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第 143 章

  此為防盜章, 訂閱比例低於60%需等待一天才可閱讀,感謝理解  皇帝大人用指節敲了敲椅背, 心想這劇本是不是拿錯了。


  如果按照古裝劇的那一套來, 這穿越之後, 怎麼著也該談談戀愛, 然後發揮下英武才智,最好建功立業,好襯托的咱現代人要多流弊有多流弊才對。


  但是按照老張同志這麼一解釋, 虞璁大概聽懂了現在的狀況。


  首先國家有一半的土地, 在這幫蛀蟲般的遠方親戚手裡。


  其次還有六百多萬流民,不務正業到處討飯搞事情, 可能隨時都落草為寇,來一出水滸傳給他看。


  ……這當皇帝還真是不好當啊。


  假如把這場穿越看成一場RPG, 別人的第一個任務,大概是跟未來戀人來個偶遇,或者跟著新手引導簡單熟悉下環境。


  到了他手裡, 怎麼就成了『種田吧少年!』?

  虞璁下意識地推了推鼻樑,又意識到自己沒有眼鏡了,只乾咳一聲道:「張大人,目前這件事情, 大概有多少人在管呢?」


  「回稟陛下, 如今還有四百萬頃有餘的良田被侵佔。」張璁重重嘆了口氣, 又強打起精神道:「目前由臣、夏言、樊繼祖等人主持, 各省鎮守內臣也在遙相響應, 雖多有波折,但每年清算的數量,也著實可喜。」


  虞璁下意識的一拍椅靠,突然明白過來哪兒覺得不對。


  現在這個國家,沒有農業部!

  他意識到老頭兒被自己嚇一跳,擺擺手示意張大人放鬆些,借著抿茶的動作,又開始琢磨事情。


  三省六部雖然從唐代發展到了明代,但六部只能承載一個國家基本的發展需求,不足以完整的把某個項目給撐起來。


  現在農田方面的事情,看起來好像就是算賬分地這麼簡單,但在古代來說,行政強度不亞於現代的人口普查,又或者是土地改革什麼的。


  「此事由禮部和工部的幾位大臣擔責,實在不妥。」他深吸一口氣,看著張大人道:「朕以為,當召集這幾位主事的大臣,商談七部之事。」


  「七部?」張璁愣了下,皺眉道:「陛下,如今只有六部十二司,何來七部?」


  很多細碎的思緒在腦中彙集,讓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是的,戶禮工刑兵吏,唯獨缺了一個經。


  古代人商業意識淺薄,也沒有大型項目投資的概念,但凡要修長城挖河道,就瘋狂搜刮民生血脂,造成一幫老百姓哭著造反。


  「要再立一個。」虞璁下意識的喃喃道:「就缺這一個。」


  想要一口氣把大明朝建設成新中國這樣,肯定難上加難。


  這個時候甚至沒可能管什麼素質教育、女權平權、衛生醫療,能讓萬千的流民有一口飯吃,都屬於做了好事一樁。


  他下意識的追溯現代的各種完善之處,心想這些好東西都得寫進書里,哪怕這輩子自己沒機會了,也要把宏圖大業交給那幫小崽子們。


  「新立一部?」張璁也跟著思索了很久,卻沒有開口質疑。


  「主農商,新政既然已經實施了好幾年,大可以把這些人員都整合進來,」虞璁調整著說話的角度,以免讓他看出破綻出來:「朕以為,可立農、商、財、貿四司,興民生大業,賜天下福祉。」


  「具體的細節,可交給你與夏言仔細商討,幾日後擬封摺子遞過來,可好?」


  這些事情,他都不必做執行者,而是最高處的執棋者。


  虞璁見張璁誠惶誠恐點頭的樣子,再次在內心裡感謝了一通原主。


  要不是這朱厚熜當年厲政攬權,一通打屁股揍到文臣們服服帖帖,現在他壓根沒啥發揮空間。


  君主專丨制在某些時候,還是非常管用的。


  皇上在這個時代,就是所有人的天。哪怕他執意要東征日本,都沒哪多少人敢拚命攔他。


  代張璁走後,後宮那邊遞了謄抄好的條例過來,不僅字體秀麗工整,就連條款的梳理,也非常合他的意思。


  虞璁雖然認繁體字有些費勁,看著卻還是噙著笑,用硃筆圈了兩處不合適的,正欲落筆批註,意識到自己只會寫現代的簡筆字。


  ——不會吧。


  皇帝端著筆冥思苦想了半天,喚了黃公公進來,一一跟他講了哪些要改的條例,吩咐他親自把這宮規再呈回去。


  看來,這回頭得天天晚上練字才行啊。


  雖然張大人走了,可虞璁摸著下巴一琢磨,還是哪兒不太對勁。


  這新部成立,總得要撥不少人手過去。


  張大人原本就是尚書,他和夏言一走,原有的位置由誰來補?

  另外,從這老人話里話外,他依稀聽了出來。


  原主在政權穩定之後,就開始勵精圖治,大行改革。


  但自己知道的事情,也太少了些。


  「喚陸炳過來。」


  陸炳進殿時,皇上正斜趴在桌子旁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一個玉石扳指。


  他鳳眼微挑,薄唇輕抿,透出幾分清冷的意味。


  「陸大人來了?」虞璁眼睛一亮,示意他平身就坐。


  「朕頭痛亂了記性,有些事記得迷迷糊糊的。」


  「陸大人可否回憶下,這過去的七年裡,都發生了什麼?」


  別人他不敢問,可這人畢竟是發小,性子又沉穩安靜,斷然不會錯。


  那個緘默而又穩重的男人抬起頭來,默不作聲的坐了下來。


  乾清宮的內殿偏暗,在明燭錦燈之下,年輕的帝王眉目俊朗,在柔光下被渲染出一種難得的親近之意。


  入宮之後的七年裡,陸炳恪守著臣子的本分,彷彿忘了從前在竹林里追跑嬉鬧的情形。


  可是在內心的深處,那個昂頭喊阿彷哥哥的少年模樣,依舊清晰可見。


  陸炳定了定神,再度開口,語速不急不緩。


  「第一年,陛下敕封親身父母為太皇太后,命各邊巡按御史三年一閱軍馬器械,振四省災糧,立皇后陳氏。」


  「第二年,陛下振遼東飢荒,以災荒免天下稅糧之半,西域三國入貢,俺答進犯大同。」


  「第三年,四省地震,大祀天地。楊廷和為首的多位老臣致仕,重立兵部多職,退兩州寇亂……」


  虞璁靜靜地聽著他回憶過去的歷年大事,內心又開始掀起波瀾。


  他突然想起來了。


  這一段,確實從前看史書的時候,讀過隻言片語。


  嘉靖七年,正是『嘉靖中興』的中期。


  此刻的嘉靖,不僅沒有沉迷修仙還是個勵精圖治的好皇帝。


  他施展抱負,體恤天下,正在大行改革,試圖還蒼生一個太平盛世。


  之後那些不堪入目的歷史,都是在十年之後才開始的。


  「第六年,命群臣陳民間利病,升兵部侍郎張璁為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陸炳略有些不確定的斟酌了一下,再度開口道:「前南京兵部尚書王守仁總制三省軍務,討田中判蠻。」


  「等等——」虞璁下意識地示意他停下來,不可思議道:「王守仁?」


  陸炳謹慎的點頭,不再多言一句。


  他沒聽錯吧!王陽明先生簡直是明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啊!


  王守仁還活著!而且現在人估計就在南京!

  虞璁的腦子越轉越快,明顯又想起些熟悉的名字出來。


  是了,這是嘉靖,有王守仁、有徐文長、有戚繼光、有張居正——


  無數的明星在此匯聚綻放,驚艷了整段歷史!

  還有誰來著?!


  等等,好像還漏了一個人!


  皇帝給自己倒了一盞熱茶,趁著熱氣又喝了大半盞,眼眸里依舊明光熠熠。


  「楊廷和是不是有個兒子,叫楊慎?」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對啊,我怎麼忘了這一節呢。


  現在一共有八輛車,當然可以分幾輛專供市內交通。


  但是那些賣白菜瓷器的小販,定然不可能同貨物一起擠在一個座位上。


  「還有,陛下以為,此車女眷是否可以同乘?」徐階再度開口道:「雖說禮儀之中,男女大防,但是陛下亦談實業興邦,宮車之設在於利民,女眷亦是百姓。」


  皇帝沉默了幾秒鐘。


  他突然有種衝動,跟這青年說來來來皇帝給你當,小爺我釣魚去了,告辭。


  當然也只敢想想,畢竟徐階不姓朱。


  「是個問題啊。」虞璁想了一會,發現徐階還站在那。


  他不習慣龍椅這樣高高在上的座位,索性又在下堂找了個位置,示意徐階也坐。


  徐階愣了下,推辭道:「臣不敢。」


  「黃公公,取個果盤過來,切點秋梨。」虞璁懶得同他廢話,直接拍了拍桌子,示意他趕緊坐下來。


  「陛……陛下。」方才還梗著脖子超硬氣的徐階,一看皇上突然下場,人都開始慌了。


  「你覺得,這事應該怎麼整?」虞璁盤算著總不能把公交車拔掉幾個凳子,供他們放貨物吧。


  這路上肯定坎坷顛簸,著實不方便。


  「臣以為,這是一個契機。」徐階接過黃錦端來的熱茶,相當拘謹的道了一聲謝謝,再度開口道:「京中百姓里,有力無工者眾,不如御賜車馬,專供他們搬貨往來。」


  虞璁啃了半塊梨子,略有些遲緩的聽懂了他的意思。


  運人是一回事,運貨是一回事。


  運人是政府福利,也就掙個馬草錢。


  但是運貨的話,就可以發展成大型的勞工市場。


  只要出租馬駒和車輿,自然有大量想謀生的壯年男子來幫忙搬卸貨物。


  東西可以一車車的運過去,集中存放在單獨租下的倉庫中,商販每天晨起昏歸,不用再帶任何的東西。


  「這麼說,南郊的場子,還應該設一溜倉庫。」虞璁反應了過來,皺眉道:「朕倒是把這樁事給忘了。」


  「陛下若覺得此事可以,還應當在馬身上集中烙印宮標,防止賊人想些不勞而獲的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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