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的比武了
左亦速度極快,轉眼那手便移動到了葉子惜眼前。葉子惜好不畏縮,屈身試用肘關節擊打左亦腹部。沒打到。
因為左亦不知怎的身子一軟,捂著肚子自己蹲了下去。
葉子惜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表情猙獰的左亦,心想自己沒有這麽大威力吧,轉過頭看看嚴釋天,也是一臉茫然,他可真的是什麽都沒有做。
“宮主?”
“宮主你怎麽了?”
玨宮眾人一擁而上,對左亦十分關係。而左亦推開眾人,飛奔著離開了大殿。
“誰幹的?”
仙畫黑著臉,目光狠厲,居然有人敢給宮主下藥。
“我不知道啊。”
葉子惜連連擺手,左亦被下藥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她,可千萬不能讓這些左亦的追隨者們誤會了。
茵霧笑道:“自然不會是葉小姐。”
仙畫也表示讚同,葉子惜可沒這腦子。
那到底是誰啊?
茵霧沉吟片刻,走到了紅袖身邊。
“說實話。”
“啊?”紅袖唯一哆嗦,可憐兮兮地望著茵霧,“茵霧姐,我不是故意的。”
果然,茵霧眸光一暗,紅袖和宮主也不怎麽熟,她又是膽小怯懦的,怎麽敢貿然把自己的手絹給宮主用,想來就是在手絹上塗了藥。目的嘛,自然是為了保住自己的舊主。
還真是衷心呢,茵霧冷哼一聲:“你這樣做,破壞了比試的公平性,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
紅袖一聽,慌忙求饒:“茵霧姐,我也是怕小姐受傷,小姐肯定不是宮主的對手的。”
這話倒是沒說錯,嚴釋天雖氣惱紅袖破壞了他原本的計劃,但是對於紅袖的忠心還是很看好的。於是也幫忙求情:“紅袖也沒下什麽猛藥,不如就算了吧。”
茵霧卻是個不饒人的主。
“嚴陵主,這裏是玨宮,一切都要按玨宮的規矩辦事,還請嚴陵主不要插手我們玨宮的內部事務。”
“可是,紅袖她是為了我啊。”葉子惜不平道,“你們就當是我指使她的,有什麽懲罰也讓我來替她受好了。”葉子惜說這話絕不是逞強,她和紅袖紅藥從小一起長大,從未將她們當作丫鬟。
“就算是葉小姐指示。葉小姐不失玨宮中人,我無權處罰。而紅袖犯了事,不論是主犯還是從犯,都要負責任。現在,紅袖,我就罰你思過閣麵壁三天,你可有異議?”
思過閣,是玨宮中人犯錯後關禁閉的地方,除了一張床什麽都沒有,連照明的東西都沒有。
不過還好不是肉刑,紅袖忙說:“屬下沒有異議。”
“既然如此,你現在就去吧,至於葉小姐和宮主的比武,隻有推遲到明天了。”
眾人隻覺得掃興,就散了。
葉子惜和嚴釋天跟著茵霧去看了看左亦,發現他腹瀉到虛脫。葉子惜暗想紅袖也真夠狠的,可惜了,她還以為紅袖對左亦有意思呢。不過,左亦虛弱的樣子還真的怪惹人憐惜的。
而聽說了茵霧對紅袖的懲罰,左亦一擺手說:“算了吧,我覺得她還蠻有意思的。”
葉子惜眼睛一亮,看來還是有戲的嘛。
第二天,他們再次比武。
還是沒有決出勝負,這一次,是葉子惜一開始就暈倒了。
當茵霧足以殺死人的目光投向紅袖時,紅袖慌忙解釋:“這次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也和你脫不了幹係。”
左亦揶揄道。
嚴釋天也惡狠狠地看著紅袖,葉子惜都昏迷了三個時辰了還不醒。
紅袖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咬著下唇幾乎要哭出來,就在左亦有些不忍心,要說“沒事了不怪你”的時候,紅袖紅著眼睛將一切都說了。
這次的藥的確不是她下的,是紅藥。
眾人聽了,汗就順著額頭流下來了,他們怎麽忘了,玨宮裏還有一位葉子惜的追隨者。
茵霧強壓著怒氣,她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在她眼皮子地下耍手段。
“堂堂玨宮,連場比武都辦不了,說出去是要讓江湖中人笑話死!紅袖,你可知錯!”
紅袖“噗通”一聲跪下:“茵霧姐我知道錯了,我們不想小姐受傷,也不想給宮主使絆,所以才……想著能拖拖就盡量拖著。”
“行了。”左亦扶起紅袖,“也不是什麽大事。”
“不是什麽大事?”嚴釋天抬眼,目光陰冷,“你們若是隻給她下了正常劑量的藥,她早就醒了,可是你們能告訴我,為什麽她到現在都沒醒嗎?”
嚴釋天鮮少像今天這樣發怒,一時間連左亦都不敢說話。
“師父。”
房內響起葉子惜輕輕的一聲,嚴釋天忙回頭去看葉子惜。
葉子惜半張著眼,說話也有些有氣無力的。
“我沒事,你別怪紅袖她們。”
“嗯。”壓下心頭的怒意和擔憂,嚴釋天故作平淡道。
“那麽比武,救隻有等葉姑娘好全了。”
茵霧歎氣,葉子惜越早贏了左亦越好,沒想到發生了這檔子事。
三日後,葉子惜好全了,便約上左亦又來了一場比試。這一次,紅藥和紅袖都被茵霧關了禁閉,誰也別想阻止這場比試。
玨宮眾人對於這場比武的興趣已經大劍,經曆了兩次都沒有比完,誰知道這次會有什麽意外呢。
然而這次沒有任何意外,一開始,兩人就打的昏天黑地。
左亦用的是江湖上常規的打法,葉子惜則是用的墨陵秘術,兩個完全不是一個體係的武功,打起來卻甚是好看。左亦出手快且準,既有男子的剛烈,又不失女子的陰柔,此番剛柔並濟,幾乎找不出破綻。葉子惜雖是武林新人,卻有嚴釋天這樣的神級師父,進步極快。墨陵秘術配上嚴釋天教她的劍法,防守兼備,每一招都出人意料。
“小七進步挺快。”
花閎嵐撫著手掌,由衷的為葉子惜高興,看來這一場,葉子惜也不至於輸的太慘。
而嚴釋天卻全無放鬆之感,看得出來,左亦才用了三分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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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左亦突然劍鋒一偏,旋身到葉子惜身後,剛才隻是熱身,現在才是真正的比試。手中長劍一揮,一道劍影劃過葉子惜身邊,葉子惜巧妙躲過,卻見大殿的地上,有了一道淺淺的裂痕。其實左亦招術中的陰柔都隻是為了好看,武功之中,最重要的還是力量。在絕對的力量前,以柔克剛什麽的都是扯淡。
葉子惜一驚,她還是低估了左亦,被他看起來弱小的模樣給迷惑了呢。
扔掉手中的劍,葉子惜想試著凝聚氣刃,除了這樣,她沒有勝算。
不過不出她的意料,她凝不出氣刃。
左亦的劍再一次吵著葉子惜刺來,葉子惜向左轉身,抬腿踢向左亦的手腕。左亦怎會被這樣簡單的招式擊中,手腕一偏,劍向葉子惜脖子上架去。
雖然沒有在葉子惜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好歹還是割下了她一縷黑發。
“小葉子,別盼著我手下留情!”
左亦冷笑,戰鬥中的他從來就是沒有感情的。
“師父,怎麽辦,看樣子小七會輸。”
“無妨。”
嚴釋天勾唇,他的阿惜,從來不會讓他失望。
眼看著左亦的劍又向著葉子惜刺去,嚴釋天聚氣腳下,飛身衝了過去,就是現在!
葉子惜眼中隻看到左亦的劍向自己刺來,然後,師父要為她擋劍!
師父!
葉子惜隻覺身體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湧動,腦海裏一片空白,她絕對,絕對不能讓左亦傷害她的師父!
左亦看見嚴釋天突然衝出,本能地想要將劍收回,可惜用力過猛,現在想要收回劍勢是絕對不可能的了,他絕望的閉上眼,等待鮮血飛濺。
然後手中的劍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挑開,左亦睜眼,見一把氣刃舉在自己麵前,劍鋒淩厲,殺意外露。居然是葉子惜!
葉子惜抬眼,原本看起來有些淺的瞳孔,此刻深不見底,眼底帶著嗜血的殺意。她擋在嚴釋天身前,氣刃凝聚於手,隨時可能會再次向左亦刺來。
“不管是誰,都不可以,傷害我師父。”葉子惜勾唇,笑容不似平日裏的純真,獨有一種嫵媚之感,“想要傷我師父的,死!”
言罷,氣刃揮舞,在空中劃過詭異的弧度,對左亦出的每一招,都欲置其於死地。
“你瘋了!”
左亦不知為何葉子惜這麽快就能達到和他差不多高的水準,隻知此刻的葉子惜實在太難對付。雖說二人此刻實力相當,但是,他沒有葉子惜那樣的殺意!
葉子惜一個側身,裙角飛揚,手腕偏轉,氣刃刺向左亦胸口。
左亦一個晃神,沒能躲開,雖然劍在胸前擋了一擋,氣刃仍舊是沒入了他的胸口。左亦後退一步,將氣刃從他的胸口剝離。
他輸了。
輸給了嚴釋天的徒弟。
然而葉子惜沒有打算放過左亦,受傷了就像逃嗎?沒有死怎麽可以就此作罷呢?
正當葉子惜準備一劍刺死左亦時,聽到了嚴釋天的聲音。
“阿惜,夠了。”
腦子裏有些混沌,葉子惜眯了眯眼,看清麵前的一切後,問道:“我剛才做了什麽?”
她好像,對著左亦放了大招。
嚴釋天上前,摸了摸她的頭。
“恭喜你了,新任玨宮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