裙角的手因為情緒的激動微微顫抖。 

  忽爾,車子的行駛聲劃破寂清的夜空。 

  只見一輛黑色封閉式豪車停在別墅門前,一個侍從從別墅里跑出來,來到車子前,恭敬的躬下身子。 

  一個穿著得體西裝,身材修長挺拔的男人下車,侍從對他鞠了一躬,然後鑽入車子,啟動引擎朝別墅里開去。 

  水汐眼見凌玉丞就要走進別墅,對著夏嵐用力地推了一把:「快去吧!」 

  被水汐突然這麼一推,猶豫不絕,不敢行動的夏嵐就這麼出現在他的背後。 

  聽到背後有響聲,凌玉丞轉過身來,水汐立刻閃身躲在樹后,夏嵐則完全暴露在凌玉丞的視線里。 

  夏嵐兩手緊拽著裙角,深吸了口氣,閉了閉眼睛,視死如歸地朝凌玉丞走去。 

  對著他溫婉一笑,舌頭卻緊張的打結:「凌玉丞,好久不見!」 

  凌玉丞似沒聽到她的話,雙眉微蹙地傳過她的肩膀,朝槐樹的方向望去。 

  夏嵐見他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身上,頓覺有些難堪,咬緊了嘴唇,逐促不安地攪著手指頭,再也沒有勇氣說下去。 

  「你一個人來還是有人陪同?」他目光沉凝地盯視著她,有一種無法忽視的壓迫感。 

  夏嵐被他如此銳利的目光盯著瞧,緊張的腦袋瓜一片空茫,如實相告:「有人陪同!」 

  「多個人壯膽是嗎?」他繼續問道,聲音就如同他的眼神,冷的人心寒。 

  夏嵐沉默,不置可否。 

  「那個人是誰?」他壓低聲音道。 

  夏嵐的手心直冒冷汗,她在實話與謊言之間痛苦徘徊。 

  她能感覺得到凌玉丞對水汐有著超乎尋常的感情,那次採訪他的報復就是很好的證明,沒有愛,又哪來的恨。 

  不想告訴他陪她來的人是誰,不想看到他的心神被另一個女人奪走。 

  可是,他會這麼問,定是有了懷疑,如果她說了謊,想要那份一開始就純粹的感情就有了瑕疵,甚至他更不會接受會撒謊的她。 

  然而,一聲催促斷截了她的猶豫:「快說!」 

  急不可耐的彷彿這是一個天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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