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早餐里的瘦肉粥
這下愣住的，變成了雲錚。
顧宴的手很好看, 手指修長, 骨節分明, 就連肌膚，都是暖玉般的潤澤。他的動作十分生澀。一看就是嬌養出來的大少爺，從來沒幹過伺候人的事。可偏偏神情卻是一味的認真, 好像正在做什麼了不得的大事。越發顯得這種生澀，格外撩人。
要命！
雲錚最受不了的就是顧宴這種既純情卻又乖順到不行的勁兒。只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在瞬間被擊中, 半晌沒有回過神。他甚至覺得, 要是顧宴這會和自己提什麼要求，估計就算是摘星星, 撈月亮, 他都能一口應下。
沒辦法，顧宴這個人簡直是太可怕, 幾乎每一個細節, 都像是按照雲錚的喜好長的。就連性格，也是處處戳中雲錚心底最柔軟的那一角。至於長相, 更是完美的符合了雲錚的審美。
之前溫馨的氣氛, 莫名就帶出了些粉色的曖昧。雲錚忍不住率先開口, 打破了沉默。
「你做事一向都這麼認真嗎？」
「嗯。」顧宴點頭，耳後滑落的頭髮遮住些許臉側的肌膚，將他染上紅暈的耳朵, 也完全蓋住了。
「呆。」雲錚忍不住笑。可笑著笑著, 他卻突然轉移了話題。「顧宴, 為什麼一直幫我？」
其實這個問題，雲錚很早就想問，並且也一直想不明白。之前顧宴來學校找他那天，雲錚的確是沒有想起顧宴的身份，可後來，他就回憶起來了。
燕京顧家的大少爺，未來的掌權人。說白了，興城顧家的依靠，就是他家。可也正是因此，雲錚才弄不懂，這位大少爺，怎麼會突然瞧自己這麼順眼，甚至還小心翼翼的護著，就連顧宴本人，都搬到了興城。
而且另外一點，也是雲錚最意外的地方。燕京的圈子不大，可偏偏雲錚上輩子，卻一次都沒有和顧宴接觸過。並且他那會聽到的評價也和現在站在他面前站著的這個顧宴完全不同。如果雲錚沒記錯，顧宴應該是個性子特別野，且手段非常很戾讓人捉摸不透的那種人。就是身體特別不好，後來病重，雲錚還聽說他出入都坐在輪椅上。可現在看起來，反倒不覺得像是外界形容的那麼羸弱。
難不成，這孩子身上有隱疾？否則又怎麼會在幾年之內就完全垮了？雲錚心裡一緊，盯著顧宴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探究。
「說話，」由於顧宴始終不言語，雲錚又催促了一遍：「別說你喜歡我，這不能叫理由。」
「可如果這就是理由呢？」被雲錚看得不自在，顧宴手上的動作有些凌亂，但話依舊說的直白，沒有半分退讓。
雲錚拿他沒辦法，只好嘆了口氣：「顧宴，我不是傻子。就憑一點好感，你就出錢出力的，你覺得這可能嗎？」
「不是一點。」似乎因為雲錚的不相信而生氣，顧宴說完，就不在理人。身上凜冽的寒意，也變得越發料峭起來。可即便如此，他手上的動作沒停，有點像是生氣也不願意虧待雲錚的意思。
這麼乖順簡直太犯規了。顧宴的倔強讓雲錚也哭笑不得。
雲錚一向吃軟不吃硬，可偏偏顧宴是那種生氣了也不吵不鬧，頂多板起臉不言語的類型。越發讓雲錚拿他沒辦法。再加上雲錚又擔心他人不舒服，還跟著累了一宿，最後也只能把這個話題放過，說起了別的。
可不管面上信不信，顧宴那回答，最終還是讓雲錚記在了心裡。
所以說，不是一點，那就是很多喜歡？
雲錚失笑，覺得自己也是越活越回去。加上上輩子，也算是二十幾歲的人了，竟然被個十七八的少年狠狠撩撥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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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終於和顧宴分開的雲錚回到了自己房間。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躺在床上，雲錚莫名有些睡不著。而許久沒有出聲的系統，卻像是察覺到了他的無聊一樣，突然發聲。
系統：「財富值到達頂峰，可以獲取第三天賦。」
第三天賦？雲錚一個機靈，立刻就清醒了，然而萬萬沒有想到，他還沒來得及開始興奮，系統就話鋒一轉，竟然又變了個意思。
「第二天賦未達到大師級，不符合獲取標準。獲取天賦推遲，請宿主優先完成支線任務【抱歉.jpg】。」
雲錚：……所以當初升級的時候為什麼不特意說清楚？
然而面對雲錚的吐槽，系統這次依舊沒有任何回應。無語的嘆了口氣，雲錚對於這個不靠譜的系統，雲錚也是也很無話可說了。只能仔細將它這次給出說明調出來，一字一句的細細觀看。這才徹底弄清了原委。
原來雲錚想要獲得第三天賦有兩個前提條件，一個是財富值達到要求，另外一個，就是要讓第二天賦水逆與錦鯉達到大師級。否則，第三天賦即便能夠獲取，也無法開啟使用。
至於水逆與錦鯉達到大師級的條件也很簡單，其實就是救了孕婦以後，出現的功德值。
簡單的說，不論是水逆還是錦鯉，只要雲錚送出去了，對面相信，那就算他得到一點功德值。不分好壞，也不分幸運或者倒霉。只看是不是被人信任。
而雲錚現在的功德值，只有不到兩百。其中的絕大部分，還是上次和無棣傳媒的主播們那場輿論戰里送出去的。至於距離大師級別的五千，還十分遙遠。
所以後面的四千多功德值，到底要怎麼得到？雲錚頓時感覺身上的壓力倍增。他想找一個相對便捷的法子，可一時間卻也想不到。最後，還在思考中睡著了。而後面系統積分抽獎送給他的百科全書光環，他自然也忘了點開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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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累了，雲錚這一覺睡得很沉。就連半夜床邊多了一個人，都完全沒有察覺到。
月光下，顧宴俊美至極的臉和白天沒有任何區別，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看雲錚的眼神，充滿了霸道至極的佔有慾。
修長的指尖，凌空描繪著雲錚的睡著后更顯溫潤的眉眼。最終，曖昧的吻落卻在了雲錚垂落在身側的指尖。然後，他才心滿意足了一般轉身離開了雲錚的房間。
顧宴認為，這可不是他夜襲，而是雲錚欠他的。誰讓雲錚之前，對另外一個自己那麼親近。
一個吻罷了，不過是討個利息，剩下的，可以過後在和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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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
第二日，雲錚醒來的時候，感覺身體還是很疲憊。尤其是手腕，更是沉得抬不起來。他轉頭看了眼床頭的鬧鐘，已經六點多了。雖然依舊很困，但沒辦法，不是休息日，雲錚還得上學。
掙扎著起床，雲錚洗漱完畢，換好了校服下樓。結果剛走到大廳，就發現凌翔正趴在吃飯用的圓桌上，對著手機滿臉睏倦，嘴裡還念念有詞的嘟囔著什麼。
雲錚先前不明白，等走進了一看，才發現凌翔竟然已經開了直播。標題很隨意，大概就是和大家隨便聊聊。可到底時間太早，所以雲錚也有點驚訝。「這麼早就直播了？」
「沒辦法，補時長。零時的簽約主播每個都有固定的直播時長。我之前沉迷遊戲，耽誤了好幾次，所以現在只能趕緊補上。湊巧白天也要去轉轉興城，所以現在就開了。」
「那以後我也要按時開播嗎？」雲錚好奇。
「你不用。」凌翔有氣無力的擺擺手。雲錚可是顧宴的寶貝，又正是初三最關鍵的時候，就差沒把雲錚供起來了，哪裡有人敢讓他這麼熬。
可偏偏直播間里的彈幕還一直扎心。凌翔的麥效果很好，因此從雲錚和他說第一句話開始，直播間里的遊客們，就知道是雲錚來了。畢竟昨天兩人聯動那麼炸，因此不少凌翔的粉，都對雲錚印象深刻，並且十分喜歡。這會聽到雲錚的聲音，也跟著鬧騰起來一波。
「哇！是小雲！」
「真是美好啊，早晨起來就這麼清爽溫潤。」
「感動，相比之下，翔寶這個網癮少年就像是什麼日薄西山老頭子。」
老頭子什麼的就太過分了吧！
看著公屏上粉絲們的調侃，凌翔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枯萎了。
「怎麼就累成這樣？」雲錚失笑，乾脆提議，「要不我早餐做點補氣暖胃的粥，免得你白天還得出去跑太辛苦。」
「哇！雲錚錚好貼心，想要這樣的弟弟。」
「腦補了一下場景，瞬間圈粉。」
「翔寶快把鏡頭給雲錚，想看穿校服的雲錚是什麼樣的！」
公屏上鬧騰一片，凌翔也在聽過雲錚的建議之後，變得亢奮得不行。雲錚的手藝他昨天已經嘗過了，那種吃一次就會沉溺的魔力，對於他這種吃貨而言，根本毫無抵抗能力。
雲錚見他沒意見，乾脆轉身去了廚房。
其實雲錚也有點自己的小心思，他看著是體貼凌翔，實際上他想到更多的是顧宴。一想到上一世後來顧宴傳聞里，始終纏綿病榻的狀況，雲錚就總忍不住想要給他提前補補。順便琢磨著什麼時候旁敲側擊的問問，看看顧宴的身體，到底是什麼問題。
正所謂葯補不如食補。再苦口的良藥，一旦和美食碰撞在一起，也就顯得不在那麼難以下咽。
孤兒院里的食材不多，雲錚找了半天，還真沒有什麼太湊手的。只能暫時湊合一下，並且暗自決定，等回頭問過顧宴之後，就去買些合適的。顧宴看起來太瘦了，光長個子和顏值，體重絕對不達標，很值得好好養養。
這麼想著，雲錚手裡的動作也變得利落起來。
雖然沒有黃芪白參那些補氣的藥材，但紅棗和桂圓也能夠替代一二。興城人的早餐，講究一個清淡爽口，顧宴昨天胃不舒服，因此雲錚就沒打算用重料。
瘦肉切絲，用姜和料酒腌著，在稍微加一點鹽，就足以入味。
滾水下米，紅棗和桂圓這些乾貨，也在吸飽了水分之後，漸漸地釋放出他們潤澤的清香。白米永遠都是米里最百搭的食材，醇厚的米香，在混雜了紅棗和桂圓的甜味之後，變得越發清甜。在經過時間的轉化，米粒和果實的融合，會讓粥的味道，變得更加纏綿。
最後，臨出鍋前，在倒入腌好的肉絲。只要稍微攪拌一下，粥的熱度，便能將肉絲迅速汆熟。而瘦肉的香氣，也能恰到好處的為之更添一重香氣，讓早起的味蕾，變得更加滿足。
雲錚這邊還在忙碌，然後另外一頭，剛剛起床的顧宴，卻和凌翔對上了臉。
「喲，宴哥，雲錚說早晨給我熬好喝的粥！」要不說凌翔是個愛作死的，典型的地主家傻外甥的性格。昨天情況緊急，所以顧宴帶著他過來的時候，並沒有說太多話。後來見了雲錚，也一直表現得很溫和。所以給了凌翔一種錯覺，好像他並沒有那麼可怕。因此一早起來，他見顧宴板著臉，就忍不住嘴欠想要氣氣他。
然而現在可沒有雲錚在邊上，顧宴根本毫無顧忌。慢條斯理的挽起袖子，顧宴唇角滿是玩味的笑意。接著，他順手關掉了凌翔直播的畫面，結結實實的教訓了凌翔一頓。
「現在你可以上樓了。」十分鐘后，顧宴一邊將袖子放下，一邊命令凌翔。惡劣到極致的模樣，絲毫看不出半分凜冽，可卻遠比之前的冷漠更加攝人。尤其是他眼神里的意味深長，總讓人莫名心驚，好像再跟他對視下去，就會被吞噬得一乾二淨，連骨頭都剩不下。
好，好可怕QAQ
凌翔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被貓抓住的耗子，可廚房傳來的香味，還是讓他大著膽子爭辯了一句：「我要吃早餐！」
「那就出去吃。」顧宴說的理所當然：「你的粉絲都等著你開直播，所以現在就出去尋找美食吧！」
「我不……」凌翔還想掙扎。
然而這次，顧宴卻指了指昨天放在門口還沒來得及收拾的行李箱：「你還有家庭作業沒寫。不想去也行，我教你寫作業吧！」
媽個雞，你贏了！這就已經很可怕了，誰敢讓他教自己寫作業？凌翔徹底無語，鬱悶的拎著傢伙出去直播，尋找什麼所謂的美食。
因此，等雲錚做好飯出來招呼人的時候，凌翔已經出去有一陣子了。
顧宴：「他去直播了，你之前說興城有不少特色小吃，他怕是等不及。」
「原來如此。」雲錚點頭，絲毫沒有懷疑的繼續招呼顧宴：「那來吃飯吧！」
「嗯。」顧宴點頭，和雲錚坐在了一起。
飯後，雲錚上樓拿了書包，準備去上學。顧宴見了，也跟著起身，似乎是想親自送他。雲錚看他拎了車鑰匙，忍不住笑著問了他一句，「你能開車？」
「是啊，我有駕照。」
「可國內不滿十八歲不能上路，你的駕照是國外的吧！」
這，這就很尷尬了。
顧宴楞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最後還是雲錚忍不住拉了他一把，和他說不忙就一起走著去，二中距離孤兒院不遠，就當飯後散步，對身體也好。
早晨的時間過的很快，不到十分鐘，兩人就走到了學校門口。按理說，這個時間教學樓門口應該不會有太多人，可偏偏今天卻圍著一群。
雲錚遠遠瞧了一眼，原來是二模考試成績出了，成績排行就貼在公告欄里。雲錚大致看了一眼，不出意外，他還是第一名，後面跟著的，依舊是閔情。而到了第三，和他們倆之間的分數差距，就差的很多了。
然而顧宴看到之後，卻皺了皺眉，似乎不太滿意。
「怎麼了？」雲錚問他。
「興城這邊的成績，低了些。」顧宴話里話外的意思，是教學質量不夠。
「其實還好。」雲錚倒是無所謂，「不行高中可以去省里那頭。」
「或者去燕京。」顧宴接了一句，表情很是鄭重。
「會不會分數太高了？」雲錚猶豫。
「我可以幫你。」顧宴皺起眉，就像是真的已經開始思考起雲錚後面的學習安排那樣。
「好好好，考上了就去。」雲錚拿顧宴這種認真勁兒一向是最沒轍的，只能答應他。
「嗯。」顧宴一本正經的點點頭，認真的給雲錚整理了衣領，然後送雲錚進去。只是他分明心裡很高興，臉上卻還是這麼面無表情的樣子，讓雲錚有點想笑。
走在走廊上，兩人一個俊美一個溫柔，自然是備受矚目。而顧宴一直等到雲錚進了班級，才離開去辦自己的事兒。至於雲錚，在到了班裡，安靜了沒幾分鐘后，也被熟悉的同學給圍住了。
「雲錚雲錚！你也太厲害了！」雲錚昨天的極限直播，他們也看到了，並且明白，雲錚一個晚上，就掙了他們現在覺得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忍不住生出感嘆。
「是啊，怎麼辦到的，我和我媽都看傻了。」
「那個凌翔也好嚇人，真的一個人就吃了那麼多菜？」
他們七嘴八舌的問著，雲錚挑著能答了答了，氣氛倒是很融洽。
而就在這時，一個比較關注網紅圈的女孩對雲錚說：「你上了財富榜，知道嗎？」
「財富榜？」這個有點陌生的詞語引起了雲錚的好奇。
雲錚上輩子，是沒有具體玩過直播的，所以對於這個名詞，還有些陌生。趁著老師沒來，他打開零時app看了一眼，發現自己收到平台擴大直播房間遊客量上限的提示，同時也明白了這個財富榜的具體意思。
其實說白了，就是主播的撈金榜。每年能夠排到前排的，將會參加年度網紅盛典。而這個盛典，就是真金白銀的較量。至於參與角逐的主播，就是其中獲利最高的。畢竟那些遊客們為了投票砸下的錢，最後可不都是被他們拿到兜里。
不過這些似乎和自己離得有點遠。雲錚看了看那個所謂年度盛典的要求，其中直播時長這一條，他就絕沒可能符合規定。
皺起眉，雲錚仔細的琢磨了一會。
其實依照他現在的資歷，是很難上去財富榜的。之所以能在一夜之間衝上去，主要還是佔了顧宴的光。但誰又能知道年底會是什麼情況？等到時候再說吧。
而且雲錚覺得，以他現在的斂財速度，或許寒假的時候可以置辦點別的產業。未必就得在網紅這條路上一條道走到黑。
雲錚記得，這個時間段，燕京京郊的地價還沒有那麼貴。如果可以，倒是可以琢磨琢磨。顧宴不是也建議，讓他高中考到燕京那頭嗎？
不過這些也都是后話，眼前最重要的，還是那個水逆與錦鯉的天賦。
看著增長緩慢的功德值，雲錚迷之感到十分心累。
打開微薄，雲錚換成小號登陸。選擇幾個看起來瞬間的微薄id，發動技能，送出錦鯉。
然而就在這時，一條特別的微薄私信引起了雲錚的注意，他打開一看，頓時就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