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看不過眼而已
李四聽了宇文誠的話，咧嘴一笑，“宇文三鐵，別說廢話，反正剛才你這管家說了，賭自己的雙眼，現在他輸了，怎麽說？到底是要不要兌現？”
李四沒接宇文誠的話頭，而是追問剛才的賭約。
“現在已經什麽時代了，這種事情當然是不能夠答應了。”宇文誠倒是坦誠，直接就說了。
“不能答應？那也好辦，一千萬，拿一千萬買你這老管家的雙眼，不算貴吧？！”李四陰笑著說。
“不能啊！家主，我這雙招子不值這麽多錢。”宇文誠還沒說話，宇文寧就先開口了。
他這麽說也是有原因的，宇文家做古玩生意多年，要說千萬還是能拿得出來的，但是問題是古玩行業有個特性，就是占資金占的很嚴重，一件古董，你說撿漏的那種三五百塊買了，十幾二十萬的往外賣那種總歸是特例，很少出現。
真正的正常經營，是像周扒皮那樣去進貨，然後加錢往外賣，和普通生意的經營方式倒是差不多。
隻是古玩動輒幾萬幾十萬，上百萬的也不罕見，所以一般古玩商的資金，都在貨上麵壓著，宇文家也不會例外。
真要是立刻拿出一千萬，現金肯定是沒有的，估計還得賤賣一些值錢的古董，才能夠湊齊。
但是這麽做，對於宇文家的傷害就大了，虧本的買賣做多了那還成？
裏外合計，那可不是一千萬的事情了，最關鍵這對宇文家的聲望也是極大的打擊。
宇文寧為宇文家服務三十年，自然是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寧兄，你這話說的，你的眼睛的事情，就不是錢的事情！”宇文誠把住這個老管家的手。
他和宇文寧的歲數相差不遠，三十年的時光相伴，彼此之間哪裏還是主仆？早已經是兄弟之情了。
“嘿嘿，這還是患難見真情，既然這樣，那宇文三鐵，你就把錢掏了吧。”眾人都為宇文家這主仆二人之間的感情所感動，而李四則是怪笑一聲，說起了風涼話。
這話說的就很難聽了，即便是想看宇文家笑話的人，也覺得過分了。
宇文誠雖然心中十分想把錢掏了，但是他是宇文家的家主，宇文寧都知道的事情，他難道能不知道？實在是沒有這麽多現金。
“這位李先生，你如果是求財，我宇文家也認了，你這個局也算是高明，不過一千萬數目確實不算小，你是否容我籌措幾天？”
宇文誠想了想還是決定服軟，畢竟宇文家不是那種靠著爭強鬥狠起家的家族，雖然說這個事情可以辯解說是被對方下了套，但是這其他家可以這麽說，他宇文家卻偏偏不能。
因為宇文家立身的根本就是誠信二字，這次如果賴了，那這誠信也就不存在了。
當然了，有人會說，這不是太蠢了麽？
但是要維持誠信，自然就要在很多地方做出犧牲，讓旁人看到，即便是吃虧了，還是要誠信守約，那別人才能信服啊。
李四聽了，眉毛卻是一挑：“籌措幾天？宇文家家大業大，區區一千萬，還需要籌措幾天？”
語氣中才嘲諷之意很是明顯。
宇文誠聽了當然很不舒服，但是現在把柄在人手裏捏著，也沒法硬氣起來。
“說實話，錢雖然不多，但是古董行不存現金，所以你要錢還真是一時不方便。”
宇文誠好言好語的說。
李四隻是搖頭：“我在江北省不過就是一兩天了，還有別的事情要辦，沒那麽多時間陪你們耗著。”
這借口用的拙劣，但是卻也沒法拆穿。
宇文誠為人雖然正直，但是卻是不傻。李四這話中的意思，當然也是能夠聽出來的。
“你這意思，就是不要錢，隻要眼睛了？”宇文誠脾氣再好，也是忍不住了，發作道。
誰料到李四卻嘿嘿一笑，說：“其實不要錢，也還有別的方法可以解決這件事情的嘛。”
李四的話讓宇文誠也是一愣。
沒想到這李四竟然最終目的還不是為了錢，或者是為了宇文家的名聲，而這時候真正的意圖才出現。
然後就見李四從包裏拿出來一疊文件，笑著對宇文誠說：“宇文家主，這是一份文件，隻要簽了之前的事情，就都不作數了，我們立刻就成為好朋友。”
宇文誠接過李四手中的文件，看了一遍，臉上就結上了寒霜，竟然比李四之前說要他一千萬的時候更加難看。
“嗬嗬，你是第二個拿這個文件給我看的人了，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我宇文家雖然是不怎麽有錢，但是卻有骨氣，想收買我們，沒門！”
宇文誠的口氣斬釘截鐵，完全沒有留下商量的餘地。
李四聽了倒是也不意外，隻是歎了口氣：“既然是這樣，那麽就得罪了，一千萬或者是管家的一對眼珠子，你自己挑吧。”
宇文誠本來是想硬氣到底，但是聽到李四這話，卻不由氣餒。
一時間倒猶豫起來，不說話了。
李四看到宇文誠猶豫，顯得很是得意，哼著小曲，就等宇文誠屈服，他知道宇文誠這種人是文人脾氣，這壓力一大，慢慢就會屈服的。
“一千萬是吧？我有。”
就在李四得意已經拿住了宇文誠的脈門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了出來。
然後李四就轉頭看了過去，卻見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站了出來，身邊還站著一個胖子。那胖子卻一直拉年輕人的衣角，似乎想阻止年輕人繼續說話。
不過年輕人卻沒有理會，而是又上前了幾步，對李四說：“你要一千萬，我有，但是我卻有個條件。”
李四卻沒打他的茬，而是問：“你又是誰，為什麽要來架這個梁子？”
江湖上管管閑事叫做架梁子。
“我叫林凡，不過是看不過眼而已。”說話的正是林凡，他冷眼看著李四表演了半天，本來是不想管這閑事的，不過宇文家卻讓他真是另眼相看。
為了自家的信譽，即便被坑了，也要咬牙認了，但是最後卻拒絕了李四的合約。
林凡雖然不知道其中內容，但是想必是極為過分的，所以林凡最後決定管一管這閑事。
楊大富當然是不答應的，不過無奈林凡嘴快，已經說了，楊大富就算是想阻止，卻也來不及了。
“林凡？沒聽過，你是哪家的子弟？省城林家？”李四有些猶疑的問到。
他本來就用的打抱不平的理由，哪裏還會相信林凡說自己的是打抱不平的人。
林凡隻是冷笑了一聲：“林家？林天豪那家夥恐怕最近不好過啊。”
這話就表明了不是林家人，畢竟沒人會直呼自家家主的名諱，而且語氣當中還十分的不客氣。
李四聽了更是遲疑：‘你不是林家的人，那麽為什麽管著閑事？’
林凡則是用李四的話回答李四：“看不過眼而已。”
李四.不禁氣結。
“哼哼，不說也罷，你要做著冤大頭，也不是不可以，你說的條件，那就說說吧。”李四淡淡的說。
雖然他今天本來也不是為了錢，真拿了錢還可以用別的方法賴掉，有一千萬當然是好事了。
“這也簡單，就是我給你一千萬之前，你得先把這四件人物金玉像給我過過手。”林凡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這也不算什麽過分的要求，古玩行當裏這麽要求的多了去了，畢竟很多東西，特別是金玉瓷器木雕之類的，上手的感覺和光看是不一樣的。
所以要求上手也是正常的，剛才宇文寧被這李四坑到，也是因為過於自信，隻憑眼力，而沒有上手的緣故。
如果是上手試了一試，分量上都能感覺出其中的不同來。
但是這正常的理由，卻讓李四遲疑了起來：“這……我這東西可是十分貴重的。上手不上手的沒什麽區別把。”
看到李四猶豫，林凡更是篤定心中的判斷：“你怕傷了東西？如果傷了東西，我直接就給你一千萬。”
林凡的話說的豪氣，但是李四卻莫名的有些慌亂感覺，剛才直麵眾人，都是氣定神閑的他，現在竟然額頭微微見汗了。
“是啊，上手而已，這也是正常要求啊。”
“沒錯沒錯，金玉擺件哪有不能上手的道理？”
周圍的人也是議論了起來。
李四的表情更是難看，隻得勉強的說：“你要看，就拿好了。”
林凡自然是點了點頭，走上前去拿起一個擺件。
上手一下，林凡就確認了剛才借用鬼王眸看到的。
“李四，你這東西，你真以為價值連城？”林凡帶著古怪笑意看著李四。
李四有些勉強的回答：“正是如此，你又怎麽說？”
“你確定要我說？”林凡卻反問李四。
李四嘿嘿一笑：“光說沒用，得拿出證據，不過你剛才也說了，如果損壞就照價賠償的。”
林凡對於李四語氣中隱含的威脅視而不見。
淡淡的說：“證據麽？這很簡單。”
隻見林凡屈指在一個人物擺件上連彈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