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沒失憶
婁饒突然掙脫開女人的桎梏，崩潰地大吼著，“我哪有錢？我上哪裏去搞錢？你告訴我啊！”
“我倒是想問你，我卡裏的妹妹的醫藥費你都花去哪裏了？”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又拿去賭了？”
夫人被嚇得後退了一步，臉色不悅，伸出素白的手不在意地拍著胸口，“什麽賭不賭的？隻是跟以前的小姐妹打牌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些小姐妹都是押一萬起步的。”
“那是妹妹的救命錢！”婁饒一拳捶在地上，雙目通紅，牙呲欲裂，眼淚順著眼角，流過臉頰，滴落在潔白的地板上。
顧年心裏咯噔一響，她看過婁饒以前意氣風發的樣子，亦見過婁饒落敗後依舊笑臉示人的模樣，卻從未見過他現在這樣崩潰到哭的樣子。
顧年先將秦顧安置在另一邊人少的休息椅上坐著，免得他被誤傷，隨即上前一步拉開婦人還想要去抓婁饒的手，擋在婁饒麵前，麵色冷冽。
“阿姨，你別逼他了。”
婦人上下打量了顧年一眼，雖然臉上沒有展現出來，可眼底的不屑卻露了出來，“小姑娘，我逼他我怎麽有錢給我女兒治病，你這麽關係他你給我錢啊。”
顧年將婁饒拉起來，“我又不認識你，憑什麽給你錢？臉怎麽這麽大？”
她毫不猶豫地嗆回去，把她惹急了，她可不是什麽尊老愛幼的主兒。
婦人被她懟的臉色鐵青，“你”了好幾聲，顧年翻了個白眼兒，“阿姨，反正您在這也幫不上忙，您也不會出錢給您女兒治病，我看您還是回去吧，別在這兒添亂了。”
顧年抓起婁饒的手，用紙巾給他做了簡答包紮。
三十萬不是小數目，她現在的全部身家不過三百塊。
難道，真的要求到那人身上去？
自從她偷偷跑回國還沒有跟那人聯係，那人也沒找過她，想必氣的不清。
“哎，我是他媽媽，你什麽身份，憑什麽趕我走？我看該走的是你吧？”婦人氣急敗壞。
婁饒胳膊壓在乞丐上，低垂著頭，聲音低沉地可怕，“你走吧。”
“哎，你小子……”
顧年還在低頭撥弄著手機，將那人的號碼在通訊裏裏找出來，見婦人又想動手，橫跨一步擋在婁饒麵前，“阿姨，現在您要麽把錢還回來，要要麽就離開這裏，懂？”
“我跟我兒子說話你插什麽嘴？”婦人揚起巴掌就要扇顧年。
顧年正在低頭看著手機，沒注意到婦人的動作，等她意識到不對勁時，抬起頭來，婦人的巴掌已經馬上就要落在了她的臉上。
顧年心裏一緊，這個距離她想躲也躲不開了。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挨下這一巴掌，並且心裏演算了數十種還回去的方法的時候，麵前突然落下一道陰影。
“啪！砰——”
“啊——”
隨著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周圍看熱鬧的人群紛紛作鳥獸散開。
秦西涼拉著顧年，抓著她的手上下檢查著，麵無表情的臉越發冷峻，待確定她身上沒什麽傷之後，厲聲質問著。
“你就沒半點自我保護的意識？”
顧年撇了撇嘴，小聲地嘟囔著，“我這不是沒看見？”平時的話她能躲開的。
而且，她看這個婦人穿著這麽得體，雖然思想奇葩了些，但沒想到她會突然動起手來。
“你嘟囔什麽呢？”秦西涼不悅。
顧年：“.……沒。”
秦西涼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這裏可是醫院，他生病了不成？
她低頭一看，誒？秦顧小家夥怎麽過來了？不是讓他在那裏等著的麽？傷著他了怎麽辦？
“哎呦，你竟然打我這個老太婆子，你還是不是男人？”那個婦人躺在地上哀嚎起來。
顧年也沒想到秦西涼會這麽剛，直接將這婦人給推到在了地上。
秦西涼被這聲音吵得眉頭都皺了起來，他轉頭給叫了一聲，“喬申。”
“知道了，秦爺，我立馬去解決。”喬申微微點頭，給院長打去了電話，不一會兒幾個醫生護士就出來半拖半拉地將婦人拖走了，美其名曰為她檢查傷勢。
“秦爺。”婁饒此時已經收斂了情緒，站起身來，恢複了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隻是通紅的眼角存留著他剛才失態的痕跡，“抱歉，今天讓您見笑了。”
他啞著嗓子道了聲歉，又朝顧年說道：“對不起，丫頭，今天連累你了，我有事先出去一下，如果我妹妹又出事了你就喊我。”
看到顧年應允，他便拿著手機走了出去。
顧年知道他肯定是借錢去了，不過借到錢的幾率肯定是很小的，不然怎麽會等到這時候？
她剛才看到秦西涼出來的時候，就想起了一件事情，想起了，，她跟秦西涼小時候的一個約定。
“秦先生……”她低喚了一聲。
秦西涼正低頭注視著顧年光潔的額頭，毛茸茸的碎發柔軟地耷拉在兩側，淺色的眸子在光的折射下好看到不行。
想到顧年回國後的種種異樣，難道真的如喬申所說的那樣？
他的年年……
他的心陣陣抽痛著，如果真是那樣，那年年會不會不是故意要離開他，而是，回不來了.……
誰知，他的心在聽到顧年的話後，瞬間沉入穀底。
“秦先生，你記得小時候我幫你偷偷喂那隻小貓，你許諾說會答應我一個要求吧？你說什麽要求都可以的。”
看著顧年在他眼前露出滿眼希冀的表情，他隻覺得一顆心髒正在被一隻手狠狠地撕扯著，血肉模糊。
“是！”咬牙切齒地吐出了一個字。
嗬——
什麽失憶？
他竟然信了喬申的話，小時候的事情顧年都記得清清楚楚的，這是失憶？
嗬嗬，可笑.……
“那你借我三十萬行不行？我是借，肯定會還你的，絕對，我發誓！”怕秦西涼不相信，顧年覺著手發誓。
秦西涼垂下眸子，掩蓋住眸子想要肆虐而出的狂意，在深吸了幾口氣之後，他沉著聲音應了聲，“好。”
顧年挑眉，心裏有些不大信，“你就這樣答應了？”雖然三十萬對於秦西涼不過是九牛一毛，不過沒想到秦西涼這麽輕易的就答應了，她還以為要糾纏一番。
“嗯。”秦西涼兩手插兜，直起身，整個人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一周之內還上，不然你就要每天替我接送孩子，為時三個月。”
“成交。”顧年怕秦西涼反悔，立馬一口答應下來，隻要她快點發布新歌，還是勉勉強強能在一周之內搞到錢的。“是接你兒子麽？”
秦西涼不動聲色地瞥了秦顧一眼，否認道：“不是，親戚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