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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洛特蠻開心的。


  這兩天她一直跟傑森到處去玩, 反正也不需要搞護照之類的事情, 想去哪裡打開空間之門就能夠去。坐下來看風景的時候,或者高山大川, 或者殘破古城,或者高遠的天空, 或者升沉的星雲。


  到了很多很多的地方之後, 夏洛特的確心情好了很多。


  與此同時,她還有了不少意外的小發現——比如在嘆息橋底下的時候,如果不是傑森直接捏著她的下巴親了全程, 她都不知道原來這傢伙的內核是這麼少女心的。


  「誰能想到你竟然真的把這種傳說當真啊。」夏洛特覺得這事兒簡直能當成梗取笑他一輩子:「你是初中女生嗎?」


  這傢伙咳了一聲, 試圖轉移話題, 未果之後打開電腦問夏洛特明天去哪兒。


  這話題轉折得實在是太生硬了,夏洛特勾勾嘴角,笑了起來,蹭到他身邊去看他在找什麼旅遊攻略。


  「這裡呢?」傑森找了個英國的屬島:「這裡離法國也很近, 不如我們去這兒住一晚上, 然後去法國南邊?」


  「嗯……也行, 」夏洛特伸手看看這段旅遊攻略:「看起來這島上的泰國菜不錯。」


  兩個人還討論了一下到底吃什麼, 當然最後的結果還是夏洛特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傑森在安全屋裡沒有長時間過日子的打算, 所以兩個人也沒辦法在這裡面開伙。


  如果真的在這裡解決一日三餐, 簡直就好像……


  在過日子了一樣。


  他忽然想到這裡,笑了一聲, 嘴唇點在了她頭髮上。夏洛特有點警覺地眯起眼睛看他, 警告他現在還不允許他動手動腳。


  「夏莉。」傑森有點委屈:「好幾天了。」


  他本以為夏洛特氣消的差不多了, 但小姑娘明顯還不願意就此放過他。大男生每天晚上睡地板倒也沒什麼,但是……


  不能每次把他撩起來之後夏洛特就拍拍屁股不管啊?!

  他試著表明下自己的委屈和小可憐,然而夏洛特的心硬得簡直像是石塊。她哼了一聲,蜜色的眼睛彎了彎。


  「忍不了你的獸·欲了是嗎?」她說:「你果然對我只有身體上的需求,所有的話都是騙人的。」


  傑森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感覺自己真實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在炸裂的邊緣徘徊,甚至有了老蝙蝠面對夏洛特之前胡攪蠻纏的無力感。


  但是……


  他嘆了口氣,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反正忍了這麼多天,多忍一天也是忍。


  她開心就好。


  夏洛特的眼睛眨啊眨的,抬頭親親他的臉,接著傑森的手機又震了一下——上面彈出來的是哥譚本地新聞的推送。


  「我忘記關自動推送了。」傑森掃了一眼,怔了一下:「這……」


  夏洛特也看到了新聞標題,嘴角無聲地翹了起來。


  上面的新聞標題是哥譚的某位上流社會社交名媛被爆出了真實身份——其在背後的另一個職業則是聞名於業內的珠寶大盜。在指名道姓地說出了貓女的詳細資料后,該篇報道又指出了該人平時向孤兒院和慈善機構捐贈的大筆金額來源都值得質疑,並採訪了失竊的受害者。


  小姑娘沒有詳細看完,掃了一眼之後又去找自己的旅遊攻略了。這明顯是傲羅的手筆,因為報復的一舉一動,都帶了一點王道復仇的正統感。


  並不只是毀掉這個人的生命,而是毀掉她明面上的社會身份和社會價值——即便哥譚爛透了,但拿著贓物做慈善也不是一般市民能夠接受的。


  更何況被偷走寶石的那幾家人沒有一個善茬,更不可能讓所謂的「義舉」變得名正言順。


  夏洛特甚至有點期待,這個已經被抓起來的女人在發現自己在哥譚做的那些好事也最終變得被人所唾棄的時候,大概是個什麼感覺。


  從此之後,這個世界上都不可能再有這個人的大名存在,即便出現,也不過帶著別人鄙視的目光。她苦心孤詣製造出來的表社會的自我被正義和法律碾碎,餘生要麼改名換姓在其他地方過一輩子,要麼繼續在陰溝里過她的生活。


  如果她能出來的話。


  夏洛特連那個名字都不願意想起,但這個新聞卻提醒了她王冠的事情還沒結束。


  小姑娘靠在傑森懷裡,問他有沒有想過這背後的主使會是誰。大男生想了想,給了幾個名字,不過最終他心裡想的那個人跟夏洛特是一致的。


  「我覺得是小丑,」傑森說:「但是那麼多城市,那麼多臟·彈,沒有可能只有他一個人——他一定有幫手。」


  夏洛特同意這點,而且她以前就曾經吐槽過這件事。


  「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我就在想,美國對於臟·彈的控制真是寬鬆得超乎我的想象。」小姑娘撇撇嘴,說:「隨隨便便就能往地里埋一個,又隨隨便便能在別人心臟上裝個遙控器。相比之下我覺得九頭蛇還算是正經反派,因為他們一點都不瘋——比起我認識哥譚的諸位豪傑,他們竟然算是天天向上的那種。」


  起碼滲透神盾局啊、偷走宇宙魔方啊、暴打美國隊長(?)啊,都是反派們應該拿應該演的劇本。


  哥譚這邊卻真的都是精神病,純度在99.9999%以上的那種。


  「有時候我覺得他們處事有自己的原則和哲學,」夏洛特晃了晃:「可是你要說他們是哲學家的話,那我覺得就算是蘇格拉底這種非常有耐心的老大爺都要爬起來打人,盧梭更要用他的筆戳我一身的窟窿。」


  傑森笑了兩聲:「然後呢?」


  「然後?還需要什麼然後。」夏洛特很隨意地說:「這世界上有能力搞到臟·彈原料的就那麼幾個公司,還跟正聯有仇一定想要他們雞犬不寧的數來數去也就那麼一個光頭了。」


  按照夏洛特的記憶,上次盧瑟在黑魔標記之後已經被政府軟禁了。如果能在這種情況下搞事情,那麼盧瑟還真是……


  本事不小。


  夏洛特腦子轉了一圈,又去看自己的旅遊攻略了。她過了一會兒伸了個懶腰,轉身抱住了一直給她當靠墊的年輕男人。


  「傑森,我想吃冰激凌。」她蹭了蹭他:「就麥當勞新出的那種。」


  「……」


  傑森惡狠狠地親了她一下,爬起來拿著外套準備出門:「還要什麼嗎?我一起買回來。」


  「嗯……」小姑娘坐在地板上,背靠著床沿:「你要是看到了尺寸合適的避孕用品,也可以順手買幾盒。」


  他腳步頓了一下,回頭看她,抹了把臉:「你真是……」


  他說:「我儘快回來。」


  傑森甩上門之後就匆匆忙忙去了,夏洛特托著下巴,估算了一下他來回的時間,很安生地坐在房間里。


  過了沒多久,門被敲響,夏洛特站起來開了門。


  入眼的是一個穿著紅色制服,頭套上還有一塊黑色蝴蝶樣的傢伙。


  「晚上好,這位小姑娘。」他說:「一個人看上去真的很孤單,需要我額外為你送溫暖嗎?保證活好話少花樣多,提褲無情不粘人。」


  「嚇我一跳,」夏洛特看了一眼這傢伙的制服:「我還以為你是蜘蛛俠。」


  「噢這日子沒法過了。」他捂著胸口:「我只不過是一個為了女朋友能買包而各處奔波的可憐男人,為什麼在出差途中還要受到這種無情羞辱——我比蜘蛛俠帥多了!」


  「不不不,他比你帥。」夏洛特很無情地說:「我見過蜘蛛俠,他長得可好看了。」


  「你們年輕人不懂什麼叫成熟的審美!」


  他「啪」一下把手拍在牆上,另一手叉腰:「來吧小丫頭,告訴我你最近有沒有在你們這棟樓里看到一個年輕小帥哥——藍眼睛黑頭髮但是腦袋上白了一撮那種。」


  「你是來殺他的?」夏洛特問。


  「你猜呢。」他說:「他的人頭上掛著我女朋友心心念念的那個包——話說女人的包為什麼這麼貴?」


  「這誰知道。」夏洛特把他往裡面請:「他一會兒就回來。」


  這傢伙想了想,一腳踏了進去。


  「不好意思,這個地方沒什麼可以招待你的。」


  夏洛特也只能拿了兩瓶水給他:「你叫……死侍?」


  「哇哦,看起來我比我想象中更出名。」死侍拿過水,沒有喝,看著夏洛特就穿著男生的衣服坐在地板上,看起來很放鬆:「噢……你這個樣子讓我很沒成就感,明明我看起來這麼不像好人。」


  「你要當壞人幹嗎這麼多話。」夏洛特抿了口水:「你到現在也沒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來殺我男朋友的。」


  「嗯……這個要看。」死侍說:「如果我說是的話——你會給我多少錢?」


  「我現在在離家出走中,暫時沒什麼錢。」夏洛特歪著腦袋想了想:「不過如果你想要的話,兩三千萬的流水還是有的。」


  這傢伙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這傢伙一臉問號,確定了自己沒聽錯后深呼吸。


  「我現在覺得或許殺你比較不錯——殺人劫財這事兒聽起來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他一邊碎碎念一邊瞥了一眼那個小姑娘:「你爸爸媽媽沒教過你財不外露嗎?」


  「我爸爸媽媽兩年前就死了,」夏洛特說:「前兩天我跟家裡大人集體吵架跑出來的。」


  她歪了歪腦袋:「你能不能不要殺我男朋友,這位先生。」


  她黏糊糊地說:「我現在只有他了。」


  「噢……聽起來真是太可憐了。」這傢伙靠著牆:「但你知道,我女朋友的包……」


  夏洛特把卡遞給他:「隨便刷。」


  這個大老爺們都快哭了。


  「哦我的天吶,什麼時候我也能掏出一張黑卡隨隨便便說出這樣的話呢?!」他並沒有接這張卡:「我原本也算是個有點名氣的雇傭兵,可是面對這一個富二代小丫頭自尊心隨時隨地都要被她的富貴氣息碾壓成渣渣——我到底活在什麼樣的九流小說里?!」


  「大概就是那種作者本來打算隨便寫寫結果後來被黑子一噴就發瘋天天日更到自己都沒想到會把你寫出場的那種垃圾文章唄。」夏洛特持之以恆地試圖把黑卡塞給他:「來吧別客氣,反正付錢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


  「是我教父——你沒準認識他。」小姑娘歪歪腦袋:「鋼鐵俠跟你有交情嗎?」


  「有那麼點。」


  「那你更不能殺我男朋友了。」夏洛特說:「我可是我教父的小心肝。」


  「他拒絕了我加入復仇者的申請誒,我難道不應該殺了你男朋友讓你傷心欲絕順帶讓你教父肝腸寸斷泄憤?!」


  「可拉倒吧,」夏洛特噘嘴:「他可不喜歡傑森了,你真的殺了傑森他估計會放鞭炮慶祝。」


  「唔哇。」


  死侍倒是沒想到這一點:「看不出來他在這方面原來原則性是這麼強的?」


  「所以嘛,你不能殺他。」夏洛特抓住他的袖子:「求你了。」


  死侍真的有點受不了。


  「我的老天,」他說:「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遇到自己不喜歡的事情會用這種態度求人而不是直接一腳踹在我蛋蛋上讓我滾蛋的女性了——誒誒誒你別過來啊?凡妮莎知道了我要被她暴打三天三夜沒準連命根子都要被她□□祭天的。」


  小姑娘哼了一聲:「你明明剛剛還說要給我送溫暖。」


  「我對你這種低齡少女沒興趣,估計你的胸圍還沒有……我的媽。」他認真看了一眼:「你男朋友運氣還真不錯誒?!」


  「還用你說。」夏洛特聳聳肩:「我有時候也覺得,我這麼可愛,怎麼就找上他了呢。」


  「呃……我覺得也不能這麼說。」他說:「雖然聽起來好像我很偏心,但是要知道,在他自己被追殺的時候還願意帶著離家出走的你一起——媽的怎麼你男朋友真是個混球,讓我斃了他吧?!」


  「不要嘛。」小姑娘又去拉他的腰帶:「我喜歡他。」


  「換個人喜歡好不好?」死侍說:「這世界上三條腿的男人滿地都是,年輕力壯貌美如花的要多少有多少呢!何必在這顆要被槍射成篩子的歪脖子樹上吊死呢?!」


  「大概就跟凡妮莎看上你差不多?」


  「噢……我被說服了。」他叉腰:「這我還能說什麼呢。」


  小姑娘的嘴角勾了起來,而死侍也坐了下來,問夏洛特在這裡呆了幾天了。


  「三四天。」夏洛特想了想:「白天的時候我們就出去旅遊來著。」


  「算算時間的確差不多了。」


  他也不說算什麼時間,站起來要離開,臨走前拍了拍夏洛特的腦袋:「真羨慕你們年輕人的愛情,說走就走。」


  「你應該羨慕的是我們暫時不缺錢花。」


  死侍頓了頓,臨走前對夏洛特比了個中指:「要不是我在這篇文里不是主角,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夏洛特吐了吐舌頭,在死侍出了門之後轉身就開始收拾東西,將衣服之類的塞進了她在義大利買的那個手工皮包里,背上之後開了個門就跳了進去。


  她出現在了所在地的不遠處,剛剛一出門就聽到了連續的槍聲。在黑夜中走了幾步,夏洛特循著聲音走了過去,貓在灌木叢里,看到了三個人混戰的局面。


  確切地說,是傑森在路上被伏擊,但沒過幾秒,死侍半路殺了出來,與這個人打了起來。


  傑森還在查看情況,一回頭看到了小姑娘就在不遠處,血壓差點沒在那一瞬間飆高。但夏洛特飄了過去,撞進他懷裡,示意他趕緊走人。


  然後還把冰激凌拿了出來,挖了一勺。


  「……」


  傑森嘆了口氣,只能認命地抱起她就走,最終出現在了……


  他另一個安全屋裡。


  傑森還驚訝了一下夏洛特怎麼會知道這裡,後來想想她是什麼也就沒有疑惑了。年輕男人先把夏洛特放下,把床掃了掃,才把一身寒氣的小姑娘扔到上面。


  「怎麼回事。」


  傑森隱約覺得今天的事情跟夏洛特有關:「那個長得像蜘蛛俠的傢伙是你找來的?」


  「不能這麼說,應該是他自己找上門的。」夏洛特咬著勺子,笑了笑:「嗯,我把喪鐘也掛在了懸賞通告上。」


  她眼睛眨巴眨巴:「他的價錢大概是你的四倍。」


  所以夏洛特一掛上去就有人接單了。


  到底是什麼人接單夏洛特沒有去看,但是意外地發現這人還挺有意思的。


  「你什麼時候……」傑森想了想:「你不會在我洗澡的時候掛上的吧?」


  小姑娘點頭:「而且意外地很簡單。」


  預付款用的還是達米安賬戶里的錢。


  她很乖巧地坐在床上,看著有點哭笑不得的大男生,伸出手:「傑森。」


  「……」


  他過去抱住了她:「達米安胡鬧你就跟他對著干。」


  「我不管,」夏洛特說:「我就是不高興。」


  纖細的手指在他背心上劃了兩個圈圈。


  「我希望你買的東西夠用。」


  這話讓年輕男人頓了頓。


  「肯定夠用了。」


  他說。


  「要死了。」


  如果不是銀行提醒,達米安根本不知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賬戶里少了七位數的錢——雖然最終流向都是掛了紅頭罩的懸賞通告平台,但是金額分了兩筆,稍微看差時間就容易漏過去。


  發現了這回事的羅賓掃了一眼懸賞通告,赫然發現喪鐘的名字掛在了紅頭罩之上,而且被飛快地搶單了。小少年迅速地開始查找接單的傢伙,最後落在了一個叫死侍的混蛋身上。


  這人紅羅賓聽說過,據說還跟喪鐘有點關係。


  「大概是遠方表兄弟這種,能力應該也差不多。這下有戲看了。」提姆簡直有點幸災樂禍:「我跟你說過不要這麼乾的,結果被報復了吧?」


  提姆覺得這是傑森的反制,但迪克靠在靠墊上想了想,總覺得不對。


  「傑森哪會這麼做,」迪克皺眉:「這種明顯就是夏莉的風格。達米安,你這是要把你姐姐惹毛的節奏。」


  小少年頭皮發麻,撇了撇嘴。


  「這有什麼可生氣的,我只是掛了托德。」他這麼說,但是也沒什麼底氣:「托德追著她跑,對她來說又算什麼。」


  「但是她也沒把傑森趕走不是嗎。」


  迪克站起來,感覺事情很不對勁:「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感覺很慌。」


  他們在蝙蝠洞里,依舊在追查夏洛特和傑森的行蹤——但是就跟見鬼了一樣,即便偶爾能得到一點有用的信息,也依舊因為夏洛特無所不在的空間之門而顯得一點用處都沒有。


  羅馬角斗場的門口錄像倒是拍到了疑似他們兩個的畫面,而那一對年輕男女的相處明顯已經超出了一個追隨另一個的界限。迪克有點想嘆氣,不知道該為傑森叫好還是點蠟。


  「布魯斯呢。」


  被從布魯德海文叫回來的年輕警察覺得自己應該跟韋恩好好談談,但得到的回答是蝙蝠俠現在不在哥譚,而是在正聯那邊找人商議如何追蹤到夏洛特。


  「現在明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好嗎。」


  迪克摁住額頭,問提姆喪鐘跟死侍的下落。


  「喪鐘最後一次被人目擊到是在倫敦,然後……昨天晚上,也就十幾小時前有人發現了喪鐘在倫敦的某個地方跟人打架,後來兩個人都看不到了。」


  「地點發給我。」迪克說:「我看看那裡更像誰的落腳點。」


  「肯定是傑森的安全屋,迪克。」提姆將坐標發給了他:「你一看就知道了,附近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誰出現都不會引起騷亂。」


  一看就知道現在這對亡命鴛鴦是跟著傑森的落腳點來的,迪克看了一下那個區域,沉吟片刻,又問提姆。


  「你追查過平時跟傑森關係好的那群人了嗎?」


  「他跟誰關係好?」提姆攤手:「比扎羅在超人那邊被管著,阿爾忒彌斯回天堂島了,以前跟傑森混的軍……」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坐下來開始找情報:「……要真是去了那兒,那可就有意思了,對吧,迪克。」


  「嘖。」


  迪克難得發出這種聲音:「找你的就行了——還有達米安,把傑森的懸賞撤下來,快,趁布魯斯還沒發現的時候。」


  達米安消極抵抗著這句話。


  「你非要夏莉親手收拾你你才肯吃這個教訓嗎。」迪克有點受不了達米安的固執:「沒有你這麼表達喜愛之情的,達米安。」


  「誰喜歡她。」


  小少年站了起來:「現在一片兵荒馬亂都是因為她,結果她還跟托德四處遊山玩水。」


  「你覺得夏莉現在回來之後是個什麼心情?」


  迪克語氣稍微嚴厲了起來:「達米安,你自己或許都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要求別人了。」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達米安頭也不回地回了樓上,不過沒過一會兒,紅頭罩的懸賞倒是的確撤銷了。


  迪克真的頭疼。


  那邊的提姆還在偵查傑森之前的老朋友的具體位置信息,迪克則在想自己的心慌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在蝙蝠洞里晃悠了一會兒,終於等到了一種地心深處的震動。


  明明是讓人恐懼的力量,但是卻讓他意外地安心了起來。


  這種震動就源自哥譚的某處,雖然讓整個城市都在動搖,可卻沒有造成什麼惶恐外的損傷。迪克最後換上了夜翼的裝束,跟紅羅賓一起出去查看,最終發現城內並沒有其他的動亂。


  阿卡姆除外。


  巨大的綠色熒光籠罩了阿卡姆瘋人院,堅不可摧的國家級監獄在其中已經坍塌成了一片廢墟。救援隊伍就在外面,卻在綠色的屏障外無法進入。


  裡面的人非死即殘,傳來了痛苦嘶啞的叫聲。他們有的人掙扎著跑了出來,卻依舊被綠色的牆所阻隔。


  電視台的人過來採訪,但拍攝出的畫面只有一片空白,並沒有任何實時的景象。


  就好像是被擺放在了所有人面前的一場噩夢。


  夜翼知道不會有用的,但還是試著丟了兩個蝙蝠鏢過去。小型的爆·炸沒有製造出任何的缺口,屏障新得就像剛出現那樣。


  外面的人和裡面的人一樣驚懼,因為完全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


  迪克知道這玩意不會傷害哥譚,甚至能猜到是誰弄出了這個,只是……


  事情絕對不會像他以為的那麼簡單。


  哥譚一直在為了這件事情忙裡忙外,蝙蝠俠也在接到了通知后急匆匆趕來——甚至因為事情緊急,例外讓超人也參與了此事。


  「這跟夏莉當時的屏障不一樣,力量是我沒有遇見過的。」


  超人的熱視線和冷凍呼吸都沒有辦法造成傷害,一拳打上去也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在確定了沒什麼可幫忙的之後,他飛離了哥譚,回到了正聯總部。


  蝙蝠俠看著裡面的場景,知道夏洛特是推測出了主謀之一是小丑,所以開始了自己的報復。


  因為按照現行的法律,小丑在當時並沒有出現在現場,沒有越獄,同時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弄出了這一場驚天的鬧劇,所以只能放著他不管。


  因此夏洛特拋棄了法律解決這件事情的途徑,自己動手了。


  如果只是這樣倒還好,但他不知道這個綠色的光圈到底是想做什麼。


  就在蝙蝠俠還在猜測時,朝陽緩緩升起,落在了哥譚城市上。黑夜的騎士沐浴著陽光,眼看著一片廢墟的碎片飄了起來,最後竟然又拼湊出了一個完成的阿卡姆。


  靠在那邊求救的病人,或者說犯人被無形的力量拖了回去,眼睛都要瞪得脫出了眼眶——有些人手摳著地面,卻依舊被拖走,留下了一道血痕。


  阿卡姆得到了新生,在一片安靜中又開始了運轉,可裡面的人卻都好像是被驅趕著開始了新的一天一樣。


  然後,當夜幕降臨時——


  「轟隆」一聲。


  ——懲罰如約而至。


  絕不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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