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的粉絲很可憐
鹿漫漫被這突如其來的關懷嚇了一跳，她警惕地瞪著景牧之。
“啊……我、我打遊戲來著。”鹿漫漫強裝鎮定，伸出手掌做了個很中二的動作，“五殺！”
景牧之：“……”
她表麵凶巴巴的，但心裏卻慌得一批。
景牧之前麵為她說話，不惜得罪許夢媛，現在又關心她是不是沒睡好。
嗚嗚嗚，她的男神怎麽這麽正義這麽體貼？
景牧之沒說話，他倒是挺想勸對方打遊戲要適度，不要影響了工作的。
但是鹿漫漫的表情實在很凶悍，他擔心一言不合她又要炸毛。
景牧之怕麻煩，就什麽話也沒說，低下頭吃飯。
鹿漫漫見他就這麽結束對話了，還有點不甘心，甚至反省自己是不是把天給聊死了。
“漫漫，漫漫，許夢媛被劇組開除了！”毛蓉蓉跑了過來，在鹿漫漫耳邊悄聲說道。
不過景牧之和她距離很近，也聽到了這話。
“開除了？這麽突然嗎？”鹿漫漫睜大眼睛，“為什麽啊？”
毛蓉蓉見景牧之也朝她看過來，詢問似的看了眼鹿漫漫。
“說吧，大家早晚要知道的。”
“公司發了聲明，把當天她撞你的視頻發了出來，真相大白，她可不就是理虧嗎？”
“有視頻怎麽不早點發？多少人跟著被罵！”鹿漫漫有些不忿。
“是跟拍花絮的攝影師拍下來的，邱姐這不是要順便幫你賣個慘才故意拖延時間的嘛。”毛蓉蓉有些小得意，“許夢媛故意賣慘騙人，劉老師也沒說錯話就被她粉絲罵得不行，還有你和景老師，不都被罵成狗了？你不比她慘的話，哪有那麽多人會同情你啊？都是她自作自受。”
“哦。”鹿漫漫麵無表情，“她粉絲這回不知道要怎麽給她洗地了。”
“誰知道呢？腦殘粉總有清奇的角度去洗。”毛蓉蓉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拍著桌子笑了起來，“你們看熱搜了嗎？景老師的一個粉絲懟許夢媛的粉絲，太精彩了。現在大家都叫她‘山爺’呢。”
“誰？”鹿漫漫尖著嗓子叫了一聲，“什麽爺？”
她的反應引得周圍一陣側目，連景牧之都好奇地瞅了她一眼。
“就是景老師一個叫‘高山景行’的粉絲，說要是她數據超過許夢媛，就讓黃粱一夢——哦，黃粱一夢是路人們對許夢媛粉絲的新稱號，就讓她們叫她爺爺。現在連路人都開始叫她山爺了，畢竟太彪悍了。”
山爺本爺：“……”
毛蓉蓉又看向景牧之，由衷地說：“景老師，你這個粉絲可真好。我們漫漫要是有這麽牛的粉絲，也不會被罵得那麽慘了。”
鹿漫漫：“那可不是麽？”她都佩服她自己。
景牧之放下筷子，很平靜地說道：“如果可以，我倒不願她熬夜跟人吵架。”
“為什麽啊？”鹿漫漫扭頭看他。
“網上吵來吵去都是虛的，你不知道對方是誰，消耗的是自己的時間金錢和能量。”
“那萬一她有錢有時間不在乎呢？”鹿漫漫反駁道，“有人幫你說話，你不開心？”
“我當然開心，她關注我好幾年了，我很感謝她喜歡我。但我不希望她變成和她戰鬥的那些人一樣。”景牧之歎了口氣，“她還是學生，哪怕有錢有時間都不應該為這些無謂的事情揮霍。”
鹿漫漫聽了這話，心裏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高興的是景牧之竟然還記得她，知道她粉他了好幾年。
可不高興的是他居然否定了自己的一片熱忱。
鹿漫漫當然知道景牧之的話很有道理，但如果她不是高山景行，不是為了他戰鬥了一晚上的人，她或許會附和他的意見。
可她不是，她現在比起同意，更多的是委屈。
不過鹿漫漫還是強忍著自己的情緒，有些不甘心地開口。
“景老師，你之前幫我說話導致許夢媛的粉絲罵你，那你覺得自己做的事也很多餘嗎？你不也是為了別人花費了時間，還白白惹來罵戰嗎？”
“這不一樣，我隻是作為在場人員說出實情。而粉絲做的事卻不同，我寧願不要粉絲維護我，她們應該有自己的正事。”
鹿漫漫脫口而出反駁道，“你的粉絲為你付出真心你卻不領情，這樣粉絲會傷心的。”
景牧之沉默了幾秒，“粉絲也應該以自己的事情為先。追星並不是生活的全部，跟著偶像的情緒走，這並不理智。如果追星讓一個人渾身充滿戾氣，變得不快樂，何必要追星呢？”
鹿漫漫戰鬥了一夜，不止自己和許夢媛粉絲對線，還連夜讓鹿修遠給她聯係水軍。
花了多少錢就不說了，花了多少時間和精力也算了，因為她覺得值得——至少在現在之前，她是這麽認為的。
總之，她一個嗜睡如命的人現在頂著一雙熊貓眼，喝了足足兩罐咖啡因飲料才撐著來到片場。
結果景牧之竟是這樣的態度，覺得她的做法很多餘，白費力氣，氣死她了。
鹿漫漫一把拿起飯盒，居高臨下地看著景牧之。
“景老師，你可真冷漠，你的粉絲很可憐。”
看著鹿漫漫拉著毛蓉蓉坐到花壇邊上吃盒飯，杜聞語湊近景牧之，“哥，她生什麽氣？”
“不知道。”景牧之夾了一塊西藍花，忽然覺得沒了食欲，又把筷子放了回去，“聞語，你估算一下高山景行昨天買水軍的金額，然後站內轉給她吧。”
“好。”杜聞語連連點頭，他百分之百支持他哥的觀點和決定。
景牧之扭頭看了眼鹿漫漫，見她把飯盒放在膝蓋上，嘴裏像個倉鼠一樣塞得鼓鼓的，好像跟盒飯有仇似的正用力地咀嚼。
景牧之不禁失笑，這個鹿漫漫，有時候還挺天真的。
不過片刻之後，他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他忽然反應過來，鹿漫漫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叫他景老師了，以前都是很乖巧地叫他學長的。
而造成這種轉變的原因……
景牧之揉揉太陽穴，把這個念頭拋到腦後，不能深想。