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醫賢欲陪
第二百二十六章 醫賢欲陪穀中芳
“死老頭離穀中芳遠點。”
醫賢沒走出幾米,突然抬頭看向屋頂的方向冷冽的說道。
“子醫,誰得罪你了,火氣這麽大?老子這就離開……”
剛剛穩住腳的上任穀主繼,把整隻雞骨丟在他麵前,大大咧咧的邊走邊囉嗦著。
“隨他們。”
攸此時有些頭痛近期本來就多事,然後剛剛又聽屬下說穀主和醫賢回來了,但他還未來得及鬆口氣,又聽屬下來報,這兩人一回來就分開了,在他看來夜深了分開也沒什麽,但屬下的報告是,神色不善,一個回到穀中芳便遣散了所有人,還下了命令不許靠近她臥室百米內;另一個更絕,除藥童外,任何人不許靠近君子峰(三賢居住地),違者嚴懲,連藥童都是膽戰心驚的不敢靠近他住處。
“……”
下屬也是這麽覺得的,除了隨他們誰敢去觸這黴頭啊!不,有一人敢,不過那人聽聞已經被醫賢在穀中芳門前罵走了……穀太大了,沒有十天半個月估計也難找回來,所以等於沒有。
“急發事件。”
攸還沒坐下便聽見影衛匆匆忙忙跑了進來,很是急切的說道。
“……”
“餘音嫋嫋我看了太多熱鬧
看一塵不染的白紙都變得浮躁
……”
洗了個暖水澡回房,心情頓時好多了,我知道他們回家了,事也該放下了,雖然心頭依舊還是有些難過,但那又能如何?終究是他們解脫了,我們還得繼續。
“我辭三界/別五行自顧去逍遙
舉頭問蒼天/何時得以赴黃泉
……
走走停停又逛了幾個世紀
看川流不息燈紅酒綠變成孤寂
……”
但想起那一抹如向日葵般燦爛的微笑,我還是忍不住想哭,所以我唱起了歌,也跳起了舞蹈,或踢腿或擺動或旋轉,把自己心底的壓抑,通通以歌舞形式發泄了出來。
“此去必經年/荒野寒暑換紅顏
往事散雲煙/十寸光陰換一錢
隻身山水間/耳不聞惡語閑言
舉頭問蒼天/何時得以赴黃泉”
一曲盡一舞過,我卻是突然笑了,似釋懷之中帶著傷心,又似開心之中帶著幾許落寞。似笑非笑,說哭無淚,而後變化了,此刻更多的是自己一人的孤獨和寂寞帶來的不安。
“有事?”
忽然瞥見門口不知何時立了一位白衣男子,我臉上複雜的情緒在下秒換成了一個很平靜的微笑,疑道。
“門沒鎖,我便進來了。”
醫賢眼底此時有些複雜,他在君子峰呆了半小時還是忍不住跑了過來,一路走進穀中芳後他感覺不到有半個人在,不由心底一驚,擔心我出了什麽事,所以幾乎是瞬移到了我臥室,結果發現門沒鎖,裏頭傳來了歌聲他才鬆了口氣。
他至今為止依舊搞不明白,自己為何從初見她那一刻起,竟就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起初不過覺得她酷似他心底的公主殿下,後來發現真的仿佛很多時候他都感覺似同一人,但種種跡象卻又表明她沒可能是。
但漸漸的他發現相處之下,她的一切喜怒哀樂都很容易觸碰到他,縱然知道她無心的,他還是會因她難過而難過,因她高興而高興。
所以她不願意吃飯,他會到處收集美食做法讓廚子學著,變戲法給她換著吃;她生病不願喝苦藥,他會去改良藥劑,隻想能讓她喝出甜味,乖乖吃下;她做噩夢,他每次都會難過的必然守一夜,為的隻是讓她安心入睡;她心情不好,他也會下意識去想辦法帶她出去野營什麽的。
從什麽時候起,開始在意她已經不記得了,而從什麽時候起,開始疏遠她,他卻是記得清清楚楚,他隻是想她能獨擋一麵,不再過於依賴他,所以他帶著不忍第一次把她拒在醫莊門外,甚至不讓任何人告訴他她在外曆練之事,為的不過是自私的不想讓自己的不忍害了她。
碧幽穀之主必須要有自己的主見,不能過於依賴任何人,更何況還是他,因為他是醫賢,若把碧幽穀比做朝堂,那他便是三朝元老。為了她的前程,甚至日後不會因為他“犯事”而左右為難,他覺得有些情有些依賴,就該趁她小便早斷了,所以他更不能心軟。
隻是直到今晚為止,他發現他錯了,而且是錯的離譜,看著她對寒千的依戀,他才恍惚的回神過來。
沒錯!
她是碧幽穀之主。
但她也還不過是個孩子,縱然偶爾有些早熟的神情在,但也不過是個孩子,正是需要關懷和依靠的年紀。
他把她推開了,卻有人接納了過去,所以他如願與她“生疏”了,但卻一點也不開心,明明以前親近的隻有他,而今仿佛於她已經是可有可無般,看著她和別人好,讓他莫名出現了氣憤甚至是羨慕,但他終究還是什麽也做不出來,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對自己漸行漸遠。
這一切都是他自己自找的,又能怨得了誰?或許他是真的一開始就想著疏遠,所以未曾真正了解過她吧!
“怎麽了?看著我不說話,可是我臉上有什麽沒洗幹淨?”
怎麽感覺現在進來的醫賢有些怪,但那裏怪我說不出來,總之就是奇怪,難道是因為我剛剛的歌舞?
“忙了幾天了,你該好好睡一覺。”
醫賢似回神關上門走上前來,想開口說什麽,最後卻是突然抱起了我,向床上走去,在我疑惑下,他卻是淡淡說道。
“那明天見,晚安。”
我的確也是困了,幾乎四天沒睡個好覺了,能不困嗎?所以點頭道。
“幹嘛?”
但很快我卻是被醫賢的動作愣住了,他居然脫衣,然後爬了上來,躺下拿起被子往兩人身上一蓋,我一驚愣愣道。
“睡覺。”
醫賢手一揮,整個房間陷入了黑暗,隻是我這臥室本就是以碧綠為主,所以關上燈後,碧綠的梁上便會折射出深林的奇景,整個蚊帳仿佛有微弱的點點銀光閃動著,仿佛似身臨深林與螢火蟲為伴般安寧平靜而美好。
“發燒了?”
我微疑惑的看著躺在旁邊的男子,哪怕依舊帶著麵具不知道真容,也自帶一種如他臉上麵具上的金紋紫荊花般,高貴而清豔感,甚至還有一絲的神秘,讓人忍不住想揭開一探真容。
“不閉眼,可是要我抱著?”
醫賢依舊閉目,似被我打量得不自在,所以開口道。
“不用。”
他一出聲瞬間拉回了我想要揭他麵具的一時腦熱,我淡淡回答道,心底略有些囧,剛剛好像盯著他臉上麵具看了不止一盞茶的功夫。
或許是因為太困了,也或許是因為醫賢在身邊,之前出現的落寞感也消散了,我一分鍾不到已經睡著了。
醫賢此時睜開了眼靜靜看著我熟睡的樣子,嘴角上揚,兩人本平躺著的,他故意靠前了一點,握住了我的小手,才閉目。
“離哥哥。”
半夜醫賢朦朧的醒了過來,發現這小丫頭居然往他懷裏鑽,不由有些無奈,隨後似聽見我在低估便好奇的湊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