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同用餐
大流國人人都知道,太子對太子側妃餘情未了,他若是往顏卿落頭上查,便是和蘇默柏過不去。可若是不查,又不成。
皇帝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也是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同時又怒,覺得顏卿落歹毒心腸。
他問蘇默柏:“太子對這件案子有什麽看法?”
蘇默柏沉了沉眸,中規中矩的道:“兒臣以為交給刑部再合適不過。”
皇帝便再問道:“若是牽連刑部惹不起的人,該當如何?”
蘇默柏回道:“刑部代表的是我大流國律法,沒有什麽人可以逾越律法,即便是皇子犯法,也當與庶民同罪。”
“很好。”皇帝點了點頭,繼而又看向刑部尚書:“祝愛卿可還有疑問?”
祝尚書隻能搖頭:“沒有了,臣領命,必定盡心竭力。”
臨退朝的時候,祝尚書又站了出來,拱手道:“臣思慮良久,鬥膽向陛下請一旨。”
“祝愛卿直言便是。”皇帝沉聲道。
祝尚書又看了一眼蘇默柏,繼而鼓起勇氣道:“臣望陛下能下旨暫時拘禁顏府二小姐,禁在顏府即可,否則外麵人心惶惶,也不便於臣查案。”
人心可畏,坊間已經將顏卿落當成了那個凶手,這個時候沒有人敢有異議。唯有蘇默柏站出來道:“兒臣不同意,無憑無據,憑什麽軟禁顏二小姐?”
“太子,你退下。”皇帝神色一厲,喝退了蘇默柏,繼而按著祝尚書的意思下了聖旨。
早朝結束,蘇默柏被皇帝單獨留了下來。
“父皇留兒臣何事?”蘇默柏在皇帝麵前站定,微微疑惑的問道。
皇帝看了他一眼,繼而直言問道:“你是否還對顏家那丫頭念念不忘?”
蘇默柏沉默著,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眸光更深了一些。
他而今對顏卿落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情,他也說不清楚。
皇帝歎氣道:“這次的事情多半就是她做的,當然也有可能是旁人陷害她,不過為了避嫌,你不要插手這件事。”
蘇默柏拱手應道:“這是自然,刑部的案子應交由祝尚書管。”
皇帝繼續吩咐道:“不僅是刑部,其它五部的事情你暫時也別管了。”
蘇默柏一愣,心中一涼,隨後垂下眸,回複了一聲“是”。
“朕知道這樣委屈你了。”皇帝作出一副痛惜的模樣:“隻是朕這樣也是為了你好,免得你被人抓住什麽把柄。”
“是,兒臣明白,兒臣告退。”蘇默柏苦笑了一聲,垂首退下。
蘇默柏獨自往宮外走,偶然間聽見兩位大臣議論:“太子這是怎麽回事?怎麽還為那毒女說話?”
“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太子他癡情,恐怕還是……唉,太子怎麽就喜歡上了這麽一個人?”
另一人冷哼一聲:“太子是非不辨,喜歡這樣的人表明他自身作風也有問題,物以類聚!”
“行了行了,小聲點,出去再說。”
蘇默柏等著那兩人走遠了之後才從牆角走出來,又是一聲苦笑。
顏府接到了聖旨之後,上上下下全都看顏卿落更加不順眼了,但怕被她殺了,不敢來找茬,隻是見到她都繞道走。
顏卿落對這樣的情況也十分的無奈,隻是她問心無愧,倒也沒有太過憂心。對於刑部能否查清案情這件事,她並不是太過擔憂,她更憂心自己的夥食。
皇帝下令要她禁足之後,顏老太太也不知怎麽想的,讓人給她送過來的飯菜越來越少了。
“再這麽下去還沒有等查清案子我就要餓死了。”三兩口吃完了午膳,顏卿落竟還有心情調侃:“或許是老太太發了善心想要為民除害吧。”
春蘭無奈道:“小姐,我知道您心態好,但還是要想個辦法出來。”
“這禁足也不知道要禁到什麽時候,這飯菜……”顏卿落頓了頓,繼而撇嘴道:“其實我也不大敢吃,萬一有人下毒怎麽辦?這樣吧,我們自己種菜。”
春蘭:“……小姐,菜長出來我們就已經餓死了。”
“你聽我說完。”顏卿落掰著手指頭道:“種菜隻是掩人耳目的一種措施,看起來好像我們很辛苦,餓的特別慘一樣,實際上我們可以偷偷讓風絮去買吃食嘛,風絮的輕功躲過顏府的守衛應該沒問題吧?”
風絮恰好聽見了,點了點頭:“沒問題。”
顏卿落愉悅的拍了下手:“問題已經解決了。”
晚上,下人送過來的果然又是清湯寡水的兩盤菜兩碗飯,這就是五個人的飯食。
送膳的人一走,顏卿落便給風絮拿了銀子叫她出去買吃的。
蘇斬在四皇子府聽暗衛描述顏老太太克扣顏卿落夥食的慘狀,不由擔心起來。
“她們吃的飽嗎?”蘇斬皺了皺眉。
暗衛無語的道:“當然吃不飽,不過二小姐應該……”
“我去顏府看看。”還不等暗衛說完,蘇斬便風一般的消失在了暗衛麵前。
暗衛更加無語:“……有辦法。”隨後跟了過去。
蘇斬熟門熟路的躲過了顏府的重重守衛,進去之前還在想著會看見一個怎樣的慘狀。他甚至已經想到了顏卿落抱著他的大腿向他求救的場麵,然而剛走進去他的鼻腔被充斥了一股子烤羊肉味兒,還挺香。
他側眸一看,五個人圍在同一張桌子上,桌子上擺滿了吃食了,當中那隻烤全羊最為矚目。
蘇斬輕笑起來,走了進去,語氣微揚道:“看來是我多慮了,顏府沒有人可以難住落兒。”
四大美婢看見他進來,識趣的端著碗筷換了另一張桌子。
顏卿落抬眸瞥了他一眼,毫不內向的招呼他:“殿下,你來的正好,這些飯菜都是新鮮的,這個西泉樓的烤全羊最有名氣,你要不要試試?”
蘇斬點了點頭,顏卿落便親自動手撕了一大塊遞給他:“我剛剛吃了一塊,覺得挺好吃的。”
兩個人對麵坐著,把羊肉遞給蘇斬之後顏卿落自己也撕了一塊下來,毫無形象的用手拿著大口啃,吃的滿麵油光。
她不經意間一瞥,隻見蘇斬張開嘴,兩排潔白的牙齒咬住一小塊鮮嫩的羊肉,輕輕一撕便進了口中。一點油星子沒有濺出來,嘴角也沒染上油漬,優雅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