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調查 審訊
南環市城西花港小區，普通住宅區第五期。
一輛黑色SUV在小區內公共車道緩慢的行進，轉悠半天後最終停在一棟大樓前的臨時停車位。
帶著金絲邊眼鏡的楊曉波下了車走到大樓的電子門前，手指輕撫門前的電子鎖，“哢”緊閉的玻璃門應聲而開。
“踏踏踏”清脆的腳步聲是在幹淨的大廳內回響，吸引了負責登記的保安抬頭觀望，楊曉波陌生的臉龐讓保安一怔，正準備詢問的時候又雙眼一翻倒在座位上。
電梯門在長久的等待中彈開，楊曉波禮貌的讓出一個身位，讓裏麵抱著小孩的母親先走出來。
等他走進電梯的時候，大樓門口有人在喊：“等一等！”，但他卻帶著笑容按下了關閉電梯的按鈕。
可電梯在將要關閉的那一刹那又彈開了。
出現在電梯口的是從趙元良家趕來的方成，兩人四目相對之際都互相笑了笑。
方成很自然的走進電梯。
這一次，電梯門很順利的關閉了。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笑容真的很假。”方成掃了眼電梯的按鈕，站到楊曉波的對立麵，從容不迫的舉起手槍。
“我其實還沒開過槍，但這樣的距離應該沒問題。”方成也笑了，帶著和楊曉波一樣的笑容。
“你…”
“砰砰”
槍聲回響在狹小的電梯內，兩顆子彈傾瀉而出。
“撲撲”子彈打在楊曉波的胸口，但沒有鮮血流出，楊曉波穿著的白襯衣外出現一塊漆黑的骨甲，子彈被卡在了兩塊尖骨裏。
“原來是死亡騎士！”方成低吼一聲，手裏的槍變成八角錘，層層金色光芒擴散之間，錘身一個橫掃打在楊曉波的腹部。
骨渣翻飛的同時，楊曉波整個人被錘打到電梯冰冷的廣告牌上，砸出一個顯而易見的深坑，電梯劇烈的晃動兩下後猛然停下。
方成注視著被砸得懵逼的楊曉波，伸出覆蓋聖能的雙手，拽著他的脖子，“帶你去個好地方。”
他話音回想之時，電梯裏空間開始旋轉扭曲。
…
銀裝購物廣場主樓匯泰大廈。
作為整座城市最高建築物，大樓頂層天台在夏季是城市最炎熱的地方之一，一般是沒有願意在夏季的白天來到這裏。
而此刻寂靜無聲的頂層天台的空闊區域，一個奇怪的標記閃爍著金色光芒。
隨後，方成拽著楊曉波在空間轉動中走出。
這時，被掐著脖子的楊曉波總算是反應過來，手臂根根倒刺瘋長之後刺向方成的腹部。
方成早有防備，鬆開楊曉波的同時急速退後兩步，反手掃出握在另一隻手裏的八角錘。
“砰”楊曉波手臂環繞的邪能被錘身打散，樹立的倒刺碎裂，露出裏麵被砸斷骨頭的小臂。
“啊！”慘叫在空曠的天台回響。
方成卻沒有再進攻，反而是後退了兩步。
“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你要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氣急敗壞的楊曉波已無法保持他紳士的一麵，憤怒咆哮後全身漆黑的骨甲瘋長，瞬間就包裹了他脆弱的肉體。
“今天，在這裏…是我的主場！”方成右肩扛著八角錘，左手指著天邊炙熱的太陽光線，望著楊曉波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待小醜一樣。
隨著他的話說出口，天空一圈圈淡金色的光芒從雲層灑落，形成的光柱籠罩在他的身上，也籠罩在楊曉波的身上。
“啊！”剛站起身的楊曉波，似乎遭遇到他無法抗拒的壓力，顫抖著躬下身子，身體表麵的骨甲被盡數驅散，露出普通人的軀體。
“你…是…聖騎士？”楊曉波感覺到自身被邪能附著的靈魂體似乎要脫離肉體。
恐懼和絕望之下，他的靈魂開始變得瘋狂，理智一點一點被剝奪，他甚至想要就這麽沉淪下去，但那可惡的聖能總是可以吊著他最後一口氣。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靈魂深處的刺痛終於停止。
這一刻，他仿佛是困倦後遇到柔軟的枕頭，渾身有一種說不出的舒爽。
“我需要問你一些問題，你必須在三秒之內回答。”
剛剛解脫的楊曉波處於懵逼狀態，耳朵雖然聽到了，但腦子根本反應不過來。
慘叫聲再次回響在樓頂。
好半響後，方成再次驅散聖能光柱，又問：“我問，你答，知道嗎？”
“知道，知道…”楊曉波第一時間順著話回答，並不斷求饒。
“南環市除明川貿易公司和趙元良，還有誰與你們有直接的聯係？”方成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我所能知道的隻有警衛處新任處長何明富，其他的人隻有趙元良知道，他那裏有一份名單！”楊曉波回答得很快，聽起來不像是在說謊。
“張宗利、王華、衛明三個人，誰是你們的合作對象？”方成再問。
“王華，他自身就是亡靈法師，他的祭獻儀式就是我們幫忙做的！”
方成一愣，他沒有想到會這麽容易就得到答案，原本他以為趙元良的自殺，會讓調查陷入死局。
…
趙元良家。
城市警衛處副處長郭淮，親自帶隊來到了現場。
技術組組長勘察現場後正在做簡短的匯報，匯報到一半，刑事調查科科長馬文良走進房子，把郭淮請到陽台後屏退了其他人。
“我們調取了周圍的監控，那份錄音現場的第二個人我可以確定是他…”馬文良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楊曉波…宣安市比較有名的律師，昨天他被派遣到南環市負責一起交通事故的官司…而且在昨天下午，他來過我們警衛處，是何處長親自接見的他！”
郭淮麵露凝重，看著楊曉波的照片說道：“我更關心的給我們提供情報的人，他到底是誰？”
他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詢問馬文良。
“要不要讓技術組的人…”
“不需要，這件事情最重要的是保密。”郭淮看向沙發上殘留的血跡，“你說，處長這麽做到底是為什麽？”
“我也想不通，處長的財務幹淨，他的兒子和女兒隻是公司的普通職員，買房子都得按揭，孫子也隻是普通的國辦小學。”馬文良一早就在調查趙元良，但調查的結果讓他一度認為自己的懷疑是錯誤的。
“要說權的話，他在處長的位置上幾乎就沒動過。”他皺了皺眉，“從現場的痕跡來看，處長…可能屬於自殺，是什麽讓他自殺？錄音裏提到的名單？”
郭淮沒有說話，他的疑問更多。
“叮咚”手機短信提示音突兀的響起，但兩人早就禁用了短信提示音。
郭淮在第一時間翻開手機。
是一張照片，是一個渾身赤裸的人倒在匯泰大廈門口，也不知道是死的還是活的。
“這是…楊曉波！”馬文良第一眼就認出照片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