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污污的第一生（二十三）
仙山在當天就已經給各仙門的真人都發了讓仙門弟子擇日出發，下山調查。
在半夜, 未央立了一個法訣, 派人看著這五個人，凝泉把仙山的結界加固注入靈力，就等那個卧底露出馬腳。
仙山的正門, 未央坐在天帝親筆寫下「空冥山」的青玉石門上面, 翹著二郎腿, 撐著頭, 打了一個哈欠：「凝泉, 你確定他今天會來？」
「弟子明天下山的事情已經滿仙山都知道了，他耽擱不起。」凝泉抱著靠著柱子上, 看著未央的樣子，皺眉，「你能不能有點仙君的樣子？」
「我自從嫁給了你, 我還真不知道什麼叫形象。」要不是還要不定期的打架，未央真的感覺自己和民間的那些婦女沒有什麼區別，「你還好意思說我，不知道誰上次在我面前如此那般油膩的撒嬌。」
「.……」凝泉腳下用力，躍身坐上石門，一把攬住未央, 「未央, 我告訴你, 你這樣會被c的。」
「凝泉, 要不是因為我打不過你。」未央嘴角抽了抽, 「我已經把你按在地上摩擦了。」
凝泉一頓，嗤地笑出聲：「嗯~這句話我喜歡，所以我要獎勵你。」
未央點點頭，冷笑一聲:「滾。」
「你想和我滾？」凝泉臉上有一絲的詫異，「滾什麼？去哪裡滾？」
未央現在不想理會這個人，她往旁邊挪了挪，對著指了指旁邊的樹：「你去那裡蹲著。」
「哦。」凝泉躍身跳到旁邊的樹上，「估計也快來了。」
他們又等了一會，未央突然感覺到前面的氣流一變，算算還有小半柱香的功夫就行至這裡，未央看了一眼凝泉，凝泉也察覺到了，兩人不謀而合地一齊點頭，行了隱身訣。
一個身影閃過，他卻不知道凝泉加固了結界，今天誰也出不去，他停下腳步，後退了兩步。
「去哪兒啊？」未央沒有現身，行著隱身訣坐在石門上，翹著二郎腿看他。
「誰？」那男子亂了方寸，
凝泉看了一眼未央，用眼神示意她「你搞定咯」未央瞟了他一眼，縱身跳下石門，撤了隱身訣，她負手而立，道：「本君未央。」
「參見仙君。」他拜了一個禮，「弟子只是想下山去夜市買些東西。」自從未央和凝泉成親，就特批了弟子可以自行下山。
未央點了點頭：「不過大家今天都在收拾東西，你不用收拾？」她眯起眼睛打量面前的這個人，「你叫什麼名字？」
「宋滴。」他回答，在回答的時候，又退了一步。未央笑著朝他走過去，一把握住她行禮的手臂：「莫怕，本君又不吃人。」
宋滴知道未央為什麼會在這裡，他不敢接未央的話，未央見他不說話就接著說道：「怎麼？」她一頓，「暗冥閣沒有教你怎麼應對本君是嗎？」
「仙君，弟子與暗冥閣毫無關係啊。」他抱拳跪下。未央也不急，看著他，想了想問道：「你起來，本君只是這樣一問，畢竟本君的眼線在柳芸卿那裡已經查到了誰是卧底。」
未央說的話虛虛實實：「本君還聽說，柳芸卿和蒼志商量著私下裡把這個卧底處理掉。」蒼志和暗冥閣的關係一般人不知道，仙山有卧底這件事一般人也不知道，這多虧了烏小羊，被未央這麼一說，那宋滴像是有些慌了。
宋滴抱拳的手中的法訣已經準備好了，未央眉梢微挑，單手按住他的手，一股仙氣打入將他的法訣衝散。未央還是笑著說：「別怕，宋滴，本君對叛徒，卧底都有自己的裁決方式，你想知道本君的那個孽徒，是怎麼死的嗎？」
「不想。」宋滴打開未央的手，腳下行訣，撤出三步遠，「仙山弟子下界還做不做數？」
「用你的腦子想一想，這麼大是仙山，仙山裡這麼多仙門，千百號人，全部下界？」未央現在光是想想就覺得場面異常浩大，「這不是明擺著是騙人的嗎？千百人下界，本君怕是要被帝君責罰喲。」
「你們不是已經發了告示？」宋滴周身的殺氣頓起。未央發笑：「我可以發，我也可以收回啊。」
宋滴手中行出法訣，一把暗紅色的大刀現於掌上，修為比剛才精進了不少，未央看了一眼旁邊的樹，凝泉已經不在上面了，她只好一個人解決這個人，未央對叛徒從不心軟，她手持霜寒劍，一揮手立下結界。
她冷聲道：「自殺，還是我動手？」
「有沒有第三種選擇？」宋滴手中大刀一橫，法力催到上面的印記，紅蓮業火行於刀身，他踏前一步，躍身劈下。未央一個側身躲開，上面的紅蓮業火著實詭異，粘著未央的衣袖燒上去，未央眉頭微皺，掌間凝出寒氣，滅了衣角的火。
未央手中靈劍劍氣一利，凌厲的劍招瞬時打出，宋滴的修為像是也不低，勉勉強強的接住了劍招，未央嘴角微揚，在行劍招時，左手行殺訣，宋滴反應也快，護體真氣大開，準備接下未央的這一招。
未央看準他開護體真氣的一瞬空隙，一個轉身，握住宋滴後背的衣服，站住腳跟，右腳一側，用力將她扔出去，摔在地上，宋滴咳出一口血，連忙站起身子。
大刀上的火化作幽藍色，宋滴握住大刀，壓下刀頭，手中用力，腳下行訣，未央比他行訣的速度快，寒霜劍劍氣盪開，寒氣充斥整個結界，刀身上的火被寒氣壓下去了很多。
宋滴的腳被冰封住，動彈不得，未央收起靈劍，負手走到宋滴面前：「看來你是想讓我動手了。」
「哼。」宋滴冷哼一聲，「動手吧。」
未央笑了笑：「如果你像我求求情，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但是.……你讓我動手就動手？那我豈不是太美面子了？」說著她喚了一聲，「凝泉。」
「嗯？」凝泉從一旁慢悠悠地走過來，「抓起來嗎？」
未央點了他的穴，以防他自盡：「嗯，我看他知道的東西挺多的，還有一些價值。」凝泉手一拂，把宋滴關進了仙山大牢。
「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烏小羊在人間怎麼樣了？」凝泉撐了個懶腰，「這次陳文下界受罰受哪三苦？」
「呃……」未央默了一瞬，有些尷尬地回答他，「應該不止三苦。」
「為什麼？」面前人臉上掛著不解，「三生應該是三苦啊。」未央清咳了兩聲，撓了撓頭，道：「還不是因為我在冥界說的話太絕了嘛。」
「所以.……」
未央認真的想了想：「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愛別離，求不得，怨憎會，五取蘊，這八苦應該會有六苦讓他經歷吧。」
「生老病死，人間常態，有什麼好苦的。」做為已經活了千百年的老男人凝泉來說，這的確不算什麼，以凝泉的修為再渡幾個天劫都不算什麼。
未央雙手叉腰，眯起眼睛來看他，凝泉眨了眨眼睛，未央上前抓住他的衣領，問道：「你有了我，居然不怕死？」
「.……」凝泉搖頭嘆了口氣，他勾起未央的下巴，在她的唇上輕啄，「說什麼胡話呢？我只是道一下天道輪迴的正餐，但未說不在乎你，莫要吃醋了。」
「姑且相信你。」未央從凝泉懷裡撤了出來，「走了。」她轉身抿嘴笑著，一路小跳地回山巔，凝泉在她身後看著，覺得未央著實是可愛。
仙界的事情算是被未央和凝泉解決了，烏小羊那邊她沒有一直陪著陳文，她回了酒樓，再怎麼樣她也答應了柳芸卿要查完豆腐作坊的事情，其實也是為未央在查，到時候回到仙山倒是省了一些麻煩。
她尋到柳芸卿，問她道：「查的怎麼樣了？」
「有些皮毛。」柳芸卿倒也分得清現在的狀況，如實的和烏小羊說，「血祭輪迴圖要十二滴精心，一滴精血要一個人全是的血液來提煉，如果血達不到要求，就會潰爛，變成作坊里那樣。」
烏小羊尋思了一瞬：「所以他才需要用爐子把血煮出來。」
「可以這樣說。」柳芸卿看著烏小羊看了好久，她沒有看見烏小羊臉上的神情和以前有什麼不同，「你倒是心大啊。」
烏小羊無所謂的擺擺手：「只要在這六界之中，終於重逢之日，我和陳文是如此，和你們亦是如此，我是靈獸，比你們活的久，要是哪天在冥界遇見了，我定不會忘記現在的恩情的。」
在你們活著的時候，我弄不死你，等你們死了，我叫你做鬼都想死，得罪我烏小羊，哼。
烏小羊話里話外都有要報復的意思，柳芸卿點了點頭，道：「好，那天希望會來。」說完，走進房間，微微一笑，關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