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探千年紅蓋頭
出了機場,他讓我待在原地後,小跑著去了地下停車場開車。
我一人背著書包坐在花圃那裏,看著幾隻螞蟻一起搬著一粒米往上爬,我從花圃裏撿了個棍子,戳了戳那粒米。
“小姑娘,坐車嗎?”一麵包車停在我麵前,副駕駛窗口那裏搭著一隻紋了一條青龍的手臂。
我抬起頭,見到他那一頭黃毛下的那張臉,長得倒是細皮嫩肉,衝你一笑,即便是帶著幾分不懷好意,可仍舊能讓小女生麵紅耳赤慌神一陣。
我看看他們的後座,在昏暗不透光的車廂裏,還坐著兩位年紀和我一般大的小女生,見到有人搭話,正探頭探腦地向這看。
我看著黃毛的左手有意無意地摸他的牛仔褲口袋,點了點頭,“我錢包掉了,要去市中心,可我身上隻有兩元錢”我從兜裏掏出兩元鄒巴巴的零錢遞給他們,“你們可以送我到家之後,我再叫我爸媽把剩餘的錢補給你們嗎?”
那黃毛與坐駕駛位置長滿青春痘的同伴對視一眼後,答應道,“看你小妹妹一人在這可憐,我們才做這種虧本的買賣,上車吧”
我甜甜一笑,“謝謝哥哥”,等我把後車廂的門推開後,發現裏麵車裏最後那一排還坐了兩位女生,加上我,一共是有五位。
“這些姐姐都是順路的?”
那黃毛捏了捏自己的牛仔褲口袋,見我問東問西,不耐煩地說道,“上不上啊,不上就下去,別耽誤我的事”
“上…上…上”我眯眼笑了笑,連忙抬腿跨上車,將門關好。
這車東拐西拐地開了一陣後,這些女生當中應該是有兩位本地人,認識路的,小聲問著前麵的黃毛道:“這條路是什麽路?我以前怎麽都沒見過?”
剛開始問時,那黃毛還會笑嘻嘻地答道:“我們操近路走,走的是小路”
眼見著越走越偏,那倆女生再問時,黃買咬著牙衝著這一群女生惡狠狠地道:“閉嘴!”
那兩位女生明顯在家嬌生慣養,沒有受過這種氣的,她衝著這兩人吼道:“停車!我們不坐了!放我們下車!”
那黃毛獰笑一陣,從牛仔褲的口袋裏掏出一把折疊匕首,甩出鋒利的刀刃,一臉囂張地對著這群女孩揮了揮,“你以為你們還走得了嗎?”
那四位女生臉色一白,明白了自己遇到了什麽,她們尖聲向外叫道,“救命!”
“救命!”
那黃毛用刀在離他最近的女生腿上一劃,白嫩的腿上留下一道血痕,女生捂著腿哀嚎一聲,鮮血從她的指縫裏流出。
這一聲嚎將車內大呼小叫的女生都鎮住了,她們見黃毛動了真格,紛紛噤若寒蟬,縮在車裏的一個角落,不敢再動作。
一時,車內靜得可怕。
隱隱約約隻有幾聲細不可聞的抽泣聲。
我懷裏摟著書包,打了個哈欠,“哥哥,我們還去市中心嗎?”
那黃毛衝著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還未等他開罵,坐在駕駛位上的那位青春痘,忍不住道:“這丫頭瞎了半隻眼就算了,還是個傻子,你讓她上車做什麽?”
“我就是見她傻乎乎的,好騙,雖然是個瞎子,可五官還長得不錯,便宜點,賣到山裏做媳婦也可以小賺一筆,再不濟,她身上除了那雙眼睛,心肝脾腎也能賣上幾個錢…”
聽到那兩人的商量,車裏的那四個女生哭得更傷心了。
我知道她們一定不是為我哭的,我摟了摟懷裏的包,衝著書包道:“白爺爺,我覺得他們是想要你的骨灰”
白爺爺本來不想理我,但那個叫花雞對他來說帶來的心理陰影太大,他連帶著這個麵包車抖了抖…
黃毛跟青春痘明顯也能感覺到了這車的晃動,“怎麽了?是不是輪胎爆了?”
青春痘將車停下,“我下去看看”
我勾唇一笑,“不用了”
黃毛看著笑得一臉詭異的我心裏發毛,拿刀指著我道,“你說什麽瞎話”
這時他也發現了我這背包的不對勁,裏麵陣陣黑煙冒出,隨著這黑煙散去,裏麵一白頭發白胡子,一身古裝打扮的白爺爺漸漸顯現出來。
鶴發鬆姿,帶著一股仙人飄飄欲仙的氣質。
可那黃毛明顯不是這麽想,白爺爺越是清楚,車裏的溫度就越低,一輛小小的麵包車裏擠了七個人,卻絲毫感覺不到人氣…
他沒想到自己大白天也能見鬼,嚇得腿不停地抖,“饒命…饒命…”
白爺爺望向我。
我笑了笑,“現在可以去市中心了嗎?”
這輛麵包車穩穩當當地開到了市中心的警察局門口。
黃毛跟青春痘急急忙忙地打開車門,一步三跌地跑進警察局裏,見到接待的民警,一把抱住他的腿,“救…救命…有…有鬼!”
那幾位民警跟著他們來到麵包車裏,打開車門隻見到四位縮在車角落裏,驚惶帶淚的女生。
黃毛與青春痘未見到我的身影,又意識到不對,相互對視一眼,正要撒開腿逃時,卻被他們身邊察覺到不對勁的民警一把逮住衣領。
國徽自帶一股正氣,百邪不侵。
可笑他們二人鬼迷心竅,竟能想到將車開到警局求救。
我打了個計程車,按照杜夫人給我的地址,趕在天黑之前來到了這棟離市中心不遠的獨棟別墅,環境很是清幽。
我按響了門鈴。
不過幾分鍾後,就有一女仆小跑著過來,她打量著顯示屏裏的我,見到我學生頭短發,帶了個黑色眼罩,與杜夫人描述的相符,連忙將門打開,“小姑娘,你可來了,杜夫人就要急死了,再不見你,她就要報警了”
我笑了笑,“我如果真的不見了,你們報警也沒用”
“你這小姑娘,還有心思開玩笑,我們家小姐一天天在家鬧,我家先生跟夫人都快要急瘋了”那女仆一邊領著我進去,一邊念叨著。
“你家小姐鬧什麽?”
“這不好說”女仆想到杜夫人將女兒關在房裏,除了她與杜先生,誰都不能進那間房,每日的飯菜也是他們煮好了,送到杜夫人手上,杜夫人帶進去的,“不過是又摔又砸,又哭又笑的…你進去,就知道了”
她知道杜夫人的意思,家醜不可外揚,她若要保住自己的飯碗,就要管住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