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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不正經的皇帝

  宋悅旁若無人地給莫清秋撒上了葯,莫清秋愣愣抬頭, 被她按著後腦, 見皇上那略顯陰柔的面容上, 那輕輕顫動的眼睫長而細密,這樣的角度,除了那道略顯英氣的眉毛, 整張臉,美得雌雄莫辯。或許是因為皇上認真的神色, 他即便被扣住後腦, 也沒覺得有絲毫被輕視,反倒察覺到一絲淺淺的關心。是他的錯覺?


  武之昌更是獃獃站在原地, 想象中, 皇上應該震怒無比,讓莫清秋在地上跪幾天幾夜, 毫不搭理……如今竟然親自為他上藥, 還一副關心臣子的模樣?


  他不再進言,背後冒出了冷汗, 連忙匆匆告退, 心裡想著萬千種可能——以前總以為皇上只好男風, 現在多了一個貴妃娘娘,柳懷義又被趕出了宮,他還以為皇上改了性子。沒想到, 如今皇上還是男女通吃。


  莫統領長著一張如書生般白凈的臉, 也難怪皇上雖然生他的氣, 卻從沒想過要把他從禁軍統領的位置換下,原來是會心疼……


  這麼想著,武之昌深深打了個寒顫,抱緊了雙臂,生怕皇上會看上自己。


  宋悅目送武之昌離開,似乎知道他在腦補什麼,嘴角冷冷一撇,看了眼仍跪在地上的莫清秋,突然來了一句:「以前他們也是這麼欺負你的?」


  在姬無朝以前的記憶里,或許是因為不喜歡莫清秋,很多朝臣都明裡暗裡偷偷打小報告,也不乏想把他置之死地的。看來直到現在,他的處境都不怎麼樣,若是不得聖心,就算背靠莫家都不行。


  背著她欺負她的人了……真敢。宋悅眸子一眯,不由自主泄出一絲殺意,快要走到宮門口的武之昌不知為何,後背生寒,抱起手臂打了個哆嗦,才走了出去。


  莫清秋沒料到皇上第一句竟然會這麼問,用的「欺負」一詞,似乎把他划入了一個親近的範圍,加上方才不似作假的關心,讓他暗暗懷了一分莫名的期待:「皇上可相信微臣?」


  「自然是信的。」宋悅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起來說話。」


  莫清秋仍不肯起,低著頭道:「國子監的沈青城向來不參與朝政之事,司業也無作為,且……臣以為,這兩人心思詭……」


  話音未落,便止住了。


  宋悅見莫清秋的臉色變了,若有所感的回身,一看,玄司北正噙著一抹優雅的淡笑,無聲無息地站在了她的背後!

  「愛……愛卿什麼時候來的?」她下意識地走了一步,用身形擋在了莫清秋面前,隔絕他那詭異而充斥著危險的眸光。


  玄司北輕輕垂眸,嘴角卻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皇上方才走得急,自然不知道臣在身後。」說罷,便中規中矩的告退,臨走前卻刻意錯開一步,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莫清秋額上的傷口。


  宋悅不確定剛才他聽到了多少,但現在挽救也來不及了,看了看莫清秋,乾脆伸出指頭往他腦門上重重戳了一下,壓低聲音道:「你可長點心吧,四面樹敵,小心他們暗中做掉你啊——趕緊回去,這些天多注意一下。」別被人給陰了。


  莫清秋愣愣看著她,彷彿第一天認識她似的。


  宋悅也不好多說,叫了李德順,甩袖便走,留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跪在廣場上。


  她不知的是,莫清秋盯著她的背影許久,不自覺的起了身,有些失神的獨自出了宮門,似乎還沒消化完腦中她對他說的那句話。


  皇上他……


  ……


  下朝後,宋悅徑直去了甘泉殿,見殿外多了好幾個宮女,心下大致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還沒等她進殿查探一番,就見「貴妃娘娘」邁著優雅的小碎步走了出來。


  臉還是那張臉,但身上的氣質,和玄司北差了一個級別。


  這位……應該才是真正的「桃美人」。


  宋悅心下暗罵一聲奸詐,見她有意往自己身上靠,頭皮一緊,連忙轉身就走:「突然想到還有摺子堆著沒處理,李德順,你怎麼做奴才的?擺駕,去御書房。」


  李德順有些莫名其妙,皇上剛才還語氣篤定的說要去一趟甘泉殿,這會兒偏偏就改了主意:「是……」


  正午,宋悅一個人在御書房悠閑喝茶看奏摺,忽然有人來報,說相國求見。她連忙把奏摺一掀,露出下面隨便拿的一本雜書,裝作百無聊賴的樣子:「原來是相國,正好,新官上任,朕也要他熟悉熟悉。讓他進來。」


  玄司北白衣翩翩,嘴角帶著溫文有禮的淡笑,親和而不顯疏離,走進御書房時,見皇上正毫無形象地翹著二郎腿喝茶看雜書,旁邊是堆成山的奏摺,笑意更明顯了些。


  難怪姬無朝屏退了下人,他還道是有什麼機密之事要處理,原來是忙裡偷閒——方才見他進來,皇上飛快合上那本雜書的小動作,沒能逃過他的眼。


  「聽百官之言,奏摺應是相國先整理審閱,附上意見,再挑些重要的呈給皇上看。臣雖然剛剛上任,但也不想皇上太過辛勞,這些摺子,就由微臣代皇上整理吧。」姬無朝不喜歡看奏摺是出了名的,對於這一點,玄司北很是自信。


  此舉,不僅能討得小皇帝的喜歡,還能得到操控一切的權力。他喜歡大權在握的感覺,特別是燕國——一想到仇人的領地即將變成他的所有物,全身的血液便興奮沸騰起來。


  「哦,不用了。」


  宋悅淡淡的一句話,無情打消了他那些可怕的念頭。


  她坐在雕花的太師椅上,沒個正形的晃著腿,看似不著調,實則瞥見了他眸底那濃郁得化不開的興奮,知道兒子或許已經在腦補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於是出言打醒他:「前幾天李德順還勸呢……朕決定從今天開始,做個勤政的好皇帝。愛卿幫忙把奏摺分門別類放好,讓朕一一查閱就是。」


  【你怕不是把他當成了免費勞力?】


  宋悅:不,我就喜歡看他想弄死我又偏偏弄不死的樣子。


  「……是。」


  宋悅一向了解玄司北,知道他這句話答得很不甘願。卻只裝作不知,趁他去整理摺子的時候隨手把桌上那本閑書往另一堆奏摺里一塞,專心致志地看起了摺子。


  就這麼過了一個下午,宋悅偶爾會問起玄司北一些政治上的問題,他也能很快作答。這無疑讓她處理奏摺的效率大大提升。


  宋悅提著毛筆,突然覺得,除了整天想著扳倒她以外,玄司北對燕國的發展還是很上心的,似乎是真心想治理好燕國,在短期內,和她的目標不謀而合。


  但她還是不能放權,以免溫水煮青蛙,像姬無朝一樣被架空掉所有實權。宋悅想到這裡,長嘆一聲,又埋頭開始書寫著。


  斜陽映入窗棱,打在她細密的眼帘上,從玄司北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見皇上一個認真的安靜側臉。這一刻,他不由得相信了她方才所說的話,卻在御書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之後,又很快打消了自己可笑的念頭。


  書房很安靜,就連宋悅也聽到了外面女人的聲音。不用想,能穿過層層護衛的阻攔來到御書房的女人,後宮里只有一位——貴妃娘娘。


  表演一下和貴妃的恩愛倒是沒問題,可這位是正統韓國卧底出身,一看就是真正的宮斗系娘娘。主動來找她,不是邀賞就是爭寵,說不定還想和她在御書房裡上演限制級……


  宋悅想到後宮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就頭大,如果她是個男人,怕是很享受。但偏偏她這身體,不小心被人摸一把就能露陷,實在經受不住那些主動過頭的娘娘們。


  聽到腳步近了,她乾脆慢慢垂下頭去,裝作眼皮子打架一樣倦怠,直接一腦袋栽在了桌案上,呼吸均勻,完全就是一副熟睡的狀態。


  宋悅:總是裝死也不是個辦法,後宮嬪妃那麼多想撲倒我的,萬一誰摸了一把……我是不是應該切半根黃瓜粘起來?

  【……宿主腦迴路清奇,本系統甘拜下風。】


  當玄司北抱著另一本摺子,轉身往她桌案上放時,才發現就這麼會兒的工夫,皇上竟然伏在桌案上睡著了:「果然……」已經無聊到睡著了嗎?整整一個下午,也是難為了姬無朝。


  這時,貴妃娘娘已經走了進來。她並不認識玄司北,甚至不知道自己昏迷的時間發生了什麼,但她睜眼時就被叫做貴妃娘娘,大殿中也是金碧輝煌,宛若身處夢境。她欣喜若狂,卻生怕被外人發現端倪,讓她這些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煙消雲散。


  所以,她要緊緊抓住皇上的心。


  只是,進來時才發現,皇上已經倒頭睡在了桌案上。她走近,輕輕呼喚了兩聲,得來的只是兩句不耐放的含糊咕噥:「別擾朕清夢……」


  玄司北靜靜看著那打扮得貌美如花的女人,她頂著與自己相似的人|皮面具,一雙玉手在姬無朝的臉上輕撫著,甚至湊近了嘴唇,一副親近之態,可姬無朝全然沒有反應,看上去確實睡著了,他沒多心。


  不知為何,他眸子眯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悅。但很快,他便甩去了這些念頭,裝作不經意的把奏摺堆里抽出了她藏著的那本閑書,好奇翻到了正面。


  這才看清書名,《春宮十九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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