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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左亦

  紫衣男子開口,頗有些嫌棄。


  “你們……”


  風清浦掃了眼馬車和馬車周圍的幾個人。車身也是紫色的,車窗雕刻著牡丹花圖樣,車簾是淺紫色紗簾,看起來是很名貴,不過總覺得透著股陰氣。周圍幾個隨行的都是美貌女子,各人負著把劍,麵色冷冷的。


  再看這男子,也是器宇軒昂的樣子,但看麵具未遮住的下半臉輪廓,便知是個美貌男子,不過和花閎嵐一樣,有些過於柔美了。


  帶著麵具?風清浦一愣,驚呼:


  “你們是冥羅門的人!”、


  說著捏緊了葉子惜的手,葉子惜也有些緊張,二人的手心裏都浸出了汗水。


  男子一聽,哈哈大笑。笑完後對一隨侍說:“仙畫,他說我們是冥羅門的,可不可笑?”


  那名叫仙畫的女子也是一笑:“真是不分好歹,冥羅門是什麽旁門左道,也配和我們相提並論?”


  男子轉身望向二人:“這位公子和這位姑娘可別弄錯了,冥羅門的名聲那樣臭,我可不想和他們沾上關係。公子你不懂事,我也就不和你們計較了,今日你二人衝撞了我,該怎麽向我道歉呢?”


  “你想要我們怎麽道歉?”


  葉子惜問道,她已經發現了,男子一直盯著她的胸口看,該不會,是要她以身相許吧?不會吧,雖然說她聰明乖巧善解人意冰雪聰明文武雙全秀外慧中,但是見了這僅僅一麵啊,她魅力沒這麽大吧?


  “姑娘真是好可愛啊,左某特別喜歡,姑娘你看,咱倆這算不算情侶裝呢?”


  臭流氓,葉子惜咒罵道,出門的時候沒來得及換衣服,還穿著那淺紫色煙紗散花裙,早知道就換回男裝了。


  “你別想打她主意!”


  “哎呀,我好怕呀。”男子捂嘴輕笑,模樣分外妖嬈,“既然如此,我就不打這姑娘的主意了,那你們拿一樣東西來道歉,可好?”


  “什麽東西?”


  男子聲音也變得嚴肅起來,一指葉子惜道:“火鳳羽。”


  他怎麽會知道火鳳羽的?葉子惜驚恐,風清浦亦是吃驚。難道真的是冥羅門的人?


  “你們別擔心,我和冥羅門一點關係也沒有,冥羅門門主那麽醜,我從來不和醜人做朋友。我知道你們要火鳳羽做什麽,把它給我,我放你們走,若是想要,便叫嚴釋天來找我要。不然……”


  “宮主,跟他們廢話什麽,直接殺了他們,火鳳羽就到手了!”


  仙畫說著,已經拔劍。


  “哎呀仙畫,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那麽粗暴嘛。若是我們殺了他們,嚴釋天怎麽知道火鳳羽是我搶的?若是我出手去搶,傷了嚴釋天的漂亮女徒弟,他就不會再和我做朋友了,我會傷心的。”


  葉子惜聽著,隻覺得胃裏難受,十分想吐,也不知道這娘娘腔和師父是什麽關係,才不像是好朋友。


  “對了姑娘,嚴釋天還不知道你的身份吧?”男子朝葉子惜伸出手,“把火鳳羽給我,我幫你保守秘密。”


  “我不給。”


  葉子惜倔強起來,也不是一般的倔,所謂的倔小孩,是死了都要倔。


  “不給?”


  透過麵具,也可以看見男子的目光逐漸變得凶狠起來,殺氣外露。既然是一宮之主,武功絕對不低,甚至可能和嚴釋天是一個級別的,再加上他帶了這麽多隨從,若是真心要搶,他們不是對手。


  “子惜,將火鳳羽給他。”


  “你們說,有個戴麵具的人搶走了火鳳羽?”


  嚴釋天等人都聚在墨離殿內,原本打算等二人回來,便直接向雨雪城出發,不想二人沒有帶回火鳳羽。


  “弟子無能。”


  “師父,會不會是冥羅門門主?”陳羽問道。


  “不會。”葉子惜搖了搖頭,此刻她已換回男兒裝扮。在山下小鎮的客棧裏歇腳的時候,風清浦一直在勸她放寬心,師父定不會責備他們。但葉子惜仍然覺得懊惱,都已經將火鳳羽借出來了,還是沒辦法帶回墨陵。


  真是沒用。


  “我聽見他的隨從叫他宮主。”


  宮主?嚴釋天抿唇,片刻後又舒展了眉眼。原來是他……


  陳羽亦是笑出了聲:“左宮主真是一如既往的頑皮。”


  剩下幾人都摸不著頭腦,火鳳羽被搶了,為何師父和二哥仍然這麽開心?片刻後,金銘問道:“可是玨宮宮主左亦?”


  金銘一問,陳羽笑得更開心了:


  “三弟可真聰明,正是那左亦。左亦十六歲一手創立玨宮,遍攬天下美女劍客為屬下,一時間風光無比。他武功極高,又長相俊俏,與他年紀相仿的沒人是他的對手,那時師父也還沒有繼任墨陵陵主。


  一次下山曆練,左亦見師父也是年輕有為,另一方麵,咳咳,也是有些嫉妒師父的美貌,硬是要和師父一較高下。二人一場大戰,引來的全部都是江湖上的美人兒,這一場,左亦輸了。他又是個極好麵子的人,從此將師父視作死對頭。”


  “啊?”葉子惜瞪眼,“那你們還笑,萬一他跟師父作對,把這火鳳羽給冥羅門怎麽辦?”


  “不會。”嚴釋天開口,聲音淡淡的,已沒有了剛才的笑意,“我了解左亦,他這人雖然有些記仇,但是最討厭和名聲不好的人往來,且……”


  “而且什麽?”


  “而且,冥羅門門主和左亦一樣,喜歡戴著麵具,所以左亦一口咬定冥羅門門主很醜,他說,他討厭醜人。”


  討厭醜人……


  除了嚴釋天和陳羽,其他人的嘴角都不自覺地咧了咧,這是得多傲嬌啊。


  “那我們就把火鳳羽讓給這個什麽玨宮宮主了嗎?”


  “其實火鳳羽在左亦手裏也沒什麽不好,他搶火鳳羽,無非是想再和我比試一場,我們此行一定會遇上他,在他手裏,反而比在我們手裏安全。冥羅門應該也想不到,我們會把火鳳羽交給玨宮的人來保管。”


  “既如此,我們何時動身?”


  “今日雖然還早,不過……”


  “不過什麽?”


  陳羽給眾人使了個眼色,示意眾人不要再說話。算日子,今天,便是一年才有一次的日子。師父應該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暫時還不想走。


  “不過葉無雙和風清浦一路舟車勞頓,也該好好休息休息。”


  “也是哈,小七肯定也累壞了。”花閎嵐朝葉子惜擠眉弄眼的,自從葉子惜回來,他們還沒能說上話。


  “小七,什麽小七。?”葉子惜一臉迷茫,不是隻有她和風清浦兩個人出去了一趟麽,怎麽小七會累?

  “小七就是你啊,我們不是結拜兄弟嗎,你排第七啊,小七,不是挺好聽的麽?”


  排行第七就是小七啊。


  “那我是不是該叫你大五?”


  嚴釋天剛準備喝茶,葉子惜此言一出,驚得他一口茶噴了出來,失態,失態,不過這邏輯好像也沒有什麽錯啊。


  “笨蛋,你該叫我五哥,五哥啊。”花閎嵐一本正經地糾錯,臉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寫著“你早晚要叫我哥”。


  葉子惜扭頭,說:“我可以叫陳羽二哥,叫金大哥三哥,叫風清浦四哥,甚至可以叫宇文成傑六哥,但是我就是不叫你五哥!”


  不等花閎嵐反駁,金銘身旁的宇文成傑發出了哀怨的一聲:“為什麽說我的時候要加上‘甚至’兩個字……”


  嚴釋天望著殿中的人笑鬧著,心底也升起一絲絲暖意,還好自己收了這些徒弟,否則一直孤單下去,日子該有多難熬。


  目光從陳羽,到到金銘,到風清浦,到花閎嵐,到宇文成傑,最終落在了葉子惜身上。久久凝視,上天將她送到墨陵,究竟是何用意?是福是禍,是緣是劫?他原本想過,再用通憶鏡一窺天機,最終還是沒有那個勇氣,不如順其自然吧。


  “行了,你們別鬧了。回自己的院子裏收拾打點,我們明日出發。”


  “是。”


  眾人得了令,便都回了自己的院子。


  葉子惜回到房間後,便很認真地開始收拾。這次可不像她離家出走的時候了,她知道什麽該帶什麽不該帶了。雖然說進墨陵這麽長時間,師父才教他們一點點秘術,不過她也覺得自己長進了不少。


  葉子惜收拾起來很快,不一會兒就收拾好了。師父說的沒錯啊,這段時間天天和風清浦騎馬,真的是很累很累,哼,還不知道被風清浦占了多少便宜。


  想著,葉子惜倒在了床上。


  墨陵的床也比外麵客棧裏的軟,似乎比自己家的還要舒服些。要是一直住在墨陵就好了,我也不想去看什麽外麵的世界,有師父就好了。


  想起嚴釋天,葉子惜又吃吃地笑了笑,師父真是越看越好看,越想越惹人喜歡,想著,葉子惜又從袖口中掏出了那塊玉。


  這玉通體血紅,不含一絲雜質,握在手裏冷冰冰的,但是又有好聞的香味,不很濃,就像嚴釋天身上的味道。看樣子,好像是一半,還有一半,不知道在誰那兒呢。


  師父,你不知道吧,你有一樣東西在我這兒呢,我該怎麽還給你呢?但我還是不想還啊,上麵有師父的香味呢,每日帶在身邊,就像師父陪著我一樣。不過現在我是你的徒弟,可以天天纏著你,多好。


  “篤篤篤。”


  葉子惜從床上翻起來,誰在敲門,風清浦?


  葉子惜一邊說著“來了”,一邊打開了房門。


  是長貢,居然是長貢。這個第一次見麵就和她大打出手的影武士,居然還敢來找她?好歹她現在也是嚴釋天的徒弟,怎麽地,想打架?打狗還要看主人吧,不對……


  “葉公子,陵主讓我將這個交給你。”


  長貢倒是一臉坦然,遞上了一個紅色木匣。


  什麽東西?葉子惜雙手接過,還沒來得及多問些什麽,長貢便走了,留給她一個酷酷的背影。


  師父給的?葉子惜關上房門,鬼鬼祟祟地打開了木匣。


  匣中是一套紅色女裝,極精致的做工,繡著不知名的花。這花,葉子惜想起來了,這便是那日在禁地看見的那棵大樹上開的花,難怪,難怪這麽眼熟。


  師父送這個,是什麽意思?匣中還有一張紙條,葉子惜仔細一看,上麵寫的,正是自己兒時極愛的詩: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什麽意思?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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