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亭中對白
第三章 亭中對白心不宣
“你覺得我是誰？我便是誰。”
我抬頭一臉坦蕩的用那平靜如湖麵般的褐瞳靜靜的看著他道。
“這就是你的回答？”
尚書華一愣，羸弱般英俊的臉上透著莫名的怪異道。
“讓你失望了？”
我點點頭，很是肯定般道。
“問非所答。”
尚書華微皺眉看著我，秋涼陣陣的語氣不變道。
“那我也問你一個問題吧！”
我安靜的坐在麵前的玉椅上，示意他也坐下後方開口道。
“問。”
尚書華優雅的弄了弄那楓紅的長袍上根本沒有的皺痕，吐出一字道。
“我該稱呼你為秋帝還是尚府二公子書華公子？”
我看著他的動作，暗歎也是個妖尊，表麵卻不動聲色道。
“ 嗬！ ”
聽見我的話，他驀然抬頭卻是突然如曇花般笑了。
“名字不過一個稱呼，葉綠依也好，宮晨依也罷，隻要你知道叫的人是我，叫什麽又有何妨。”
看著他那若春風撫柳的微笑，讓我一陣恍惚，直到對上他那依稀留著半分秋意的橘瞳才回神了過來，開口道。
隻是不曾想到的是，他那一笑竟恍惚了些什麽，竟會永遠的烙印在了自己心底再也抹不去。
“但有一點你好像沒說。”
他收起了微笑，似有若無般風淡的開口道。
“嗯？那點？”
我一愣，側看向旁邊已經盛開恢複回春色滿蓮香的韻湖，疑惑道。
“名字除了稱呼外，最重要的是它的意義。”
尚書華順著我的視線也看向不遠處的一朵潔白的白蓮，開口道。
“唉！你非要探討嗎？”
我歎了口氣，收回視線看向他一臉無奈道。
“你不需要我的信任？”
他 也收回視線，看著我微皺眉的反問道。
“說了，你就一定會信我？不一定吧！是我這個人值得你們信任，而不是我非要你們的信任，因為信任是需要代價的。”
我也學他微皺眉，然後開口極其平靜道。
“嗬！年紀雖小，卻知道不少道理，難怪他會如此欣賞。”
他再次一笑，雖不曾再給我剛剛的感覺，卻依稀帶著秋風的清爽，讓我不由更想靠近了。
秋帝尚書華果然不愧是秋天的代表，一言一行都有種秋的餘味。我不由在心底感歎了一下，隨後才開口道:
“你若是想告訴他，無所謂。”
“晨公主不必試我了，你知道我不會。”
聽到我的話，尚書華一臉嚴肅道。
“嗬嗬，在皇城我便是公主，若把虛界比喻成江湖，在江湖我便隻是葉綠依，一個承載著碧幽穀一切希望的葉穀主。”
看著他的嚴肅，我卻是突然笑了，很是瀟灑的道。
“與皇族無關？”
尚書華嚴肅的臉有了裂縫，似不經意般道。
“這個答案我給不了，你呢？與尚家……”
我一愣，隨後也是有些為難般道，但也因他的話，心底卻是多了一條痕跡，倘若皇城與碧幽穀之間同時有難，我，又該幫誰？
不過很快我卻是先放下了，皇城怎麽可能會有難，隻要有爺爺在，爺爺是那麽的強大， 又怎麽可能讓皇城處在危險邊緣。
“嗬嗬，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
在我腦海轉過千百種雜念時，尚書華卻是再次笑著開口了。
“ 那為何還問？ ”
我幾乎是一回神便脫口問道。
“為何嗎？我也不知道。”
然聽見我的反問，他卻是少有的出現片刻的迷惘，嘴角卻是帶著一絲無奈的微笑。
“秋……算了，按輩分還得稱你一聲哥哥，我就直接稱你名字方便。”
我本想開口叫秋帝，但轉念一想，父親大人和他父親好像還是莫逆之交，所以每每私下我們都是稱他父親一聲叔，雖然他年長我不知多少千年，但按輩分，還真是哥哥。我不由為這身份感到無奈，笑道。
“公主想怎麽叫就怎麽叫吧！”
尚書華不知是不是聽見“哥哥”二字，突然有些怪異的看向我，直到我把話說完，他似鬆了口氣般應道。
“嗯，雖然名字隻是一個稱呼，不過也是一個人的證明，書華還是叫我名字吧！”
我搖了搖頭，有些不滿的看著他道。
“.……”
尚書華卻是突然沒有搭話，而是用那雙橘瞳靜靜的看著我。
“咳！依兒就可以，這是小名。”
我嘴角抽了抽，他眼底的信息一幕了然，是想說“我是該叫你晨依還是綠依”，所以不由輕咳了一聲道。
“依兒準備何時回去？”
尚書華移開了視線，站了起來看著不遠處婀娜多姿的蓮花，一如初見時一般秋涼陣陣道。
“等師師的病好以後，就會回去，你有事嗎？”
我依舊坐在石玉椅上，看著旁邊那楓紅的背影疑惑道。
“聽聞碧幽穀，滿山寶藥，風景清幽，更是世間難見的絕景之一。”
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他的話卻透著讓人興往的秋涼，我不由搖了搖頭，果然這秋帝之名名副其實。
“你到時若無事，不妨和我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收起雜念，無息的輕笑道，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若還不明白他的用意，這穀主之名也白當了。
“嗯，你不想知道我想去幹嘛？”
尚書華依舊負手而立，語氣卻有了一絲少有的詫異，哪怕一毫，我還是察覺到了，隨後便聽見他的疑惑。
“心照不宣，我穀有什麽我還是知道的，能得你想知的，也唯有那東西了，隻是我更好奇的是，誰告訴你的？”
我一臉平靜的看著他前麵，語氣帶著少許的好奇道。
“之前在神農蜃樓山時，你曾遭遇過咼邪殿的刺殺，後來因為你身邊跟著天依殿殿主司徒聃，以及那被整個虛界都恐懼的人的緣故，他們的刺殺失敗了。”
秋帝尚書華回頭，看著我仿若秋風般涼意滿滿道。
“你知道的不少，但那不過是利益的平衡罷了。”
聽見他的話，我心底突然感到一陣深秋般的風寒，但表麵卻是不動聲色的開口道。
“是嗎？利益的平衡，碧血幽蘭。”
秋帝繼續看著我羸弱俊美的臉上帶著幾分懶散道。
“什麽？”
對於他的話，我腦海嗡了一下，平靜的臉出現一絲茫然道，但問完，我卻是猛然想起了什麽，抬頭一臉警惕的看向他。
“我還知道，有人說過一句話，‘要殺也是我來殺’這利益關係是否有些過了，依兒你說呢？”
他對於我的警惕仿若未聞，繼續開口道。
“是你。”
聽見他的話，我猛然站了起來，一臉不確認加不大相信道。
“你的腦袋回轉的真快。”
秋帝輕笑了一聲，隨後似讚歎又似感歎般道。
“等等，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一愣，隨後卻是放下了警惕，疑惑道。
“你會不知道。”
尚書華走了過來，坐會我對麵，再整理了一下手上的衣服後，才開口道。
“額！”
我嘴角抽了抽，隨後卻是歎了口氣，為什麽嗎？
還能為什麽？
恐怕.……
我抬頭望著不遠處的蓮花群，卻是出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