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八、爆料大會
魏毓是鐵了心要開新聞發布會,把竇瑤做過的這些齷齪事情公之於眾。
但是身邊的大部分人都在反對,反對的最凶的就是戴嘉和自己的父母。
他們的理由大致相似,都是害怕魏毓成為眾矢之的。
竇瑤雖說現在已經徹底地flop,但是她曾經也是站在過女子偶像頂端的人,是可以把寫進偶像組合曆史裏的人物。
她現在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她的粉絲依然還是有不小的規模。
自己符合戴嘉的意思都是把這件事情交給司法機關處理就好了,魏毓沒必要再去蹚那灘渾水。
連何垣徐畏和司善在知道了她有這個打算後都來勸她,說她要是真的這麽做了,就是把自己置在了風口浪尖之地。她現在的事業剛剛起步,經不起她這麽大的折騰。
周圍的朋友都在勸她,說她就算不考慮自己也得考慮考慮《廣陵潮》劇組,她得自己考慮這件事會給劇組帶來怎樣的麻煩。
導演也側麵來跟她說過,說年輕人有血性是好事,但凡事還是要理智。
但魏毓還是十分堅持,這麽堅持的理由,一是因為她心中的憤怒和委屈,二再是《廣陵潮》劇組的boss,魏毓間接的頂頭上司韓行川先生是支持她這麽做得。
魏毓當初跟他說自己要開新聞發布會的時候,對方隻問了她一句,問她開過發布會後心裏會不會舒服一些,得到二樓肯定的答案後就說:
“那就開吧,想說什麽說什麽,不用有顧慮。”
導演是在新聞發布會日期敲定後才知道有這麽一件事,他來找韓行川,希望他製止魏毓,但是韓行川一副莫名其妙地說:
“製止她做什麽?難得她開心一些。”
“老大!”導演哭喪著張臉,說:“你知道一旦這個發布會開了,會給我們劇組造成多大的影響嗎?”
“我知道啊,這個發布會的媒體還是我給聯係的。”
導演一口茶水從鼻子裏噴了出來,他看著對麵老神在在看著報紙的韓行川,不可思議地說:“你給聯係的?你腦子是有病嗎?”
“聯係的都是一直合作的媒體,我心裏有譜,不怕他們胡亂報道,就算出了什麽紕漏我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你是瘋了嗎?”導演還是那句話。
“她想開就給她開,也不是多大的事。”
導演灰溜溜地走了,打算再不插手這兩個神經病之間的事。
新聞發布會如期舉行,除了韓行川邀請的媒體,魏毓自己也邀請了一些。
在這個新聞發布會開始之前,大家都不知道這個發布會的主題是什麽,他們還以為和《廣陵潮》劇組相關,和韓大神相關,一個個帶著抖擻額精神過來,等著大爆料。
知道到了這,才知道這是魏毓自己的個人發布會,頓時就覺得沒了什麽性質。
今天到場的絕大多數媒體,都是抱著應付差事的態度過來的。
在魏毓上台做開場詞的時候大家都沒什麽反應,連掌聲都不舍得施舍幾個。
直到魏毓說道正題:“今天請大家來,是我個人的一個心願,僅代表我個人,和我已經故去的幹姐姐顧子庭,向大家公布一些事情。我不知道大家在聽完我今天要說的這些事情後會怎麽看待顧子庭這個人,但是我想,這個世界上總還是需要真相和正義的。”
台下記者的八卦雷達蹭蹭作響,他們的第六感告訴他們,魏毓手裏有大料。
果然,魏毓爆的第一條就是足以震驚娛樂圈的大料:
“竇瑤曾在中學的時候有過偷盜記錄。”
早年間的那份原始記錄在就被當年的顧子庭給燒幹淨了,她現在拿到手裏的,是陳晨宸走訪了當年竇瑤的老師和同學後提供出來的證據。
其實在竇瑤成名的時候坊間就有過傳聞,說她中學的時候有過一些不幹淨的黑曆史,但是都被顧子庭給壓了下去,所以這個八卦到現在也隻是一個沒有石錘的傳聞。
直到今天,魏毓把切實的證據擺到了所有人麵前。
底下閃光燈一瞬間把整個會議室照得像是曝光過度,魏毓沒給他們反應的時間,接著丟出了第二個大料:
“竇瑤一直強調的父母雙亡的孤兒身份都是造假,其實到六月份為之,她的雙親一直都還健在,被安排在了療養院裏。大家可能好奇,竇瑤的雙親既然都還健在,她為什麽又要捏造自己孤兒身份的事實。”
魏毓把其中的關節和竇瑤的虛榮心說給大家聽,隻聽得底下的抽氣聲不止,不知道是在震驚魏毓爆出的驚天猛料,還是在感歎竇瑤的毫無心肝。
魏毓強調道:“竇瑤雙親在療養院期間,她從來沒有為其支付過哪怕一分錢的贍養費用。這筆錢一直都是由顧子庭承擔,哪怕顧子庭死後,這筆錢也一直是通過顧子庭的生前財產來支付。竇瑤的父親於前幾個月在醫院病故,竇瑤知道後從始至終沒有露過一麵,沒有為其父親的後事花費過一分錢費用。”
魏毓深吸了一口氣,這些事情在當時發生的時候她隻覺得憤怒和生氣。現在再經由她的嘴說出來,她隻覺得恐怖,渾身都透著一股涼氣。
她當初怎麽就會那麽傻,以為竇瑤是真心待她。
那是一個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可以舍棄的人,她顧子庭一個和她無親無故的人又算的了什麽?
等於說,當初是自己上趕著去給人家做墊腳石,也怨不得誰。
“竇瑤父親的後事安排和葬禮,是由顧子庭的好友一手操持完成。最後……”
魏毓頓了頓,她終於要說到今天的重頭戲了。
“我今天之所以要把這些事情都攤在明麵上跟大家說,是因為,竇瑤做了喪盡天良的事情。”
魏毓緊緊抿住了嘴想以此來控製自己的情緒,可她還是忍不住地紅了眼眶,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竇瑤,涉嫌謀殺顧子庭!”
底下頓時響起了一片抽氣的聲音。
魏毓擦了擦眼淚,接著說:“雖然顧子庭是死於車禍,可竇瑤給她下毒的事情也是不爭的事實。”
魏毓把這些天來收集到的證據展示在在場所有記者媒體的麵前,說:“現在已經申請了司法機關的介入,竇瑤如今也被限製了出行自由。但是我想,還是應該讓大家知道竇瑤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盡可能客觀地跟大家說這些事情,因為大家都知道,顧子庭是我的幹姐姐,我一直承蒙她的照顧。所以,竇瑤是一個怎樣的人不應該由我來評價。”
魏毓關掉了現場展示的PPT,說:“今天的發布會就此結束,我想說的都說了,希望大家能夠客觀地報道。”
底下媒體瞬間爆了,爭先恐後地呼喊著她的名字,希望她能夠再多說一些內情,但是魏毓隻是默默地回到了後台。
韓行川看到她,皺了皺眉頭,說:“怎麽又哭了呢?”
魏毓聽他說這話更覺得委屈了,她哭得狼狽地說:“要你管!”
“不是說開完發布會就能開心很多嗎?我怎麽看你一點好轉的樣子都沒有?”
魏毓梗著脖子說:“我開心,我可開心了,我開心得不得了。”
韓行川無奈地笑笑,說:“你是不是傻?”
魏毓把手裏的文件一摔,生氣地出了門。
韓行川跟在她身後說:“你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竇瑤終究會受到她應有的懲罰,你應該放下了。”
“我怎麽放得下?”魏毓尖銳地說道。
韓行川拉住她,說:“魏毓,你是不為了竇瑤活著的,你年紀還小,你有大把大把的時間,你有大好的前途,你應該去享受這個世界和生活,而不是陷在過去充滿仇恨和怨氣的泥沼裏。”
魏毓掙紮著想走,韓行川牢牢地桎梏住她,言辭嚴厲地跟她說:“魏毓,你聽我說。這件事到這裏就應該結束了,你不應該再跟竇瑤有任何牽扯。從此,她是階下囚,是殺人犯。你是娛樂圈最耀眼的新人,以後你還會是一名優秀的演員,會成為影後,你沒必要再跟她糾纏下去。”
魏毓終於冷靜了一些,可還是不說話,韓行川接著說:“從我認識你到現在,竇瑤簡直就成了你的一個心病,隻有跟她有關的東西,你就會特別傷心特別在乎……”
“我沒有!”魏毓執拗地打斷他。
“你敢說你競爭《廣陵潮》女主角的原因裏沒有要打擊竇瑤這一條?”
魏毓沒喲說話,因為韓行川卻是說得也沒錯。她當初答應來試鏡《廣陵潮》,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不想讓竇瑤拿著她辛苦努力下來的成果去演戲去成名去平步青雲。
她當時最大的動機,就是要截斷竇瑤往上爬的道路。
她要永遠都比竇瑤站得高上那麽一步,這樣,她才可以以上位者的姿態從上至下地俯視她,鄙視她,惡心她。
韓行川說得沒錯,竇瑤確實是她重活一世以來,最大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