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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算是家宴。


  除開彼得·帕克這個外來的傢伙,剩下的都是夏洛特的家屬——父親、教父和二大爺三個人同時到場——二大媽因為有個緊急的會沒來, 否則她也會出席。


  這次的主旨是給明天要去復仇者基地訓練的小姑娘送行。


  這三個人好像總共也沒有幾次私下的碰面, 細細數過來,除了這次和夏洛特臨行去霍格沃茨那次,好像剩下的都不是什麼好事。


  比如第一次在某家咖啡店裡說著夏洛特PTSD的問題;緊接著是在在韋恩家商議有關蝙蝠俠身份的事情;還有在鷹眼家與巫師們一起碰頭, 最終知道了蘇的過去和夏洛特本人的特別。


  所有的內核都跟夏洛特有關, 而短短一些日子, 韋恩覺得自己過得波詭雲譎。


  像今天這樣的氣氛比較難得, 在斯塔克家裡, 吃的是小辣椒準備的食物——在韋恩進門之後,幾個大人打了招呼,夏洛特就像是小鳥一樣地跑去給小辣椒幫忙了。


  「晚上好韋恩, 」陛下抬頭看看他:「彼得現在明顯對手上的牌局有些不知所措了,你介意幫他一把嗎?」


  「當然不介意。」


  韋恩接過了彼得的牌, 結果發現自己沒帶禮物過來。雖然提前準備了,但在中城那邊事情來得特別突然, 韋恩一著急趕來就沒顧上。


  「不缺你那點禮物。」斯塔克看了一眼尷尬的韋恩,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只要你故意的。」


  鋼鐵俠本人還是體諒剛剛從中城過來的蝙蝠俠的, 接著打發彼得去給小辣椒打下手:「你分得清鹽和糖的區別對吧,彼得——讓我考考你,為什麼白砂糖和綿白糖的性質相同,但是表現出來的卻是兩個樣子?」


  「因為有2%的還原糖導致了綿白糖的黏稠手感。」


  夏洛特頭也不抬地接話:「托尼, 你不要總是為難小朋友。」


  「聽聽, 這是什麼話。」斯塔克轉頭問她:「你這麼愛護你的小夥伴嗎?」


  「當然。」


  夏洛特歪頭:「這可是以後要一起跟我上刀山下火海的人。」


  以後要一起跟我上刀山下火海的少年忍不住笑了一聲, 抬眼看了看夏洛特,嘴角無聲地翹了起來。被拋棄了的教父一下不能接受,又重複問了一遍。


  「你再說一遍?」教父不高興了:「這孩子前兩天還需要馬克系列去幫他控場呢——他怎麼可能跟你一起上刀山下火海?」


  「但是最開始的確是彼得幫了我很多的啊。」夏洛特想了想:「在我還可憐、弱小又無助的時候。」


  小姐姐看了看彼得,笑了起來。


  「雖然我最開始在他眼裡的形象可能有點猥瑣。」


  彼得的肩膀抖了一下,笑了起來。


  「那可不怪我。」


  那好像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其實也就是一年多以前——當時什麼都不會幹的小姑娘抱著一支藥劑,穿著隱身斗篷去行俠仗義,結果被蜘蛛俠以為是個扒別人褲子的女流氓。


  「啊,說的就是你,針頭俠。」


  教父吐槽:「我也不知道你當時怎麼會有這種念頭的,以及謝天謝地你沒有真的用這個代號闖出一片天地,雖然死亡天使也沒好到哪裡去,充滿了你那個看多了漫畫和小說的個人風格。」


  夏洛特笑嘻嘻地不說話,彼得則幫小辣椒洗出了配菜。韋恩聽到了針頭俠之類的詞,還有點疑惑,緊接著國王陛下就給他解了惑。


  「在她剛來美國的時候,曾經拿著『夏洛特』去給人扎針。」陛下頓了頓:「不過那個人後來因為吸·毒過量死了。」


  韋恩的手頓了頓,結果斯塔克看了那邊一眼,湊了過去。


  「小丫頭還因為這件事自責了很久。」教父問:「介意多帶一個人嗎?我看電視看得有點煩了。」


  所以這三個世界上排得上號的富翁就在那兒開始玩起了牌,沒過多久則聞到了食物飄香的味道。小辣椒其實不是特別會做飯,今天負責這麼多人還是有點手忙腳亂的——夏洛特在旁邊一直伸手幫忙,看著教父的未婚妻有點手足無措,偶爾會遲一點,帶了點捉弄她的味道。


  「噢,我實在是不太會弄這個。」小辣椒對炒東西這個技能著實有些吃力:「你到底是怎麼學會的,夏莉?」


  「浪費得多了就會了。」夏洛特吐槽自己:「我一直覺得我學做飯之後弄出來的那些廚餘垃圾會成為瓦坎達皇室驕奢淫逸的罪證。」


  黑豹聽到了隻言片語,扯了扯嘴角。


  「怎麼,供不起了?」斯塔克問。


  「不是,」陛下說:「只是相比驕奢淫逸,我只是會想起了她做飯還不是那麼好吃的階段。」


  國王露出了難以言喻的表情:「斯塔克、韋恩,你們兩個在這方面屬於摘取勝利果實的人。」


  這話其實也沒有什麼,但是韋恩抬眼看了一下陛下的臉,就有點想笑。


  「多謝。」


  他這麼說,然後餵了陛下一張牌。


  有關於針頭俠的典故後來又被斯塔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聲音大到了夏洛特衝出廚房抗議了一下。


  「托尼,你怎麼能這樣!」夏洛特叉腰:「不是說好不提了嗎?」


  「噗,怎麼可能。」教父拿著牌:「我要嘲笑你一輩子的,以後還要講給你家的小朋友聽——讓他知道他媽媽小時候干過多少蠢事。」


  夏洛特就很炸,向二大爺求助,結果發現二大爺似乎也是這麼想的。韋恩回頭看了看小姑娘的臉,有些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怎麼幫忙。


  講給夏洛特家的小朋友聽——韋恩似乎沒想到過下一代的下一代這個問題,更沒有想象自己又如何與他們相處。這種陌生感讓他暫時退出了話題的中心,看著夏洛特跟斯塔克鬥嘴,隱約有些羨慕這種毫無芥蒂的相處。


  「你這樣我以後怎麼樹立家庭地位?」夏洛特從管理學的角度上出發:「會幹擾我的家庭秩序的!」


  「你先把家庭先建立起來再說吧,看看把你能的。」教父抽了一張牌扔出去:「再說我也很沒有地位,我過得也很好啊。」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還往廚房看了一眼,似乎生怕小辣椒聽到。


  夏洛特白眼都快翻出天際了,哼了一聲就往回走。


  「我今天要喝葡萄酒。」斯塔克提要求。


  「你不能喝,葡萄酒會影響舒緩藥劑的發揮。」夏洛特直接否決:「如果你背著我偷偷喝酒,那你以後就沒有我這個女兒了!」


  「你……」


  斯塔克被夏洛特懟了一下:「……這孩子怎麼這麼不尊重長輩?」


  「舒緩藥劑是你要的,那你就要遵循醫囑。」二大爺反正就和稀泥:「而且夏莉做這東西做了一下午呢,你要珍惜她的勞動果實。」


  「我哪有不珍惜。」斯塔克看了一眼牌局,問韋恩:「要嗎這牌?」


  「過。」


  韋恩這麼說,又想到了自己的聖誕禮物。


  「我以為你對喝進去的東西會稍微慎重些。」韋恩問斯塔克:「但好像沒有我想得那麼……」


  「夏莉的魔藥學是O,我沒什麼可懷疑的。」斯塔克打了個哈欠:「再說舒緩藥劑不是她五年級就學會的嗎?也出不了什麼錯——她沒送過你這些東西?」


  「送過。」


  韋恩想起那些聖誕禮物,好像除了管家和他,剩下的三個鳥崽子都已經喝光了。


  根據迪克的反饋,活力滋補劑的效果似乎還挺不錯的。


  「那不就得了。」


  反正教父是不怎麼在意的,那邊的國王陛下則覺得斯塔克這種行為還是挺不錯的。


  「自從她去了魔法學校之後,跟原來的生活軌跡會有一點剝離。」陛下看看牌,說:「斯塔克,你會讓她覺得自己學了另一種東西也能運用到原來的生活中。」


  而且還給了她一種莫大的信任感。


  「我有什麼不能信任她的?」斯塔克理了理自己的牌:「我沒什麼思想包袱,家裡又沒有皇位要繼承,又沒有其他孩子需要擔心——就這麼一個小姑娘,我還能怎麼著。」


  韋恩一時間都分不清斯塔克這是在開嘲諷還是真心實意地在說話,國王陛下好像已經習慣了他這個語氣,繼續玩自己的,韋恩也就繼續打牌。


  這三個人打起牌來進度非常緩慢,雖然沒什麼彩頭或者賭注,但是每個人都不想輸,以至於每人每次出牌都多帶了一些謹慎。夏洛特叫他們吃飯的時候正在收尾,戰況很焦灼,她在旁邊瞅了一眼,吸吸鼻子。


  「還吃飯嗎?」她問:「你們能打到明天早上去。」


  「你未卜先知了嗎?」斯塔克問:「還看到了什麼?」


  他把剩下的那幾張牌放下:「算我輸了吧,請吧兩位。」


  韋恩看了一眼他的牌,知道就算他不認輸,那他也是第一個出局的。


  「小丫頭,晚上都有什麼好吃的?」斯塔克的手臂搭在夏洛特肩膀上:「我現在已經快餓過勁兒了……」


  陛下也放了牌,跟韋恩兩個人一起去了餐桌那邊。


  韋恩回頭看了一眼,像是預測到了什麼,稍微滿意了一點。


  彼得幫忙擺桌椅板凳什麼的,夏洛特則幫忙端菜——她本來想用魔法,但是後來為了表現自己的乖巧殷勤,還是親自來了。


  小辣椒坐在主位上,有點不習慣,不過今天是家宴,所以也就沒那麼多計較。


  韋恩坐在國王旁邊,對面是彼得——看到這個少年,韋恩想,或許今天應該也把達米安帶過來。


  既然是家宴的話。


  端完盤子小姑娘擦擦手,最後坐在了韋恩身邊。小辣椒作為女主人,拿起杯子說了開場的話,緊接著幾個人都舉起了酒杯。


  稍微碰了一下,聽到了玻璃的響聲,像是在慶祝兩個准·復仇者即將到來的光明前途。


  夏洛特抿了一口氣泡水,歪著腦袋。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飯桌上的氣氛還是很融洽的,整場下來算是賓主盡歡。


  韋恩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自己沒說什麼話的功勞,不過他一直都沒怎麼說話,一直安靜地看著夏洛特是怎麼跟她二大爺和教父說話的。


  就在吃飯的時候,他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夏洛特對待他跟對待另外兩個長輩的不同。


  夏洛特盡量避免這種差別,但差別本身存在,以至於連她的可以平衡也都讓差別更為涇渭分明了起來。


  如果說她的人生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是瓦坎達的內戰發生之前,另一部分則是內戰發生迄今。一個時間點,就將她劃分成了兩個人。


  在她人生轉折發生前遇到的那些人,夏洛特似乎還保留著之前的赤誠——而之後她接觸到的人,卻多了不少國王陛下曾經說過的話。


  夏洛特對人建立信任的能力是缺失的,雖然她還在一點點地努力重新構建起來。


  這個構建的周期本來就會很長,又因為魔法世界和平行世界的原因,將戰線拉得更長了些。


  韋恩早有這個準備,但是在切實地感受著這份雙重標準的時候,他還是或多或少地感到了一點不適——即便是小辣椒在跟夏洛特的相處中都有著一種天然的隨意,而桌子對面的少年也因為各種各樣的特別原因被夏洛特納入到了相對於他更親近些的範圍。


  從來沒有想過要跟蝙蝠俠一起出現的小丫頭把蜘蛛俠當成了以後並肩作戰的戰友,同時又曾經說過還好沒有使用墮天使的代號,全因為墮天使是因為黑暗騎士存在的傷人之語。


  固然這是在衝突中的氣話,但是韋恩很清楚自己艱難在哪裡。


  如果說夏洛特對斯塔克和特查拉的愛是沒有條件的,那麼這個小丫頭對自己的付出有一種近乎苛刻的要求。


  她自己建立了一種非常複雜又精密的演算法,有的地方會給他加分,但一旦讓她有了什麼不舒服的感覺,立刻就會扣掉,並且或直接或間接地方式表達出來——或許並不是為了傷害他,但是卻一定要達到自己的目的。


  他的目光有些複雜,夏洛特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抬眼看他。


  還笑了一下。


  帶著一點小小的驕縱,又帶著一點微微的傲慢。


  她知道他不會放棄她的。


  韋恩很清楚地意識到,如果有一天她跟他之間要開戰的話,那麼贏的那個人很大概率上不會是他——或許蝙蝠俠還有可能戰勝命運之外的存在,但一個父親沒有辦法贏過自己的女兒。


  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預測,唯有感情無法丈量,亦無可能要求對等和回報。


  小姑娘抿了下嘴唇,看到韋恩像是在發獃的樣子,悄悄叉了自己的西藍花,丟到了韋恩的盤子里。


  「……」


  韋恩先生摁了摁太陽穴,假裝沒有看到。


  「我其實也不喜歡西藍花。」


  吃晚飯後,韋恩還需要回到正聯去處理一些事情,在上車前這麼對夏洛特說。小姑娘有點意外,像是意外於自己搗亂被發現了一樣,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尖。


  之後的兩星期她就要被關到不知道在哪兒的復仇者基地里去,這讓韋恩有些不太捨得。即便知道作為巫師她足夠合格,但是成為一個戰士需要付出的努力遠不是一個巫師可以比擬的。


  他自然希望夏洛特能夠成為復仇者,但同時他又不希望夏洛特受到傷害。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一旦為了正義和地球而戰,得到的東西會有什麼。


  「爸爸,你們在正聯平時都會說些什麼?」夏洛特問:「總是在討論有誰要毀滅城市和地球嗎?」


  「不,有時候還會討論一下預算。」


  韋恩說:「其實沒有你想得那麼有趣——如果你以為有閃電俠在氣氛就會很歡樂的話,那其實是大錯特錯的。」


  小姑娘笑了起來,問她以後能不能去參觀一下。


  「不作為復仇者,作為蝙蝠俠的女兒呢?」


  韋恩頓了頓,看起來不太贊同,但還是沒有把話說死:「我會找個機會的。」


  「可我覺得很快就有。」


  夏洛特伸了個懶腰,看起來有些累了——韋恩想是時候讓她上去了,但夏洛特堅持讓他先駕車離開。


  小姑娘沖著開走的車揮了揮手,直到看不到車影的時候才撤掉了笑容。


  她雙手抄進口袋裡,往上看了看,黑色的斗篷憑空出現,蓋在了她的身上。


  「滾出來。」


  她語氣發涼,在黑夜中可以讓最為睏倦的人驚醒:「我只以為你是個明面上的邪神,但沒想到你還有偷聽別人講話的癖好。」


  黑夜中,戴著犄角的阿斯加德王子出現在了地球之上。他舉止優雅,動作翩翩,就像是這裡最完美的紳士。


  「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是個小騙子。」洛基說:「你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待。」


  死亡天使抬起了下巴——她半張臉都被斗篷的大帽子遮住了,只有下半張臉能看清楚。


  「所以呢?」她問:「你們阿斯加德的守門人又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


  「許多。」


  邪神站在那裡:「逝者如斯,不舍晝夜。然而有人卻玩弄了時間,甚至玩弄了生命與死亡。」


  她歪了歪腦袋:「所以呢?」


  看起來沒有什麼態度的模樣,又反倒處處是態度。


  洛基似乎並不討厭她這個樣子。


  「如果你真的能夠玩弄時間、生命和死亡,那你的確有點意思,小丫頭。」神域的來客說:「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說來聽聽。」


  「告訴我如何避免諸神黃昏的預言,」他說:「我——可以為你效勞。」


  「效勞?」死亡天使不帶惡意地問:「我怎麼可能知道,你是真的臣服於我,而不是利用我解決了仙宮的危急后,想用你藏在手中的匕首刺向我的胸膛?」


  她安靜地問。


  「你可是沒有信用的人,洛基。」


  「……」


  「而你這次前來,有沒有帶上索爾——」死亡天使說:「——你知道你暴露了什麼嗎?」


  「什麼?」


  邪神感覺自己好像跳進了一個圈套之中:「你想做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做,我只是覺得有意思。」死亡天使後退了一步,像是在打量著邪神:「被奧丁關進了囚牢的二兒子,對阿斯加德帶有恨意的王子,你做事情那麼有條理,又那麼傲慢,怎麼會忽然間找到一個中庭的螻蟻做交換——」


  她的魔杖忽然出現,死亡天使抬手,尖銳的頂端指著他雙眉之間。


  「——告訴我,出現在地球上,到底是誰在指使你。」


  無形的惡意降臨在了平地之上。


  「如果沒有人指使,那麼為什麼一個邪神會紆尊降貴地與我講話——雷神依舊在宇宙間奔走,試圖延遲阿斯加德哪怕一天的毀滅。他會尋找到無數的方法來挽救自己的家園,而邪神卻繞開他,向一個中庭的螻蟻求助。」


  對準他的魔杖被收了回來,纖細的手指來回地把玩著這根魔杖。


  「你看出了阿斯加德的末日無法避免,是嗎。」


  她說著這樣的話,卻全沒有一點嚴肅的語氣,就彷彿仙宮的存在與否,也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笑話。


  「而你又聯想到了黃金瞳上次發現的幻術,並且讓他繼續緊盯著我不放,嗯?」


  她的問話非常隨意,好像也沒有因為自己被監視而生氣,嘴角帶了一點點的笑意。


  「你本來只是想讓黃金瞳監視我,並且試圖讓別人發現我的存在,把奪取宇宙魔方的壓力轉移到中庭,但你發現我的幻術不僅僅是幻術——對嗎?」


  她收回了魔杖,舉起了雙手。


  綠色和藍色的光交相輝映,出現在了她的手心上。兩顆寶石閃閃發光,又因為距離過近,產生的能量交織在一起,讓邪神也不得不後退一步。


  「你以為自己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所以來找我——你想做什麼?」


  不過一瞬間,死亡天使手中的寶石便消失了,但立刻——


  ——出現了第三顆寶石。


  橙色的寶石出現在了她兩手之中,如同呼吸一般發散出了迷人的光芒。


  「你——」


  洛基全然沒想到還會有第三顆:「你是怎麼——」


  「這不重要,只要我想,還有會有第四顆、第五顆或者第六顆。」死亡天使的語氣很是平和,就好像在跟邪神嘮家常一樣:「重要的是你,洛基。」


  她問:「你跑來找我,試圖拉攏我,是為了做什麼?」


  死亡天使很清楚他想做什麼。


  「你想打探清楚我的底細,然後在真正危機到來的那一天,把我供出去。」


  她露出了一個微笑。


  「你的算盤打得很響啊。」


  邪神皺起了眉,並不否認自己的想法,但遠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沒看得那麼透徹。


  「而且你最糟糕的一點,洛基,」死亡天使對他很失望:「你暴露了自己。」


  她搖搖頭。


  「你讓我發現了,你對阿斯加德的愛,不輸於你那個傻大個的哥哥。」她問:「如果我真的知道了這一點,又如果我真的可以玩弄時間、生命和死亡,甚至可以玩弄更多,而我對你計劃中的背叛深感憤怒——我會怎麼做?」


  她聲音很輕,卻大得如同驚雷。


  全部只是假設而已,但在她說話的那一瞬間,邪神似乎真的看到了那個場景。


  仙宮的地基被損毀、人民被壓倒在了斷壁殘桓之中。


  沒有了頌詞與歌隊,也再沒有戰士與平民。


  宮殿傾塌,山林震顫,生靈塗炭。


  只有慘叫,綿延不絕。


  恐懼和陰冷從骨頭裡蔓延,激得邪神頭頂生涼。他幾乎不可置信地看著披著斗篷的少女,像是看到了無盡的死亡。


  「你是……」


  「不過你依舊有拯救阿斯加德的機會。」


  死亡天使說。


  「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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