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Chapter065【三合一】
您的訂閱比例不足, 請補充購買此文^_^ 而且之前在酒店裡的那晚, 臧鋒闖進他的卧室, 還給了他一個擁抱。
現在白曉知道, 臧鋒不是會做那種失禮舉動的人, 所以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有「讓他無法抗拒的香味」, 吸引著臧鋒走了進來。
而那晚, 剛好是白曉二十歲生日的零點, 臧鋒闖進來的時候,白曉剛好拔了頭頂的芽。
至於芽為什麼對臧鋒有那種吸引力, 白曉並不知道。
但白曉樂見其成。
臧鋒是白曉第一次喜歡上的人,或者說,這是白曉第一次有這麼強烈的願望, 去想要得到。
白曉從小的生活環境雖然簡單,但絕對算不上單純。
所以早在第一次對臧鋒心動后,白曉才會壓抑自己的感情。因為他知道,他跟臧鋒之間的距離太遙遠了,遙遠到只能稱之為「妄想」的地步。
但是他終究沒壓抑住, 太喜歡了, 太想要了。
明明才認識了那麼短的時間, 明明才見過了幾面, 但卻像是早就熟悉了對方一樣, 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親昵, 以及一種無法解釋的信任。
所以, 白曉邁出了這一步。
要走向臧鋒,就算再多的困難,也要走下去。
※
苟勾以為,昨晚白曉的「驚人發言」只是心血來潮——畢竟喜歡殿下的人太多了。
但是早上起來,苟勾才發現,白曉還真不是說說而已。
白曉提前了兩小時起床,苟勾睡眼朦朧的時候,聽到白曉已經能流暢、且發音標準地背出凱斯特語言的72個音標了。
學習時間更是廢寢忘食,就連課餘時間的薅雞活動,也被白曉取消,基本走哪兒都在跟前飄著學習界面。
唯獨下午課程一完結,白曉就像一個風一般的男子從教室里颳走了。
知道他去哪兒了的苟勾:「……」
怎麼說呢,愛情的力量真的很大啊。
白曉抱著雞崽,熟門熟路地往二樓的休息廳走去,半路遇到了來接他的石勒。
石勒顯然有些驚訝,但也沒問什麼,轉身帶白曉往休息廳去。
第三次來這個地方,但這一次白曉的心情卻截然不同。
臧鋒依舊是一身白襯衫,在白曉踏入的一瞬間,他就發現了白曉的到來。
臧鋒的視線從手裡的書籍里抬起,準確落在白曉的身上,然後在白曉頭頂扎的兔尾巴小揪揪上停頓了兩秒。
臧鋒:「……」
雖然很可愛……
「殿下。」
白曉已經走了過來,笑得眉眼彎彎。
臧鋒注意到,白曉走路的時候,他頭上的兔尾巴還會一晃一晃的。
「坐吧。」
臧鋒收回自己的視線,指著旁邊空著的沙發對白曉說道。
白曉抱著雞崽坐下。
深知臧鋒的交際廢材屬性,白曉這次沒等臧鋒找尬聊話題,先開了口。
白曉:「殿下,我今天學會了凱斯特語的72個音標,還會了一個詞。」
臧鋒愣了愣,似乎沒想到白曉會主動找話題。但很快他的神情就放鬆下來,甚至還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意思——雖然不太可信,但每次尬聊的時候,臧鋒自己也挺不自在的。
臧鋒順著白曉的話題接下去:「很不錯。」
白曉:「……」
白曉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殿下的尬聊本事。平常人一般這種時候,不都該接一句「學會了什麼詞」嗎?
白曉深刻檢討,對殿下說話只能來直球,你不把自己的意思剖開了擺在他跟前,他都不會知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的。
白曉重整笑臉,看著臧鋒的眼睛,張口吐出了幾個音節。
聽起來像是歌唱一般,但尾音卻又擲地有聲,帶來一種力量感。
臧鋒的眼睛微張,金色的眸子里難得露出獃滯的神情來。
「你的名字」白曉笑了,帶著點兒故意的狡黠問道,「我的發音準確嗎?」
臧鋒反應慢了一拍,才輕輕點了下頭:「嗯,很準確。」
說罷,臧鋒又動了動唇,但並沒有再說出什麼來。
白曉想,他想說的大概會是「為什麼第一個詞要學念我的名字」之類的吧。
但即使問了,白曉也不打算現在就說出這個答案。
就算不說出,他們都心裡明白的。
雖然嘴上笨拙,但他的殿下其實非常聰慧,對情感也非常敏銳。
正是因此,才會溫柔地讓人難以抵抗。
白曉看著臧鋒無措收斂的眼神,笑了,他覺得自己真是壞透了。
「殿下,抱抱蛋黃吧,它今天會很乖。」
白曉轉移了話題,雙手把雞崽遞了出去。
雞崽今天的確很乖,因為來之前,它媽媽已經跟它做了三次思想教育工作。
現在雞崽知道,這個傻大個男人,是它爸爸。
「啾。」
雞崽沖臧鋒叫了一聲,有點兒傲嬌,但沒有排斥。
看在你是我爸爸的份上,原諒你之前掐我的家暴行為了。
臧鋒:「……」
臧鋒面無表情地接過雞崽,像是捧著一個無處安放的大饅頭,畫面怎麼看怎麼滑稽。
白曉抿著嘴,引導道:「你可以把它放在腿上,摸摸它,它會很開心的。」
臧鋒的眉頭動了一下,似乎很糾結。
老實說,他並不習慣這種親近,無論是人還是動物。
但下一秒,雞崽自己從臧鋒的手上蹦了下來。
雞崽落在沙發上,還非常有彈性地晃了晃,然後它才站起來,邁起五厘米的小短腿,蹦上了臧鋒的大長腿。
雞崽蹦到臧鋒腿上,來回挪了好幾次,似乎對這個硬邦邦的腿枕不甚滿意,扭頭對它媽媽「啾啾」了好幾聲。
白媽媽慈愛地微笑著,用笑容示意自己的雞兒子:躺下去。
雞崽:「……」
寶寶要有小情緒了。
雞崽不情不願地找了個稍微不那麼硌的角度,窩在了臧鋒的腿上,然後「咕嚕」一個翻身,兩爪朝天,露出絨羽最柔軟的腹部來。
雞崽:「啾。」
薅吧,爸爸。
臧鋒:「……」
這隻雞在幹嘛?
白曉看臧鋒「手足無措」的樣子,只當臧鋒是因為激動而不知所措。
白曉笑道:「看來蛋黃很喜歡你呢,殿下。」
臧鋒:「……」
所以從這隻雞身上感覺到的那種似有若無的嫌棄感,難道是他的錯覺嗎?
臧鋒抿了抿唇,最後還是把手放在了雞崽的腹部上。
好軟。
入手的觸感讓臧鋒愣了愣,手指無意識地屈了兩下,像是捏在雲朵般的細軟棉花上。
白曉:「蛋黃很喜歡被這樣順毛,而且它摸起來也很舒服,殿下可以多摸摸它。」
臧鋒看了白曉一眼,點頭:「嗯。」
就在這時,艦艇忽然一陣震動,同時空間傳來一個機械的提示聲音。
「有鳥群靠近,開啟防禦模式,會有輕微震動,請不要隨意走動。」
鳥群?
白曉下意識抬頭去看透明的穹頂之外,這一看,白曉目瞪口呆。
在艦艇外不到兩百米的位置,密密麻麻鋪著一片「黑雲」。
黑雲中,是一模一樣的上百隻巨大……暫且稱之為鳥吧。
那些鳥單隻就有一個成年人大小,翼展更是接近四五米;它們有巨大的爪子,爪子是黑色的,泛著金屬的光澤,一看就不好惹。
「是巨爪鳥,現在是它們的繁殖季。雖然數量多,但攻擊力不強,不用擔心。」
臧鋒看出了白曉的驚愕,於是為白曉寬心。
白曉:「……」
外面的鳥群可是比艦艇還大了啊,真的沒事嗎?
白曉心裡的疑問才剛落地,眨眼間,鳥群已經到了艦艇跟前。
白曉的呼吸一窒,近了來看,那巨爪鳥的體型更加嚇人,雙翼打開在穹頂上,堪稱遮天蔽日。
但是下一秒,只聽「嗡嗡」的幾聲嗡鳴。艦艇外忽然憑空出現了一個個巨大的金色魔法陣。
魔法陣每個都有十米的直徑,相互交錯覆蓋了整個艦艇。巨爪鳥撞上魔法陣,就像是撞上了無形的牆壁,根本無法再靠近一步。
艦艇因為巨爪鳥群的撞擊而有些震顫,但很快,巨爪鳥群就散去了,艦艇外的魔法陣隨之消失,眼前再次豁然開朗。
腳下,參天大樹比比皆是,飛禽走獸隨處可見。
明明以艦艇的飛行高度,看到的畫面應該如蟻巢縮景。
但是白曉卻確確實實看到了地面上的一些凶獸輪廓。
白曉愕然——那得多大啊!
「到這裡,已經完全離開了人類生存的『荒漠』區域,進入真正的凱斯特了。」
臧鋒指著下面一片壯觀的森林,和遠處不見邊際的廣褒原野,對白曉如此說道。
而就在這時,似乎察覺到白曉的注視,臧鋒維持原來的動作,扭過頭來。
白曉這才看到,臧鋒的手邊有一個威士忌酒杯,裡面有淺淺的一層琥珀色酒液。而臧鋒的手指隨意地扶在杯沿上,手指修長、指節微凸,有一種力量感。
「來找食物?」
臧鋒放下酒杯,轉過身正對著白曉,雖然依舊沒什麼表情,但聲音也沒有了冰冷的質感。
白曉猛地回神,然後連忙收回了視線,用一種恭敬的姿態站在那裡,回答道:「是的,我來給雞……恐爪獸幼崽拿點吃的。」
臧鋒看了眼白曉懷裡的雞崽,然後視線又很快回到了白曉的身上。
比起恐爪獸幼崽,他對這個人類青年的興趣更大。
他之所以安排白曉住進來,目的就是為了多接觸,此刻自然沒有迴避的道理。
臧鋒想了想,開始嘗試跟白曉聊天。
臧鋒:「你自己不吃嗎?」
白曉:「……呃,如果可以的話。」
臧鋒:「當然可以,你也可以叫酒店服務。」
白曉:「啊,不用,我自己會做。」
臧鋒:「嗯。」
白曉:「……」
靜默。
白曉飛快偷瞄了一眼臧鋒,卻見對方已經坐在了高腳登上,但視線還停留在他身上。
臧鋒:「不做飯嗎?」
語氣還有些疑惑。
白曉:「……」
白曉:「要做。」
說完,白曉就走進了廚房。
同時,白曉在心裡更新了對王儲殿下的形象定位——尬聊小能手。
進了廚房,白曉才發現這間廚房比看上去的還大,光是中間的中島,就有白曉家的廚房那麼大了。
廚房的用具齊全,還有些是白曉在廣告里見過,但自己沒用過的,更有些是白曉根本就沒見過的。
不過也沒關係,白曉只需要一些基礎的用具就行了。
白曉是個很會生活的人,廚房這也算是他的領域了,於是一走進來,白曉就放鬆了不少。
白曉把雞崽放在中島上,球豆也自覺蹲了過去。然後白曉洗乾淨了手,開始從冰箱里拿食材出來。
雞崽可以吃人類的食物,於是白曉打算把自己跟雞崽的份一起做了。
不過剛取出食材,白曉一抬頭,就看到了坐到餐台前的臧鋒。
四目相對。
白曉:「……您要吃點嗎?」
臧鋒點點頭:「好的。謝謝。」
白曉:「……不客氣。」
白曉收回視線,想了想,又去冰箱取了些食材出來。
晚上六點半,白曉做的晚餐出爐了。
碳烤地龍蝦、牛尾酸湯、什錦意麵。還有一大碗沙拉。
臧鋒很意外,他原本以為白曉只會點簡單的東西,比如冰箱里陸榮填進來的速凍食品——陸榮餓了也會來這裡找吃的。
但沒想到,白曉卻做出了一桌色香味俱佳的菜肴。
「很香。」還沒動筷,臧鋒就誠懇地稱讚了一句。
白曉很高興:「您喜歡就好。」
臧鋒抬頭看著白曉,見白曉自己的那份還放在中島上,於是便說道:「一起過來吃吧。」
白曉一愣,但還是沒有拒絕。
兩人在餐台兩邊對坐,菜色一模一樣,然後……沉默地吃完了晚餐。
飯後,臧鋒似乎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接觸」方式達到的效果不太理想,於是先行回房間了。
白曉則總算鬆了口氣,雖然臧鋒的態度一直很平和,但氣氛卻無時無刻不透著尷尬。一頓飯讓白曉吃得有點度日如年的坐立不安感。
「爹,那個王儲有點嚇人。」
臧鋒離開后,一直跟雞崽安靜如雞的球豆飛了過來,壓低了聲音跟白曉說話。
白曉想了想,反而還笑了:「感覺不是那種頤指氣使的人,不過,不太會聊天倒是真的。」
球豆哼了一聲:「情人眼裡出西施。」
白曉:「……」
沒理球豆,白曉看了時間還早,於是打算烤條吐司麵包,用作明天早上的早餐。
至於雞崽的食物,晚上的牛尾和蝦它吃了不少,明天就吃點清淡的水果吧。
雞崽並不知道自己的早餐被「減產」,黑豆豆的眼睛依舊跟隨著它媽媽轉動,特別得乖巧安靜。
白曉的吐司麵包烤好的時候,陸榮過來了一趟,他是來找吃的的,見到新鮮出爐的麵包,有些意外,又有點驚喜。
然後他不客氣地跟白曉要走了一條吐司麵包,從冰箱找出一罐果醬,趁熱撕開吃了起來。
陸榮邊吃東西,邊跟白曉聊起了天——臧鋒的魔核衰敗面恢復得太離奇,他雖然不太相信,但還是下意識寄希望於面前這個人類青年。
而不得不說,陸榮的聊天技巧可比臧鋒好太多了。
白曉原本還有些拘謹,但沒一會,就放鬆了下來,跟陸榮也能夠很尋常地對話了。
聊到晚餐的時候,陸榮卻笑了:「殿下肯定沒有吃飽——以人類的標準衡量,凱斯特人的食量都很大,特別是戰士的食量。」
白曉愣住,然後問了下臧鋒的正常世界。接著,陸榮說了一個數字。
白曉:「……」
那大概是白曉兩天份的食物,還是頓頓都吃肉的那種。
好吧,怪不得冰箱里幾乎都被塞滿了。
「那我再做些宵夜吧。」
白曉說著就站起來,準備再動手做飯。
陸榮則阻止了他:「不用,他已經出去了,人類代表團有個晚宴要他出席,大概得半夜才能回來呢。」
白曉停下來,有些詫異。臧鋒什麼時候出去的?他一點動靜都沒聽到。不過……
白曉看向陸榮:「你不用參加嗎?」
如果沒記錯,之前的新聞里,臧鋒出現的幾乎所有畫面,都有陸榮的身影。
陸榮把最後一口麵包塞進嘴裡,抽出紙巾擦了嘴邊的果醬,笑道:「晚宴地點就在這家酒店,我只是上來吃點東西的。」
白曉:「???」
晚宴都不夠你吃的?
彷彿看出白曉的心理活動,陸榮矜持地笑道:「我一個人可以吃兩桌那樣的宴席。」
白曉:「……」
陸榮扔掉紙巾,對白曉笑了笑:「謝謝款待,我先下去了。」
陸榮走了后,白曉看了看只剩一條的吐司麵包,然後又挽起了袖子。
※
午夜。
臧鋒一身疲憊回到了酒店頂樓,打開房門的時候,屋內泄出了暖黃的淡淡燈光。
臧鋒愣了愣,然後推門進去,朝著那盞燈光走去。
燈是客廳沙發邊的落地檯燈,但燈下並沒有等他歸來的人。不過在燈光籠罩下的桌沿上,壓著一張小紙條。
臧鋒拿起來看了看,是人類這邊的主流文字。
【殿下:
廚房裡有做好的麵包和鬆餅,如果您需要,熱一下就能吃。】
沒有落款,但也不需要落款。
臧鋒把這行字看了兩遍,甚至腦海里自動浮現出了白曉的語氣和表情——有些小心翼翼的恭敬,但並非諂媚或者討好,如果誇一句好吃,他就會笑起來。
臧鋒捏著紙條,原本的疲累彷彿也煙消雲散。他一手抬起鬆開了領帶,一邊朝著廚房走去。
廚房的中島上擺著好幾個盤子,一條切好的吐司、一碟鬆餅、一盤洗好的果子,還有兩瓶不同的醬和一大盒牛奶。
連喝牛奶用的玻璃杯都是準備好了的。
臧鋒個人口味偏肉食,甜食一般。但看著那些鬆餅,他還是拿起了一塊。
涼了,但並沒有膩口的甜,相反,竟然是淡鹽味的。而且很香,清淡的香氣,跟臧鋒吃過的任何甜食都不一樣。
很合口味。
臧鋒覺得有些口乾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把一碟鬆餅吃完了。
臧鋒看著空了的碟子,愣了一秒,然後就若無其事地拿起了玻璃杯,打算倒杯熱水——他並不喜歡人類的牛奶。
不過臧鋒才剛拿起杯子,鼻尖就飄過了一縷清香。
一開始,臧鋒以為是鬆餅的餘味。
但很快他就發現並不是。
那是他之前驚鴻一瞥的美妙味道,而且,這一次的味道比之前的更加強烈。
如果真要形容,臧鋒覺得自己這一瞬變成了一隻餓狼,而這縷味道是新鮮血肉的指引。不僅是他的身體本能,就連他的大腦也叫囂著,要抓住這縷味道的源頭。
但好在,常年被魔核衰敗的痛苦折磨,臧鋒的自制力強得驚人。
臧鋒克制住體內的「飢餓感」,他反而放緩了腳步,閉上眼睛,細細循著這味道走去。
等感覺到前面有阻擋物的時候,臧鋒睜開了眼睛,然後發現他站在了白曉的卧室門前。
是白曉。
果然。
有些意外,但又覺得理所當然。
臧鋒眼神閃動,最後卻是選擇釋放魔力擬態——這是一種人類稱之的「隱身」狀態,然後他悄無聲息地推開了白曉的卧室門。
卧室門打開的一瞬間,臧鋒的瞳孔驟然收縮,魔力擬態因突如其來的魔力躁動而失效:
卧室里的香味太過飽和,如果在門外臧鋒感覺到的還是吸引,那麼現在,就是把一頭餓狼丟進了新鮮肥美、宰殺好的羊肉堆里。
而這頭餓狼,正用盡全力遏制住自己難耐的「食慾」。
園長似乎並不擔心包裝過度的問題,他看到白曉過來了,高興地對白曉說道:「小小啊,你就跟恐爪獸一起上車,車廂里有套工作制服,你上去后換上。到地了會有記者拍攝,不過你別緊張,主要是拍恐爪獸跟王儲的。」
白曉愣了愣,還真有點緊張了。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出風頭的人,這種事向來是有多遠躲多遠。但這是工作,白曉也只能點頭答應。
白曉:「那好吧,我這會就上去嗎?」
園長:「再等幾分鐘,你要在車上待幾個小時,總要給你和恐爪獸準備些吃喝。對了,你要上廁所嗎?要上趕緊去,中途可不會給你停車啊。」
白曉:「……」
終於,一切搞定后,獸園的車隊緩緩朝著城市另一端駛去。
從獸園到目的地要近兩個小時,白曉待在車廂里,很快就無聊了。球豆昨晚自己看了一宿的電視劇,這會正貼在天窗上曬太陽充能,自然也不能給白曉放電影。
於是白曉就自己找事做,比如:給雞崽扎幾個小揪揪。
扎揪揪的材料是車廂里鋪滿的乾草,揉一揉就特別韌。雞崽的毛蓬鬆柔軟且長,如果給它過個水,它的體積能縮小到三分之一。
可以說是非常適合扎揪揪了。
白曉手生,當車子完全停下的時候,才給雞崽的頭上扎了三個小揪揪,朝天椒一樣並排開來,活力十足。
白曉等扎完第三個后就撒手了,他靠在車廂上,臉色微白,閉著眼睛嘀咕道:「不行了,有點暈車。」
貼在天窗上的球豆無語:「那會就讓你歇會,你非得扎。」
白曉微張開眼睛,剛好跟球豆對視,很無辜:「那不扎完就不對稱了啊。」
球豆:「……」
也是不懂你們人類的強迫症咋就治不好了。
「啾。」
雞崽不明所以,原本還想要跟它媽分享一下新造型的喜悅,但看它媽不太舒服的樣子,雞崽就蹭了下白曉的手腕,然後自己蹦到了天窗投下的光暈中,美滋滋地扭來扭去看著地上自己的影子。
白曉休息了一會,然後就接到了園長的電話。
園長的聲音壓得很低:「小小,你快準備一下,人都過來了,馬上就到。」
說話間,白曉就已經聽到了車廂外傳來的聲響,有很多人正朝這邊走來。
白曉立刻回身,一下從地上跳起來,然後就去撲雞崽——廢話,這一頭揪揪要是被錄像錄進去還得了,那可是凱斯特王儲一行,是國家、不,是星際種族層面的交流盛會啊!
然而一向老實乖巧的雞崽,這次卻在白曉撲過去的瞬間,跟個皮球一樣一蹦兩米遠。
「啾!啾啾!」
雞崽宛如有讀心術,開口就是「不準動我的揪揪」。
白曉沒空驚訝雞崽的讀心術,只能邊試圖撲住雞崽,邊哄道:「蛋黃聽話,我一會給你扎個麻花辮,保准比現在的好看。」
然而沒用。
雞崽看著圓乎乎,但彈跳力驚人,每次在白曉要撲過去的時候,它就能立馬跳開,且速度奇快。
眼看著外面的人就走到跟前了,快門的咔咔聲已經清晰可聞,而雞崽依舊頂著三個朝天辮在車廂蹦迪。
白曉沒辦法了,腦袋都是空的,只有兩個字格外清晰:完了。
這次搞砸了,他會不會被開除?
還不等白曉勾畫出自己的未來凄慘生活,車廂門就發出一聲響,打開了。
而就在門開的一瞬間,被白曉撲了好一會的雞崽頓時眼前一亮,「咻」的一下就蹦向了車門,「砰」地撞開半開的車門,在一片驚呼尖叫聲中,消失在車門之外。
白曉:「……」
就在白曉考慮要不要在車廂里裝空氣的時候,外面的騷動平息了,並且還有人走到了車廂門前,正是園長,以及幾個獸園的高層。
此時此刻,園長和高層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但好歹沒有露出天崩地裂的慘烈來。
白曉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至少看情況,雞崽應該沒有傷到人。
園長看著白曉,壓低了聲音,帶上點喝斥的意味:「你愣著幹嘛呢,快下來。」
白曉心裡苦笑,下車去了。球豆不知什麼時候也飛了下來,蹲在了白曉的肩膀上。
下了車,白曉就被周圍的景象給唬住了。
車停著的地方是個小花園,周圍圍著一大堆的記者以及安保人員。在人群的中間,空出了一片空地,那裡站著的正是北國的國家-領導、以及凱斯特王儲一行。
白曉的視線略過新聞聯播里的幾個熟臉,然後不自覺就被站在最中間的那個男人吸引。
臧鋒,凱斯特王儲。那雙金色的眼睛依舊有著攝人心魄的魅力,不過此時那雙眼中少了幾分冷厲,多了幾分……興味?
臧鋒沒有看白曉,他的視線向下,漫不經心地盯著地面。
白曉順著看過去,然後就哽住了。
在臧鋒的那雙大長腿後面,蹲著一個不容忽視的毛球,毛球的腦袋擠進臧鋒的腿間,三個朝天揪在黑色軍褲的襯托下,異常顯眼。
「啾!」
雞崽看到了下車的白曉,不無得意地沖白曉叫了一聲。
抓不到我吧,哼哼~
白曉:「……」
臧鋒的視線隨著雞崽的啾聲,投向了幾步開外的白曉。
成年人類,很白凈,毛很軟,看著很好摸。戰力值,毫無威脅。
在心裡給白曉蓋完第一印象的章,臧鋒就收回了視線。
而在這時候,北國這邊的領導人笑著調侃了幾句,把氣氛緩和,然後就示意獸園這邊把雞崽給弄好,要走接下來的流程。
於是白曉被推了出去。
白曉整個都是懵的,耳邊只有園長壓低聲音的匆忙吩咐:「抓住恐爪獸,站在元首和王儲中間照幾張相就好了。」
就好了?
說得輕鬆,白曉餘光掃過周圍那幾乎疊起來的記者和攝像頭,簡直想要昏過去。
但現在他騎虎難下,說到底,還是他自己無聊手賤惹的禍。
白曉微垂了眼朝前走,一邊深呼吸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等走到了臧鋒跟前的時候,白曉連連臧鋒的臉都沒敢看,就彎腰去抓雞崽。
然而,雞崽以為它媽咪還想拆它的小揪揪,於是立刻又跳開,跑了。
白曉一急,顧不上其他就追了上去。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白曉跟雞崽就繞著王儲殿下的大長腿,跑起了圈圈。
臧鋒:「……」
其他人:「……」
咔咔咔……
趕緊拍下來,多珍貴的畫面啊!
白曉跑第一圈的時候,就反應過來了,臉瞬間紅透到了耳廓,汗也濕了額發。血液在血管奔流的聲音都彷彿敲擊在耳膜,就連頭頂那沒冒出的芽也開始癢了。
一切都糟糕透了,如果可以,白曉簡直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幽香。
臧鋒輕輕深吸了一口氣,空氣濾過鼻腔的時候,一絲甘甜清冽的味道被單獨抓住,在他沉寂了多年的某根神經上狠狠戳了一把。
臧鋒毫無防備,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陌生的刺激化作細小的電弧,在他的大腦皮層上歡快地跳舞,扯動著他的身體做出源自本能的反應:
臧鋒抓住了再次從他面前跑過的人類青年。
白曉被突如其來的力道抓得一個趔趄,卻又被另一隻手很快穩住身體。
白曉抬頭去看,正正望進那宛如寶石深海的金色雙眼裡。
有那麼一瞬,白曉覺得自己幾乎要被溺斃。
「啾!」
就在這時,蹦蹦跳跳的雞崽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宛如被侵犯了領地的惡獸。
金黃毛球一蹦三尺高,在空中詭異地凝滯一秒,然後一個加速度就朝著臧鋒衝去。
臧鋒沒動,但身邊的親衛動了,只是一個抬手的動作,衝來的雞崽就被無形的能量護盾撞飛了出去,人群尖叫散開,雞崽重重摔在了地上。
「蛋黃!」
白曉一驚,心臟彷彿被誰扯了一把,彷彿有實質性的疼痛。
他顧不上許多,甩開了臧鋒的手,跑過去抱起了地上的雞崽。
雞崽好歹是稀有凶獸,沒有傷到哪兒,就是委屈得不行,一頭扎在白曉懷裡哼哼唧唧。
白曉順著雞崽的毛,周圍已經有保安把他們圍了起來。
白曉心裡一片冰涼——這下,贈獸儀式是徹底完了,自己恐怕也落不得好。
但就在安保人員要將白曉跟雞崽都「送」走的時候,臧鋒出聲阻止了。
白曉愣愣地看著臧鋒朝他走來,高大的男人站在他的跟前,填滿了他全部的視線。
白曉聽到臧鋒問:「你叫什麼名字?」
然後白曉聽到自己回答:「白曉。」
等看到車廂里出來的是個大雞崽,那位王儲真的不會翻臉嗎?
園長似乎並不擔心包裝過度的問題,他看到白曉過來了,高興地對白曉說道:「小小啊,你就跟恐爪獸一起上車,車廂里有套工作制服,你上去后換上。到地了會有記者拍攝,不過你別緊張,主要是拍恐爪獸跟王儲的。」
白曉愣了愣,還真有點緊張了。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出風頭的人,這種事向來是有多遠躲多遠。但這是工作,白曉也只能點頭答應。
白曉:「那好吧,我這會就上去嗎?」
園長:「再等幾分鐘,你要在車上待幾個小時,總要給你和恐爪獸準備些吃喝。對了,你要上廁所嗎?要上趕緊去,中途可不會給你停車啊。」
白曉:「……」
終於,一切搞定后,獸園的車隊緩緩朝著城市另一端駛去。
從獸園到目的地要近兩個小時,白曉待在車廂里,很快就無聊了。球豆昨晚自己看了一宿的電視劇,這會正貼在天窗上曬太陽充能,自然也不能給白曉放電影。
於是白曉就自己找事做,比如:給雞崽扎幾個小揪揪。
扎揪揪的材料是車廂里鋪滿的乾草,揉一揉就特別韌。雞崽的毛蓬鬆柔軟且長,如果給它過個水,它的體積能縮小到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