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初見

  「竟還有這事兒？」聽惠妃說完，蘇清寧有些詫異。


  她跟惠妃的想法一樣，覺得大公主還不到十歲，這個時候來提親的，肯定是沖著大公主的身份來的。


  誰不知道，皇上子嗣不豐，對於後宮里僅有的幾個孩子，十分看重。


  誰若是娶到了公主，或者嫁給皇子，家族的地位，必定會更上一層。


  「可不是，當時我還特意跟我母親說，以後若是再有這種，直接打出門去，不必給留情面。」惠妃點頭，直到現在，她想起此事，還覺得有些憤怒。


  「確實該打出去。」蘇清寧應了一聲，她也是做母親的，自然能夠理解惠妃的心情，「不管是慧兒，還是長樂，以後的婚事，我希望她們可以自己做主。」


  隔幾年便有一次朝中大選，各地的青年才俊，最終會彙集到京城中來，孩子們還小，還在慢慢長大，等以後大了，能夠嫁人了，總有許許多多的人，來供她們挑選。


  「若真是可以如此，便最好了。」聽蘇清寧說完，惠妃臉上的笑意更深。


  婚姻之事，女子大都任憑父母做主，盲婚啞嫁，合適不合適的，到頭來只有自己知道。


  若是那感情好的，到還不錯，可若是感情不好的，漫漫幾十年，都要跟一個不愛的人度過，著實痛苦。


  惠妃希望，等將來大公主長大，可以選擇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最好也喜歡她，兩情相悅，才是最美。


  …………


  「還請皇上對衛堯從輕發落。」御書房中，景安將話說完，沖著宸帝行禮，他是來給衛堯求情的。


  宸帝坐在龍案后，面前擺著幾本摺子，硃批就放在一旁。


  此時，他看向景安，沒有說話。


  桌上有茶，宸帝喝了一口，將目光轉移到了周成仁身上，「茶涼了，換一盞來。」


  周成仁連忙應聲，端著茶杯下去，御書房中，就只剩下了宸帝跟景安兩人。


  「景安，你可知衛堯的真實身份？」初聞衛堯是女子，宸帝十分震驚，聯想去年的時候，第一次看到衛堯的場景，宸帝又覺得合情合理。


  明明是十四歲的人，個子卻不高，瞧著長相也稚嫩，別說是她那時的模樣，就算現在看，也分不出她到底是男還是女。


  「啟稟皇上，微臣不知。」景安確實不知道，剛進入朝中的時候，他倒是跟衛堯示過好，可衛堯性子清冷，對他好似總有戒備。


  時間久了，他也就不往前湊合了，如今想起來，才終於知曉原因。


  雖然跟衛堯接觸不深，可因為共事過，所以景安知道，衛堯是個有能力的，哪怕她是個女子。


  朝堂之上，衛堯暴露出自己的身份，沖著宸帝請罪，說實話，他是震驚的，震驚於她的身份，也震驚於她的膽大。


  對於衛堯，他倒是沒有別的心思，只是覺得，這般的人，若是處置了，實在是可惜。


  她能夠留在朝中的話，絕對可以做出許多，對大興有利的事情。


  「她的樣子，也確實有些雌雄莫辨。」畢竟是他的臣子，宸帝還是有過了解的，知道她為人冷清，不喜歡與人接近。


  也因為如此，朝中官員，沒有跟她交好的，但這次事情之後，倒是有不少人，來跟他求情，希望可以對衛堯從輕發落。


  可見，在能力方面，她得到了不少人的認可。


  「此事，朕自會斟酌，你若是沒有旁的事情，便下去吧。」心中自有思量，宸帝吩咐道，他如此說，景安只能應聲，再次行禮，準備離開。


  「小公主，您怎麼來了？」御書房外，周成仁的聲音傳來，景安腳步一頓，下意識的看向宸帝。


  聽聞，皇上對皇后所生的小公主，最是寵愛，小公主聰慧異常，才一歲多，便被東方先生收為徒弟。


  對於小公主，景安一直很好奇，只是他是臣子，她是公主，根本沒機會見。


  如今聽到了聲音，景安便生出了想要偷偷看一眼的心思。


  宸帝也聽到了聲音，原本他已經低下頭，繼續處理朝務，聽說小公主來了，立刻起身，從龍案後面繞了出來。


  景安放慢速度，向著御書房外退去，這會兒功夫，小公主已經進到了御書房中。


  她時常會來，有時候在宸帝這裡找本書，有時候代替蘇清寧，催宸帝吃飯休息。


  「給父皇請安。」脆生生的聲音傳來，小公主沖著宸帝行禮。


  瞧見小女兒，宸帝的臉上露出笑意，景安還未退出御書房，便沖著小公主行禮，「微臣參加公主。」


  小公主站起身來，聽到聲音，轉頭向著景安看去。


  「免禮吧，你是何人？」小公主並不怕生，旁人跟她打招呼，她便毫不拘謹的跟人說話。


  「啟稟公主，微臣景安。」去年新入朝的才子們，並沒有確切的官職，幾乎是哪裡需要哪裡去，完全聽從宸帝安排。


  「景安……父皇，兒臣似乎聽說過這個名字。」打量著景安，對於他的相貌，小公主倒是沒什麼反應，大概在她眼中，還沒有美醜之說。


  「去年朝中大選，他一路拔得頭籌，是本朝第一個年僅十二歲，便能入朝為官的人。」


  笑著開口，宸帝回應著小公主的話，聽他說完，小公主點了點頭，「十二歲，那還真厲害呢，父皇，兒臣十二歲的時候，會不會也如此？」


  「朕的長樂這般聰慧，自然可以如此。」幾個孩子中，小公主是最聰明的，她自己也是用功，所以將來未必會比景安差。


  「皇上，微臣告退。」停留的時間已經很長，也見到了小公主，若是再待下去，就有些不妥了。


  宸帝正想點頭，忽聽得小公主再度開口，「父皇，兒臣聽聞，朝中有女官，名叫衛堯？」


  「你也聽說了？怎麼？莫非你也想要求情？」笑著應聲，宸帝看向小公主。


  「之前曾聽母后說，父皇想要建立女子學堂，這衛堯出現的很及時，父皇何不將事情交給她，讓她將功折罪？」


  小公主來御書房，確實是為了衛堯，雖然她年紀小，卻已經通曉事理，所以，趁著休息的功夫，就來找宸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