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身難借借魂人
“我用借魂秘法將她的靈魂吞噬,霸占她的軀體,又將自己的身軀送回給納塔…哈哈!這事我果然做得隱秘至極,一直到他快壽終正寢那天,等到我用借魂將他的靈魂引至他最年輕的兒子身上時,他才知道,原來這幾十年來與他朝夕相處的再不是那位中原公主…”
“他風華正茂,我又至耄耋之年,我們怎能相配?不如我找到一位妙齡女子,又將我的靈魂引渡至她身上,如此循環…他與我豈不是能永生永世地在一起了?”她想到這個絕妙的主意,撫掌而笑。
聽到這,我為這女人的瘋狂打了個寒顫,“我還是不明白這些究竟與郭力有什麽關係?”
這幾百年來,她一直如此損陰散德地剝奪他人身體與她的情郎廝守到了現在,為何還要將無辜的郭力做成血蛭人,任他禍亂世間,惹人注意呢?
紅衣女子攥緊手,“我一直是選與他有血緣關係的子孫做他的殼子,一是為了他與自己的殼子的契合度,二則是方便,不容易引人注目,可到後來,他越來越抗拒,不願意再碰我,即便他那一世我換了幾具屍體去見他,他也能認出是我…到最後,他寧願孤寡一生,也不願再娶親生子…”
“如此一來,我能為他找到的空殼子血緣關係離他越來越遠…直到今時今日…他的借魂也開始出現了問題…”她鄒眉道“我從他的殼子身上一直都感受不到他靈魂存在…”
“我知道是我的借魂秘術出了問題,我若是再不加緊時間救他,我怕他會被卷入靈魂的漩渦裏,不得重見天日之外,更投不得胎…”說到自己的難處,她五官精致的臉上偏執不在,又恢複了楚楚動人的模樣。
她看著我為自己辯駁,“小妹妹,我也是沒有辦法才會這樣…”
“為了再次感應到他,我開始製造血蛭人,這血蛭是我精心養了許久的寶貝,它們寄生在活人身上吞食活人的血肉,再進化到能吞食人的靈魂,然後我就可以利用這血蛭作法,增加他的靈魂與殼子的契合度,他就有機會再次現世,與我共續我們幾世的良緣…”
我看著對她與她丈夫的未來滿是憧憬的紅衣女子,摸了摸乖乖立在我身旁的白爺爺的頭,嘴裏嘟囔道“那恐怕隻是對你而言吧…”
“你什麽意思?”一直沉浸在自己愛情世界裏的紅衣女子對我的話終於有了反應。
我認真地給她分析道,“你殺他最愛的公主,還用他的子孫來做他的殼子,對他來說,你是他的仇人還差不多…”
“胡說…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麽?”這女人瘋得很,我一提出不同的意見,她又情緒激動地將手裏的短笛指向我,“不懂就不要瞎猜…他怎麽會不愛我?若是不愛我,又怎麽會願意跟我糾纏這幾百年?他若沒有意願,我的借魂秘術又怎麽能成功?”
“哦”也是,借魂能成功的主要因素還是魂魄要搶奪寄主的軀體。
或許,這世間的愛與恨的界線分得也不是那麽清晰。
見我不辯駁,她略帶怨恨地看了看我,可對我的怨恨絲毫不影響她繼續這個話題,她將自己齊肩的頭發向後撩了撩,繼續道,“再說了,並不是我選中的郭力,而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這個傻小子不知道從哪裏聽說的我這裏高薪招人,傻傻地來應聘…”
說到這,她冰冷尖細的手指摩挲著短笛的紋路,喃喃道“自從幾年前,我感受不到我丈夫的靈魂,與他失聯越久,我就越是擔心他…”
“這傻小子上門送死,我哪有不成全他的道理?”
送上門?我聽到這裏,本來逐漸開始清晰的思路又開始模糊起來,這麽說來,那天在我們樓底下來接郭力的那位女子不是她了?
“哦”我淡淡應道,然後從口袋裏掏出眼罩帶回。
遮住天眸之後,白爺爺如同大赦一般,恢複正常後的他,著急忙慌地就要往自己骨灰壇裏趕,我眼疾手快地將他的胡子揪住,“白爺爺,您先別忙…”我看著遠方的紅衣女子,向他努努嘴。
白爺爺看了看遠處的紅衣女子,惱道:“你這丫頭,成天克扣我的夥食不說,什麽阿貓阿狗都要我來收拾!累著我不打緊,就是你不多加磨練磨練,怎麽進步?”
我見他偷懶還偷得如此冠冕堂皇,揪著他白胡子的手上用了幾分力,“你就說做不做吧?”
白爺爺捂著自己的胡子,滿是忌憚地看了看我的左眼,勉為其難地道:“你要我如何?”
見我一臉不懷好意地望著她,察覺到威脅,那紅衣女子向後退了幾步,催動法力就要逃…
我連忙向白爺爺道,“替我將她留下!”
白爺爺挺身而上,運起法力,一掌打向紅衣女子的左肩,將她打翻後,五指為爪,抓向女子的後脖頸,捏住她的頸骨,將她製服後,扭頭看向我,“丫頭,怎麽辦?”
我上前從她手裏奪過短笛,蹲下身與趴在地上望著我一臉怨毒的紅衣女子平視,拿著她的笛子敲了敲為她的去留,而有些發痛的腦袋。
這女子法力高我一等,若是將她留下,我暫時也無周全之法,隻是,難得遇上一個懂借魂秘術,還是修行幾百年的活人,若是這麽放了也未免太過可惜!
想了許久,我頗為頭疼地撓撓頭,“你先替我將她的法力封住,回去之後再做打算!”
“嗯”白爺爺聞言手腳利落地封住她的腦戶穴,她毫無意識地癱在我身上,暈了過去。
我抱著百八十斤重的紅衣女子,看了看不知何處何方的荒郊野外,看著不該利落時做事又格外利落,不該磨嘰時又磨磨嘰嘰的白爺爺,“你將她打暈了,我們怎麽運回去?”
白爺爺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我,一時竟無言以對。
我與白爺爺在原地等了許久,都未見紅衣女子有蘇醒的跡象,無奈決定我用盡吃奶的力氣將她扛在背上,白爺爺再用盡吃奶的力氣將我扛起。
我們三個就這麽疊著羅漢,搖搖晃晃地騰雲駕霧。
跌跌撞撞地到家後,我叮囑白爺爺將紅衣女子看好後,連趕慢趕地去了後巷。
剛一下樓,就遇見靠坐在樓梯間的容若,他一身休閑服,麵容憔悴,頭發微微淩亂,看樣子是在這等了一夜…
見到我下樓,他眼睛一亮,很是興奮地拉著我的手,“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見他等在我樓下寸步不離,擔心得一夜未睡的模樣,心裏有一股子暖意緩緩上湧,“你在這等了一夜?”
“沒有啊”他搖搖頭,老實答道:“我沒有在這裏等啊,還去附近那些偏僻的後巷角落找過你,但都沒有找到…”
他眉頭微皺“但是卻在一處酒吧的後巷裏發現了一個被挖了心的中年男人,我報了警後,便一直守在這裏等你回來…”
見他言語裏說起的那個後巷像極了我要去的那個,在那裏郭力在我眼皮子底下將一男子的心髒徒手刨了出來,但卻並沒有聽他提起過郭力,想來,郭力也不在那裏了吧。
我點點頭,看著他熬得通紅的眼睛已經那張慘白的臉,提議道:“不如你就近在我家洗個澡,睡一覺?”
聽到洗澡,許是之前給他買的那套廉價衣服導致過敏的陰影太大,他連忙擺手,“不用了…回我自己家好了,反正我今天休息,不用上班…”
“嗯”
“那…再見”
他向我揮了揮手,眼看著就要走,想起他在這等我一晚的情義,我難得良心發現,心有所愧地想到,好像自從他
後,就一直很倒黴…
被郭力嘔了一身…洗個澡過敏…
“等等…”我攔住要走的他道,“你先在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我拋下他,“噔噔噔”地跑回樓上,從香火案上將一直用香火供奉的那柄桃木劍取下,又“噔噔噔”地跑下樓,將那柄桃木劍遞給他“現在的郭力已經失去了控製,你拿著這柄桃木劍防身”
“而且…”我想到昨天與我交手當中一直護住胸口的郭力道:“我很肯定他的命脈就在胸口,你若遇見它,不要猶豫,一劍將它心髒刺穿!”
見我說得格外認真,容若將桃木劍接過,點點頭應允道,“嗯,我知道了”
等他走了後,我回到家裏,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後,小憩一會後,這才走進最裏間的那間房,見到房間裏,紅衣女子與白爺爺相對而坐,冷眼對峙,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降到冰點。
我不知在我離開的這短短幾個小時裏發生了什麽,會讓他倆這麽形同水火…
我笑嘻嘻地插在他倆中間,問道“怎麽了?”
白爺爺見我來了,神秘兮兮地將我扯到一旁,“風風丫頭,這女子不簡單”
我從他手上接過一顆紅色珍珠大小的珠子,放在眼前細細端詳。
這珠子紅得極正極透,將它放在日光下麵,會從有一陣紅光透出…一看就價值不菲…
我心裏一陣暗喜,將這珠子塞進自己兜裏,攔住白爺爺一直想搶奪回這顆紅珠子的手,無視他眼裏的鄙夷,麵不改色地問道:“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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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請大家放心,這篇文絕對不會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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