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不知吾名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不知吾名醫賢驚
“離哥哥,蕁兒想吃冰糖葫蘆。”
醫賢在聽清後,整個身體一震,看著我天真的微笑,他卻是仿佛處在了白皚皚的雪地之中,似驚嚇似驚喜更多的卻是不可置信的驚疑。
我似做了一個真實而美好的夢,夢裏似看見了風鳳離,而且還是比現在還要年輕的、不譜世間疾苦的年輕時的風鳳離,夢裏我和他一起遊花街,看表演,甚至是廟會許願,是那般的美好而平靜快樂。
“子醫怎麽了?”
所以當我睜開眼後,看見醫賢那湊得無比大的金紋紫荊花麵具時,我一下子回神剛剛是夢。但見醫賢眼底透著的忐忑情緒,我差點誤以為他又喝醉酒了,便擔憂問道。
“蕁兒。”
醫賢似乎沒料到我竟醒來了,聽見我的提問,他隻是用略帶沙啞的嗓音說道。
“在。”
我此時腦海依舊還是有些不清醒,聽見他輕喚,我下意識應道。
“你到底是誰?”
但這應答,聽在醫賢耳中,他隻是感覺整個身體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在我反應過來一愣下,隨後有些緊張的看向了他,卻見他隻是盯著我看,眼底似迷惘又似不安,隨著我目光看向他,他卻是勾起了嘴角,一副意味不明的說道。
“你覺得我是誰?”
我感覺心髒被握著了般,有些緊張的回問道。
“你到底是誰?”
醫賢沒有回答,隻是再次重複道。
“我是誰?我也說不清楚,在虛界之中,我是皇城的三公主宮晨依;我是新恒界的副隊長葉綠依;我還是你們碧幽穀的主人。在九天之上,我是琴帝雨之卿的弟子;我是聖劍的主人;我更是冥界的大公主冥晨。你問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我此時徹底清醒了,爬了起來優雅的坐了起來,看向他突然卻是若空穀幽蘭般優雅一笑,帶著不喜不悲的客觀語氣說道。
“蕁兒又是誰?”
醫賢眼底透著異樣的情緒,似詫異似難言又似不確定性的不安,繼續問道。
“是我,他們說這是一個很尊貴的名字,四葉月夜蕁。你不知道嗎?我記得當初我繼任碧幽穀穀主,拜帖四方便是以此名定。”
聽見他的話,我卻是有些怪異的看了看他,發現他的確好像真不知般,便開口道。
我繼任之時並未請任何人,一切隻是召回穀中子弟,然後就權力交接,最多是寫了帖告知了各大一流勢力而已,可以說低調的除一流勢力外,外人都不知道我穀已換穀主的事。
“……”
醫賢沉默了,那時除藥賢外,他和丹賢都在外,因為出趁所以直接錯過了,或者說他是故意借故離開的,再後來,穀中之人皆以為他知道,尋常也不會莫名說起,於是他便一直都不知道直至現在。
“我的名字叫四葉月夜蕁,神界古家族之一月蕁家族的公主。”
我看著他神情便明白了,他不知道,所有穀中高層甚至各大世家高層都知道的事,他竟然不知道,心底莫名的油然而生出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我爬下了床迎著照射入房間的光線,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說道。
“醫賢,你該回去了。”
我收起眼底那份惆悵,轉身看向他笑得很隨意道。
“……”
醫賢看了過來,但見窗邊陽光零零散散的折射在下,一位小丫頭一席碧裙立於其中,肌白膚美,黑發隨著吹入來的晨風擺動,那似隨意的燦爛一笑似有幾分無奈般,卻是恰恰似最美的存在。
他回神過來,慢慢爬了起來穿戴整齊後,對我拱了拱手,倒退到門邊才轉身開門欲要離去。
“醫賢。”
門一開,正準備敲門的攸三人愣了愣,隨後看清麵前這位一如既往冷冽的男子後,他才讓了開來,恭敬的見他離去。
“穀主漸漸長大,醫賢再隔三差五的在穀主房間逗留,恐有不妥。”
二元老細語嫣黛眉微皺了一下,見醫賢離開了,才與攸說道。
“穀主自有分寸,此話日後我不想再聽見第二遍。”
攸看向她笑了笑,淡淡說道。
“語嫣不過是擔心而已,左穀主放心,我們還是先進去吧!”
一旁的大長老趕緊轉移話題道。
“無心之言很容易給人帶來困擾,或許你隻是擔心,但無意中卻有可能會被有心人利用了,到那時就是千張嘴也難以辯解清楚。”
我看見他們三人便進入了更衣室洗漱了,自然也聽見了他們的對話,所以走出來時便淡淡開口道。
“穀主。”
看著我走上來,三人連忙行禮道。
“在我麵前可以說的,在旁人跟前不可說,醫賢隻是找我有些事罷了。你們又有何事?”
我平靜若湖麵般看著三人道,我並無意辯解,但也知道為了防止流言蜚語,我隻能故作不經意的辯解道。
“穀主,之前你要我們壓下的事,三天一過,卻是在昨天傳的老少皆知,今天我得到消息已經蔓延到西邊了。”
大長老這才有些擔憂的回答道。
“哦!果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啊!那就讓他蔓延好了,我們旁觀即可。”
我沒有什麽好意外的,因為我感覺就好像有人在刻意的去安排般,雖然這種感覺讓我很不爽,但在我明敵暗下,似乎做什麽都是徒勞,那既然與我們無關,那幹脆就置身事外算了。
“還有一件事。”
攸看著我有些擔心的說道。
“大事?說吧!誰死了,誰殺的?”
我就知道這幕後黑手不會這麽簡單,所以走出庭院看著滿園春色,我平靜的問道。
“這次是安家的旁支,安東氫一家十五口被屠,最小的孩子兩天前剛剛擺了滿日宴,安東氫的父母死相慘烈,疑是被挑斷手腳筋生生失血過多而亡,安東氫與其妻子顧小儀相對死的幹脆些,一劍封喉,劍落外看薄內傷口大,毫無鮮血溢出。其中兩位妾室疑似用刑法折磨後被活活燒死。”
攸看向我說道。
“何人如此殘忍?那孩子呢?”
我微皺眉疑惑道。
“九個孩子最大三個兄弟滿十五被生生抽取了魂魄而亡,最小的三歲弟弟和那剛剛滿月宴過了的女嬰被發現溺死在井中,剩下四個女孩與穀主年紀相仿或大一兩歲,皆被……”
攸繼續說道,但最後卻是閉口了,似乎有些難以啟齒般。
“皆被歹徒生生侵犯而死,死時受盡折磨,一家人死法不一,但最後都是驚恐萬狀的死去。”
大長老見攸開不了口,連忙接道。
“究竟是何人所為,可有線索?”
我一聽瞬間感覺從頭冷到腳,我轉身不讓他們看見我眼底的憤怒負麵情緒,故作平靜道。
“還能有誰?能有如此高明劍術,還有戀童癖好的人,也就唯有那已經消失了好一段時間的魔頭風鳳離了。”
二元老細語嫣咬牙切齒仿佛在說這就是事實般,說道。
“你們也這麽認為。”
我雙肩顫了一下,聽見她的話,我幾乎快失去理智,所幸碧蓮瞬間運轉,一絲涼意融入了腦海之中,這才有了些許清明,壓抑住了心裏頭的無名怒火,但眼低的平靜已經不複存在,有的隻是漩渦般驚駭的恐怖,我淡淡的似毫無波瀾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