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歸來
他沉冷的目光令她渾身發冷,卻為了他能夠對自己死心,只能故作鎮定地勉力強撐。
凌玉丞,忘了我吧,開始新的人生,恢復到從前溫文爾雅,隨遇而安的你吧,算我求你了。
她心裡流淚地吶喊著,既為他心痛又無計可施,既想他懸崖勒馬卻又無法去動手拉他,糾結萬分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你對他還真是情深意重啊。」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他的齒間,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
「如果你今晚見我就是為了跟我訂下賭約的話,那麼你已經得到答案了。」
言外之意就是說他可以走了。
「這麼迫不及待地趕我走,是要急著回去取悅他嗎?」他冷嘲熱諷道。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她冷漠道。
他目光銳利如刀刃地冷視著她,似要將她凌遲成碎片。
在她無法再面對下去,想要不管不顧地轉身逃走的瞬間,衣領被一把拽住。
驚愕地睜大眼睛,只見他一言不發地俯身吻上她的唇瓣,輾轉反側地吮吸,啃咬,似要將她拆吃入腹。
唇瓣的腫痛令她回過神,對於他報復似帶有侮辱性的強吻令她感覺心痛到無以加復。
剛想憤怒地將她推開,他已經先一步鬆開她。
她怒目瞪視著他,擦了擦嘴唇上的血跡,以前溫潤的他竟已變成了嗜血的野獸了嗎?
無視她的怒意,他揚唇宣佈道:「白水汐,不管你打不打這個賭,今後你一定會屬於我,任我玩弄。」
心驚悸一顫,不知道他怎麼那麼肯定,認識他那麼久,她知道他從來都不是個空口說白話的人。
難道他已經想出了對付凌沐澤的辦法?
可是凌沐澤實力那麼強大,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了的。
不想他們中任何一個受到傷害,不想他們兄弟互相陷害。
可是她該怎麼阻止?她能阻止的了嗎?
思來想去,卻是怎麼也想不出法子。
只能,強壓著無盡的擔心,故作冷漠道:「我都已經是凌沐澤的女人了,無論身心都是他的,你得到我又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去找一個無論身心都會屬於你的女人呢,相信以你的條件,一定不難找到合心意的。」
他目光深沉地望了她半晌,才沉聲說道:「當然有意思,征服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可比征服愛自己的女人有意思多了,我要你有一天會為當初的決絕付出慘痛的代價。」
對於他眼中深刻的恨意,她心如刀割,終於承受不住錐心的疼意,她聲音哽塞道:「凌玉丞,你這又是何苦,我很感謝當初你收養了我,除了做你的女人,你要我怎麼報答你都可以。」
「可是我只要你做我的女人,你對我的回報只能拿身子來回報,得不到你,將會是我一輩子永遠都無法拔除的刺。」他盯視著她的眼睛,冷硬道。
「恩情不是愛情,強逼來的順從又有什麼意思。」
「你不愛我,愛他是你的執念,得到你,禁錮你一輩子是我的執念,除非你死,否則,永遠別想跟凌沐澤高枕無憂地在一起。」
「你想對他做什麼?」她驚懼地問道。
他嗤笑:「怎麼?擔心他?」
「凌玉丞,你鬥不過他,不要做對自己不利的事......」
還未等她說完,他就聽不下去地暴怒打斷:「我鬥不過他?呵,白水汐,有一天,我會讓你看到我是怎麼將他踩在腳下的,要他親眼看著你取悅我。」
她睜著大大的淚眼,猛搖著頭:「他不愛我,你拿我羞辱他是沒有用的。」
他揪緊她的衣領,冰寒道:「這無關他愛不愛你,而是有關他至高無尚的尊嚴,看著自己的情婦被仇敵凌辱,也是對他的羞辱你明白嗎?」
「你們不是仇敵,你們是兄弟啊。」她申明道。
他仰天大笑,繼而,目光深沉凝視著她:「你說的對,我們是兄弟,不過......是自相殘殺的兄弟,白水汐,拭目以待吧,是凌沐澤毀掉還是我毀掉。」
被他堅定,果決的話嚇住,怕他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做出什麼你死我亡的慘烈的事來,她不得不害怕地苦苦勸說:「不要報復,我求求你了,不要衝動行事,我,我......不想你們任何一個人有事。」
如果是以前,他還會心存幻想地說一句,只要你離開他,跟我走,永遠不離開我,努力地愛上我,我可以放棄對他的仇恨。
可是現在,他已經心冷的只會冷笑:「是不想他有事吧?這麼擔心,就為他多多祈福,保佑他不要出事。」
說完后,面無表情地拉下她緊拽胳膊的手。
「白水汐,你要麼告訴凌沐澤我現在有多恨他,有多危險,要他趕緊在短時間內除掉我,否則,他就等著下地獄吧。」
水汐擔心地想要勸解,他則不想再面對她為凌沐澤求情,轉身冷絕地離開。
她神情糾痛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回到車上,他緊拽方向盤,目光沉凝地冷視著她的身影。
明知道她是多狠心狠絕的女人,他還是入了魔般明知道會遭受她冷漠對待,卻依然思之如狂,失去理性地跑來找她。
他真是瘋了,才會甩開大把美女,卻來這兒受她的冷言冷語。
凌沐澤無人能及是嗎?
白水汐,我們拭目以待吧,看到底誰才是最後的王者,到時候,我要你徹底臣服在我腳下,休想我會對你仁慈。
回到公寓后,她身心疲累地整個人拋到床上。
凌沐澤的遲遲不歸,凌玉丞的滿腔恨意,令她心事重重地眉尖緊蹙地望著天花板,心事繁瑣地幾乎喘不過氣來。
不想他們任何一個人受傷害,可是照目前的情形來看,他們非拼個誰勝誰負不可,如果只是拼個輸贏她也不會那麼擔心,就怕他們積怨已深地要對方的性命。
不知道該怎麼化解他們的恩怨才好,她心煩地重重地嘆了聲氣。
「我不在,你就這麼難熬地唉聲嘆氣嗎?」一道清幽,磁性的嗓音在頭頂響起。
她驚喜地側過頭,只見他挺傲,修長的身影正站在床邊,目光深沉地望著他。
「你回來了啊。」
這一刻,一直緊提的心完全放鬆下來,整個人因為莫大的歡喜似漂浮在雲端。
腦海里只有一個意識:他回來了,他沒有事,終於好端端地回來了。
無與倫比的歡喜令她忘記一切,整個人撲到他身上,忘乎所以地摟著他的脖子又是叫又是跳的:「太好了,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白水汐,你以為你是八爪魚啊,把我脖子摟那麼緊。」儘管壓低聲音,卻聽不出有絲毫的怒意。
水汐這才意識到自己情緒激動之下,做了逾矩的事,這麼忘情地抱著他,是從未有過的事。
想到無意間竟然對他做出那麼自然親昵的事,她的臉頰不由的緋紅一片。
「你該不會愛上我了吧?」
羞窘間,他一句話哽的她臉頰似熟透的蘋果般通紅,語無倫次道:「我,我才沒有,你少胡說八道了。」
「是嗎?那怎麼見到我那麼激動?你該去照下鏡子,你的臉燙紅的都可以煎雞蛋了。」
她這副滿臉通紅的模樣看起來還蠻可愛的,他百無聊賴地手指戳了戳。
被他這麼一打趣,她的臉紅的都快要滴出血來,反駁道:「我激動那是你因為我才陷入危難中,你一直都不出現,要是出什麼事我會很愧疚的啊。」
「原來是這樣啊。」輕鬆的語氣恢復成冷漠。
跟他在一起久了,她洞察力很敏銳,很快意識到周圍聚攏的壓力。
抬頭面對他,對上的是一雙比暗潭還要深幽,清冷的眼眸。
「怎,怎麼了?」她顫聲道。
剛剛明明心情還是不錯的,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又黑著個臉了。
他懶得理她,隨意地解開領帶,脫下外衣,再慢慢地脫掉褲子,等脫的只剩下一條黑色的金絲線紋內/褲,留下完美的無一絲多餘橫肉的健碩身軀,在她目光的洗禮下,隨性怡然地朝浴室間走去。
望著他流暢著完美線條的背部,她獃獃地揉了揉鼻子。
手指濕漉漉的,一看,流鼻血了。
真是個禍害。她望著手指上殷紅的鼻血,感慨道。
不知道他心情怎麼突然就不好了,明明上一秒還有心思跟她開玩笑的啊。
猜不透他的想法,她忐忑不安地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心神不寧。
見他洗完澡出來,身上裹著一件紫色浴袍,領子微微敞開,露出性感冷健的胸膛,水珠沿著髮絲滴落下來,滑過冷意的臉頰,她的呼吸不可抑制地停滯,眼睛無法剋制地隨著他的身子移動。
並不是她好男色,而是眼前的他實在是太魅惑誘人了,如果換成別的女人,只怕早就急不可待地撲上去了。
床微微凹陷下去,是他坐在床沿邊,她的身子一下子綳的很緊。
跟他發生關係沒有萬次也有千次了,按理早已經習慣他的靠近,可是她卻依然像第一次跟他接觸般每次他一靠近,她的神經就忍不住綳的緊緊的。
特別是這次經歷過生死,他冒險救起自己后,見到他,心總會不可抑制地砰然跳動,幾乎要破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