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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全勤勿買】

  此為防盜章, 訂閱比例低於60%需等待一天才可閱讀,感謝理解  老百姓看一看陸大人那麼挺拔的身子骨,比什麼廣告都重要。


  話說回來,自從三道律令下來之後, 張璁就急了,連著來了三趟,都被自己給擋了回去。


  虞璁知道自己這麼先斬後奏確實有點險, 但他也做好了打算。


  若是張璁敢直接撂挑子起鬨,自己就把他跟桂萼一起摘了, 抄家沖公, 再把目前還籍籍無名的夏言給抬上來。


  開玩笑,朕可是被劇透全程的男人。


  張大人從前勞心勞力,自然不會處以酷刑, 但他如果敢違逆自己,就直接打發回家去吧。


  虞璁拖著下巴思忖,眼神無波無瀾。


  他並不如原主兇殘,但是當皇帝連著幾個月,腦子裡還是很明白一件事情。


  現在的這個國家, 是帝國主義封建專/制統治的時期。


  君主專/制如果得不到捍衛, 那隻會上下失度,一片混亂。


  哪怕自己沒有這個底氣,也得硬著頭皮做這個國家最至高無上的人。


  任何人想要拉他走下神壇, 都只有一條死路。


  ——君主專/制, 可以用個人意志駕馭國家權力, 得到最大化的個人意願實現。


  哪怕意願奔著聲色犬馬,也依然如此。


  虞璁不是沒想過民主、議會制度之類的。


  但在現在,在這一刻,他是唯一的穿越者。


  與其說在知識儲備上高人一籌,他更強大的,在於對制度和概念的清晰。


  只有自己握緊這塊玉璽,一步步的號令著這個國家走向正軌,用所有的物力人力,來促成大明國的輝煌無雙。


  楊一清候在側殿,黃公公從殿中走來,示意他可以覲見了。


  皇帝已恢復了端正的坐姿,輕抿著唇,示意他免禮賜座。


  老人家心裡揣度著楊慎回京之後的冷遇,開口卻開始提內閣上報的各項事宜,語氣從容平淡,彷彿只是來例行公事的彙報情況而已。


  皇上靜靜的聽他講完,突然開口道:「『青樓斷紅粉之魂,白日照翠苔之骨』,這句話是誰寫的?」


  楊一清不緊不慢的抬起頭,緩緩道:「回陛下,出自楊慎十二歲時寫的《弔古戰場文》。」


  皇帝輕輕哦了一聲,沉默了許久,又開口道:「那,楊廷和是什麼時候進的宮?」


  老頭兒想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十二歲鄉試中舉,十九歲中進士,正德二年入閣。」


  虞璁想了一會,又陷入了沉默中。


  這楊家父子,政治上犯得糊塗與野心且不提,論年少時天賦的綻露,當真是令人無話可說。


  雖然說楊一清存意再提攜楊慎兩句,該說不該說的一併講了,但這倒是提醒了他另一件事。


  「楊大人,你說這天下,又該有多少的少年英才?」


  國家正是用人的時候,且不說工商之學還沒有發展起來,等發展起來,那些天賦秉異的少年青年也該傷仲永了。


  楊一清沒想到陛下能從楊慎拐彎到這個話題上,愣了下道:「臣……並不知道。」


  「朕有個大膽的想法。」虞璁往前坐了坐,開口道:「可以出兩路試題,頒發給天下,無論性別年紀,都可以提筆作答。」


  一路試題,自然是高等數學級別的數理題,能有才能和興趣研讀透的,想必在工部也能有不少助力。


  一路策論,試題先敘述自己的實業治國論,讓他們根據已有的材料撰寫策論。


  現代人的種種作弊方法,在這裡都沒有用。


  只要自己出的題足夠難,哪怕當地的豪紳發動一切法子聚眾做題,都未必能得到正確答案。


  再說了,等這些人被召到京城之後,他再考一次試,露狐狸尾巴的統統都揍完屁股再滾。


  楊一清聽他一五一十的說完大概的說法,面上一片驚駭:「陛下,這科舉三年一次……」


  「所以朕想新立奇舉。」虞璁淡定道:「科舉要改,但勢必得長遠打算,急不來,在這期間,不如發動全國,把寒門之子也給予早升的時間。」


  他們可能並不了解工程學或者商業學,但朝廷什麼人都有,什麼書都有,足夠供他們深造學習。


  現在的國家還沒有基礎的大學設定,經濟基礎也不足以支撐各地開設科學院和教育院,只能先想出這種招子,建立一個臨時的天才少年班。


  但願徐渭同學能感覺到自己冥冥之中的召喚,趕緊麻溜的滾到京城來。


  「皇上的意思是,將這些試卷封存后發到各鄉,再統一收回京城閱卷?」楊一清愣道。


  「不錯,」虞璁點頭道:「數理題由工部尋人閱卷,政論閱卷交給徐階主管,整體招納新才之事交給楊閣老您,如何?」


  楊一清面露笑意,點頭道:「如此打算,還算穩妥。」


  「國庫再撥些銀兩發於驛站,所有通使都選京中從前光祿寺里裁下的那些人。」虞璁解釋道:「朕擔心有豪紳欺壓民眾,搶奪答案或者威壓串通,所以這四處收卷交卷者,最好都是宮裡出去的人。」


  「內閣自然會再三擇定人選,並定奪監督法令,」楊一清作揖道:「待數百人從各路入京,恐怕得到來年春天了。」


  「不急。」虞璁笑道:「一年朕也肯等。」


  現在沒錢打仗,他也沒閑錢養太多人,等國家經濟發展起來之後,再開一路新卷,招納行軍打仗的天才。


  中國現在雖然還沒有十幾億的人口,但與其他國家相比,也完全不在一個數量級上。


  皇帝吩咐黃錦端水果點心過來,又下座同楊大人邊吃邊聊了會兒,突然腦袋一拍,感覺哪兒不對勁。


  這做題做一道,容錯率太小了。


  要麼不出,要麼就出一套。


  「一整套?全考數論?」楊一清皺眉道:「陛下,這些人只懂數論,不通聖賢,未必是為官的材料啊。」


  「並不是召來做官,而是招來做學問。」虞璁解釋道:「楊大人,你看這醫藥典數、工程數理,學問都大著呢,光研究孔孟那幾萬字的道德文章,來來回回都是那幾句,可對?」


  楊一清愣了半天,頗有點不知道如何反駁。


  這四書五經的正統性,確實不能動搖。


  可皇上提的那些,若真說學問,還確實有些彎彎繞繞在裡面。


  「當官是一回事,當官是要請人來治理國家,」虞璁笑著給他斟了一杯茶,從容道:「這些做學問的,雖然不一定能參與政務,但同樣能為國家效力。」


  他只盼著能翻出幾個高能人物出來,到時候不管其他人如何阻攔,自己都得捧著他們上位。


  當然,如果徐文長跟楊慎似的死腦筋,那就留著單純做學問好了……


  待楊大人聽清要求,回內閣草擬通告之後,皇上一個人自酌自飲,對著一大桌子菜吃完了兩碗飯。


  最近忙得跟小蜜蜂似的,胃口都好了不少。


  他慢悠悠的踱步回了寢殿,突然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這地上怎麼跪了個人啊。


  一個披散著長發的白衣少年,正跪在他進門必經之處,聽到腳步聲時緩緩抬起頭來,眸中水光瀲灧。


  他生的櫻唇玉肌,長發順滑生光,就連瞳眸都好看的宛如墨玉。


  虞璁在看清他秀麗的五官時愣了半天,心想這貨比老子都好看啊,今天是玩哪一出??


  黃錦一臉誠惶誠恐的跟在旁邊,打量著皇上的臉色,小心翼翼道:「陛下,張大人擔憂您孤寂一人,便尋了個家世清白的孩子來陪著您。」


  虞璁機械性的扭頭,咬牙道:「陪——朕?」


  他看著那些官員們從一開始的拘謹小心,到後來的唾沫橫飛,開始互相爭執,笑容漸漸加深,還示意陸炳再續一根香。


  這十幾個人中,自然有振詞為自己辯護的,也有梗著脖子不低頭的,但他們爭辯的越久,自己所種下的思想就蔓延的越深。


  更有趣的是,似乎有人學了他的法子,開始用邏輯來思考問題。


  ——本來這世間的很多無稽之談,便是無可推敲的。


  現代有的人振振有詞,覺得以形補形,吃什麼補什麼。但是真讓他們嘗一口科學家的腦漿,他們也未必能下得去口。


  那些想用虎鞭壯陽的男人,怎麼不去啃兩口泰迪的腎呢?


  虞璁漫無目的的思索了良久,眼瞅著兩炷香都燒完了,才輕咳一聲。


  幾乎在這一瞬間,剛才還唾沫橫飛拍桌子瞪眼睛的一流大臣,齊齊的收了架勢,一齊低眉順眼的都坐了下來。


  楊一清明顯也爭得樂不可支,連臉色都紅潤了幾分。


  「實業興邦,並非貶低這儒生的位置,而是讓工農也有一席之地,能更好的報效國家。」虞璁平穩道:「諸位也看見了,如今勛戚侵佔農田,也是張卿、夏卿等人在致力清算,但此事應被進一步的重視,所以朕有意新立經部,再設四司,細化管理,諸位以為如何?」


  這一次,不贊成的神情少了許多。


  楊一清在看見皇上點頭之後,斟酌道:「可是這朝中……並無更多可用之才,正如皇上前言所說,大部分官員只懂務國經書,不清楚這經部的運行法子,又該如何呢?」


  虞璁微微一笑,慢悠悠道:「所以,朕請了王守仁同楊慎一起返京。」


  「另外,在座的各位年事已高,朕有意讓太醫院下次過來一一診脈,為大人們多開些對應的養生方子。」


  按照這陸炳詢問來的消息,這王守仁也年紀大了,之前還被桂萼刁難著不得休息,若還不回京好生養著,恐怕撐不了幾年了。


  這古代的福利待遇還是差了些,搞得朝廷里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他看向這一圈的中年人和老年人,心裡對應著剛才聽來的名字,也算依稀有了印象。


  桂萼和張璁,就是未來執意趕走楊一清,造成這首輔氣急病逝的人。


  這些臣子里,有的貪,有的不貪,但卻也大多執意效忠國家,算的上盡忠職守。


  有些東西,可以慢慢清算,不用急。


  聽聞被貶的楊慎即將返京,在座的幾個尚書臉上都露出了驚異的神色。


  當年陛下被楊大人氣的怒極,直接讓他當庭被杖責至屁股開花,如今竟然鬆了口,又遣他回來。


  ……楊大人這也算是要枯木逢春了啊。


  「既然都聽懂了朕的意思,回頭你們再舉行中層的會議,定好相關的禮度和人選,朕便不必多言了。」虞璁慢悠悠道:「立經部之事,決策權交由楊首輔,望半個月內儘快辦妥。」


  張璁的眼中劃過一絲不甘的神色,又極快的消逝了。


  「那麼。」虞璁咳了一聲,換了個舒服些的坐姿,不緊不慢道:「有關光祿寺冗職冗官一事,諸位了解了多少?」


  皇上的話題轉的太快,以至於很多人還一頭霧水。


  陸炳和刑部的人也算給力,把兩個大臣撈進了牢里,悄無聲息的一點風聲都沒有。


  虞璁意識到還真沒幾個人清楚,便招手示意陸炳通報,自己喚了宮女進來,要了份點心的拼盤和果盤,又示意太監們給他們續茶。


  得虧不是在現代,不然這兒就一股子煙味,能熏得人眼睛疼了。


  待陸炳通報完,大臣們又開始互相使眼色,心知這光祿寺的頭頭估計已經進大牢里了。


  「朕命人清點了下,這光祿寺若保留原有職位,需留至少四百人,從事各類雜物。」虞璁漫不經心地開口道:「餘下的兩千八百餘人,朕不打算趕走他們。」


  楊一清愣了下,皺著眉舉起了手。


  「首輔,稍等片刻,等朕說完。」虞璁抬起頭來,慢慢道:「這兩千八百人中,有三百餘人,能識字書寫。」


  「朕打算,讓這三百餘人,去教剩下的一千二百人,待兩個月後,學成者,再去教剩餘的所有人,直到所有人都學會了為止。」


  「不必精通詩書,能抄寫念讀即可。凡達成者,俸祿追加一等,賞銀五兩。」虞璁估算著大概的完成度,又補充了一句:「其中不欲學字的,可以自行領了牌子,去皇莊里務農為奴。」


  五兩銀子,都可以養活他們一家子好幾個月了。


  反正國家養這幫人這麼多年了,也不缺這四個月的俸祿,回頭等改革的成效出了,回報絕對值得。


  幾個尚書都露出驚愕的眼神,明顯無法預估這皇帝是想玩哪一出。


  「待四個月後,朕準備修書立典。」虞璁冷靜道:「諸位都知道,永樂大典傾上下之力,歷時六年。」


  「然而朕,只想修撰《醫典》、《工典》、《農典》。」


  「此事暫不詳議,望桂大人擇一良選,主持光祿寺二千餘人的習字大業。」


  第一天開會,只大概交代下自己想幹什麼,多的事情一層層的交給下面,定期勘察調控就好。


  皇帝打了個哈欠,略有些疲倦的聽大臣們感慨了許久,趁著茶水又用了半盤點心,才示意散會。


  接下來的日子裡,朝廷里庸碌的一眾文官好像突然被打了興奮劑似的,開始爭相討論這些全新的概念。


  其實虞璁翻來覆去的講,也只相當克制的談了兩點。


  一是實業興邦,二是新設經部。


  但出人意料的是,這意外的對了許多年輕士子的胃口,一時間歌功頌德的奏摺如雪花般瘋狂遞過來,連內閣里處理摺子的幾個大臣都累的沒時間喝茶。


  按照皇上之前的批示,這幾位大臣回家之後,各自寫了份感想報告,大多都深入淺出的跟著皇上思路走了一遍,也有人著意唱反調,被毫不留情的退了摺子。


  六部在得到肯定之後,再度將報告下達,組織各司研究新的治國思想。


  虞璁在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開始思考自己得虧不是在電波時代,不然還要組織新聞聯播了。


  他漸漸習慣了每日上下朝的日子,又吩咐了陸炳帶自己去光祿寺走一趟,看看桂萼把那些人安置到了哪裡,他們現在又學的怎麼樣。


  這一去不要緊,倒還真把吏部尚書桂萼給嚇著了。


  大明朝除了朱元璋朱棣之外,還真沒幾個像他這樣工作狂似的皇帝。


  絕大多數皇帝,都過著死宅般的一生。


  一輩子下幾次江南,都算是興師動眾,搞不好還會搞得百姓們苦不堪言。


  可虞璁談不上工作狂,他只是單純的……憋的慌。


  這後宮就那麼大,御花園去兩次也就意興闌珊了。


  從前自己在北京上班的時候,逢年過節親戚朋友們過來玩,他都得陪著去爬長城逛故宮,雖然如今心態不一樣,可大致轉兩圈以後,也還是會閑得慌。


  改革不能急,什麼事兒都得做完一樣再來一樣。


  但是他把事情一一交代給了六部各位,自己反而閑著了。


  六部視察了一遍,光祿寺視察了兩遍,連太監們幹活兒做飯的地方都轉了一通。


  虞璁頗有興緻的指點了下衛生安全條例,吩咐黃錦給司禮監按照後宮的規矩也定個相關律令貼牆上,扭頭就打算再去一趟鴻臚寺。


  他走了一半,突然想到從前自己上班時領導視察的時候,到處掃灑所有人如臨大敵的樣子,腳步跟著一頓。


  「算了,不去了。」


  讓他們安生上班工作吧,免得被自己打擾了工作,還要加班,不能按時回家陪老婆孩子。


  皇帝抬手摸了摸石柱上的獅子頭,略有些委屈的哼了一聲,忽然扭頭看向了陸炳。


  陸炳一瞅他那眼睛亮亮的樣子,就有點想下意識的退一步。


  從前他們還是小孩的時候,但凡這小王爺生了調皮搗蛋的心思,眼睛就這樣閃閃發亮。


  當然,事後免不了自己出面背鍋,被家裡人拎著耳朵訓一頓。


  「這宮外的人,恐怕都不知道,皇上長什麼樣,對不對?」虞璁開口問道。


  陸炳很想不回答,偏偏他如今成了皇上,只硬著頭皮道:「是的,陛下。」


  「那,咱們微服私訪吧。」虞璁笑眯眯道。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若是碰著個如意郎君,也巴不得如此過上小日子,什麼閑雜人等都別插一腳。


  如今穿都穿了,大概率也只能孤家寡人一輩子了。


  他嘆了口氣,輕聲道:「朕知道了。」


  自己走的還是現代人的思路,所以把那幫大臣們太當回事。


  縱觀歷史,這明代的各個皇帝,誰活的不自我又放縱。


  想專寵一人,就讓六宮形同虛設。


  想日夜笙歌,就把紫禁城改成動物園,讓男寵到處亂跑。


  他雖然當皇帝業務還不算熟練,卻也勉強鬆了口氣。


  得虧不是在禮制嚴的能壓死人的清朝啊。


  虞璁留了個心眼,問清那大太監的稱呼,以及後宮上下大致的情況,又試探道:「關於皇嗣……」


  在他的記憶里,嘉靖皇帝大概會在十年後才會有子嗣。


  可這差事如果交給自己,倒不如投井了事。


  「四位皇子,兩位公主。」陸炳接的很快,彷彿並沒有聽出他語氣里的遲疑:「去年一共誕下了三位皇子,太子已經兩歲,公主也先後即將滿月。」


  虞璁這邊正抿了一口熱茶,鬆了口氣道:「那便極好,你去取了紙筆過來,等會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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