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麵對麵

  聖光教廷內部有些過於龐大，與外部建築的結構不符合，他們將折疊空間技術運用到了建築內部。


  這項技術在各文明間保密級別並不高，不過前提條件需要足夠的能量將空間外部壁壘壓縮，這需要耗費無法估量的能量，而龐大的宇宙對於現在的宇宙各個文明而言根本用不完，所以很少有文明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當然, 最主要的是壓縮空間壁壘需要至少‘6’級能量。


  龐大的內部空間裏，裝飾還是和外麵的大廳一樣是最原始的岩石結構。


  布克和方成跟隨肯恩主教穿過大廳，再走過兩間擁有數百人辦公的屋子，進入到一條明亮的通道，是一條筆直的通道，通道兩邊樸質的岩石牆壁表麵雕刻有許多豪放的線條圖案，一眼看去就像是某個遠古文明記錄的曆史畫卷。


  布克低頭看了眼手腕的終端，他們已經在這條通道裏步行超過十分鍾，出口看上去就在前麵，但始終夠不到。


  帶路的肯恩隻是在大廳門口與兩人有過短暫的交流，其餘時間都保持著安靜。


  “踏踏踏”


  通道裏隻有他們三個人，讓他們的腳步聲格外的響亮，不過有通亮的光芒以及依附在空間裏聖能，讓氣氛不至於詭異。


  又是五分鍾過去，前麵帶路的肯恩停下腳步並轉過身看著身後的兩位客人。


  “閣下，我的主人在裏麵等你。”他這句話是對方成說的。


  布克看了眼方成，後者沒有任何表情，他連肯恩都沒有關注，聽到肯恩的話他抬腳便向近在遲隻的出口走去。


  站在出口，可以感覺到很明顯的‘律言’特性。


  方成相信對方也能夠感覺到自己，或者說他剛抵達這片星域的時候，這位白星星域的實際統治者就已經感應到。


  一個魔法小時前外太空的戰鬥讓方成觀測到‘律言’，當時他完全可以直接找上門，之所以這麽麻煩是因為他覺得對方值得尊重。


  站在門口, ‘律言’的感應仿佛是某種壓製突然消失，強烈的吸引力讓方成迎著前方刺眼的光芒向上看去。


  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對潔白的翅膀, 金色的頭發在白色的光芒中甚是耀眼, 視覺感官就像是一幅水墨畫般朦朧，還有那一聲金燦燦的鎧甲，上麵有許多戰鬥裂痕。


  是一位男性天使。


  他懸浮在湧動的聖能流光之中，手持一把銀色長劍，雙目無神的眺望著頭頂刺眼的神聖光芒，飛舞的翅膀周圍全是散開的羽毛。


  這一切，讓他看起來充滿戰士的勇武，又給人一種美麗和聖潔的感覺。


  “踏”


  方成再向前踏出一步，讓自己完全置身於這片區域。


  他走出這一步後入口立刻封閉，可視化的大廳隨即變成一片無垠的空間，是由聖能構架的無垠空間，類似於正義大廳的空間，但相比於正義大廳這裏很小，方成的意識瞬間就能感應到空間的邊緣。


  不同於正義大廳的是這片空間無法獨立存在，隻是用力量強行在主體宇宙空間開辟的折疊世界。


  “他們都喜歡談論你。”天使降落下來與方成平視。


  “我認識的天使不超過五位。”方成很討厭沒頭沒腦的談話，所以他的回答充滿詼諧的調侃。


  麵對方成的調侃，天使沒有特別表情，也沒有再繼續說話, 就這麽直勾勾的望著方成, 少許時間後, 空間裏湧動的聖能變得充滿敵意，似乎下一刻就要將方成這具義體分身擊碎。


  “你感覺到了嗎？”天使發出疑問。


  “是的，很明顯的汙染能量，你被汙染了？”方成盯著匯聚在一起的神聖之力，金色的光芒之中帶著無數的灰色細線，正在試圖分裂聖能。


  “我這種狀態已經持續數百年，現在連保持聖潔的形態都有些困難。”天使說完這句話實質的身體急速潰散，變成被灰色細線分裂的能量形態。


  接著無垠的世界也在分裂，方成重新站在了堅實的地板上，隻是地板似乎在滾動，或者說扭曲，是無規則的扭曲，整個空間都在扭曲，金色和灰色的能量相互衝擊，形成類似被細密碎石覆蓋的岩洞，那密密麻麻的碎石是聖能和灰色物質的混合物，是密集恐懼症的噩夢。


  “是什麽樣的汙染？”方成沒有理會灰色物質對他的入侵，注視著中央重新幻化的天使，現在的天使沒有了之前的聖潔，身體一半像是被斧頭亂鑿過的岩石，另一半雖然看起來沒什麽問題，但皮膚卻是死灰的，背後的翅膀滲透著灰白的汙染物。


  “我連凡人形態都無法維持神聖感，這是對我最大的侮辱。”天使被灰暗光線遮蔽的雙目盯著方成，“他們說得沒錯，我已經沒有未來，而你會帶著我的記憶繼續觀察這個宇宙。”


  對方的語言讓方成有所差異，他沒有選擇就這麽動手，雖然以他現在的能力十秒內就可以奪取對方的超凡活性。


  當然，這需要他降臨所有的意識！


  “數百個千年前，我脫離天使城邦來到這裏，夢想建立女王陛下曾經的正義秩序。”天使語氣裏帶著沒落，“但我的正義秩序隻能維持在這片小小的星空，後來…宇宙汙染逼近這片星空，我毫不猶豫的前去阻止，可…”


  他環視四周，“這就是結果！”


  “這幾百年裏白愛城的正義秩序已經黯淡無光，我沒有辦法阻止，數個月前宇宙汙染逼近了我的身邊…那是衝著我來的，我的身上有它的標記。”


  方成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隻能保持沉默。


  “我知道你為何而來，你比我想象的要充滿善意…人類是一個矛盾的族群，但你的善意不應該對某一個人，你需要麵對的是整個宇宙。”


  “我這份‘律言’可以給你…”他盯著方成。


  “我聽他們說過你，你目前的生命很短暫，成長過程幾乎沒有感覺到宇宙的惡意，那是因為人們需要你，但…你接下來的路可不好走，這段路會讓你感受到無邊無際的惡意。”


  他說到這裏停頓了半拍，像是在考慮什麽事情。


  他的考慮化為一聲歎息並說道：“取出‘律言’特性我將無法壓製體內的汙染，你要做好這方麵的準備，我體內的汙染存在著不屬於這個宇宙的規則，如果你可以將其控製，以你掌握的能力，或許可以破解宇宙汙染的秘密。”


  “你…”


  “我不想聽你說話。”天使打斷方成，“記住，諸神不會毫無目的的釋放善意，據我所知毀滅天使阿迪裏一直在尋求‘契約手鐲’，以擺脫諸神對祂的追殺，要控製我體內這份被汙染的‘律言’，你必須將所有意識降臨現實世界，而阿迪裏就在等著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