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二生（靈脈）
烏小羊仔細一想, 的確太巧了, 她看著凝泉, 凝泉尋思了一瞬, 朝卧松雲招了招手。
「這樣，我覺得這個黑妖的目標不是陳文，我記得原來在仙山的書庫中看到一卷古書，上面寫著黑妖王室要生子嗣, 必須是純妖血統。」所以妖族的人才會拍殺手來殺烏小羊, 估計他們也察覺到陳文對烏小羊的心思。
烏小羊默了一瞬，陳文從她身後走過來, 問道：「怎麼了？」
「沒怎麼。」烏小羊搖頭。
「污污,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剛剛對你面色不好？」陳文握著烏小羊的手腕，有些委屈地說著，「誰讓你沒告訴我真話。」
烏小羊嘴角一抽, 現在這個時候他居然在關心這種事情，烏小羊扶額輕嘆：「大哥，現在的情況很複雜，你別添亂。」
御林軍被襲你不管, 外面動靜那麼大你不理，居然在吃嘴角的醋？烏小羊覺得這個人知道強大，而且……他是怎麼做到連自己在被人刺殺的時候都可以開玩笑的……
外面捲起一股強大的妖氣, 寢宮裡的蠟燭被吹滅, 陳文下意識地抱住烏小羊, 門外的御林軍連一點反抗的動作都沒有就倒在了地上, 烏小羊周身殺氣騰起，她臉上的傷已經癒合。
陳文看出烏小羊想出手，他拉住烏小羊的手：「別動，你的身份還不能暴露。」
「但是.……」烏小羊還想說什麼，面前強大的妖氣猛地襲來，陳文站在不動，卧松雲看向烏小羊，後者被陳文拽地死死地。
妖氣快要衝到陳文面前的時候，一堵符文牆出現在他們面前。
「御靈暗衛。」
從符文中走出來幾名身著白衣的男子，周身內力及其雄厚，烏小羊退後兩步，怔愣地看著他們，卧松雲和凝泉也是。
御靈暗衛，是什麼？
「保護陛下。」為首的御靈衛手中行出法訣，浩然靈陣霎時盪開，逼退妖氣。妖氣中現出一個人，身著黑袍，身上妖氣肆意。
他負手走向陳文，嘴角揚起詭異的弧度：「臣見過少主。」
「他是誰？」烏小羊問站在旁邊的凝泉。凝泉仔細想了想：「妖族護法，司馬引合。」
烏小羊神色微凝，妖族可以派出護法來解決一個人，那還真正下了決心啊。
「拿下。」陳文只道了這兩個字。他拉著烏小羊的手往寢宮內閣走，一邊走一邊說：「污污，你身份特殊，不能讓別人知道，御靈暗衛是朕最為機密的部門，歷代也只有皇帝知道有這樣的暗衛在，你不知道也很正常，這些人都是原本仙山的弟子，挺厲害的，我們先躲躲。」
烏小羊甩開他的手，瞪著陳文問道：「你早就知道他們會來？」
「知道。」他也不迴避。烏小羊有些生氣，她抱手而立，抿了抿嘴，笑了一聲：「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沒事？」
陳文點頭：「是啊，朕堂堂一個天子，身邊多的是保護朕的人。」
「所以你就不告訴我然後讓我傻不拉幾的以為你有危險？」要是在河邊來的不是小黑妖而是這個護法，不說打不打得過，就說臉上這傷也絕對不可能這麼快好，「我跟你講陳文，我差點就毀容了。」
陳文愣了一瞬，嗤地一笑，他原以為烏小羊會責怪自己，沒想到居然在關心這個：「污污，你好可愛。」
「你要是毀容了，我就去仙山提親，娶了你就是。」
陳文像是在開玩笑樣的說了怎麼一句話，烏小羊卻聽紅了耳根，她清咳兩聲，別開了頭。
外面沒了動靜，凝泉走進來手裡拿了一張羊皮紙：「人走了，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不過留下了這個。」
烏小羊接過來看了一眼，皺了眉頭：「又是一張假的輪迴圖。」幾十年前，在山腳下的地洞中，牆上也刻著輪迴圖，當時溫久他們猜測是那個殺人兇手在試圖啟動輪迴圖。
「為什麼要給我們這個？」烏小羊把輪迴圖扔回凝泉手裡。
凝泉想了想，道：「那個兇手可能就在妖界。」他頓了頓，「至於他們想復活誰，我想，也不用我多說了吧。」
陳文要歷劫三生，他甘願捨棄妖族，但是妖族的人不願意，他們想要的是恢復以前的威風，在九州六界的地位，所以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陳文結束三生輪迴，而能讓人逆天而行，不受輪迴禁錮的方法只有啟動輪迴圖，將陳文抽出輪迴。
「可是按照你先前所說的，他們為什麼要殺我？」
「你是靈獸，身上有未央百年修為，又自幼生在仙山腳下，以你的精血為祭祀用品再好不過，這輪迴圖就是妖界挑釁我們的開始，你回仙山吧。」凝泉給了烏小羊一個最好的選擇，陳文就算是是死了，也有來生，歷劫完也能回去做少主，但是烏小羊不一樣，她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妖族的人等不了陳文歷劫完，他們現在妖族內部想必也是鬧的不可開交，烏小羊沒有必要為了一個轉世搭上自己的性命，上一生她險些得不償失，未央和凝泉絕對不會允許她再犯一次錯誤。
她是仙山的靈獸，身上關係到的不是一個人，未央在上一生為了幫烏小羊保住靈力，把自己的靈脈和烏小羊的綁在了一起，凝泉也不會允許未央出事，仙界也不會允許。
烏小羊沒有選擇。
「我不走。」烏小羊回絕的很快。陳文其他的沒有聽懂，但是他聽懂了他們讓烏小羊離開自己，他抓住烏小羊的手：「不可以。」
凝泉皺眉：「你知不知道你出了事，整個仙山，仙界都會被殃及？」
卧松雲和烏小羊都詫異地看著他，溫久現在在回京城的路上，京城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凝泉提前把他調離邊境，至於兵部尚書，已經是一具屍體了，按照陳文的才智，他們不在人間幫助他，他也可以做的很好，凝泉覺得沒有必要冒險。
烏小羊恍然想起了那個小妖說的話：「未央到底瞞著我什麼？」
凝泉護妻心切，他嘆了口氣，道：「你以為這天底下真的有可以保住靈體的方法？要是真有那就是逆天而行，未央覺得在上次人間的時候對你有所虧欠，所以一次又一次的保護你，這次又把自己的靈脈和你的綁在一起，你知道的，未央是什麼體質，靈力對她來說有多重要。」
「我就不懂了，我們三個人在人間的時候，她虧欠了你什麼？你在妖界的死也是你心甘情願的，可是未央的性子就是這樣，她會覺得是自己的錯，烏小羊……」
凝泉頓了頓：「我是她的丈夫，我不可能讓別人傷害她，你沒有選擇，我也沒有和你商量。」
這一番話，凝泉說的聲音不大，卻各位清楚，烏小羊聽的也清楚，她不知道未央做了什麼，她也不想連累未央。
陳文看向烏小羊，眼神中帶著祈求，烏小羊見過他的這個眼神，在上次自己要離開村子的時候，他也曾有過。
卧松雲感覺信息量有點大，自覺地退到一邊。烏小羊看著凝泉的眼睛，滿滿的都是祈求。
這個雖然是凝泉的分。身但是他所有的感情神情都是凝泉操控的，也就是上，原來高高在上，不會把喜怒行於色的凝泉，現在卻是這樣的神情。
「對不起。」烏小羊沉默了許久，只道出了這三個字。凝泉搖頭：「現在很清楚，他們的目標就是你，護法的挑釁你還看不明白嗎？」
「我不能回仙山，我在這裡有溫久，不會有事，我不想再引起仙山和妖族的戰爭。」她明白妖族想做什麼，他們想報仇。
凝泉嘆了口氣：「我不希望未央有事，我這幾天一直在仙界找辦法把你妹的靈脈解開，在此之前，請你安分一點。」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烏小羊問道。看他的樣子，未央應該一開始也沒有告訴過他。
「幾天前，未央同我說的。」
陳文抱住烏小羊：「不要走。」
「陳文，你在朝廷裡面還要和以前一樣，你有你的計劃。」烏小羊側身一步，抽出身子，「既然陛下知道了我的身份，請陛下自重些。」
「你要我如何自重？」陳文覺得有些好笑，「以前我不知道你是誰的時候，你就可以十兩一口，現在知道你身份，就要自重？」
烏小羊嘴角一抽，她現在是真的不想開玩笑，卧松雲戳了戳凝泉，小聲地說道：「走了。」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陳文寢宮恢復了同往日一樣的安靜，陳文直直地盯著烏小羊看，烏小羊迴避著他的目光。陳文伸手抓住她的臉頰，強迫她看自己：「你還是朕的，不可以走，哪裡都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