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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五、川哥

  “教訓?”齊澄像是沒聽清楚,又重新問了安風一遍:“你要給她什麽教訓?是要用美工刀往她臉上劃一刀,還是直接拿剪子在她身上捅一個窟窿?”


  齊澄的口氣裏帶著滿滿的嘲弄和譏諷,這讓一向習慣了齊澄輕言細語的安風感到了極大的不適應,她接受不了齊澄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


  “我也沒說什麽啊,用美術刀劃臉,用剪刀捅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可做不出來,你們要是看她不順眼讓她轉學就好了,也不是什麽為難的事。本來這事跟我也沒什麽關係,是你們說魏毓又囂張又沒眼力見,拿著雞毛當令箭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我見你們一直在這糾結才說了這麽一句。你們既然不讚同的話,就當做我什麽都沒說好了。”


  “讓魏毓轉學?”齊澄笑了笑,轉頭看著她說:“你信不信校長讓你退學都不會讓魏毓轉學?其實魏毓真的有這種目中無人的底氣,因為在我們學校真的沒有人敢把主意打到她的頭上。”


  “齊澄,你……”


  安風急切地說了一聲,然後就見齊澄別開了臉,這到了嘴的話也就沒法再說下去。


  其他人自然不敢摻和到她和齊澄的事情中去,他們對於齊澄這個突然出現的未婚妻也感覺到莫名其妙,分明齊澄前不久還在跟他們商量著等魏毓進組拍戲的時候要找個時間去探班,一副把人放在心尖尖上的樣子,怎麽這突然就說和魏毓分了手,而且還帶回來了一個大家之前從未見過聽說過的未婚妻。


  而且最好笑的是,齊澄的微信頭像至今還是魏毓的照片,一個模糊的側臉,不是跟魏毓熟悉的人還不一定能認得出來。


  所以,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大家也有點懵。


  這會兒的時間已經邁過了晚上八點,魏毓和魏冬已經在這裏枯坐了兩個小時,他們周邊的飯局都來了第二撥人,這裏的生意很好,這個點來吃飯的人還要排個號,老板已經過來說過很多次了,說魏毓和魏冬礙了他們的生意,希望他們麻溜地立即走人。


  魏毓昂著脖子比他還要傲慢地說:“你要麽就給我上菜,要麽就叫人給我丟出去,在吃到飯之前,我是不可能自己從這裏走出去的。”


  老板瞪她一眼,說:“長得人模人樣的小姑娘,怎麽這麽不要臉呢?”


  魏毓全做沒聽見,比這讓她更生氣的事情都發生了,她現在也不怎麽動怒了。


  因為老板根本不招待他們,魏毓枯坐了兩小時也覺得有些口渴,就讓魏冬去餐館外的小賣鋪給她買瓶水,魏冬也去了,可回來的時候硬是讓門童以“不得自帶酒水”的名頭給攔在了外頭,說不讓進就不讓進,引得來來往往的客人一直在看,好像魏冬是什麽胡攪蠻纏的小癟三一樣。


  魏毓心裏生氣,就讓魏冬把水在門口喝了,然後再進來。


  這下子魏毓也不生氣了,她就在這等著韓行川來,看韓行川來這的時候這老板還能不能像對著她一樣硬氣。


  “咦,魏毓更新了朋友圈動態。”


  這聲音一出,頓時桌子上的所有人都把手機給掏了出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我今天也算見識了,從來骨頭比石頭還硬的魏毓哭了,從來不在朋友圈裏發布任何東西的魏毓更新了動態?讓我看看她說了什麽。”


  有人念出聲來,說:“天道好輪回,參天繞過誰?她這是幾個意思啊?”


  齊澄把手機往桌子上一扔站起身來,說:“我下去找她。”


  安風拉住他,說:“你去幹嘛?這都撕破臉了,何必再去找不痛快。”


  齊澄看都沒看她,甩開她的手就走了。


  李艾一直盯著她的表情,看她眼下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樣子,不由地勾了勾嘴角。


  齊澄剛走到門口,就聽有人說了一句:“來人了!”


  劉玄同對著齊澄招招手,說:“魏毓那裏來人了。”


  齊澄幾步走到窗戶縫前一看,就見魏毓旁邊突然多出了兩人,一人帶著口罩遮住臉看不清模樣,不過看上去身材高挑,舉止做派也十分優雅得體,端坐著的背頸有一個好看的弧度,應該是一個有些年紀的成熟男人。至於另一位,就是標準的精英人士的打扮,看上去就覺得十分嚴肅和古板。


  這兩人無論是誰,都不像是魏毓會認識的人。


  魏毓也是在自己身邊坐下了人之後才反應過來。韓行川今天打扮地很休閑,沒有平時那一本正經的模樣,他穿了一件深色的高領毛衣,帶了同色的一個口罩,更顯得他頭身比例完美精致。


  他給魏毓介紹和他一同來的人,說:“這是我經紀人,鄭暢。”


  這還是魏毓第一次見到韓行川的經紀人,之前在各個場合見麵都隻有韓行川一人,有時候會帶上他的助理,她還一直以為韓行川沒有經紀人,自己的所有業務都是親自出馬呢。眼下看這個叫鄭暢的經紀人,他和魏毓腦海中那種殺伐果斷運籌帷幄的商業精英幾乎重疊,好像也隻有這樣的人,站在韓行川的身邊才不會覺得突兀。


  魏毓下意識地想站起來,畢竟這人也算是她的同行前輩,禮貌地打個招呼是應該的。但韓行川拉住了她,說:“阿暢年紀是比你大一些,但是也不要搞得太有派頭了,不然以後相親會更加麻煩。”


  魏毓隻好坐下,對麵的魏冬卻是一直在給她使眼色,在問她來得這兩人是誰。魏毓想著韓行川都給自己介紹了他的經紀人了,那自己晾著魏冬也不大好,於是就給這兩人介紹了魏冬。


  “弟弟?”韓行川饒有興致地盯著魏冬看,說:“好像和你長得不大像,你弟弟很清秀,和你是完全不同類型的長相。”


  “隻是表弟。”魏毓說了這麽一句。


  “那你們家基因真是好。”


  看看,什麽叫做說話的藝術,這情商高就是不一樣啊,這話怎麽說都能讓你覺得舒心。


  介紹完了魏冬,就該給魏冬介紹韓行川了,她把手往韓行川那裏推了推,說:“這位是韓行川,你……”


  魏毓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魏冬一聲尖銳的質問給打斷了,


  “誰?”


  韓行川把口罩往下扯了扯,說:“初次見麵。”


  魏冬嘴巴張得可以吞雞蛋,一副十足十沒有見過世麵的樣子,魏毓覺得他丟臉,有些不忍直視,韓行川卻是笑了笑,有些打趣地說:


  “現在的年輕人好像都不大認識我。”


  “不不不!”魏冬連說了三個“不”字來表示他激動的心情,他白淨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說:“我每天在我家陽台上都能看到遠處大廈上掛著的,你的西服廣告牌,那可是寸土寸鑽石的地方,你的廣告牌有十幾層樓那麽高,我媽每天去上班都要從你腳底下走過,所以她一直說你是全國身價最高的男人。”


  魏毓無言,心想魏冬說得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怎麽都把他媽給扯了出來,不會一會兒還跟人要簽名吧。


  “您一會兒能不能給我簽個名,我媽特別喜歡你。”


  “魏冬!”魏毓叫了一聲,有些尷尬地說:“你自己想要簽名就明說,把你媽扯出來做什麽?”


  這不是說人韓行川年紀大嗎?這死孩子這麽實誠做什麽。


  韓行川轉過頭來看了看魏毓,好像知道魏毓心裏在想什麽,無奈地笑了笑,還是在魏冬的作業本上給簽了名。


  魏冬拿著簽名本有些呆滯地說:“你說我明天把這簽名交上去,老師會不會就不找我要作業了?”


  這下子連打剛才起就一直板著臉的經紀人暢哥都有些忍俊不禁,魏毓一直陰霾著的心情也終於透亮了一些。


  韓行川敲了敲桌子,說:“我一個多小時之前給你打電話,你說你在等著吃飯,現在一個小時過去了,你是已經吃完了呢,還是壓根還沒吃呢?”


  魏毓還沒說話,魏冬那死孩子特別自來熟地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搶著跟韓行川說了一遍,一口一個“川哥”,一副把韓行川當自己大哥敬仰的狗腿樣子。


  韓行川默默地聽完,轉過頭來問魏毓:“他們為什麽不給你吃飯。”


  魏毓又開始摳桌布,剛才魏冬隻是把老板的惡劣行徑說了一遍,最為關鍵的起因和核心卻是半個字沒說,可韓行川還是準確地抓到這事的症結所在。


  “得罪了人。”魏毓說了這麽一句。


  “得罪了這裏的客人?”


  韓行川這話一出,魏毓立馬抬頭看他。韓行川笑笑,說:


  “你想問我怎麽知道是吧?你要是得罪了老板你肯定二話不說就走了,現下這麽賭氣,肯定和老板沒有關係,所以你是得罪了誰,這人怎麽這麽討厭不給你飯吃?”


  這樣孩子氣的話從韓行川口裏說出來,居然有一種詭異的萌感。魏毓還是在摳桌子,韓行川也沒窮追不舍逼問她,隻是安靜地等著。過了一會兒,魏毓自己開了口,說:


  “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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