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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污污的第一生(二十四)

  烏小羊知道了血祭的特點也就知道了作坊里那些奇異的事情是怎麼來的了,想知道這人到底是誰, 烏小羊覺得還是要回仙界, 不過陳文是刑部侍郎,這件事肯定要他給朝廷一個說法,烏小羊得想一個辦法。


  「妖孽!別跑!」就在烏小羊剛踏出酒樓的時候, 她耳邊傳來了這麼一句, 烏小羊頓時白眼翻出, 誰啊……就不能放過我嗎.……

  烏小羊轉眼望過去, 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飛過, 烏小羊味道上面有濃烈的血腥味,還有隱隱地仙氣, 烏小羊皺眉,再往後看,一名身穿淡藍色仙門束衣的仙門弟子, 持劍追著前面的人。


  烏小羊跟著他們,那仙門弟子像是追不上前面的人一樣,兩人距離越拉越大,烏小羊覺得前面的那個人很像是作坊里留下氣息的那個人,烏小羊看著著急,縱身跳上那弟子的背, 烏小羊身上的靈力從那人的靈脈流下。


  那人的速度頓時提了上去, 但還是追不上前面的那個人, 烏小羊只好作罷, 從那弟子身上跳了下來, 弟子也像脫離一樣,倒了下去,烏小羊雙手叉腰站在原地,踢了踢地上的人:「娘的,修為沒到家還出來追人。」


  「喂。」烏小羊又叫了叫躺在的人,「起來,別裝死。」


  「唔。」那弟子捂著頭從地上爬起來,「你誰啊?」


  烏小羊理了理衣袖,從懷裡拿出已經放在身上很久的仙山令牌:「未央坐下靈獸,烏小羊。」


  「拜見靈獸大人。」那弟子的衣服烏小羊看著眼生,應該是哪個小仙門的弟子,「不知大人有何事?」


  「我問你,那個人是誰?幹嘛追他?」烏小羊從仙山回來以後身上的陰氣就被靈氣洗盡了。


  弟子跪在地上回答道:「弟子是南山仙門的弟子,師兄昨夜突然被人殺害,拋屍在大殿上,弟子奉師命追查兇手,這不剛剛才順著氣息找到他,可沒想到這人修為如此厲害,弟子.……」


  烏小羊抱手站在那人面前,仔細地思索著,她擺了擺手,讓那弟子起來,她道:「前幾日京城也死了人,應該也是出自那人的手筆,可看清了那人的面目?」


  弟子回憶了一瞬,如實地回答:「沒有,他戴著面具。」


  「那是否記得特徵?」烏小羊還就真不信這個小弟子什麼都記不住。弟子兀地想起了什麼,連忙點頭:「他的左腳有傷,方才在追的時候,他也只拿右腳點地使輕功。」


  烏小羊了解了,也是出於好心,拍了拍那弟子的肩:「你師兄的修為與你來比,如何?」


  「師兄得師父真傳,自是比我厲害。」他說的時候帶著幾分自豪。烏小羊借著街上昏暗的光線看清了那弟子的樣貌,十七八歲的樣子,定是只學得了一些皮毛,烏小羊點了點頭:「挺乾淨的少年,你師兄都打不過的人,你師父讓你來追?」


  烏小羊從來不吝嗇對長得好看的人的評價,只是以她的看法來想,這個師父肯定有鬼心思。


  「師父說我與師兄同門,理應追查兇手。」


  「你叫什麼名字?」


  「弟子溫久。」


  烏小羊挑眉:「溫酒?」好生奇怪的名字,但看這少年的樣子也不像是在騙人。


  溫久像是看出了烏小羊心裡想的,咧嘴笑了笑:「久是長久的久。」


  「哦~」烏小羊這才覺得好了一些,「你以後別回你那個仙門了,跟我混吧。」順便收一個小後宮。


  「為何?」溫久不解。烏小羊看著他乾淨的眼眸像是看見了以前那個在小村莊里的陳文,雖五官沒有陳文來的精緻,但也算是清秀,也和當時的陳文一樣乾淨。


  烏小羊搖了搖頭,她與溫久講道理:「你的修為比不上你師兄,那麼你師父也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是那個人的對手,為什麼還要派你來追他?」


  溫久愣住,他搖頭:「不知。」


  「這不是擺明了就是不想要你了嗎?你原來在仙山的待遇如何?」她今天一定要把這個溫久唬住,讓他心甘情願地跟著自己,鬼知道三生的陳文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她得為自己著想一下。


  溫久想了想,十分認真地說道:「也還算不錯,洗衣劈柴,端茶燒飯,三餐都有,再不濟也有早晚兩頓。」


  「.……」


  這有點顛覆了烏小羊的認知,這叫不錯……她翻了一個白眼,手叉腰站著,看著他:「你的意思是說,什麼粗活都你干,然後有的時候還會不給你飯吃?那你功夫是誰教的?」


  「也不能這麼說,我在的仙門畢竟小,弟子卻多,師父也是無奈才會讓我做的,功夫我平常就看我師兄練,師父說我天資不夠,要先把根骨練好。」他說的正切,烏小羊聽的心裡窩火。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師父,要是做我的徒弟,我定讓他半分苦都吃不得,錯了我變自己調教,旁人想動一下都不行。」烏小羊看著面前的這個溫久,若是陳文應該也和他差不多高了。


  「你是不是想說,我師父故意讓我去追果然,其實是想讓那個人把我殺了,這樣師父就能少一個累贅?」溫久接著說,「其實我也覺得我和吃閑飯的人一樣,本來想借著這次讓師父歡喜一下的,結果還跟丟了。」


  烏小羊心生一計:「正好我也在查這個案子,你現在就跟我一起查,等查到你就回去給你師父復命,在這期間我還教你法術,怎麼樣,划得來吧。」


  溫久還當真想了想:「好像是划得來,不過為什麼靈獸大人一定要帶著我?」


  「看你可愛咯。」烏小羊笑著轉身,為什麼?可能是你的眼睛看著像陳文?可能是想找一個和陳文年齡相仿的人,天天看看,會有什麼變化?就是自己的一些小私心在作怪吧。


  「那我要不要和師父說一下?」


  烏小羊擺手:「哎呀,不用,我是仙山的人,這個關係不好梳理。」說什麼說?就你這樣安然無恙的回去,還說仙山的人要教你法術,你那師父指不定出去怎麼大肆宣揚呢。


  溫久相信了烏小羊的說辭,烏小羊正好也要回仙山了,她對著溫久說:「你去找一家客棧住下來,明天正午來這裡,隨我回仙山。」


  「哦……」


  烏小羊得先和柳芸卿說一下,這個豆腐作坊的人,不是他們應該管的。


  回到酒樓已經是深夜,柳芸卿卻沒有回房間,她支了一張椅子坐在酒樓門口,還是一身的紅紗衣,她的臉頰微紅,烏小羊走進了聞到一股酒味,皺眉問道:「喝多了?」


  「還好。」


  「怎麼了?」烏小羊來酒樓這麼久還真沒見過她喝酒。柳芸卿盯著烏小羊看,笑了笑,搖頭:「沒怎麼,你不是要走了嗎,這酒是給你踐行的。」


  「給我?」烏小羊發笑。


  「天下女人一般苦,我佩服你。」柳芸卿手上還提著酒壺,她拿起來晃了晃,聽著裡面已經沒有多少了。


  烏小羊坐到她旁邊:「查到了一點東西,這個兇手怕是已經對仙門的人下手了,這件事已經不歸人間管,我會儘早會仙山,想必蒼志逼你逼的也挺緊的。」她拿過柳芸卿手裡的酒壺,敬了她一杯,抿嘴一笑,「我們江湖再見。」


  「江湖再見。」柳芸卿點頭,她走進酒樓。烏小羊沒有再進酒樓,她算著日子,明天回到仙山拿回身體,未央想必也知道了那兇手的事情,應該未央很快就會告訴朝廷,這件事不歸人間管了。


  這樣一來也可以讓陳文不被追究責任。


  「話說.……」烏小羊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一拍腦門,「那個溫久住的哪個客棧?我還想找他聊天呢。」


  烏小羊覺得自己現在還真有點自私,不過她也告訴了溫久,等這個案子查完就放他回去,這個期間烏小羊還回讓他在仙山學習法術,這樣一來,他就算回去,也不會被別人欺負了。


  仙山是仙界的最大也是天帝欽點管理人間的地方,仙山的法術就算是最基本的劍術,被其他的小仙門知道,那也叫仙山的恩賜,更不用說那些術法了。


  仙山裡的都是正經記在天譜上的仙人,真人,那些小仙門的人都是修道來的,都還不算仙人,那些掌門修行的好的也頂多算一個真人。


  這就是為什麼未央在人間可以橫著走的原因,雖然在六界中除了凝泉也就只有少數幾個修為比未央高的,也還有一些人能和未央戰成平手,但是人間大半的人都是未央舉止間能打死的。


  不然未央拿什麼守護人間,拿什麼來鎮壓天地邪氣。


  也可以說是仙山的仙界啊,仙尊啊,都是活了千百年不死的「老妖精」


  烏小羊記得未央和自己說過,這個天劫歷多了,也就習慣了,除了五百年一次的大天雷劫難,其他的都還好。烏小羊是還沒經歷過天雷,畢竟她才活了幾百年,她還沒活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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