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要為民除害
說時遲那時快,四隻眼睛很默契的一眨,無聲無息的順著那紅衫女子消失的方向而去……
這裏是一個比烏鴉還要黑的地道,地道裏很安靜,可以聽到水滴嘀嗒的聲響……
花惜剛一站定身子還有些不穩,便伸手抓著地道的石壁,觸手冰涼濕滑,摸起來還有些毛茸茸的絲絲之物;
岩壁上高高低低,偶爾會出現錐形的嶙峋,花惜就這樣摸摸索索的往前走,顯得有些個笨拙.……
花鳥則不然,一雙琉璃然精光璀璨,這等黑暗對他而言真真是不值一提.……
他瞄了一眼身後被落下很遠距離的蹣跚身影,鳥頭轉了轉,有些無可奈何,也有些洋洋得意……
身形一閃就到了千米之外的一片空曠的山野裏,再一閃身子又隱沒在虛空中,露在外麵的兩隻琉璃眼咕嚕咕嚕轉著四處亂瞄.……
遠處那紅衫女子正在急速的趕路,參天林立的樹林中,那抹紅幾乎就要看不見了,一隻鳥兒從突然竄出來飛在紅衣女子前方不遠的距離唧唧咋咋的沒完;
那紅衫女子隻是抬起眼皮瞄了那飛在前麵繞圈圈的鳥,並未太在意,又專心致誌的走起路來……
那鳥見人家壓根就沒留意自己跟別提搭理自己了,剛剛因為優越感而升起的洋洋得意瞬間煙消雲散;
那鳥似乎有些氣惱,賭氣般的往那女子眼皮底下鑽,那女子左躲右閃了好幾次,那鳥就像甩不開的蒼蠅一樣一直好死不死的飛在眼前幾乎遮擋住了所有的視線……
紅衫女子眉頭一皺嗬道:
“該死的鳥,哪來的死哪兒去!”
嘴裏吼著,袖口中還飛出一道紅菱向著那隻看似脆弱不比的鳥兒揮去……
並沒看清那鳥怎麽個動作,鳥身一晃便飛走了.……
與此同時一道氣急敗壞的揶揄聲從天空上傳來.……
“嘖嘖嘖嘖!人比花貌,心比毒蠍啊!”
紅杉女子連忙轉身四處搜尋那聲音的來源,尋找了半天,四周一個人影也沒有;紅衣少女身子有些緊繃,玉手不知不覺的摸向袖中的飛劍劍柄……
“喂女人!你眼瞎了不成?”
那道氣死人的聲音還在響著,一遍又一遍的撩撥著紅衫女子的憤怒的神經……
“你拔劍也沒用,你生氣哼哼也沒用!”
紅衫女子嬌軀一陣哆嗦,三分是心驚和戒備七分是快要壓抑不住的憤怒;
一旁兩手交叉抱胸看戲的花鳥心裏著在腹誹著:
“你就氣吧!這就是招惹本鳥的後果!”
紅衫女子眼神淩厲似刀,一把抽出袖帶中的軟劍,朝著四麵八方就是一陣很劈,頓時沙石亂飛,樹木倒卷……
“出來!”
“哼!有本事自己找啊!”
紅衫女子柳眉一豎吼道:
“是不是男人?藏頭露尾的!”
一旁聒噪的花鳥神色一僵,仔細思考下這個問題:
“該怎麽回答這個風雅的人生重大問題呢?”
轉了轉琉璃眼,一道光閃過;
琉璃眼一眯,頓時計上心來!
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的歎了口氣說道:
“你若答應做我的老婆,我就決定做男人了!”
紅衫女子臉漲得通紅,壓住幾欲噴血的衝動嗬斥道:
“哼!原來是個采花賊!”
“來的正好!這次剛好為民除害了!”
樹上的那隻心想“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呢?明明自己是要來收服這禍水的,事情的發展怎麽反過來啦!”
鳥嘴一張就吐露了心聲抱怨道:
“喂,該為民除害的應該是本.……本公子才對吧!想想你不久前都做了些什麽?還不是在計劃著什麽見不得人的陰謀?”
剛說出口花鳥便後悔了,一爪子捂住自己的鳥嘴,心裏暗暗責備怎麽就腦袋衝血把底牌給亮出來了呢?接下來就不好威脅了呢!”
“遇到這女子真是把本鳥氣了個半死,就連優平日日最注重保持的優雅從容的儀態和風度都給氣糊塗了!”
果不其然,那紅衫女子聽後就立即跳腳起來,扯著脖子大呼小叫的驚起林中飛鳥無數.……
“給老娘滾出來.……”
“殺千刀的,偷窺狂,跟蹤怪咖!.……”
果然,女人還是這招管用,樹上的那隻花鳥爪子死死的捂住耳朵暗道:
“時運不濟,棋逢對手啊!比起聒噪的本事,本鳥有些羞澀了,趕明要不要回山進修下呢!”
正想著,那紅衫女子又甩出數不清的紅菱,紅菱的末端還係著明晃晃的尖刀,幾把尖刀還插到了身旁的樹杈上,鳥身子一個哆嗦暗道:
“這也太暴力了吧!”
正在精神不在狀態的時候,花鳥身子一僵,鳥爪子抬了抬,抬不起來,低頭去看,鳥眼泛著霧氣瞪著溜圓,原來是他心愛的一根鳥羽本尖刀紮在了樹幹裏。
正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花鳥?你在哪兒!”
紅衫女子嘴角勾起,樹上那隻很是同情暗暗的用爪子捂住了眼睛,還特意留出那麽一道縫隙偷瞄著,那射出來的幽光分明帶有幸災樂禍的味道;
紅衫女子瞬間飛起,漫天紅菱飛舞著,血色光芒不可逼視迷亂了視線.……
花惜剛撥開一條擋路的枝幹,剛抬起頭就看到向著自己氣勢洶洶飛來的紅衫女子;
下一刻脖子一涼,一把帶著紅菱的飛劍就正好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花惜也並未驚慌,他定定的望著紅衫女子半晌很是禮貌的問道:
“我有一個穿著彩色衣服的男子從這經過,姑娘有看到過嗎?”
紅衫女子眉頭微皺心道:“聲音不對,難道不是?”
麵上依然警惕著觀察著花惜的神色,不允許錯過一絲絲細節……
望著那雙清澈幹淨的眸子,紅衣女子緩緩放下了飛劍說道:
“你走吧!”
花惜皺眉正想著:“要不要對紅衣女子說自己與那隻正是為了跟隨眼前女子而來的呢?”
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從前方林子裏傳來。
花惜與紅衣女子趕忙疾走著跑到那聲音所在地;
“喂!女人,你是在找為夫嗎?”
花惜心底又再歎氣了!
紅衣女子用纏著紅菱的飛劍跳開了遮擋視線的樹枝,一把纏住那隻彩衣公子緊緊的拖到自己的身邊,心怕眼前這氣死人的東西一溜煙又不見了!
“說,你是誰?都知道些什麽!”
“哎呦,我的親親娘子,你把人家抱得這樣緊,就這樣急不可耐嗎?”
花惜雖然見慣了這隻招蜂引蝶的嘴臉,但見其就這麽大模大樣的調戲姑娘一時間還是有些怔愣;
那紅衫女子真想對著眼前那張臉吐上一口血,急速的踹了幾口氣還是微微放鬆了束縛;
那彩衣身子就是一滑再一閃,就飄到了花惜的身後站定;
“娘子,別激動,相公我的心自然是向著你那邊的……”
“嘿嘿,你若是對待為夫溫柔一些的話,說不定為夫還會助你一臂之力呢!”
紅衣女子眼露驚奇之色問道:
“這是什麽功法,江湖上從未聽聞過?”
那彩衣男子手中憑空變出一把華麗麗的折扇,“嘩”的一聲打開輕輕搖曳起來.……
他微紅著臉頰羞澀的垂下眼簾說道:
“正是介紹一下,為夫不才,乃一修道中人……”
大眼瞟了瞟有些驚訝的紅衣女子又娓娓說道:
“為夫此次到這凡塵俗世中來,就是特意來尋我的娘子的啦!”
很是羞赧的扭過頭去,不好意思再看眼前的情人了,很是別扭的嬌嗔道:
“哎呦,就是你啦!”
紅衣女子果然吃驚不小,大步走向彩衣男子身前,一把板正了彩衣的臉很是急切的答非所問道:
“你是個仙人?你會仙術!”
花惜在一旁看的是一頭霧水,但聽那女子的答話總算是搞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那隻再怎麽賣弄風騷,費勁力氣說了那麽一大籮筐的情話,聽在那紅衫女子的耳朵裏,搞了半天都被直接過濾掉了啊!
彩衣男子聽到紅衫女子那麽單刀直入的回答,一時就差沒驚掉了下巴;隻覺一道雷電劈下,腦子裏一片嗡嗡響……
他僵硬的點點頭支支吾吾的回道:
“是啊!怎麽啦!”;
紅衫少女鬆開了緊攥著的衣領,眯縫著電眼,左三圈右三圈的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花哨的小白臉;
花鳥被盯的是一陣頭皮發麻,在這樣下去,鳥尾巴都要露出來了……
終於,那紅衫女子抿嘴一笑,興味的說道:
“那麽就施展個法術出來看看!”
花鳥身子一怔暗道:
“娘的,本鳥這是被鄙視了!哼!”
彩衣一撫,很是瀟灑的一轉身背對著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身子一顫,隻覺頭上飛來一物;伸手摸了摸那物體;觸手絲滑不比,隱隱散發出溫暖來;
摘下一看,那物赫然竟是一五光十色美輪美奐的發釵;發釵似鳳似凰,說不出什麽材質,陽光下耀眼不比.……
輕輕撫摸著,紅衣女子心裏就猛然一顫,那股溫暖似乎順著手指進入血脈中,一股親切似發膚之間的聯係悠然而生;
紅衣女子猛然抬頭,驚愕的看著那氣定神閑的彩衣小白臉,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
那彩衣小白臉也很是紳士的說道:
“娘子,收好了,這可是世間奇寶,就作為我們的定情信物吧!”
雷電一閃,頓時劈醒了眾人;
那紅衫女子很幹脆的向著彩衣小白臉的方向甩出那發釵怒道:
“還給你!”
彩衣小白臉嘴角譏笑,並未伸手去接;
那發釵活見鬼的在空中改變了方向徑直往紅衣女子頭頂飛去……
紅衫女子氣急敗壞的抓下那發釵很多次,然而每次結果都是一樣.……
紅衣女子無奈終於罷手疾走幾步問道:
“你們即使修行中人,那是否識的穆彥仙人?”
花惜歪了歪頭動了動嘴巴,還是沒有回答;
花鳥不屑的冷哼道:
“穆彥,那是隻什麽鳥?”
“住口,穆彥公子才不是什麽鳥,你才是!”
花惜點頭心裏附和著:
“嗯,是啊!他本來就是一隻鳥兒啊!”
那彩衣小白臉也不生氣話題一轉說道:
“娘子為何要害那西耀宏呢?”
紅衣女子臉色頓時漲紅怒道:
“不許叫娘子!”
“好吧!不叫就不叫;那娘子可以說說為什麽了嗎?”
紅衣少女爭不過氣哼哼的說道:
“為民除害!”
彩衣小白臉眼睛眨巴眨巴,一收折扇喝道:
“好一個為民除害!”
轉頭盯著紅衣女子的芙蓉麵溫柔似水的款款道:
“不若一起,今晚要為民除害!”
紅衣女子一時間頭腦有些眩暈,視線也有些模糊,不知不覺便醉了,鬼使神差的定了點頭,沒再發火暴起.……
“好!今晚就夜探丞相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