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蓄勢
當黃軒來到城北城牆處時,城牆上到處充滿了廝殺聲。
獨孤信的士卒憑借著堅盾之威讓李家軍居高臨下的拋射無疾而終,徐殷隻好放棄弓箭,讓泉州士卒攀登雲梯時,通過守城物資對其進行殺傷。
可獨孤信帶來的兵馬畢竟有著3000之多,可是李家軍數量的兩倍。
更何況,獨孤信很是自信地沒有將3000兵馬分兵而攻,直接聚集所有兵力對信縣的城北牆猛攻。
無奈之下徐殷隻有按照獨孤信的節奏來,將其他三個城門的大多數兵力抽調到城北門上,打算憑借李家軍之悍勇抵抗獨孤信的進攻。
在徐殷看來,行軍打仗,就猶如一支箭矢,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隻要信縣能夠抵擋住獨孤信的第一波最勢如破竹的攻勢,那麽信縣安然無恙,就有了七分把握,最不次也能夠等到李雲回來!
泉州士卒們一個個的通過幾十架竹雲梯向信縣城牆上爬來,李家軍士卒見狀,紛紛探出身子,將腳邊的那些石塊搬起來,向那些麵目猙獰地向城上爬來的敵軍頭頂。
隨著石頭的下墜,在雲梯上的最前麵的泉州士卒紛紛遭受重擊,頭頂血流不止地從雲梯上摔了下去,本來就血流不止的他們,從高空摔落之後,掙紮了兩下便直接沒有了動靜。
這樣的場景在整個信縣城北城牆處循環不止的上演,而這一幕幕場景的顯現卻是一條條生命之光的逝去。
從獨孤信那個地方看,整個信縣城北城牆處,猶如一群密密麻麻的螞蟻湧了上去,雖說在攀爬的過程中,會有人從城牆上衰落下來,但是相對於龐大的數量,那隻是九牛一毛!
信縣局勢在刹那間就陷入了危局當中,但是徐殷對於這個場景卻是麵不改色。
他相信李家軍士卒,他相信士卒們不會被這麽輕易地被擊潰,更何況,李家軍有著天時地利之和,雖說有一倍數量的敵軍,但是他依舊深信不疑,李家軍將會是最後的勝利者。
“教官,黃先生找您!”以為士卒從城牆下麵小跑著來到了。
徐殷聞言詫異地轉過頭,想了想,隨後對著身邊不遠處的楊樹說道:“就按這個節奏,隻要敵軍上牆,就將他們殺下去!”
楊樹點了點頭。
徐殷交代過後,便來到了城牆下方,隨後便看見一臉凝重神色的黃軒。
他麵帶疑惑地詢問道:“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
黃軒凝重地看著徐殷,然後說出讓徐殷震驚莫名的一句話,道:“城內有人要投敵!”
徐殷臉色變了變,終於凝重了起來,原本他以為隻要抵擋住城外的敵軍就可以,沒想到現在城內還有人投敵!
“什麽人?”
“城內的一些小豪族,他們府邸之中藏著一些私兵,準備在今晚深夜時分偷襲這裏,與敵軍來個裏應外合!”黃軒將信件上的內容轉述了一遍。
徐殷聞言,緊皺著的眉頭稍微舒展開來,既然得到這麽重要的情報,他焉能不利用一番!
要知道他曾經在軍隊裏麵可不是憑借著悍勇立足的,而是憑借那顆活咾的腦袋!
轉眼一想,徐殷便想出了一條計策,既能夠將這股投敵叛軍消滅掉,又能夠殺傷泉州的有生力量,一石二鳥。
徐殷腦海中雖然有了計策,但沒有和黃軒說,隻是對著黃軒說道:“好的,黃先生,我一定會消滅這股叛軍的!”
黃軒聞言點了點頭,緊接著說道:“徐教官,我想夫人他們需要轉移一下!”
徐殷聽後,讚同地點點頭,眼下李雲不在信縣,他們有責任有義務護衛李府家眷的安危。
當即便讓一支小隊前往李府,將梁夫人、楊仙兒、林夢雪以及眾位李父的姨太給轉移走,不給那些反叛的豪族用家眷來威脅李家軍。
在二人商討完這些後,徐殷和黃軒便再次各司其職,竭盡全力保衛信縣。
隻不過他們二人不知道,李雲的家眷不止李府內有,在李府外還有一位家眷。
此時的上官雪在院落裏麵也聽到了城外的廝殺聲,她在院子裏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著。
她麵上閃現出猶豫之色,她想走出這間院落,離開信縣逃命去,卻也知道門外的兩個士卒仍舊守衛在那裏。
更何況,如今的信縣正處戰爭時期,她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敢單獨一人出走。
要是沒有碰到歹人還好,要是碰到歹人了,後果則是不抗設想。
另一方麵,她心中還是期待著李雲能夠過來帶走她的,畢竟和李雲一起同床共枕了這麽多次,心中也有些感情了。
隻不過這種感情一直被她壓抑住,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要是沒有這場戰爭,她都沒有發現,其實她心中早已將李雲當做依靠了,至於羅平兩父子在她的心中分量下降了不少。
最明顯的標誌就是,她現在夢中夢到的一般都是李雲,並不像以前那樣,時常夢到羅家父子。
“李雲啊李雲,你怎麽還不來?不會是把我忘了吧?”上官雪邊走著嘴中還嘟囔著說道。
甚至臉上表現的都是哀怨之色,猶如被拋棄的小娘子一般。
。。。。。
“夫人,卑職奉命將夫人和各位太太轉移!”楊樹站在梁母身前,很是恭敬地說道。
“轉移?為什麽?我哪兒也不去!徐殷和黃軒是不是守不住信縣了?要是他們守不住信縣,就算是我們躲到信縣的哪裏去,都免不了被敵人尋找到!
所以我們是不會轉移的,我會在這裏等著徐殷和黃軒的好消息!”
梁夫人擲地有聲的話語響徹在整個李府的會客廳內,她這次決定不再離開李府了,就算是死,也死在李府,與李府共存亡!
楊樹見梁夫人這般模樣,也不能強逼著梁夫人轉移,畢竟這不是李雲下達的命令!
他隻能帶著帶來的那隊士卒守衛住李府,防止有心人攻打李府。
……
黃軒重新來到信縣官吏臨時指揮處,看著一位位官吏指揮著信縣的百姓搬運著守城的物資,不由露出了笑容。
盡管信縣內部出現了背叛者,可是那些都是李雲本來就打算去除掉的,而李雲一直以來看重的平民百姓在此危急時刻卻是爆發出讓黃軒為之側目的力量。
守城沒有油?沒關係,百姓家中有!
守城沒有石頭?沒有關係,百姓自己拆掉自己的房屋,將石塊以及木料貢獻出來!
守城沒有兵力?沒關係,城內的五萬百姓就是兵源。
黃軒心中感歎著,想必在整個華夏的曆史上,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場景!
他終於深刻地體會到了李雲平日裏所說的那句話的意思。
“我才不會管那些豪族的生死!我隻關心平民百姓的生死!”
搖了搖頭,黃軒將注意力撤回來,隨後便看見不遠處居然聚集了一堆人,而且在其中還有陣陣的吵鬧聲傳來!
黃軒疾步來到吵鬧出,讓侍衛將圍觀的人扒開,然後走上前一看。
原來是一位豪族公子哥在走路的時候,被以為正在搬運物資的壯漢撞到了,隨後便不依不饒地要壯漢賠他的醫藥費。
這不是碰瓷嗎?
黃軒心中想著。
同時看著壯漢被幾位穿著家丁衣物的下人包圍著,心中一股怒氣衝了上來。
“我看誰敢?”黃軒一聲大喝。
這一聲大喝直接讓正擦掌磨拳的惡奴們停下了身形,他們看了一眼黃軒,然後將視線投向自己的少爺——何寶玉。
要說這何寶玉,是何家族長的唯一嫡子,從小就受盡寵愛,和從前的李雲一樣,簡直就是一個小霸王。
可是何金林有一樣很有見地,他知道何寶玉這個混賬東西出了家門絕對會給何家惹來大麻煩,所以一般來說都不會讓何寶玉出門。
如果出門的話,絕對會派人跟隨者何寶玉,不讓何寶玉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很明顯,剛剛這位搬運物資的壯漢是何寶玉能夠欺負的存在,所以那些奴仆甚至幫助何寶玉來欺負弱勢的壯漢。
何寶玉看著喊出話的黃軒,滿臉的疑惑,他已經好久沒有出來了,所以並不知道黃軒是誰,隻不過在出府之前,被何金林交代過,絕對不能夠和李家軍作對!
可是看著黃軒也不像李家軍的人啊!
何寶玉眼睛一斜,然後抬起鼻孔看著黃軒,居高臨下地說道:“你是誰啊?敢打擾本少爺的雅興!不想活了是吧?”
黃軒看著何寶玉那找死的模樣,簡直是被氣樂了。
不過他還是說過多的廢話,直接對著還在維持秩序的護衛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將這位不知道是什麽家族的大少爺抓起來。
周圍的護衛們看見黃軒的手勢後,徑直向何寶玉走去,準備將其抓起來。
那幾位奴仆見此,直接擋在何寶玉身前,其中一位哈著腰對著黃軒說道:“大人,小的們並不知道這是大人轄管的,小的們這就離開,希望大人能夠該台貴手!”
說著這位奴仆從懷中掏出一袋錢銀,遞給身前的李家軍士卒。
黃軒眯著眼看著這位奴仆以及奴仆身後早已嚇呆掉的何寶玉,突然問道:“你們是哪家的?”
剛開口說話的奴仆聞言,再次恭聲回答道:“回稟大人!小的們是城西何家的!”
黃軒聞言,眼睛眯的更小了。
真巧了,那一封信件裏麵,正好附著一份名單,而這個城西何家則是名單的最前列。
黃軒很是明白這個排位的意義,也就是說,這次叛變是這個何家組織的!
看見正主的兒子,一條毒計湧上心頭,正好李雲不在信縣,露一下自己的猙獰也無所謂!
而且要是信縣沒有守住,這一次猙獰估計將是他最後以此露出自己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