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坦白
“還沒考慮好呢！”今年政策改動，特許攜帶一名成年親屬，費用公司全包，另外就是按照傳統，所有人分為四隊，四大老總各帶一隊，分別出擊四個城市，今年擬定的城市有，杭州、寧波、金華、湖州。
“還用考慮？”白洋一臉淫 笑，“直接帶一妞去唄，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你以為公款泡妞天天發生？”
“誰他媽倒想帶妞……”
“光想有屁用，得配合實際行動。”
“老白，我得先有個行動的目標吧？”
“梁佳……？”
“不是啦。”
“同病相憐。”看我一臉鄙夷，白洋補充道，“我們早拜拜了！”
這朝秦暮楚、見異思遷的狗崽子，這就拜拜啦？真夠兒戲啊，虧黃小淑當初還犧牲自己成全他，按理說白洋更應該滾蛋，畢竟白洋比黃小淑職位要高，工齡要長，反正還是那句：瞎了眼了。至於樊辣椒為什麽要給他們選擇，大概隻有上帝他老人家才知道。
“佳佳，你準備報那個團？”下班的時候，我問梁佳。
“我是樊總的秘書，你說呢？”梁佳反問。
“誰知道你。”
“那不明擺的嗎？”
“看你長的象奸細，想不到還有忠心耿耿的一麵。”
“誰奸細了？”梁佳臉上閃過一絲驚慌。
“嗬嗬，說笑的。”不是奸細你慌什麽慌？
“再亂說我扁死你。”不等我答應，梁佳立刻扯開話題，“我打算帶我表妹去。”
“啊？”帶那咄咄逼人的小妞？
“她有時間。”
其實我也想帶親屬，可是我親屬都不在身邊。帶朋友嘛，要好的不多，同學更甚。帶蔣然……？算了吧，那家夥節目豐富，忙著呢！況且我也拉不下麵帶個男人，免得別人以為我們斷背。最後……陳芊芊？陳芊芊剛剛經曆過人生的一場大悲，外出散散心也好，隻是陳芊芊剛好沒空。
“我到了！”
“哦。”說著說著已經走到公交站。
“明天見！”
“明天見！”
“寧浩。”剛走出幾步梁佳就在後麵喊，然後跑過來，飛快從包裏取出一疊鈔票，“這錢是上次吃飯剩下的，還給你。”
在街上走走停停，忽然間一輛白色的寶馬攔在我麵前。
靠，又是樊辣椒，簡直冤魂不散……
“上車，立即。”
無可奈何上了車，樊辣椒卻一直沒言語，自顧自開著車子滿城瞎跑。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樊辣椒把我載到一個意大利餐廳。
“下車，立即。”
難道樊辣椒悶得瘋？非要找個彼此看見都覺得討厭的人一起共進晚餐？管她呢，反正老子正窮著，不吃白不吃。
樊辣椒刷刷刷點完食物，然後喝了一口水，定眼看著我。
“幹嘛？”
“想不想升職加薪？”怎麽又是這句？
“我的立場早就表明過，我不想再講第二遍。”淨打雷不下雨，職沒升到，薪沒加到，倒指派我幹了不少工作範圍以外的事情，靠。哦，對，不知道業務提成算不算，不過太虛幻，要發工資才知道。
“業務提成我會一分不少打到你帳號，另外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如果不是為了你那點可憐的業務提成，我那天根本不會去俱樂部，不用見那個惡心的藍總。”樊辣椒咬牙切齒，“這點小事情用到總監出麵簡直是莫大的恥辱。”
“拜托，我沒求你去。”
樊辣椒雙眼一瞪，煞氣頓時罩滿全身。
“行，你繼續說。”
“飛雅現在不太穩定，相信你略有所聞。”
“哦，我不瞎，也不聾。”
“我不清楚你們下麵流傳什麽樣的版本，但事實的確存在，不久以後公司將會發生大麵積的人事變動，或許我離開，或許其它人離開。無論無何我需要你明白一點，我……隻是被動自衛，不是主動侵占，甚至我可以拱手相讓自己的權位，前提是有人能夠頂替。”
“哈哈，然後呢？”我覺得好笑，“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麽？我隻是一個小職員。”
“任何人都有其可用之處。”
“樊總，你不用拐彎抹角，我不是你敵人。”
“不是敵人也未見得是朋友。”
“拜托，我是你屬下，我那敢跟你做朋友啊？你發句話就可以讓我滾蛋，我沒資格。”
“不錯，會審時度勢。”
“這話算讚美？”
“你沒有值得讚美的地方。”真坦白，靠。
“樊總，明說了吧，你需要我為你做些什麽？”
“明天你去報張定軍的團。”
“行。”這個無所謂，張定軍的團去寧波，我正好想去寧波。
“你想辦法靠近張定軍，我需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尤其關於我的部份。”
“你真會說笑……行，你認為一個小職員能夠靠近老總？”靠，我又不是女人，幹嘛找我？找個女人不是更省事？畢竟張定軍那老東西好色不是什麽秘密。
“事在人為。”
“那是聰明人，我是笨蛋。”
“這我不管，辦法你自己想，必要的時候我會給你提供幫助！”
“提供幫助？哈哈，你覺得我很好騙是不是？”又不在一個團，怎麽幫助我？
“寧浩，別把我的容忍不當回事。”
“行。”
“一句話，幹或不幹？”樊辣椒逼視我，她的眼神告訴我，一拒絕你就死翹翹了！
我苦著臉，內心掙紮不休，在分析我拒絕以後會發生的各種可能性。
“象個男人，爽快點。”樊辣椒不耐煩的催促。
“樊總，如果我拒絕……會有什麽後果？”
“你不會拒絕。”
“好吧！”我確實不會，但會不會盡心盡力這又另說，嗬嗬。
“你用什麽手機？”
“諾基亞。”
“拿來。”
“幹嘛？”我一邊掏手機，一邊問。
“少管。”樊辣椒拆開我的手機，拿出電話卡、內存卡，先把空手機扔回給我，接著從自己包包裏取出一台看上去外型與質量都不怎麽樣的手機重新把電話卡以及內存卡裝上，最後才遞給我。
“你送人手機得先問問人要不要吧？另外，你還挺摳門。”
“摳門？”
“廢話，你這破手機不見得比我手機好。”
“是不好，才六千。”樊辣椒冷笑，“美金。”
“我很好騙是不是？”靠，單從外型與質量就能判斷，還不是千把塊的水貨。
“外殼是組裝的，內部配件才真正價值不菲，你自己也說了，你隻不過是一個小職員，小職員用太貴的手機會引來別人猜疑。”
“你幹嘛給我弄個……這樣的手機？”
“方便、好用，錄音功能強大，超遠距離高清拍攝，還有導航，超強信號裝置。”
“你說是就是？”我打開拍攝功能，傻了，確實超高清、還能變焦。
“沒話說了？”
“不是……你弄個這樣的手機……？”
“這是必須的裝備。”
離開餐廳之前，樊辣椒塞給我五千現金，我拒絕了。收了她的錢我就變下人了，雖然我現在也等同於下人，不過那隻是身份地位的差異，如果收了錢，連心理都下等了。隻是我不收，樊辣椒卻直接把錢扔進垃圾桶，這死變態，還要我挖垃圾桶……
拿著這台外表不起眼，實際上價值不菲的手機，有點難以形容的恐慌。
從今天起……我就成樊辣椒的私人情報員了？該死的是，我居然不是為了錢，更不是為了升職之類。到底為什麽我自己都說不上來，我心裏有一種怪怪的感覺，不幫樊辣椒似乎顯得自己特沒人情味，雖然明知道樊辣椒是在利用我。
我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到了陳芊芊住的地方，已經六天沒見陳芊芊了！
“浩哥。”看見我，陳芊芊一臉興奮，稱呼卻令我一陣惡寒。
“芊芊，我實際上比你大不了多少。”
“大一天也是大，這是基本尊重。”
陳芊芊把我迎進她的小居，一個非常簡陋的小平房，連坐的地方都沒有，隻能坐床，所以好不自然。而且……我硬是感覺到有東西紮屁股，摸起一看原來是件文胸，紮屁股的地方是文胸帶的扣子……
“這個？”天知道我此刻什麽表情。
“對不起、對不起。”陳芊芊小臉漲紅，飛快奪過我手中的文胸往被子內一塞，“哈哈，你要不要喝水？我給你倒。”
“哈哈，好啊！”
“你等等。”
趁陳芊芊不注意，我迅速拿出樊辣椒給的五千塊，分成兩疊後把其中一疊塞進枕頭底。
第二天一大早，好幾百號人集合在指定地點，開始根據各自的意願報團。而我，我得根據樊辣椒的意願報張定軍的團。
顯然，樊辣椒擁有絕對性的優勢，報她的團的人數占據公司總人數四成還要多，整整塞滿8輛大巴。反看另外三名老總，那叫一個門庭慘淡，各自的隊伍都不足百人，而且其中都不是重要部門的員工，大多是清潔部、工程部、保安部……這類附屬部門的員工居多。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擠上張定軍坐的那輛大巴。沒辦法，這年頭盛產馬屁精，人人都削尖腦袋爭先恐後往領導身邊靠攏。
剛找到座位坐下，傍邊的座位隨即也坐下一個女孩，而這個女孩……
“佳佳？”我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